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剛哲見茴香手凍得通紅,一咬牙,便跟著茴香一同抓魚丟回去。 赤影不解,“皇后娘娘這手法可真是嫻熟,可北荒的冬日,即便你想吃些烤魚也沒法生火,你將魚宰殺了有何用?” 茴香抓得累了,便叉腰教訓赤影,“你懂什么?這魚若是帶回去的話,鐵定死了,死魚的味道便不鮮了,所以趁它們活著的時候,便將宰殺好,回去做的時候,味道還是那般美味,這魚給孕婦吃最好了?!?/br> 赤影被搶白,不甘的頂回去,“我家又沒有孕婦,我怎知道?” 嘿嘿嘿! 茴香jian笑著指杏兒,杏兒氣得直跺腳,“就你愛胡說,剛哲大哥,你不管管么?” 剛哲睨了茴香一眼,淡聲說,“天快黑了,回吧!” 子衿難得出來,兩手鮮血的看著崇睿,眼神楚楚可憐。 哎! 崇睿嘆息,子衿從跟在他身邊開始,便再也沒有機會去外面游歷,好不容易來到北狄,再也不用面對朝堂的爾虞我詐,他又如何舍得不順她心意? “我看今日陽光明媚,稍晚這里的星空會十分美,想看看么?”崇睿笑意盈盈的看著子衿,寵得沒邊。 子衿笑得梨窩淺淺,這才滿意的轉頭繼續去宰殺剩下的魚,這畫面…… 哎! 崇睿覺得,有些煞風景! 子衿處理完魚兒之后,杏兒便將魚兒放到馬車上去,兩人凈手之后,三個大男人便十分有默契的帶著各自的女人,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子衿笑,“估計今夜杏兒是不會理我們了!” “為何這般說?”崇睿再次將子衿卷到自己懷里去,并將她的雙手放在兩人依偎的地方,這樣,子衿的手很快便能暖和起來。 “杏兒肯與赤影大哥走。已然不容易,待會兒少不了要被茴香取笑,她臉皮薄,到時候只怕躲著不敢見人?!闭f起別人害羞,子衿倒是挺歡樂的。 崇睿輕輕的擰她鼻子,“我看他們性格倒是挺般配,杏兒冷靜果決,赤影性格活潑,選個日子,將他們的婚事辦了吧!” 聽了崇睿的話,子衿開心的回應,“我也是這般想的,我們倒是想到一處了?!?/br> 與此同時,崇睿開口,“好意思取笑別人,你每次那般醒來,不是誰也不許去伺候你起身?” 子衿所說的那句話,倒像是在回應崇睿說的話。 崇睿失笑,他爽朗的笑聲在原野上傳得很遠,很遠! “你壞蛋,就只會編排我!”子衿輕輕的捶了崇睿一下,兩人卻都笑了開來。 再說赤影與杏兒。 杏兒被赤影扯著手走的時候,她還是懵的,壓根就不知赤影為何要扯著她離去,可是見崇睿帶著子衿,剛哲帶著茴香各自離開,她也不好喊她們與自己一起。 便只能跟著赤影往北邊走去。 赤影從頭到尾都一直牽著杏兒的手,因為殺魚的時候接觸冰冷的河水,杏兒的手凍得通紅,而且握在手里,就像握著一塊冰坨子。 赤影很是心疼,便一直握著杏兒的右手,直到將她的手捂暖和了,他才放開去捂左手。 “赤影大哥,我不冷的!”杏兒嬌羞的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赤影一眼。 赤影擰眉,“這么冷的天,那河水可是結了冰的,不冷才怪!” 他好不容易將左手焐熱了,右手又變成之前的樣子。 赤影一咬牙,學著適才崇睿的樣子,將杏兒卷到自己懷里,而后用披風將杏兒包裹起來,瞬間,杏兒便覺得渾身充滿了暖意。 “謝……謝謝!”赤影看不見杏兒的表情,可是光是看她紅得滴血的耳朵,赤影便知道,這小丫頭定然是害羞到極致了。 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與杏兒這般害羞? 簡直太可愛了! “不客氣,待局勢再穩定些,我便要娶你!”赤影心想,還是娶回家去,想干什么干什么! 杏兒垂著頭悶聲說,“赤影大哥,我配不上你!” “誰說的?”赤影怒問,大有要是誰敢亂說,他便要割人家舌頭的打算。 “你是皇上的師兄,是青峰山的英雄豪杰,是武功蓋世的江湖豪俠,可我只是個小丫頭!”不管從哪個身份來說,杏兒都覺得自己配不上。 “那剛哲還是苗王城的皇子,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還是崇睿視為親兄弟的至交好友,茴香還是個不懂事的丫頭,她沒你懂事,沒你溫柔,沒你可愛,剛哲不也一樣與她生活得很好?