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閉嘴!” …… 毛團不叫了,搖搖尾巴在趴了下來。 劉承繼進了屋子,脫了衣裳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 …… 那頭皇帝聽了回報,氣道:“連他養的狗都這般沒有規矩?!?/br> 沒有規矩的劉承繼側著身子躺在床上,燈下看著熟睡的晏如瑾,她背朝著自己,側著身子微微蜷著,一只胳膊伸到了外面抱著被子,兩頰一抹淡淡的紅,睡容恬淡乖巧。 看著她安安靜靜的模樣,劉承繼忍不住俯下身去在她有點rourou的頰邊親了親……又親了親……親著親著里衣便被扔到了床下去…… “嗯……” 晏如瑾醒了,卻云里霧間的,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今夕何夕,劉承繼也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不一時兩個人便都氣喘吁吁起來…… 第52章 隊伍開拔之前有事情要做處理,劉承繼便早早的起床了,穿戴好了,他放輕了腳步到了晏如瑾的鏡臺前,彎下腰對著鏡子正了正冠,正待起身時,視線一掃不經意的,一根白玉的簪子便闖進了眼中…… 晏如瑾一個常用的首飾盒是沒有蓋子的,里面簡簡單單的只放了幾樣首飾,紅緞的鋪底上面,一根白玉的簪子,特別的顯眼,昨日在她頭上戴了一天他已是看到了。 劉承繼伸手探過去將簪子拿了起來,搭眼一看是很普通的玉質,普通到就不應該戴在他的世子妃頭上…… —— “夫人,該起了?!贝号M了里間,隔著床幔輕喚了一聲。 晏如瑾醒來,小小的打了個哈氣,問道:“什么時辰了?” “卯時過半了,”春暖輕聲道,“世子剛命人傳話來說,再過半個時辰就開拔了?!?/br> “嗯?!?/br> 晏如瑾便從床上爬了起來,春暖服侍她洗漱穿戴,坐在梳妝鏡前梳頭時,春暖問道:“夫人,今兒個換一套首飾嗎?” “不用了,還照昨兒個的吧!” “奴婢昨兒個見了誠王妃和旁的夫人小姐,頭上都是珠光寶氣的,您這是不是素淡了些?!?/br> “無妨的,這一天都要趕路,坐在馬車里逛逛蕩蕩的,簡單點吧?!?/br> “是!” 挽好了發髻,春暖便伸手去首飾盒里取簪子,可卻探了個空,首飾盒里昨日戴過的其它幾樣首飾還在,只那根白玉簪子沒了。 春暖還以為自己記錯了,開了其它兩個首飾盒仍舊沒有…… “怎么了?” “夫人那白玉簪子……奴婢記得昨兒個就放在這首飾盒里了……”春暖有點慌,她知道這簪子的來歷,晏如瑾很是愛重的,她也是小心放好的,這里也沒有閑人進出,憑空的怎么就沒了呢? 晏如瑾雖是有些緊張,可并未覺得簪子真的會丟,抬手翻了翻幾個首飾盒而后又和春暖道:“你再想想是不是放在別處,一時忘了?” 春暖使勁兒想了想,可仍是清清楚楚的記得,就是放在這個首飾盒里的,再想不出別的來了,她這一著急汗都出來了。 “別急,許是掉在哪兒了?!标倘玷鹕?,“再仔細找找,地上也找找?!?/br> 春暖便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找了個遍,最后她跪在地上在柜子底下找到了白玉盞,只是斷成了兩截。 “夫人,昨晚奴婢真的是有將這簪子好好收進首飾盒的……” “沒事,許是世子又打翻了首飾盒?!