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墨瓏為難地思量了好一會兒,才道:“要不就拿這些珍珠給魯家看看,若是他家不收,我再想別的折吧。唉,也只能這樣了?!?/br> 他探手就要去拿珍珠,被靈犀擒住手腕。 “解藥!” 她朝墨瓏伸出手。 墨瓏端起茶杯,吹了吹涼,低頭捻訣,念了個咒語,然后將茶杯遞給靈犀。 “喂他喝下,他就能醒?”靈犀狐疑問道。 墨瓏微笑道:“不用喝,將茶水潑他臉上就能醒?!?/br> 靈犀小心翼翼端著茶水,將信將疑地出去了。 夏侯風嘖嘖道:“瞧她的緊張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為熊羆是她爹呢?!?/br> “說得也沒錯,我看,就是熊孩子一個?!蹦嚀u搖頭。 畢竟關切熊羆的生死,白曦忙扶窗觀看,看見茶水一滴也沒浪費的全潑在熊羆毛茸茸的頭上;看見轉醒后的熊羆搖搖擺擺地站起來;看見靈犀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件;看見熊羆搖了搖頭,叨咕叨咕和她說著什么…… 最后,靈犀收起物件,朝熊羆略一拱手,轉身離去。她走得極快,眨眼之間,人已隱沒山林之中。 “她怎么走了!”白曦急道,“哎呀呀,怎么就走了?” 聞言,面色依舊蒼白的莫姬,微微睜開眼睛,問道:“她走了?” 夏侯風忙應道:“嗯,她走了?!?/br> 莫姬胸膛起伏不起,喘息愈發艱難,顯是心中有郁郁不平之氣。 白曦仍在窗口嘖嘖嘆息。 墨瓏瞥他,打趣道:“舍不得這熊孩子?” 白曦理所當然道:“當然了,這么好的姑娘……誰舍得呀!” “這么好的姑娘?”夏侯風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人傻,錢多,自然怎么都是好的?!蹦囉朴频?。 白曦干笑,沒吭聲。 說話間,熊羆拖著斧頭回來,看見墨瓏等人也在屋內,頓生戒備之意。白曦忙安撫他:“沒事了,大家都是朋友,一場誤會而已?!?/br> “是誰把我弄昏過去的?”熊羆瞪著眾人,惱火地興師問罪。 “說了是一場誤會了,那迷香原是為了對付那姑娘的,哪里想到反而你中招了?!卑钻貑査?,“你快說,方才那姑娘和你說什么了?” “就是問我……問我三年前是不是在長留城找過一個道士算命?” “呃?” “我說沒有,她又拿了物件給我瞧,問我認不認得?!?/br> “是何物?” 熊羆撓撓頭:“我也不認的,看著就像一片少了把子的銀杏葉,鐵青鐵青,*的?!?/br> “這是什么東西?”白曦自言自語,心想從這位姑娘身上掏出來的,絕對是價值不菲的寶貝。 “我就是不認的呀。那姑娘見我不認識,樣子失望得很,又問我可認得其他和我一般模樣的熊羆,也得是胸前有紅毛,且成了精怪的。我跟她說,這不叫紅毛,這是赤焰熊的標志?!毙芰`驕傲地挺了挺胸膛,“我們赤焰熊一族自遠古洪荒……” “打??!”眼看熊羆即要痛述家族史,白曦連忙阻止他,“赤焰熊那些事兒我聽了有八百遍了,現下你還是先說那姑娘?!?/br> “哦……”熊羆楞了楞,“她去長留城了?!?/br> “去長留城做什么?” “找我二舅,赤焰熊現下就剩下我、我大舅、我二舅。我大舅雙腿有疾,終年隱居在甘淵,我二舅正巧是三年前去了長留城,估摸找道士算命的人就是他?!?/br> 白曦悵然道:“去了長留城啊,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怎得了?”熊羆不解。 白曦卻不吭聲,只搖頭嘆息。 在旁聽罷始末,墨瓏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行了,我們也該走了。小風,珍珠找著了?” 門外,傳來夏侯風輕松的聲音:“找著了?!?/br> 他捧著個紅木匣子,樂呵呵走進來,朝墨瓏道:“想是小白兄記岔了,魯家珍珠行的這批貨好端端的在這里,并沒有被磨成珍珠粉?!?/br> 竟不知他是何時離開此間,偷偷摸摸到自己房中搜出珍珠來,白曦直怪自己疏忽大意,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一時說不出話來。 熊羆詫異問他:“磨什么珍珠粉?”話未說完,便被白曦怒瞪了一眼。 墨瓏頗有禮地朝白曦拱拱手:“小白兄,此番叨擾了,在下告辭!”說罷,領著莫姬和夏侯風,帶著紅木匣子,翩然而去。 白曦扶窗,聽著馬蹄聲遠去,恨得牙根直癢癢,直過了好半晌—— “走,收拾東西!” 熊羆沒明白:“去哪里?” “長留城!”白曦轉身,目光堅毅,“那位靈犀姑娘帶了一身的寶貝,到了長留城不知要被人騙走多少——與其讓別人騙,不如我們自己來!”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