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閔氏聽到那鼎鼎大名的“鳴鶴樓”居然是沈初夏與人合開的,不僅大吃一驚:“沒想到阿蔓妹子好本事呢,你唐大哥還說這回去京城,路過興州的時候,要特意下船去嘗嘗鳴鶴樓的菜肴呢?!?/br> 沈初夏笑道:“紅姐與唐大哥能賞光,妹子是求之不得。到時我一定準備一桌招牌菜,好好招待紅姐與唐大哥?!?/br> “好啊?!遍h氏笑嘻嘻地應道。 沈初夏又把銀票拿了出來,說道:“紅姐,這是我還給你們的?!?/br> 閔氏看了看那銀票上寫的數,搖了搖頭,說道:“這銀票我不能收?!?/br> “為何?”沈初夏一愣。 閔氏望著沈初夏,說道:“當初我給你的不過十幾兩,哪有收你一百兩的道理?” 沈初夏笑了起來:“紅姐,你給我雖然只有十幾兩,可那時卻是我最艱難的時候,這銀子可謂是雪中送炭啊。如今我那酒樓和食肆生意都不錯,這一百兩對我來說,也不算多,在我心中,遠遠沒有當初紅姐給我那十幾兩貴重。我加倍還給紅姐,也只是想表達我的心意。如果紅姐想我心安的話,請務必收下這銀票?!?/br> 聞言,閔氏沉吟了片刻,笑道:“既然阿蔓如此說,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br> “這才是嘛?!鄙虺跸拿Π雁y票放在閔氏的手中。 兩人坐著又聊了會兒家常。閔氏說她上回產子傷了元氣,一直未能再懷孕。沈初夏便讓她去洪柯的藥廬看看。 洪太醫可是宮里的婦科圣手,洪柯肯定得了他的真傳,自是不會差的。 閔氏聽了,便說明日便去找洪柯看看。 不過,閔氏雖然與沈初夏聊得開心,心里卻還是記掛唐照那邊,不免有擔憂之色流出。沈初夏知道,梁洹出馬,沒有辦不成的事,可她也不好明說,只是安慰著閔氏。 約摸兩個時辰后,唐照與梁洹一道回來了,閔氏與沈初夏站在院門前相迎。見唐照滿面喜色,閔氏知道事情都解決好了,心里的大石終于落了地。二人走近,閔氏忙迎了上去。 “夫君,你可回來了?!遍h氏笑道,“茶葉可都還給我們了?” 唐照微笑著點了點頭:“多虧梁公子的朋友幫忙,茶船都還了?!?/br> “梁公子,這可太感謝了?!遍h氏向梁洹道謝。 “唐夫人不必多禮?!绷轰』氐?。 唐照笑著說道:“原來梁公子的朋友認識余通判。余通判聽說游知州為幫他妻弟泄憤扣了我們的貨物之后,便親自前往知州府衙問此事。游知州怕余通判抓自己的把柄,便匆忙把扣下的茶船全還給我們了?!?/br> 沈初夏聽到唐照這番話,不禁也在心里佩服梁洹的狡猾。原來,大穆朝在各州設知州的同時,又設了通判一職。通判名義上是知州的副手,但州府發布文件,除了知州簽發外,還必須要有通判署名,才能生效。如果知州犯錯,通判如果沒有阻止或上報,要與知州同罪,如果有阻止或上報,可以視情況減輕或免除處罰。因而,在各州,通判實際上對知州的權力有很大程度上的牽制監督作用。 梁洹便是利用知州與通判的這一特殊關系,想出了這么一招。他找人把此事通報給通判,通判怕知州做錯事會牽連自己,自然要過問。這樣一來,他既不用自己親自出面,又幫唐照把事情處理好了。不得不說,他這一招,使得真妙。 閔氏卻不知道這些彎彎拐拐,只知道梁洹幫了自己家一個大忙,對他感激不已。 夫妻倆又留了梁洹與沈初夏在府中用了飯,本想留二人再留宿一晚的??闪轰≌f不放心梁岷,還要連夜往興州趕。 