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真是個掃把星!”封葆氣呼呼的伸手擰著女孩白皙的小臉蛋低吼:“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居然在娘娘被臨幸的時候回來,你說你活著還有什么用?” “嗚嗚嗚!”云思焉痛得啼哭。 苗溫嬌伸手揉揉眉心,招手道:“把她帶過來!” “不……嗚嗚嗚……不!”云思焉很想抗拒,奈何就這么被人擰著臉拉到床邊,后被大力推了一下,就這么爬在了床邊,母妃……救我…… 苗溫嬌單手托腮,揚唇道:“你們說她為何不叫本宮母妃?” “奴才也不明白,要不是娘娘好心收養,現在她哪來的錦衣玉食?如此不知好歹!”翠荷跺跺腳,太可氣了。 元思焉最怕的就是這些人聚集在一起看著她,趴在地上不敢起來。 “哼!本宮倒是不在乎這些,既然本宮收養了她,如果她一直如此,外人還會說本宮對她不好呢!”優雅的用小拇指磨蹭著側臉。 封葆彎腰拉著女孩的頭發道:“叫娘娘母妃!” “嗚嗚嗚……不……嗚嗚嗚!” ‘砰!’誰知,封葆臉色一轉,直接就揪著女孩的頭顱猛然撞向地面,繼續冷聲道:“叫不叫?” “嗚嗚嗚嗚對……不起嗚嗚嗚!”為什么要叫她母妃?她有母妃,不要叫別人母妃。 ‘砰!’又是殘忍的一下,屋中人全都當一場笑話看,可謂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苗溫嬌抬手道:“算了吧,別打了,看著怪可憐的,慢慢來吧!” 聞言封葆氣急敗壞的拉起女孩推給了兩個宮女道:“今晚不許吃飯!” “是!”兩個宮女笑著欠身。 華麗的小床內,門窗緊閉,陽光穿透縫隙落在蜷縮在床內的女孩臉兒上,小臉淚如雨下,而眼睛卻盯著床沿。 那么的可悲。 元思焉不知道大人們都在想什么,更不知道為什么他們要打她,腦子里全是母親將發簪刺進脖子里的一幕,后是血液一點點流出。 雙手緊緊抱著頭顱,如果清醒了母妃就要去天上的話,那她情愿一輩子都不要清醒,一輩子都不要面對親人去天上。 外公也走了,父皇又不喜歡她,如今可謂是孤身一人,人人都可以嘲笑玩弄,沒有人把她當公主,沒有人會把她當人看。 母妃,為什么你不帶我走?為什么? 御花園。 “站??!” 云挽香收住腳,抬手將眼淚逝去,轉身跪地:“奴婢參見皇上!” 何林緩緩后退,讓陪同的人們一同遠離開。 元玉澤上前負手道:“起來!” “奴婢遵命!”特意將頭壓得很低,很想轉身離去,很想不再聽他的命令,呵呵,有那個權利嗎? “抬起頭來!” 聲音冰冷極致,不容拒絕。 緩緩抬起小臉,卻沒有去看男人的臉。 “喲!還真哭了?怎么?看著別的妃子穿金戴銀就那么羨慕嗎?不惜用身體來換取,又沒想到一場空?”男人抬手捏著女人的下顎,逼迫她看向他。 而挽香始終就沒有抬起眼皮,冷笑一聲:“皇上愛怎么說就怎么說!” “看著朕寵愛別的女人,難過了?沒記錯的話,當初可是你費盡心思把她推舉給朕的!后悔了?” “是??!后悔了!”抬眼凝視著男人的眼睛繼續道:“奴婢以為爬上龍床就可享盡榮華,可走錯棋了,皇上,奴婢還可以服侍得更好的,只要您封奴婢做皇貴妃,即便給您舔腳,奴婢也愿意!” “如果朕不是君王呢?”陰冷的收緊大手,將那下顎捏得泛白,卻沒有半點的同情。 云挽香攤手,隨意道:“您若不是皇上,那奴婢就去找真正的皇上!” ‘啪!’俏臉微偏,卻沒有求饒,甚至還冷眼相待,從來就沒如此不怕死過,只要阿櫻現在安全,她還怕什么?如果死了,她相信皇后會幫她照顧女兒的。 “朕從未見過比你更下賤的女人,可以用身體去換取利益,云挽香,你最好祈禱朕還在念及舊情,等哪天這層感情消失了,有你受的!回宮!” “皇上為何不殺了奴婢?這樣不是更解氣嗎?”云挽香揚唇好笑的問道。 元玉澤捏緊雙拳,冷漠的仰頭閉目沉重的吸納了一口帶著花香的空氣,后睜眼道:“會有那么一天的!” 那我就等著那一天,等著你來一刀殺了我,這個地方,困得住我的人,永遠也困不住我的心,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即便你是君王,也無權干涉別人自由的。 天一閣。 阿櫻動也不能動的平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望著在一旁打盹的男孩出神,真的沒有走,都這么晚了,不回去真的沒事嗎? “針眼?針眼?我想小解!” 好難受哦,快憋死了都,又不能在床上就…… 褚奜銘睜眼見女孩已經醒來就柔聲道:“怎么樣?是不是餓了?” “不是,我想小解怎么辦?”真的快尿出來了,臉都憋紅了。 “???”褚奜銘看看屋外,好像已經沒人了,太醫說最好不要下床的,怎么把這事給忘了,抿唇看了看女孩,紅著臉道:“你別動,我來幫你!” 阿櫻點點頭:“你快點!” 某少年聞言臉色更紅了,她就一點都不害羞嗎?男女授受不親的,長嘆一聲拿起床底的夜壺擺放好,才爬上床用最緩慢的動作把對方的雙腿移到床外。 “嘶!痛!”阿櫻感覺背后要斷裂一樣:“別……別動了,真的好痛!”