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盈袖回過身來,摟她入懷,“是的,咱們又要搬走了。寶貝兒不要怕?!?/br> 真真仰起小腦袋,“舅舅……” 盈袖懂她的意思,“我們就不要給舅舅添麻煩了,我們離開也好?!?/br> “好?!币膊恢勒嬲媛牰藳]有,她乖巧地點頭。 盈袖轉過身去,繼續收拾東西。 真真從低矮的床墊慢騰騰地挪了下來。在臥室里走動。 此時,盈袖正在疊放衣服。 忽聞“哐當”一聲,盈袖受驚地回頭,就見真真蹲在一個破碎的瓷瓶面前。 眼看她伸出小手要去觸碰,盈袖喊道:“不要碰!” 她扔了衣服,向真真奔去。 由于太擔心孩子受傷,她慌不擇路的,一腳踩上了瓷片。 尖銳的瓷片刺入了腳底—— 她疼得蹙起了秀眉,抽氣一聲。 盈袖將真真拉了過來,坐在床上。 真真瞧見mama腳底下流了血,她頓時害怕地哭出來。 盈袖攬過她,拍拍她小小的后背,“不哭不哭,mama沒事?!?/br> 真真這會兒哭個不停。 盈袖措手不及。 這時候,門被推開,是上官長青。 “袖袖,孩子怎么了?”他聽到哭聲,就跑了上來。 盈袖有點無奈?!八晃覈樀搅??!?/br> 真真抽著鼻子,朝長青張開短短的手,“抱?!?/br> 上官長青踏了進來,然后他看到了地上七零八散的瓷片。 他皺了皺眉,將真真抱起,問她,“怎么哭了?” 真真指著盈袖的腳,“mama,腳……血?!?/br> 長青頓時明白了,看著盈袖,“袖袖,你怎么這么不小心?!?/br> 他放下真真。去拿掃把清掃地上的碎片,還細心地檢查其他的位置,以免遺留在內。 地面被打掃干凈了,他去樓下找醫藥箱來。 盈袖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蹲下,取出箱中的酒精鑷子和膏藥。 “我自己來,”她欲站起,腳掌踩在地面上,使得那一小塊碎片更深地扎入rou層,冷汗在額頭上密布。 上官長青面色冷冷的,“坐好,不要動?!?/br> 盈袖這回沒有說什么。 他蹲著,握著她秀氣白皙的腳。低頭,果然看到腳底下血色渲染。 那塊瓷片的大小如指甲一般,棱角鋒利,至少有一半沒入了rou層里。 長青先用酒精給鑷子消了毒,然后夾住了露出來的瓷片,稍微一用力。為她把碎片拔了出來。 “疼不疼?”他問。 “不……??!”她剛想說不疼,一陣灼痛就從腳底蔓延開來。 上官長青在給她上藥,“你放輕松,我會輕點的?!?/br> 而此時此刻,這一扇門外面,上官夫婦正貼著隔音不算好的門板。氣得七竅生煙! 長青居然丟下他們這個做父母的,跑上來跟上官盈袖廝混,白日宣yin! 二太太忍無可忍,正要破門而入,上官榮便拉住她,沉著臉低聲說:“這么闖進去,彼此都難堪,先走吧?!?/br> 二太太氣恨不已,朝門板吐了一聲呸,就跟上官榮下樓去。 實際上,臥室里與上官夫婦所料想的場景相差很大。 “以后,在臥室里也穿鞋,不要光著腳?!遍L青一邊給她上藥,一邊說道。 真真看著盈袖,認真地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話,“mama,鞋鞋穿?!?/br> 盈袖原本是看臥室里鋪的地毯漂亮又厚實。不想穿著鞋子踩上去,弄臟了毯子,現在看來,還是要穿鞋保險點。 “長青,謝謝……”她現在,叫出二哥,總覺得怪異。 第一次聽到她喊著自己的名字,上官長青心中砰砰跳,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一如既往地面癱。 “如果,你真要謝我,那就答應嫁給我?!弊蛲?,他是在酒精的作祟下才說出那些膽大的話,做出那些大膽的舉動。而現在,沒有酒醉,他很清醒。在清醒的狀態下說這些,他的耳根都紅透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生怕又要被拒絕。 在她開口之前,他又說:“給我一個光明正大,照顧你和真真的機會。袖袖,我是認真的?!?/br> 也許是時機太對,也許是此刻氣氛讓人迷醉,這一瞬,她的心動搖了。 “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我會擺平?!