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他的五位姨太都是出身名門,殺了泄憤是不太妥當的。所以就干脆趕了出去。 賈平瞧著哆哆嗦嗦的四名姨太和四名忐忑不安的通房。 心想她們其實是沒必要爭寵的,慕奕將她們放在家里,不過是當成擺設,以掩飾他身體的隱疾罷了。 慕少帥一生英名,自然不能因為“不能碰女人”這個怪病,被天下人恥笑的。 依舊在明天下午更新 第53.少帥討人嫌 這世上的每一個男人,都有劣根性。 他們很貪心,也很自私。 他的身體會喜歡一個女人,而心里會愛著另一個女人。 而孫香玉,便是慕奕放在心尖愛護著女孩兒,至于那個盈袖,他也很喜愛她,她是可以為他生兒育女的女子,所以,他可以保護她的人身安全,破例讓她成為府上的姨太太。 但,也就僅此而已。 孫香玉生得美貌,性子也嬌憨,是他心尖上的人兒。由于她本性如孩子一般純良,愣是讓慕奕對她下不了手。 是的,他的身體不排斥她,但也不接受她。他不敢在她面前暴露粗鄙狠戾的一面,更不敢在她面前說葷話。所以更不要提,他敢去脫她的衣衫,將她壓在身下。 她像一個易碎的水晶,使他小心翼翼。害怕玷污了她,也害怕跌碎了她。 因此,他就是再喜歡孫香玉,也不能娶她,讓她變做自己的女人。 孫家軍是慕司令手下的一支精兵,在當年攻克天津的時候,這支精兵在炮火中壯烈犧牲,為慕家稱霸華北五省做出了貢獻。 孫家的人基本都沒了,只剩下香玉這一條血脈。慕司令感念孫家的功勛,便將這個孤女放在慕家養育。 但是這樣的情況,她和慕奕,也不算青梅竹馬。 慕奕今年二十八,小姑娘才十七歲,她被慕家收養的時候。慕奕已經成年了,她卻還是個小孩子。 想到她比自己小這么多歲,慕奕就不敢對她做出什么逾越之舉,生怕自己驚嚇到她。 可他還是忍不住想,她都十七歲了吧,也就比盈袖小一歲,不是小孩子了。是該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孫香玉的傷也好了些,慕奕將她放在輪椅上坐著,推到后山走走。 孫香玉看到后山滿園子的粉色薔薇時,歡喜得快要跳起來。 “怎么有這么多的薔薇?我好喜歡!” 慕奕見她蒼白的病容染上了紅潤,心中欣慰。同時,他也深知這是一個表白的好機會,于是,他終于按捺不住地問了,“小玉過了生日,就十七歲了吧?” 孫香玉并沒有覺察他話里的玄機,傾身去摘了一朵沾了晨露的粉薔薇,一邊說,“是呀?!?/br> “那小玉,可以找男朋友了?!彼χf。 孫香玉聽了這話,依舊沒什么反應,“我年紀還小?!?/br> 慕奕素來是個沒什么耐心的,這會兒便蹲下身,拉住她的手,幽深的眼眸盯著她,說:“你喜歡什么樣的男人?” 孫香玉被他這一眼看得心慌不已,下意識地后仰,與他保持了距離。 見他還緊緊地盯著自己,香玉不禁咽了咽唾沫,“那個……奕哥,小玉喜歡溫柔的,體貼的男子……” “難道我不溫柔,不體貼?”他逼問的時候,眼中兇煞之氣畢露。 孫香玉最害怕的就是他這個模樣,她縮了縮脖子,小聲說:“奕哥對小玉很好?!?/br> 慕奕還想說點什么,身后就傳來一個笑聲。 “阿奕,別把人家嚇壞了!這種事,要慢慢來,急不得?!迸舜┲G色的暗紋旗袍。一頭卷發用水晶發夾盤在腦后,祖母綠的寶石耳墜鑲在耳朵上,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她姓董,是司令夫人,慕奕的姆媽。 慕奕還沒說話,孫香玉就開口,好奇地問:“伯母。什么事急不得,要慢慢來?” “你這傻孩子!”董氏捏了捏她的臉,好氣又好笑,這孫家的姑娘,自幼便被保護得很好,就是移接到慕家來,這十年也是把她護得密不透風的,跟藏寶貝似的,讓她在父母雙亡,族人死絕的情況下,也能活得這樣純粹快樂。 今年她十七歲,是可以說親的了,再等到十八歲,就可以出嫁了。但司令夫婦沒打算給她說親,就是存了做正房兒媳的心思。 也不知道這姑娘是怎么想的,慕奕對那么好,卻還是沒能讓她初開情竇。 原以為是她單純,不諳世事,心想她長大了也就明白了。 可今天聽到她說,她喜愛溫柔體貼的男子。 慕奕面色不善地想,這丫頭。是不是在委婉地拒絕他? 可轉念一想,她這樣單純的性子,怎么會懂得用這種“暗示”“含蓄”的說法拒絕人呢? 他想,反正來日方長,他不信這傻姑娘不會對他動心。 某少帥對本身的魅力十分地自信。 可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姑娘,最后會十分奇葩地愛上一個“不可能”的人。 等慕奕將香玉送回房的時候。董氏問道:“你前幾天不是說,要帶個女人回家?” 慕奕點頭,“我明天就去北平把人接過來?!?/br> “何必這么麻煩?不過是個通房,還要你親自去接人?你派個副官過去就成了,順便給她的家人一些錢票?!