驚慌的伸手抓著男孩的手臂,不斷祈求。 褚奜銘擦擦冷汗,無奈之下脫掉外袍,后慢慢褪下女娃的褲子,在退到膝蓋時…… “輕點……啊……你干嘛啦!這么不專心,我的背好痛??!”阿櫻見他看都不看她就氣呼呼的抱怨。 少年連耳根子都完全爆紅,喉頭滾動了一下,重喘著偏過頭,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看,死都不能看,奈何最終視線…… “快點,我要噓噓了!”阿櫻不明白他走什么神,控訴道:“你快點,要是弄到床上,我又要挪位置了!”一想到挪位置就心有余悸,那是很痛的。 聽說后背有骨頭斷裂,從來就沒這么痛過的。 不可以,這還是個孩子,不可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咬牙將衣袍墊到了女娃的屁屁下:“就這樣吧!” “不行,會弄臟你衣袍的!”阿櫻撅嘴,這樣怎么可以? “沒事,一會我去洗!”褚奜銘又擦了一把汗,催促道:“快點!” “不……我憋不住了!”阿櫻還想拒絕,可……紅著臉垂眸不敢去看少年,好丟人啊。 許久后,褚奜銘坐在了屋中的木盆前搓洗著外套,時不時斜睨向用枕頭蓋著臉的女孩:“你也知道害羞???” 阿櫻把枕頭拿開,偏頭賭氣道:“都是你,害我丟人了,要是別人知道我這樣小解,一定會笑話我的!” “我不說,你不說,誰會知道?”再說了,誰會對你怎么小解感興趣? 絕美的少年一臉的寵溺,一點也沒在意女孩弄臟了他的衣物,或許是真的不愛笑的緣故,調笑時都一臉的冷靜。 “可是你看到了,你會嘲笑我的!”阿櫻就是無法釋懷,啊啊啊太丟人了,她不活了。 “噗!”褚奜銘終于忍俊不禁,抬起布滿笑意的臉道:“那,我告訴你,以后只要你和段鴻硯保持距離,我發誓,死都不說,也不會嘲笑你!” “你們都好奇怪,他不讓我跟你玩,你不讓我跟他玩,你們是不是很不友好?”娘親說了,小孩子是不可以記仇的。 否則她也不會原諒段鴻硯那一腳了。 “你要讓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褚奜銘擰眉,看著女孩的表情有著威脅。 “你怎樣?”現在她才不怕他,他的銀子還在她這里呢,他敢廖蹶子,她就不還他銀子。 “哼哼!我就把這事說出去,人盡皆知!到時候你就等著所有人指著你的鼻子罵吧!” “你……??!”阿櫻氣得剛想坐起身,又被一陣鉆心的刺痛弄得無法動彈,惡狠狠的瞪著少年道:“你敢!” 褚奜銘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面無表情道:“你看我敢不敢!” 該死的針眼,居然這么壞,為了不被所有人都指著鼻子罵,無奈的撅嘴:“好啦!不跟他玩就不跟他玩!” “對了,你繡的那到底是什么動物?” “鴛鴦!”某寶寶想也不想的回道。 褚奜銘挑眉,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等明天大伙來了就把這事說出去!” 阿櫻嘴角抽筋,妥協道:“是……是小雞!” “???”小……小雞?是啊,黃黃的,他怎么沒想到?繼續問道:“那你給他們的呢?” “母雞!” “那你后面要繡的呢?” “叼著嘴的公雞!怎么樣?有沒有覺得我很有才華?小雞,母雞,公雞,一家都到齊了!你們是一家人,要相親相愛知道嗎?”自己真是個小天才。 褚奜銘徹底石化,看著女孩半天回不過神來,許久后才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撒謊是不對的!” “切!有銀子拿不就好了?”阿櫻不以為意。 “撒謊會損壞你的名譽!” “名譽?能當飯吃嗎?能讓我不挨打嗎?能讓我穿得漂亮嗎?”切!沒有什么比銀子更重要了,娘自己都常說,沒有錢寸步難行。 褚奜銘啞口無言:“小財迷!” 寶寶揚唇興奮道:“你這個月的零用錢有多少?” “七十兩!”少年沒有多想,脫口而出。 阿櫻張嘴驚呼道:“哇,好多哦,什么時候能拿到?” 褚奜銘似乎覺得不對勁了,狐疑的哼笑:“干嘛?”千萬不要說交給她的話。 “我給你保管??!”拍拍胸口,眼冒金星,仿佛對方的錢就是她的一樣。 “這!”某少年苦澀的點頭:“還有七天!” 阿櫻咬著食指很是愉悅的想著未來的計劃,其實住在這里也挺好的,馮嬸走了,就沒人會虐待她了,每個月還能賺七十兩銀子,兩個月是一百……不對……一百一十……一百四十兩,要是住個幾年,那…… 不敢相信的將視線移動到男孩身上,死都沒想到這人會這么老實,幾年后,自己不就成……比千金小姐還有錢的人了嗎? 褚奜銘被看得渾身發毛,當然他能明白這小女娃在想什么,不會以后每個月就只給他十兩吧?父親一只就管得很嚴格,成家之前是不許在身上帶太多銀子的。 本來就不多,偶爾還要請一些朋友出去吃酒,都被這女娃拿去了,那他還要不要花了? “針眼,你看是這樣的,你把錢給我,我給你存起來,一年你就能存八百四十兩,十年……天啊,八千四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