第196節
裴璟熙不顧危險雙手抓著樓梯圍欄大半個身子探出去,沖著樓下匆匆的背影喊道:“老公,這么晚了去哪?” 第271章 尋求慰藉 “不用等我,你早點睡吧?!彪m是關心的話語,但口吻卻透著顯而易見的冷淡疏離,加上陸銘煜說這話時頭都不曾回一下,裴璟熙心底萌生出一股他永遠不回來的感覺,非常強烈。 她快速的跑下樓,在陸銘煜換好鞋,去拉門把手的一瞬,從背后抱住了他垂在身側的一條胳膊:“老公……我真的不明白我欺騙了你什么,你告訴我好嗎,求你別丟下我一個人,我害怕?!?/br> 感覺到抓著他胳膊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這是害怕還是心虛的表現? 陸銘煜轉臉,憂郁的眼眸凝睇著她噙著淚水凄楚無助的大眼,若不是他親自查到的,都要以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他冤枉她了。 握著門把手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指關節因此微微泛白,下一秒,決然往下壓,咯噔一聲,推門的同時,掙脫開她的雙手,在她怨懟的眼神中大步流星的離開…… 一直孤傲的裴璟熙做到這種地步已是難得,所以她并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跟出去,阻止不成,最后在追著丈夫的車子跑上一百米遠…… 這不是她的作風! 看著黑色的賓利從門口開過,裴璟熙輕輕的關上門,失魂落魄的上樓…… 音樂聲響震天,光怪陸離的酒吧,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像是被下了咒語般瘋狂的扭動著腰身,整個場面一派萎靡。 放眼望去,似乎只有陸銘煜一人西裝筆挺的坐在吧臺邊,淡漠毫無光澤的黑眸看著調酒師表演花樣調酒,一杯接一杯的琥玻色液體注入口中。 冰涼的液體穿腸而過,立時激起火燒火燎的感覺,可陸銘煜仍是覺得寒冷徹骨,是由內而外的,是從心臟最深最脆弱的部位傳來的…… 曾幾何時,他就是像現在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躲在黑暗的酒吧里不分晝夜的喝酒,不同的是那時候的怎么喝頭腦都是清醒的,而現在這才幾杯酒入腹就變得麻木不仁了。 他想可能是那時候沒錢買不起好酒,十杯都抵不上現在一杯的緣故吧。 嗯,應該是這樣。 在酒吧里失戀的美麗女子長長吸引男人過來主動搭訕,而帥氣多金又借酒消愁的男子同樣會吸引那些試圖傍上有錢人的夜店女。 陸銘煜渾身上無不彰顯身份的矜貴,再加上與生俱來的容貌,當然不會幸免那些聞著錢味兒主動貼上來的女人。 一位穿著大紅色抹洶包臀裙的女子,化著濃艷的妝容,扭著水蛇腰走過來,在他的身邊坐下:“先生,可以請我喝杯酒嗎?” 一股濃烈的劣質香水味撲鼻而來,陸銘煜喝酒的動作的動作頓住,眉宇緊蹙,一臉嫌惡的看過來。 昏暗的光線下,那女子似乎沒有覺察到陸銘煜眼神里流露的嫌惡,徑自傾身靠過來,手攀著他的胳膊,洶前那抹呼之欲出的豐盈有意無意的貼著他燈光下泛著健康光澤的精實手臂,甚至極具色清的擠壓了下—— “可以嗎?” “……” 陸銘煜收回視線,視她為無物,繼續喝他的酒。 女子大膽的搶過陸銘煜手里的酒杯,擱在吧臺上,眉目傳情道:“與其在這里喝悶酒,倒不如我們……” “滾——” 陸銘煜猩紅著眼,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來。 “不請就不請,罵人干什么,就沒見這么小氣的男人,活該被女人甩!”女子罵罵咧咧的轉身離開。 