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不問你也會說?!?/br> 周明謙:“...” 伸腿踢了陸聿城的高腳凳一腳。 “我今天還真就不說了?!?/br> 陸聿城:“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想聽,她找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耳不聽心不煩?!?/br> 周明謙知道這句話是陸聿城的心里話。 不參演,還要從中橫插一腳,最后電影怎么拍攝肯定要參照她的意見,這對陸聿城來說,的確不是件好事。 可該說的話他還得說,斟酌措辭道:“蘇揚說你最近要籌拍的那部電影,她要以另一種形式參與進來?!?/br> 說完后,他緊盯著陸聿城看,可出乎意料的,他沒從陸聿城臉上看到任何驚訝或是好奇的神情。 他忍不住問道:“不想知道她以什么形式?” 陸聿城沒吱聲,手里輕輕晃著高腳杯,但也只是晃,杯中的酒,一滴沒喝。 音箱里傳來的那首《春風十里》正好循環到:【我說所有的酒啊,都不如你...】 忽的陸聿城說道:“她不想演,但想投資,是吧?” 周明謙詫異的看著他,“還是你了解她?!?/br> 陸聿城說:“這事現在還不好說,也許哪天我高興了,就讓她投一點錢進來,但我見到她高興的幾率幾乎為零?!?/br> 周明謙:“...” 這話說了就等于沒說。 又問:“吃飯的事怎么說?真不去?” 陸聿城:“嗯?!?/br> 周明謙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那我就現在就發個信息給她,她下飛機后就能看到?!?/br> 陸聿城并未阻攔。 周明謙發完信息,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到底是什么腦回路?” 陸聿城幽幽說道:“你接不住的腦回路?!?/br> 周明謙:“...” 氣的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將杯子重重置于吧臺上。 “回去了?!?/br> 陸聿城把酒杯放下,去了書房。 繼續處理他剛才未處理完的工作。 一封郵件他才看了一半,心思集中不起來,老想著蘇揚請客被他拒絕的事。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跟她解釋清楚。 他看了看時間,她應該出了機場。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一如既往地沒有什么好臉色對他。 “什么事?” 陸聿城:“今晚不去吃飯了?!?/br> 蘇揚:“我知道了,用得著再說第二遍?” 陸聿城:“...” 蘇揚:“沒事的話我掛了,忙?!?/br> 陸聿城:“童童,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說話?” 那邊靜默。 許久后,只聽蘇揚說:“我知道了?!?/br> 知道什么? 知道下次好好跟他說話,還是知道他今晚不去吃飯? 陸聿城微微嘆口氣,又叮囑她:“風尖浪口的,就在家待著,沒事別出來瞎晃!喬瑾就等著找你麻煩,你干嘛非要給她這個機會?” 如果不是怕給蘇揚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早就想讓喬瑾身敗名裂,這種女人,只會把娛樂圈搞的烏煙瘴氣,留著,污染空氣。 北京的空氣已經如此令人堪憂了。 蘇揚靜默片刻才說:“嗯,知道?!?/br> 陸聿城:“今晚的飯先欠著,等過段時間,你再多請我一頓?!?/br> 蘇揚沒應聲,直接掛了電話。 陸聿城看著被按斷的通話,真想把手機都給摔了。 看看她現在都是什么德行! 近墨者黑,一點也不假。 都被蔣百川給帶壞了。 蘇揚回到家時天色已黑。 偌大的客廳里空空蕩蕩的。 她把背包隨手仍在沙發上,仰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呆,什么都不想做。 這房子像會變似的。 蔣百川在家時,客廳里就像四季如春的昆.明。 是七彩的。 蔣百川不在家,客廳里就像寒冷的漠河小鎮。 不是黑就是白。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蘇揚起身去廚房做了點面條吃。 面條剛做好,蔣慕錚的電話就打進來。 “五叔?!?/br> 蔣慕錚:“你真把錢就這么輕易給百川了?是不是狠狠打擊了他一番才給他的?” 蘇揚笑著說:“我為什么要打擊他?” 蔣慕錚嗤笑一聲:“因為你跟我是一樣的人,逮著機會還不往死里整他?別告訴我你是好人。你說著不心虛,我聽著都心虛?!?/br> 蘇揚細細嚼著面條,頓了頓才說:“五叔,對百川,我從來不做那種落井下石的事兒,真的?!?/br> 蔣慕錚哈哈大笑:“騙傻子呢!” 蘇揚真想說一句,對,我就是在騙傻子。 但忍住了。 她很認真又嚴肅的語氣,“五叔,我真沒碾壓百川,他最近為了laca跟方榮的合作,已經是心力交瘁,我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再讓他心情不爽?我收到了他賬戶金額變動,里面沒什么錢了,就猜到他資金有缺口,直接回來轉錢給他?!?/br> 蔣慕錚疑惑:“真的不是百川問你借錢?” 蘇揚:“不是,他沒提,我猜到的?!?/br> 蔣慕錚默了默,還是不太相信:“童童,別昧著良心話說,五叔對你有多好,你都忘了?” 蘇揚扶扶額:“沒忘?!?/br> 她還上高中那會兒,每到寒暑假父母就會給她報各種補習班,她一點出去玩的時間都沒有。 蔣百川就去找蔣慕錚幫忙。 起初蔣慕錚是不樂意幫這樣的忙,在他看來,她還太小,就是學習的年紀,不能光顧著談戀愛,還說他這是‘助紂為孽’,會娶不到媳婦的。 最后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蔣慕錚只好答應。 蔣慕錚就去跟蘇父說,要把她帶到部隊去封閉式訓練訓練,增強體質,長長見識。 蘇父不太樂意,就想讓她好好學習,考個好點的大學,將來能找份安穩的工作。增強體質,長見識什么的,實在需不著。 可蔣慕錚說:就她那樣的成績,整天不吃不睡的補課,也挽救不了不及格的悲劇。 蘇父無語反駁。 蔣慕錚給蘇父又吃了幾顆定心丸:童童要實在考不上,就隨便上個大學,畢業后我把她安排在中川集團上班。 蘇父人太老實,不好意思直接駁了蔣慕錚面子,只能無奈說好。 其實隊部,她一次也沒去過。 那么森嚴的地方,她還真進出不了,就是騙騙父母。 不用再上補習班,她就撒了丫子似的跟蔣百川‘鬼混’去,好多天都不用回家。 特別是她有了美國簽證后,暑假就直接飛去了紐約。 蔣百川也不是一直待在紐約,他去旁的國家出差,她就一個人在紐約的景區拍照,漫無目的的拍。 有時會坐在露天咖啡館,拍街頭的人生百態。 也是那個時候她第一次遇到laca的總裁,不過當時并不知道那個浪漫又幽默的可愛老頭會是laca的總裁。 直到后來又在巴黎偶遇他。 蔣慕錚的聲音從電波里又傳來:“既然沒忘,那你也不能忽悠五叔是不是?跟我說實話,百川是不是被你整的不輕?” 他要電話錄音,然后去消遣蔣百川。 以前他問蘇揚借錢,被蔣百川奚落嘲諷的不行,現在他不能放過這個調侃蔣百川的機會。 蘇揚裝著一副無奈的語氣:“五叔,我不知道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或者是...這個世界變了?為什么我說真話時都沒人相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