彼f,“嫁給我,好嗎?” 盈袖的手被一只軟軟的小手抓住了,她側頭,就見真真在看她,她笑著,胖胖的臉上憨態可掬。 宛如一顆石子投入了心湖,泛起了漣漪。 她啟唇,說:“好?!?/br> 下一章,慕奕要出現了。 感謝讀者【a億圣居裝修裝飾】打賞的玫瑰1朵 【月如初__人環顧】打賞的玫瑰1朵 第131.終于,可以為她舍棄江山 上官長青說,他的家人他自會擺平。 他說到做到,而且效率很高。 上官夫婦才來別墅不到兩天,就風風火火收拾東西說要走了。 盈袖很好奇,上官長青究竟跟他們說了什么。 上官長青坦白,“我給了他們一間店鋪,讓他們二老去經營?!?/br> 盈袖一愣,“我記得他,是不喜從商的?!?/br> 是的,上官榮很清高,他上官家乃是名門世家,是為百年書香之族,所以他很是看不起富貴商人,總覺得他們沒文化,只知道向前錢看,一身銅臭氣味。 雖然上官家到了他這一代,沒能當上官,也不是什么名人大師。但他好歹是個知識分子,沒出過國,大學也是在國內念的。然而他還是很有優越感。 就是近十年來,家底越來越薄弱,他也不肯棄文從商。每天和一眾妻兒吃喝玩樂,或附庸風雅。 直到上官家落魄了,大兒子輟學去上工,嫡女也去工作。只有那兩個小的,不肯去做工。 二女兒好吃懶做,個人品味也比較高,她不愿像大姐那樣,做底層工人。于是她就以自己的美貌和才識,去做權貴的地下情人。這樣,確然是比舞女高了那么點檔次,所以上官榮也沒說什么。 而二兒子,他竟然拋卻了家族的理念,要去從商! 上官榮當時氣得不行。父子起了爭執。之后,長青便離家遠去重洋打拼。 而現在,他終于打出了一小片天地,幫家里還了債務,救上官家于水火。 所以上官榮對他的從商,勉強認可。 年紀大了,上官榮不想再搭理俗事,只想悠哉地度過晚年。就在上官長青提出,要給他一間店鋪,讓他和二太太一起經營的時候,上官榮是不愿要的。 他是文人,怎么能從商! 當上官長青說,那間店鋪是一個非營利性的古董書畫店時,上官榮就接受了。 上官榮這人精著呢,怎會看不出兒子是想支走他們?偏偏他就是入套了。 上官榮想,既然長青和盈袖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那么不管做什么,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索性,就不管那么多了,他還是舒坦過個晚年要緊。于是,他強行將二太太拽走,踏上回國的郵輪。 說起來,有些事情就是這么巧,出個國也能遇到熟人。 一襲粉色蕾絲長裙的孫香玉提著手袋,站在甲板上欣賞海岸的風景。這時候,她身邊的一個女軍官忽然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看向排隊做安檢的人們。 “二小姐,您看那好像是上官老爺?” 孫香玉出國念大學,董氏不放心她一個人留洋,便派了一個女兵隊長貼身跟隨。女軍官是慕家的親信。熟知盈袖的事情,當然也認得她“娘家”人。 孫香玉此番趁著暑假回國,沒想到在回國的途程中,會遇到上官jiejie的家人。 單純的香玉并不知道盈袖和上官家乃是決裂關系。 在上官榮和一臉發臭的二太太踏上船梯的時候,香玉拉著女官迎上去,“上官伯父、伯母。你們也要回國啦?” 上官榮覺得她面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她是誰,遂問:“你是?” “我是天津司令府的人,姓孫?!?/br> 她這么一說,上官榮就明白了。話說他現在對慕家人很反感,他的嫡女為那個慕奕守身如玉這么久,在司令府住了一段時間,居然連個名分都沒有,就那么被遣回來,讓他們上官家被旁人笑話。 孫香玉著實是個不會看人臉色的,她見上官榮沒有搭理自己,不由又問:“上官伯父怎么會在南洋?” 上官榮不想跟她套近乎,直接說:“我上官某人上哪干什么,還要跟你匯報?” 二太太像是想到什么,“那個盈袖,她也在南洋,你知道不知道?” “上官jiejie,她在南洋?”孫香玉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