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添情不愿黎卿如此自損,聽著黎卿自嘲的話,添情心海翻涌,難以抑制心中的一個念頭,他想對黎卿說出他的心思。 黎卿側過頭,吸了吸鼻子,強忍心傷的說道:“我好像還沒有清醒,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什么,你別放在心上……”黎卿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添情摟緊懷里。 這一變異,讓黎卿驚的不能言語。 她想抬頭,卻被添情禁錮著。黎卿靠在添情的胸膛上,聽著他強健的心跳,一時忘了方才心中的傷痛,她自己的心跳也跟著跳的異???。 這個世界對她仿佛都是虛構的,唯有添情,他的懷抱能讓她感覺到真實。 “添情怎會不喜歡你?!碧砬殚]上眼,終于說出了心中的綺念。 黎卿耳朵輕輕抖動,她怕剛剛添情的話是她腦海中的臆想。 “你喜歡我?”黎卿咬唇,掙開添情的懷抱,定睛看著添情忍不住再次確認。 若是添情喜歡她,為何先前拒絕她?說到底他只是看她現在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有些憐惜,哄騙她的吧?又或者只是想對昨夜的事有個交代? 添情還未開口,黎卿又急忙的追問:“是因為昨晚的事?那大可不必,是我霸王硬上弓的……”她想添情喜歡她,但她也明白,喜歡這種感情是強求不來的。她腦海中想過借昨夜之事讓添情負責。 但她不愿添情只是為了負責開口說喜歡她……雖然,雖然她真的很想跟添情在一起。 輕柔的吻落在黎卿的眉尖,駐留許久。黎卿話語被打斷,見添情此番動作忍不住噤聲,乖的一動不動的。 她好,好像在做夢啊。 過了片刻,黎卿聲音雖顫抖,但仍一字一頓地問他:“你知道你這吻代表什么意思嗎?我不想誤會了你?!?/br> 添情緊盯著黎卿,聲音聽上去有些脆弱:“你沒誤會,我心悅你,之前是我一直在逃避?!笔撬橙?,他想逃避對黎卿的綺念,他怕黎卿跟他這個閹人糾纏辱沒了她。他最怕的是黎卿日后清醒,輕言一句當時不過是一時糊涂。 添情在黎卿故作堅強的時候想通了,先前是他想岔了。哪怕黎卿日后后悔又如何,他可以退居一側,不礙她的眼。因為他,黎卿這兩日如此的傷心。他不能再讓黎卿難過了。 黎卿聽完添情的話,忍不住拿手捶了捶添情的胸膛。她帶著nongnong的鼻音說道:“我當真了。添情,你聽到沒,我當真了,你不準反悔。反悔也沒用,無效駁回!” 從最絕望的窒息中被人救出,她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 不去想其他的,黎卿回摟住添情,仿佛小孩子得到了最心愛的糖果,緊緊不放。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總算寫到這里了,小激動~~~ 上藥 添情板正黎卿的身子。黎卿臉上歡喜還未褪下, 被添情的動作弄的有些懵,黎卿眨著眼睛看著添情。難道添情才過這么一會兒就反悔了?她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咬唇欲言又止的看著添情。 添情光是看著黎卿, 就能知道她腦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 “你莫患得患失?!碧砬闇厝岬膿崦枨涞聂W發。 黎卿望著添情, 她也不想如此,但是她現在還是不敢置信。喜歡的人拒絕她了之后, 復又說喜歡她,這畫面她從來沒有想過。 “黎卿, 你先別動。我去取一只藥膏給你上藥?!碧砬檎f完, 扶著黎卿躺下, 給她掖了掖被子。 添情走后,黎卿眨了眨眼睛,取什么藥膏?難道是昨夜……可在那個部位上藥, 上什么藥?無論上什么藥都不合適吧?而且她也沒受傷啊,黎卿小心翼翼的動了動腿,她好像沒有什么不適。不過這么一動,腦海里不由自主的閃過昨夜或許是今日凌晨她被添情抱著清洗的畫面。她該說添情貼心嗎, 無微不至,可,可她寧愿添情不要那么細致, 黎卿脹紅了臉。黎卿低頭看看衣裳,果然清洗過后,添情把她的衣服都換過了。 黎卿胡思亂想之際,添情推門進來。 黎卿盯著添情手上的手上的藥膏, 嚇得吞咽了一下喉嚨。