标倘玷婔⒆訑嗔诵奶鄣牟坏昧?,可也沒法,拿過來看了看,半晌嘆了口氣遞給春暖,“收起來吧,等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個師傅接上?!?/br> “是!”這回春暖找了個精致的小盒子將簪子穩妥的收好了。 白玉簪斷了,便換了一套金玉點翠的首飾打扮起來了,收拾妥帖以后吃了點早膳,略坐了一會兒便又內監來請,又要出發了。 帶來的衣物首飾春暖已經裝箱了,春暖朝過來搬東西的幾個內監福了福身:“勞煩幾位公公了,便是這兩個箱子了?!?/br> “不敢不敢,姑娘客氣了?!?/br> 春暖塞了個荷包過去,為首那一人也接下了,而后幾個人抬著箱子便先走一步了。 春暖服侍晏如瑾披上斗篷:“夫人咱們也走吧?!?/br> “走吧?!?/br> 出了門晏如瑾四處看了眼,忙亂的人群中,沒有看到劉承繼的影子,倒是路上又遇到了誠王妃,只是這回誠王妃卻沒有拉著她一道走,只是遠遠地一頜首便先頭走了,晏如瑾便也朝她遙遙一禮。 坐進馬車又開始了一日的行程, 誠王妃的車架里今兒個多了兩個娘家meimei同乘,誠王妃姓趙出身武安侯府,車里的兩個meimei是府里的庶女,一個名叫趙煙兒一個名叫趙月兒,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模樣都十分出挑。 這會兒趙煙兒道:“jiejie您可聽說了,昨兒個晚上怡王世子下廚給世子妃做菜的事兒了?” “哪能聽不到呢?傳的沸沸揚揚的?!闭\王妃耷著眼,看著不大高興地模樣。 趙煙兒道:“您說是真的嗎?” “多少人親眼看見的,還能出假來?” 趙煙兒還是不大相信:“會不會是做的樣子呢?” “做樣子?目的何在?堂堂一親王府的世子爺了,這會兒為了個女人竟是做出了這般低賤的事,難不成他還指望誰能夸他兩句?” “若不是做樣子,那難不成他還是真心如此嗎?”趙煙兒不信,“難道親王府的世子爺,會去這般侍候個婦人?” 誠王妃沒言語,臉色卻沉下了兩分。 “也沒什么不可能的!”一直沒說話的趙月兒出聲道,“我倒是覺得怡王府這位世子并非如傳言所說是個濫情的?!?/br> “他還不濫情?”趙煙兒不可置信,“滿大街聽聽,盡是他的風流韻事,還為了個小寡婦冷落了發妻?!?/br> “可是,那些人呢?”趙月兒面色平靜,聲音低婉,“他們成親也有幾年了,到如今府里頭可還就世子妃一個女人,莫說妾室便是連個通房可都沒聽說過。那些名聲好的男子,可有這般干凈的后院兒?莫說成了親之后,便是成親之前,都不知納了幾房的妾室,便是庶長子生在前頭的也不是沒有?!?/br> “家里沒有可外面多呀?還都是些驚世駭俗的?!?/br> “外面的不過捕風捉影,若是那小寡婦真的如傳聞一般,又得寵的話,以怡王世子的性子,會不將人接進府去?難不成他還是顧忌著晏家的勢力嗎?” “一個寡婦還帶這個孩子,若是進了王府的大門,這也太荒唐了?!?/br> “這位世子爺荒唐的事情還做的少了?” 趙煙兒不言語了,馬車內一時靜了下來。 —— 一整個上午晏如瑾都沒有見到劉承繼的影子,本以為中午用飯會回來的,可是這日午膳端上來卻只有她一人的份,一時眉頭便蹙了起來,倒不是一如不見就如隔三秋了,只是眼下的這種情況做做樣子還是必要的。 晏如瑾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動靜,便拿起筷子吃了。 —— “陛下,皇后娘娘,世子爺求見?!?/br> 皇帝剛剛拿起筷子,聞言,眼也不抬:“這個時候他來做什么?不見!” “是!”內監應下躬身退了出去。 皇帝像是不勝其煩般的念叨了一句:“一時都不消停?!?/br> 皇后笑笑沒有言語。 帝后二人便安靜的吃飯,尚沒吃幾口呢,剛退下去的內監又折返回來了,躬著腰稟道:“陛下,世子爺說……他來服侍陛下與皇后娘娘用膳?!?/br> 皇帝聞言當即便道:“朕用他服侍?讓他走?!?/br> 皇后笑了,她溫言勸道:“行了,估計是他媳婦那里的飯菜不合口,跑這來蹭飯來了,便讓他進來吧!” “他把朕這里當什么地方了?” “您還跟他一般見識嗎?!?/br> 皇帝沒有再出聲,皇后便吩咐內監道:“去請世子進來吧?!?/br> “是!” 內監出去后,沒一會兒劉承繼便走了進來,他規規矩矩的給帝后二人行了禮,皇后娘娘笑著招他到了桌前坐下,讓人又上了一副碗筷。 皇帝便只當劉承繼是來蹭飯的,可是飯后卻仍不見他離開,抬眼皇帝道:“你還不走?” 劉承繼賴著沒走…… —— 黃昏時候車隊停下,內監依舊領了眾人去了各自的營帳休息,晏如瑾下了馬車,依舊沒有見到劉承繼的影子,只見到誠王妃的身影從前頭過去了。 “汪汪——” 那邊誠王妃剛走過,晏如瑾忽聽得身后一陣狗叫聲,聽著聲音很近,緊接著便是一道道女眷受驚嚇的尖叫聲,晏如瑾一驚回頭便見到一只大狗風一陣的朝她撲了過來。 旁邊春暖見了嚇得面無人色,腳一軟便堆到了地上,晏如瑾也是嚇了一跳,本能的朝后退了兩步,第二步腳剛占地便見那個打狗一個前撲,便撞到了晏如瑾身上。 巨大的沖撞力將晏如瑾撲倒在地,周圍的人都被驚住了,不少人心里都覺得,這不是道是哪個膽子大的弄了惡犬進來謀害晏如瑾呢……正想著呢卻見那只大犬撲在晏如瑾身上卻好似也沒張嘴咬人,它……它兩只前爪壓著晏如瑾的肩膀,把腦袋使勁兒的往晏如瑾的頸窩里拱。 這……這是怎么回事兒? 晏如瑾回過神兒來,她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霸氣威風的大狗一時有點不敢認,試探著問道:“毛團?” “嗚嗚……”毛團嗓子眼兒里嗚了兩聲,而后整個大大的身子都往她懷里拱。 再見到毛團晏如瑾也十分開心,可這場合不對,她這么躺在地上不成體統,她抱了毛團的腦袋揉了揉正要叫它起身時,忽的旁邊踢過來一只大腳,正落踹在毛團的身上,毛團叫了一聲便滾到了旁邊的草地上。 晏如瑾抬眼便見到劉承繼黑著臉站在眼前,毛團打了個滾兒站了起來,在晏如瑾身邊竄來竄去,卻不敢在往她身上撲了。 劉承繼彎腰把晏如瑾扶了起來,她拍了拍身上的土,見好多人圍著看呢,便和劉承繼道:“走吧,回營帳換身衣服?!?/br> 回到營帳,讓人提了熱水進來,晏如瑾洗了澡換了身衣裳后,把毛團叫進來也給它洗了洗,洗干凈后毛團便粘著她不肯出去了。 晏如瑾蹲在地上抱著它問道:“你怎么長的這般大了?” “汪汪——” 晏如瑾笑著揉了揉它的腦袋…… 不多時劉承繼回來了,也領回來了送飯的內監,晚飯過后天便黑了,這一會兒乍一見到毛團便沒想起別的來,等劉承繼在外間洗澡,她在里面卸妝時,忽的想起了簪子的事。 晏如瑾到了外間直接站到了澡桶旁邊問他道:“你是不是又打翻我的梳妝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