活該被女人甩…… 這幾個字,像一把利劍插/入他的心臟,疼的他大腦瞬時清醒過來。 付了帳,從酒吧出來,陸銘煜直接驅車去了蘇然的住處,可當車子停在她的樓下時,體內那股子唆使他來這里的沖動蕩然無存。 不禁自嘲一笑,他這算什么? 來這里尋求慰藉嗎? 別忘了,這個女人當初的所作所為比起璟熙的欺騙不知惡劣了幾倍,你還敢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她的面前么? 還是走吧…… 可是,江城這么大的城市,除了家和這里,他竟想不到第三處自己能去的地方。 下意識的抬眸望去,三樓的窗子隔著窗簾散發出氤氳的燈光,和這棟樓亮著燈的窗戶幾乎沒什么差別,可竟是像有了磁力般吸引的他移不開眼。 打開車窗,冷風灌了進來,就好像剛剛沒喝過一口酒一樣,頭腦變得異常清醒。 是啊,那點酒對現在的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么。 燃起一根煙,煙霧繚繞中,再看蘇然家的窗戶,和記憶中當年他們租住的民房何其相似,老舊的樓房,昏黃的燈光,以及她喜歡的白底粉色碎花布做成的窗簾…… 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腦海中,詭異的是,他和她在一起蝸居的幸福甜蜜時光如電影中的慢鏡頭般清晰細致,而離婚那段卻像是被打了馬賽克模糊不清…… 什么時候起他的心境漸漸發生改變的,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蘇然提著垃圾袋從樓道走出來,一眼就瞥到黑暗中低調卻又不失奢華的黑色賓利,一邊朝著垃圾桶走去,一邊自嘲的搖了搖頭,她真是瘋了,要不要每見到一輛黑色的賓利都以為是他的車。 上午去超市就是,提著兩大袋子重物,硬是追到停車場去,結果車牌根本不是他的。 再這么下去,她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得上幻想癥。 清明節一過天氣明顯轉熱,但早晚還透著涼意,蘇然是剛洗過澡的,真空穿了身居家服,下樓時,給外面套了件淺綠色的針織衫,沒扣紐子。 扔了垃圾,往回走,樓與樓間的過道風迎面吹來,瞬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同時感覺到洶前的兩顆櫻桃變硬,將薄薄的衣服撐起,雖然是晚上,蘇然還是覺得尷尬,連忙將針織衫裹緊,雙手抱洶,低著頭,腳步加快。 突然,兩道強烈的車燈照來,刺得蘇然睜不開眼,下意識的抬手擋住眼睛,透過指縫看面前莫名其妙亮燈的車子。 腳步戛然而止——是陸銘煜的車牌號! 視線緩緩的上移,想要透過擋風玻璃去看車里的人,可外面的光照太強,車里又沒開燈,蘇然看的是黑漆漆的一片,便朝著車子走去…… 心中暗暗腹誹,這么晚過來,不怕裴璟熙發現嗎?既然來了,為什么不上去? 車窗是開著的,蘇然一站到駕駛室的窗外就聞到一股nongnong的酒氣和煙味,蹙著柳眉問:“你怎么喝酒了?” “怎么,我不能喝酒?”陸銘煜轉過臉來,痞痞的睨著她。 “是不是和璟熙吵架了?”她雖然不是圣人,但很容易猜到對不對。 “你是不是特么盼著我們倆吵架,最好再離婚,你就有機會了是吧?!标戙戩衔⒉[著眼,聲音染了醉意。 蘇然直起身子,冷冷的回應道:“你要是這么認為的話我無話可說?!?/br> “哼——”陸銘煜冷哼一聲,譏誚道:“這語氣好像自己有多冷傲似的,是你嗎?” “你別把在裴璟熙那里受的氣撒我身上,有這功夫不如回去給她認個錯。我要上去睡覺,不送?!?/br> 話落,轉身就走。 她骨子不但不是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的主,反而瑕疵必報,只是在陸銘煜面前是個例外,但也僅限于他。 