唐照與閔氏自然理解二人的父母之心,雖然有不舍,也還是送別了二人。 梁洹與沈初夏又乘馬車在城門關閉前出了城,去了碼頭,便連夜開船返回興州。 上了船,沈初夏與梁洹便各自洗浴。雖然在興州的時候,兩人已經也在一起住過,不過來明州的路上,兩人卻是分房而居。因而,沈初夏以為回去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沒想到她洗浴完,回到房間的時候,卻發現梁洹已經坐在自己屋中了??匆娝?,她一下子愣住了。 看沈初夏站在門邊發愣,梁洹叫道:“阿蔓,你站在門口做什么?” 沈初夏頓了頓,說道:“陛下這時候過來,可是還有事?” 聞言,梁洹抬起頭來,看著她,說道:“跟你睡覺算不算事?” 沈初夏更是一呆。 梁洹橫了她一眼,說道:“這么晚了,你還無睡意?” 他要睡這里,沈初夏自然不敢說不好,只好乖乖把門關了,服侍他上了床。 果然待沈初夏一上床,他便貼了過來,手也從她衣裳下擺鉆了進來,往里面摸去。 “陛下……”她捉住他的手,后面的話卻不知要如何說。畢竟,他要她,她沒有任何逃避反對的理由??墒?,要她像以前那樣坦然面對他,與他一起做如此親密之事,她心里這關還是有點過不去。 他吻了下來,含糊著說道,“阿蔓,我讓你歇了兩天,你上回被我弄疼的地方,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吧?!?/br> “陛下,別,妾累了?!鄙虺跸恼伊藗€理由。 “阿蔓,給我吧?!绷轰¢_始動手剝她的衣裳,“除了那天晚上,我都憋了一年多了?!?/br> 聞言,沈初夏一愣:“宮里不是還有其他嬪妃嗎?陛下沒招她們嗎?” “不是你不讓我招嗎?”梁洹壓了上來,“你不是逼著我答應你,如果招別的女子,你就要出宮嗎?你現在都跑出來了,我若是再有別的女人,你肯定不愿意隨我回去了?!?/br> 聽到這話,沈初夏想起,在云麓苑避暑之時,好像確實跟他這么說過。不過那些也是她得寵時說的不知輕重的話,后來失了寵,她哪敢跟他提放自己出宮啊,還不是自己想辦法逃了出來。不過,沒想到,他倒還記得。想到曾芷清說他與她一直分殿而居,如今又聽到他如此說這一年多,他一直沒招過別的人,要說心里沒有一點感動,也是不可能的。 “阿蔓?!彼兄拿?,一個吻又落到了她的唇間。 她驚了一下,卻沒再反抗。 梁洹見她被自己說動了,自然又是得寸進尺,兩個人又折騰了半晌。 船到達興州的時候,已是三日后的晌午了。 臨下船的時候,梁洹對沈初夏說道:“阿蔓,最多再呆三日,我便要返回京城了。你回去便收拾一下,三日后我們一起回京?!?/br> 聽到這話,沈初夏愣了愣,瞅著梁洹,說道:“這是陛下的旨意,還是讓妾有選擇的余地?” 聽到這話,梁洹一怔,說道:“你不愿意?” 沈初夏低下頭,避開了梁洹的目光。如果真的可以讓她選,她還真不想回去,畢竟好不容易才從皇宮里逃了出來。如今她與賀章一起經營酒樓與食肆,日子過得也還算不錯。如果自己跟梁洹回去了,怕再也不可能有機會出宮了,不管以后過得好壞,死,也只能死在皇宮里。她還是不敢去冒這個險。 梁洹看著沈初夏低頭不語,心頭一沉。其實她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她不愿意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