這藥膏是治外傷的吧,可以用在那個地方?黎卿的眉頭都忍不住蹙成一團了。 添情走進,看著黎卿,挑眉,“怎了?” 黎卿忍不住咳了一聲,輕聲說道:“我沒受傷,不用涂藥了吧?!?/br> 添情對黎卿溫和的說道:“別鬧,昨夜看到你流血了?!?/br> 添情說的是云淡風輕,可這話對黎卿的沖擊可不小。她結結巴巴的說道:“胡說,你挺溫柔的,我……”她真的沒有不適,可她能直白的說出來嗎。 添情聞言,對黎卿一笑,說道:“背過身去,我替你后腦勺上藥,昨天流了些血,雖止住了,但今日還是有些紅腫的。上了藥好的比較快?!?/br> 黎卿捂嘴,添情說的是這個?她可糗大了,添情一定不知道剛剛她在想什么吧?可看著添情嘴角的笑,她又不確定了。 也是經由添情的提醒,黎卿才后知后覺的感受到后腦勺的灼痛。 添情替她上藥的空檔,黎卿小聲的解釋說道:“我方才后腦勺沒啥知覺,所以我覺得沒有受傷。我沒有別的意思?!彼^對絕對沒有想到別的地方去,她這樣催眠著自己。 添情發出輕笑。 黎卿沒敢看添情的臉,等添情涂好藥膏,她干脆把臉埋在添情的頸側,就破罐子破摔吧,反正她已經沒臉見人了。 “昨夜是誰擄走我的?”黎卿想起昨天的事,忍不住問道。 添情聲音溫和,但是面色陰沉,“昨日動手的其中一人關在王府了,昨夜連夜審訊,那人該招的都招了。等會兒我去處理此事,你放心,傷害了你的人總要付出代價?!蹦潜澈蟮闹髦\,他定要整治的他后悔把主意打到黎卿頭上。 黎卿昨夜開始雖難熬的想自盡,但是現在過了那階段,又變得沒心沒肺。 “那背后主使的確是壞,但是倒誤打誤撞叫你承認喜歡我?!?/br> 添情低頭看黎卿,長長的睫毛微顫,面上倒沒什么變化,可耳根卻通紅。 黎卿伸手捏了捏添情的耳垂,軟軟的又燙呼呼的,簡直讓她愛不釋手。 “黎卿,放手?!碧砬橛行┚执?。 黎卿笑瞇瞇的揉捏著,說道:“為什么,你的耳垂可愛極了,臉頰也軟軟的。若是你覺得吃虧,你也可以摸回來,我絕不反抗?!崩枨湫皭旱氖衷谔砬槟樕线@兒摸摸,那兒蹭蹭的。自添情跟她說開了,黎卿心情頗好,這心情一好,看著添情就忍不住想要招惹招惹他。 添情聽到黎卿的話,忍不住耳根更加的紅。其實他只需輕輕一抬手,就能阻止黎卿放肆的動作,可他沒有。這種在他面前如此撒野的事兒,也只有黎卿做得出來了。望著黎卿碰觸他時那沾沾自喜的小表情,添情選擇縱容。 “眼前面如冠玉、豐神俊朗的小郎君真的喜歡我?”黎卿癡癡的望著添情,心中卻仍帶著些不可置信。黎卿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誘拐貌美少年的怪jiejie,可偏偏添情還真被她誘拐過來了。既然如此,她絕對不要放手。 黎卿看添情的眼神異?;馃?,添情亦回望著。 兩人對視良久,黎卿肆意揉捏耳垂的小動作停下,也開始面紅耳赤。剛剛和添情對視的一瞬間,仿佛有一道電流噼里啪啦穿過她的心間,她心跳的好快。 添情微微低頭,靠近著黎卿。 黎卿緊張的縮了縮肩,又像是感覺到自己反應太大,佯裝鎮定的坐直了身子,在添情再湊近的時候,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黎卿睫毛煽動,眼皮跳的厲害,心中更是莫名的期待??墒前肷我矝]有她想象中的吻落下?,F在睜不睜開眼睛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若是睜開了,添情正好吻過來那多羞人。黎卿這樣想著,更是緊張的抿了抿嘴巴。 半晌后,添情卻沒啥動靜,黎卿她偷偷睜開了一只眼,偷瞧添情。卻見添情正含笑的看著她。 “干嘛嘛!”原來他并未要親她。自己的自作多情被添情發現,黎卿有些惱羞成怒。 添情伸出他修長的手指輕攏慢捻著她的耳垂。 黎卿的身子敏感的一抖,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飄來:“你的耳垂圓潤的確惹人喜愛?!?/br> 黎卿眼前閃過昨夜添情吻過她耳垂的畫面,身子一軟,敗下陣來。 添情輕觸不過一刻,看到黎卿雙頰的紅暈,便收回了手。 “你昨夜累了,在這好好休息,午食我會命人送進來,你在房中用餐即可?!碧砬樵捯袈?,扶黎卿躺下,替她掖了掖被子。 等添情離開良久,黎卿才想著反駁添情的話,什么昨夜累了很久,她,她不累!但是這話能說嘛?