倍险f到錢票,那眼色滿是輕蔑,那語氣跟打發叫花子似的。 北平的上官家。是名門望族又如何?都不及司令府尊貴! 慕奕眉目冷肅,認真地說:“她將會是我第一個女人,我會好好待她?!?/br> 董氏聽到這話,倒是沒意見了,她知道兒子在戰事上很勇猛,在造人的過程中,也是十分出色的……如此。她抱孫子的那天也就不遠了。 “行吧,既然她的意義重大,那你就親自去接她,回來給她個姨太的名分,也算誠意滿滿了?!?/br> 瞧著姆媽歡天喜地準備著要去訂做嬰兒衣服,慕奕實在有點不好意思跟她說,他作死地答應了人家。一年不碰她。 …… 北平,上官府。 燈光白亮的書房里,上官榮坐在老板椅上,手指敲打著桌面,擰著眉,對老陳說:“你覺得,盈袖那丫頭,是不是在騙我?” 他還對那個木盒心心念念。 老陳低著頭說:“我不知道。不過,下午我載著三小姐的時候,覺察她小心避著我的眼睛,好像在打開木盒?!?/br> 上官榮一拍大腿,“你怎么不早說?!”他騰地一下起身,“走!到偏院去!” 上官榮很生氣,這個庶女膽肥了,竟然敢騙他!看他不過去教訓她一頓。 “老爺……”老陳叫住他,“這個,天色都這么晚了,現在去偏院,好像不太妥?!?/br> 經老陳一提醒,上官榮也反應過來,深夜去女兒房里。若被傭人瞧見,便會傳出風言風語。 況且,府上隱隱流傳著盈袖不是他上官榮的親生女兒,沒有血緣的父女,更要避嫌。 “好吧,那就等明天早上,教訓教訓那個臭丫頭!” 上官榮已經能猜想到,那木盒子里,定是放著很貴重很有價值的東西,否則,按盈袖那樣膽小怯弱的女孩兒,怎么會生出想獨占的心思? 那筆錢,數目一定很大! 上官榮一整晚都興奮著,沒能睡著。翌日晨光破曉,他就從床上爬起來,嫌棄地看了眼睡得像豬一樣的五姨太,起身穿戴整齊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趕去偏院了。 可能是他去的太早,偏院的仆人們都還在睡夢中,是以沒人來給他開門,也沒有人替他到樓上叫醒盈袖。 上官榮焦急地在原地來回踱步。 其實他只消在院門口大喊一聲。就能叫醒樓下沉睡的仆人。 可偏生他這個人太好臉面,覺得他一個一家之主一大早站在外面大喊大叫有失身份。 叫他先回去等著吧,或者去睡個回籠覺,他又不肯,一心想著快點見見木盒里的寶貝。 于是他就倚在石柱上等著。 他等啊等,沒想到等不來仆人開門,倒等來了滿眼的困意。 畢竟他一夜沒睡,雙眼熬得通紅,望了望緊閉的柴門,上官榮恨恨地想,還是先回去睡個覺吧,等他醒來后,定要扣光偏院的仆人的月錢! 上官榮一睡就是一個下午,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這么久! 其實,當他一大早等在偏院門口的時候,盈袖早已醒來,她透過窗欞觀察著他,等他走了之后,盈袖迅速換了衣服,拔下手上的和田玉手鐲,包在一塊紅綢布里,便下樓、從后門溜了出去。 因為攀上慕少帥這樁姻緣,和傅家搞好關系,上官榮給了她一百塊錢去添置首飾和衣衫,她省下了一些錢,而今用來雇?包車。 聽說十三區有一家口碑很不錯的典當鋪,童叟無欺。不收贓物,且價格合理。 掌柜的很早就起來做生意,眼下街道清凈,沒幾個路人,他便撐著肘子在柜臺上打起了盹兒。 忽然聽見女子清脆的聲音,他驀地睜眼,就看到眼前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她的面容像頂著晨露的芙蓉花。美不勝收,身上的氣度是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沉穩和雅致。掌柜愣了愣,問:“姑娘是來典當的?” 盈袖今天穿了一件斜襟碎花裙,袖子是寬闊的,她從里面拿出一個紅布包。 掌柜見她展開來看,是個和田玉手鐲。 這個年代的玉,昂貴是必定的。只是還不如后世值錢。 “掌柜的覺得,我這個鐲子,能當多少錢?” 掌柜首先瞅了瞅盈袖,暗想這個小姑娘氣質出眾,這個鐲子應該不是偷來的贓物。他拿起放大鏡細看了一陣,斟酌著說:“姑娘,你也知道,現在流行西方的鉆石、水晶石,或是金子。銀和玉便不如前面那三樣值錢的……所以,我只能給出七十三塊錢的價?!?/br> 七十三塊錢也不算少了,盈袖點頭,表示成交。 在掌柜準備向店鋪的當家申請典當的錢票的時候,盈袖叫住他,“你們這里,有沒有價值一兩百塊的辟邪物品?” “辟邪?”掌柜瞪大了眼睛,這小姑娘不會是想跟他做買賣吧? 盈袖頷首。 于是,掌柜便到內室搬出一個純銀打造的盒子出來,將里面的東西全倒在桌上,供盈袖挑選,“有沉香木辟邪令牌,也有貔貅招財手串。還有紅瑪瑙消災狗牙、擋煞銅鏡……” 他數家珍似的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