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酒店環境好一點,你跑過來夠累的, 好好休息?!辟R燃牽著她往前走,手從他掌心抽了出去,他回頭,“怎么了?” 簡皙堅持:“去你租的房子那,我想看看?!?/br> 賀燃言詞閃躲,被簡皙的態度給弄得有點慌,想了想,還是默默答應了。 走了五分鐘,拐進一幢較舊的商場大樓,越走,簡皙的心就越冷。 賀燃時不時地提醒:“慢點,這邊有樓梯?!?/br> 燈光漸暗,窄擠的走廊上只有一盞聲控燈,走過去有五扇門,賀燃就住在最后那間。他拿出鑰匙開門,簡皙看著門口還沒來得及倒掉的垃圾簍,里頭全是吃過的方便面桶。 賀燃說:“你先在門口站一會,屋里味道重,散一散再進來?!?/br> 他自己趕緊進屋,打開電風扇搖頭吹,簡皙緊跟著過來,這屋里的擺設一眼就能裝完,木板床上一層薄薄的被褥,邊上就支著一張矮桌,上頭放了打火機和煙。 簡皙拿起那包煙,“你連牌子都換了?!?/br> “???”賀燃回過頭,“哦,沒之前的好抽?!?/br> 能好到哪里去,簡皙知道,不過是這種比較便宜。 賀燃擰開瓶蓋,給她遞了一瓶水,“這什么表情???一點也不漂亮,別難受,我早出晚歸,就在這睡個覺,沒什么不好?!?/br> 簡皙情緒一拔高,脫口而出,“我不要你掙錢了,你跟我回去?!?/br> 賀燃笑,“說什么呢傻姑娘?!?/br> 簡皙說:“傻就傻,我只知道我老公在這受苦,在這住地下室,天天聞著發霉的空氣?!?/br> 賀燃表情夸張,掏了掏耳朵,說:“我靠,這么一聽,好像我還挺偉大的?!彼麖暮竺婵圩『嗮募绨?,小半力氣壓過去,低聲說:“聽話。兩個月沒見了,你想在這個地下室被我疼?” 簡皙掙了掙,怪道:“誰想被你疼了?!?/br> 賀燃沉聲笑,貼著她的耳朵說:“好好好,是我想被你疼。疼不疼我???老婆?!?/br> 萬千情緒由思念主導,經不起一點撩撥,簡皙渾身就像灌入海綿,唯有靠著賀燃,才得以支撐。 她轉過身,摟住賀燃的脖子,踮腳就吻了上去。 舌尖像是覓到了主人,迫不及待地解了渴。屋里潮濕悶熱,兩個人大汗淋漓,賀燃憋得太久,經不起幾下刺激,掀開簡皙的長裙,直接用舌頭幫她放松。 簡皙被他推在木板床上,手指揪緊被單,和賀燃的頻率一樣。 霉變的墻壁上,搖頭風扇吱吱呀呀地仿若助興,掩蓋了床板發出的曖昧響聲。 賀燃第一次沒堅持太久,很快就交待了。 第二次,他來得氣勢洶洶,簡皙吃力地受著,全身心地配合。 “太乖了?!辟R燃喘著氣,把她摟在懷里,一動,這床板也識時務地“咯吱”一響,像在附和同意。 簡皙額頭上的薄汗還帶著余溫,她軟著音地說:“你今天也很乖啊?!?/br> 賀燃聽后,低低地笑。 簡皙閉著眼睛,“要不要我吃避孕藥?” 她用平靜的語氣粉飾忐忑的等待。 賀燃聲音沉,緩聲說:“老婆,我們要個孩子吧?!?/br> 簡皙沒有睜眼,極輕地應了一聲,“嗯?!?/br> 賀燃把她抱得更緊,“我去給你打水洗個澡?!?/br> 簡皙也要起,被他按住,“別動,躺著?!?/br> “為什么?” “剛做完,多躺容易受孕?!?/br> “……” 簡皙一臉無語,賀燃笑出了聲兒,“你上網查的都是這些,我都能背了。不過這事情,和姿勢沒太大關系,關鍵在于男人是不是厲害?!?/br> 簡皙嘟囔:“這理論一點都不科學?!?/br> 不過她還是維持著姿勢,躺了很久才起身。 賀燃給拎了兩大桶熱水進來,衛生間只有冷水淋浴。兩個人窩在幾平米的小地方,賀燃站著淋冷水,簡皙蹲著洗溫水,她仰著頭,對著賀燃的好身材直舔唇。 賀燃笑死,“你演小狗呢?!?/br> 簡皙:“對啊,演你呢?!?/br> “貧嘴玩意?!辟R燃樂的,拿起香皂蹲下,“靠近點,我給你擦擦背?!?/br> 簡皙乖巧地挪動腳步,一個趔趄沒穩住,坐在地上往后一頂。 賀燃嗷嗷叫,“老子的蛋!” 簡皙慌忙回頭,驚喜嗨了:“怎么了?碎了?” 賀燃:“……”他單手,假裝勒住她的脖頸,“明天還想不想高潮了?嗯?” 簡皙:“……” “蹲好,擦背?!辟R燃作兇狀,但手上的力氣還是放柔和,生怕刮疼她。 洗完后,精疲力盡一掃而光,兩個人又抖擻來勁了。 