她倍感羞恥的將被子往頭上一蓋,縮進去當小烏龜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互撩互撩~不過黎卿也就嘴上厲害~喉嚨好痛(?_?)難受死了 密室審訊 王府密室。 若是黎卿在這兒, 定會覺得添情此時的模樣和在她面前判若兩人。添情在黎卿眼里一直是性子溫和、被她調笑幾句還會紅著臉的少年形象??涩F在的添情滿臉冷漠的坐在椅上盯著被捆綁著的石頭審問。 添情低頭轉著手中的玉扳指,低沉地問道:“哦,若如你說言, 是甄東興動的手。你倒說說甄家向誰借的膽子……”甄家不過出了一個七品官, 如何敢同時對祈王側妃和王家獨子動手。若說背景,明面上甄家背后倚靠的也是王家, 王家的人怎會把王道珍也算計進去。 “大爺,我知道的都說了。求求你饒小的一命吧?!笔^他知道的也不多, 他已經將能說的都說了。 石頭在邊上瑟瑟發抖, 被嚇得把他從前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都交代了, 想來也不敢撒謊。添情對身旁的暗衛吩咐道:“去查查甄東興平素跟誰聯系,事無巨細的查!” “是?!?/br> “等等?!碧砬橐惶?,冷冷的說道:“去探的時候先別打草驚蛇?!?/br> “是?!?/br> 添情抬頭, 漫不經心地看向石頭。 石頭被關了將近八個時辰,現在還不知自己的生死命運,痛哭流涕道:“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大爺們饒過小的……” “閉嘴?!碧砬榇鬼伎? 聽到石頭在一旁唧唧歪歪冷然出口。 這話嚇的石頭猛的閉上了嘴,生怕惹著了這個黑面羅剎,對他施以嚴刑。 這時, 密室門口傳來聲音:“添情公公?!?/br> “進來?!?/br> 那幾個侍衛快步走到添情身邊,附在他耳邊說了一連串的話。 添情站起身,眼眸幽深,走至被捆綁著的石頭跟前:“百花井街盡頭的宅子內并未發現你所說的三個同伙?!辈贿^, 離那里二條街的永安河里多了三具喝多了酒墜河的尸體。這種尸體若是無人認領,怕也是當做無頭冤案處理了。 石頭反應激烈,怕添情以為他在撒謊,他說道:“大爺不可能啊,甄東興就是讓我們去那領銀子的?!?/br> “你為何不去?”添情淡淡發問。 “我,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有些不敢去?!笔^苦思后答道:“可我真沒騙人!許是你們的人去晚了,他們幾個已經領了銀子躲起來了!” 添情呵的笑了一聲,目光陰沉:“放任這些人領銀子躲起來?真如此甄東興怕是日日如頭頂懸針,坐如針氈?!?/br> 石頭一愣。 添情淡淡的掃一眼石頭:“甄東興怕是沒想到還有你這么一條漏網之魚?!钡坏貌徽f,若不是碰巧遇上石頭,他們短期內找不到黎卿。而這些人被滅口,他們也會斷了線索,怕是誰也懷疑不到甄東興頭上。 石頭鼠眼一縮,結結巴巴的問道:“大爺,你這話的意思是……”石頭領會到添情話中之意,甄東興這個真小人,他們替他辦事,竟被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他說怎么總覺得甄東興昨日看他們的眼神那么古怪呢。 添情沒答話,吩咐周遭的侍衛道:“將他看管,如何處置他,讓王爺決定?!背コ袘摬恢劣谔幩浪?,若讓添情來處置石頭,那殺了他最簡單不過。但看在他出現在玉石齋前,給他們提供了消息,暫且饒他一命。 添情走出密室,走到王府回廊,正巧撞上了回府的楚豫承。 楚豫承整個人失魂落魄的,連添情就在他面前都看不到,徑直往前走。添情一個側身躲避,見楚豫承還慢吞吞的往前走著,他皺眉,伸手攔住了楚豫承。 楚豫承這時才看到添情,他表情委屈的看著添情,抱住了添情。 “添情!” 添情嫌棄抬手避開,但是楚豫承的確很不對勁,他還是關懷的問了一句:“怎么這么狼狽?”蓋應楚豫承身上的衣服都是皺皺巴巴的,眼袋濃重,仿佛一夜未休息好。而臉頰兩側像是被人揍了一般紅腫著。楚豫承這人向來要風度,此時儀表如此不雅竟渾不在意。 他跟添情倒也沒什么好瞞的,楚豫承張口,但又不知從何說起。他苦惱的撓了撓頭發。也是這一舉動,露出了他頸側的咬痕。 添情看見后,眸子微動,“昨夜你帶著王道珍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