讓她間接地受裴璟熙的氣,憑什么。再說,受了氣就跑出來,說明了什么?說明了他忍讓著家里那位,那是愛和在乎的表現。 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每次他受了氣都是把家讓給她,自個兒灰溜溜的泡網吧去。 “站??!”陸銘煜在她的背后冷聲命令??窗?,他就知道不該犯賤的過來找她,只會增添煩惱。 蘇然腳步頓了下,在心里回了句‘就不站住’,繼續往前走。 “你再走一步試試!”陸銘煜陰沉著臉,沙啞嗓音透著股顯而易見的狠厲。 蘇然不但停下,而且還轉過身來,陸銘煜滿意的勾唇一笑,結果不等笑意傳遞到眸底,便聽到她壓著嗓子指責的話—— “陸銘煜你大半夜的發瘋去外面,別在這里吵到鄰居們休息!” 然后,在他錯愕的眼神中,華麗麗的轉身,不顧他的眼刀子,瀟灑的消失在樓梯口。 陸銘煜簡直要抓狂了,熄了車燈,下車,如同來自地獄的撒旦般黑著臉跟了進去…… 竟敢罵他發瘋,這女人……真是欠收拾! 蘇然膝蓋上的傷口剛凝固了血痂,上樓一定得小心翼翼,不然撐破了結好的痂,會影響延長愈合的時間,而且痊愈后,留下的疤會變深。 她抓著樓梯扶手,一步一個臺階,極小心的上樓。 才上到一樓半,就聽到沉穩的腳步聲,呃……要不要這么迅速! 不行,她得加快速度上樓了,最后那句話分明惹毛了她,要是被他逮住會死的很慘。 如此一想,蘇然也顧不得什么留不留疤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千萬別被抓住,一定要把他關在門外,一定,一定…… 很不幸運的是,她打開門進去的一瞬,幾乎是被他的魔爪揪著衣領提溜出來的。 第272章 你別不識好歹 一陣暈頭轉向后,身子抵在墻壁和精實的洶膛之間,帶著酒氣的灼熱氣息噴薄在臉上,蘇然腦海中浮現出古裝電視劇里砍頭前劊子手噙著一口酒噴在刀刃上的場景,心臟不可抑制的加快,快的幾乎要從口中跳出來。 “既然有膽量說那話,又跑什么?”泛著幽光的黑眸鎖著如出水芙蓉般白皙的臉龐,陰森森的吐字。 “有嗎?我沒跑?!碧K然佯裝鎮定,訕笑道。 陸銘煜抬手,略帶薄繭的指腹摸了下她光潔的額頭,然后置在蘇然的面前,燈光下他的指腹泛著水光:“那這是什么?” “這個……這個……”蘇然快速的在腦子尋找著有說服力的借口,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腦子靈光一現,道:“我剛洗完澡忘了用毛巾擦臉?!?/br> 陸銘煜很顯然不相信她爛掉渣的借口,但卻因她說洗過澡這句話,靈敏了嗅覺,低頭靠近她的頸窩嗅了嗅,淡淡的洗發水和沐浴乳的混合香氣通過鼻腔,縈繞在五臟六腑。 偏偏這時,蘇然道:“我沒騙你吧,真的是剛洗過澡……” 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一再強調自己洗過澡,無非是表達了一個意思—— 她想被人上了! 既然她都這般明示暗示了,豈能駁了她的面子…… 如熨斗般的大手繞到她的身后,從衣擺探了進去,觸及到一片微涼如上好的絲綢般的肌膚,讓他忍不住喟嘆出聲。 蘇然一把捉住他不安分的手,啞著嗓子:“你干什么?” “我檢查一下你洗完澡有沒有擦身子?!比玖饲樵〉纳ひ羯硢≈翗O。 這般極具色清的話他竟然毫不遮掩的在樓道里講,要是被人聽了去…… 臉頰紅撲撲的,柔若無骨的手兒立即貼上他柔軟而灼熱的唇:“小點聲?!?/br> 陸銘煜很配合的把唇移至她的耳畔,對著她的耳蝸,呵氣道:“我不說話,我用行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