賀燃把今天掙到的三千一交給簡皙,“拿著?!?/br> 簡皙哇的一聲,伸出大拇指,往賀燃額頭上一按,“給你點個贊?!?/br> 賀燃靠著床頭,抽出一根煙咬在嘴里,沒點燃,過干癮。自從結婚后,他已經有意識地減少抽煙次數。 簡皙穿著賀燃的t恤,小臉白凈,正在美滋滋地數錢,“以后,日入三千,給你吃排骨,日入兩千,給你吃rou,少了就吃小白菜?!?/br> 賀燃坐直了,光溜溜的大長腿盤住簡皙,他叼著煙勾嘴笑,“那我掙多少,能吃你?” 這個姿勢,讓兩人下面貼得緊。簡皙扭了扭,賀燃就故意頂她。 “你這人簡直了!”簡皙怒道。 “嗯?”賀燃眼縫微瞇,語氣危險,“簡直什么?” 簡皙激靈一抖,立刻放軟,往他懷里一栽,“簡直讓人如獲至寶?!?/br> 墻壁上的老風扇,還在不遺余力地搖頭晃腦,清風送爽。 兩人擠在窄窄的木板床上,守著這方寸之間,卻好像擁抱到了整個世界。 賀燃凌晨三點就醒了。他輕手輕腳地下床,盡量不吵到還在熟睡的妻子。 但他前腳剛下地,簡皙撲騰一下就坐直了,嚇得賀燃眉間一跳,“怎么了?做噩夢了?” 簡皙揉著眼睛,費勁地眨了眨,力求清醒,“我跟你一塊去?!?/br> “哎呦我天?!辟R燃趕緊安撫住,“我要跟車,路上累,你今天自己去商場逛一逛,明天老公陪你去玩好不好?” 簡皙瞇著瞌睡眼,雷厲風行地掀開被子,“沒事,我不困,我想跟你去?!?/br> “慢點慢點,衣服在這?!辟R燃扶住她,勾手把胸衣遞給她。 簡皙兩下脫了t恤,迅速穿衣,“我保證,不吵你,當個合格的跟屁蟲?!?/br> 賀燃被逗笑,想了想,答應了。 就這樣,簡皙也當了一回“鏢師”。 今天這趟貨,距離不算遠,從深圳到虎門的一個小鎮,如果中途順利,下午四點就能來回。 賀燃先去貨運站搬貨,后半夜的空氣混著新鮮的露水味道,賀燃穿著短袖,動作之間,肌rou拉伸有型,姿態蓬勃。 “簡皙,上車?!辟R燃隔著距離吆喝,中氣十足。 “來啦?!焙嗮d奮地跑過去,貨車太高,爬上座位不容易,賀燃怕她摔著,索性把她給抱了上去。 周圍許多人,看著直笑。 簡皙不好意思,賀燃坦蕩大方,“我又沒抱別的女人,抱媳婦天經地義?!?/br> 披著晨昏夜色,貨車開動。 賀燃要幫司機盯著情況,所以沒敢睡覺。簡皙補了個瞌睡,再醒來,陽光萬里。 下了虎門高速,一路往西,再繞一段盤山路,目的地是半山腰上的貨運站。 就在行程即將順利完成的時候,問題出現了。 行駛至虎門寨一段山間路的時候,他們的車,被一伙人給攔了下來。 領頭人是一個老婆婆,呼天搶地地抱出一只大母雞,非說是他們給壓死的。 她呼天搶地,賣力表演,“我一個老太婆,就靠著這只雞下蛋賣錢??!死了可怎么辦??!” 緊接著,就是一群“圍觀路人”紛紛趕來,幫著吆喝指責。 賀燃一看就明了,這是遇上碰瓷團伙了。 “待著別動,不許下車?!彼淮嗮?,并讓司機看住,然后自己跳了下來。司機眼明手快地鎖了車,簡皙緊張地看著賀燃朝他們走去。 “大娘,這雞,不是我們壓的,你看,輪胎上連血都沒有?!辟R燃微笑和氣地解釋。 對方炸了,“就是你們的車!非得有血才是證據嗎!我可親眼看見了!欺負我人老是不是!” 賀燃往后退了退,躲開老太婆的唾沫星子。 他耐著脾性,把話往好地兒說,“大娘,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呢,給你兩百塊,就當向你買了這只雞?!?/br> “兩百塊?你打發叫花子呢!”老太婆一哭二鬧,嗓門破天,“可憐哦!不講理哦!” 那些青年“路人”,也開始打抱不平,紛紛指責起賀燃。 賀燃沉著靜氣,依舊笑臉,從褲袋里摸錢夾。那老太婆眼尖地盯著他的手,一個勁地瞧。 賀燃掏出錢夾,打開亮了底,“大娘你看,我一個跟車的,就帶了三百路上吃飯,掙點辛苦錢不容易,你都拿了去吧?!?/br> 他把錢遞過去,老太婆手一揮,把錢打到了地上,往地上一坐,撒起潑來。 賀燃冷眼看著鬧劇,涼涼地看著地上的老太婆,“那你要多少?” 老人暫停打滾,聲音洪亮,“三千!” 周圍的人立刻言辭激烈地把賀燃圍在中間,叫囂著:“賠三千!沒三千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