我要的,是你,不會一個身份!” 赤影一激動,便將剛哲與茴香的身份列舉出來,害的往西邊走的茴香不停的打噴嚏。 “那不一樣,茴香與王妃親如姐妹,我……”杏兒依舊自卑,以前,她只幻想找一個平凡的夫君,兩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從未奢想過,有一日竟會得到這樣優秀的男子的青睞。 赤影見左右的勸他不住,頭腦一熱,便狠狠的低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兒,末了,才惡狠狠的警告她,“你若再敢說一次,我便親到你窒息為止?!?/br> 呃! 杏兒委屈得像個小媳婦,心里卻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相對于他們的劍拔弩張,剛哲與茴香的相處就變得異常歡樂,只見茴香左腳踩著破云刀的裝具,右腳踩著破云刀,雙手撒潑一般的抓著剛哲問,“可以么?” 剛哲一臉生無可戀,淡聲說,“皇后娘娘都能用來殺魚了,我娘子用來做雪橇又有何不可?” 聽到剛哲的回答,茴香笑得眉眼彎彎,并得寸進尺的說,“那你拉著我走,要很快很快!” 剛哲認命一般的拉著茴香在冰面上滑冰,她銀鈴般的笑聲傳出去很遠很遠…… 可笑著笑著,茴香卻愁眉苦臉的說,“大木頭,我們成親都快一年了,我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一同成親的曉芳與芷水都懷孕了,連魂歸那混蛋家的谷亦荀都懷孕了,就她一人一點動靜都沒有,每每想起來,茴香都覺得心情很爛。 剛哲擰眉,“誰說你懷不了孩子,你年紀還小,再過些時候再說!” 剛哲的臉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紅暈,可茴香那大大咧咧的性子,自然發現不了。 剛哲與曉芳最初的想法一樣,不想那么早被孩子牽絆住腳步! 可是這些話,他才不會與茴香說起。 聽了剛哲的安慰,茴香卻一點都不覺得開心,她伸出手指比劃著說,“我都十八了,人家普通人家的女子。這時早已是兩個孩子的娘了?!?/br> “你會帶孩子么?”剛哲剜她一眼,心說,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呃! “我生你帶!”茴香大言不慚的說。 剛哲嘴角抽了抽,他一個將軍,若是帶著孩子去cao練,那畫面,簡直不敢想。 三對愛侶各自溫馨,可崇睿發現,子衿雖然開心,可眼神總是不時的瞟向遠處的岐山,那種眼神不是向往,也不是渴求,反而透著淡淡的憂傷。 他敢確定,岐山對于子衿,一定有特殊的意義! 他說過,只要子衿不愿說的,他都不逼問,他只陪著子衿,看她微笑,看她若有所思! 北狄的夜來的特別早,沒過多久,天空便像被人蓋上厚重的帷幕,可短暫的黑暗之后,雪原上的冰川卻折射出淡淡的幽光,如同不太明朗的月色,朦朦朧朧的帶著神秘的美感。 可你一旦抬頭,天空卻純凈得像是被大雨洗過一般的清澈,北狄的月亮與京都的不同,京都的月色泛著微微的黃,北狄的卻泛著淡淡的藍。 而北狄的星空離地面很遠很遠??墒敲恳活w星辰都十分耀眼,整個天空還有瑰麗的彩云,子衿被這美景震撼到了。 她喃喃的說,“這是星云么?” “不是,這是北方特有的一種光暈叫月魂,有時候是紫色,有時候是藍色,有時確是玫紅色,有時又是綠色,可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極美的?!背珙E阒玉埔黄疬b望星空。 子衿抬頭仰望著璀璨的星河,月色朦朧下,子衿富有光澤的白皙臉龐,如同雪原上的冰川,泛著微微的熒光,讓她整個人都仿佛置身于光暈之中,圣潔而又美好。 崇睿心里十分矛盾,他很想狠狠一把將子衿拉到懷里,而后吻她個昏天暗地,可又覺得月色下的她實在太美,不忍破壞這般美好的景致。 子衿未曾發現崇睿的心思,她專注的看著天上的星辰,心情很是快樂。 忽然,從東邊疾速劃一串瑩白色的光,子衿指著那華麗墜落的流星,開心的說,“崇睿,有流星!” 雖然她不像別人那般歡欣鼓舞的表達自己的快樂,可崇睿卻知道,她定然是快樂的。 “這應當是一場流星雨,稍后還有更壯觀的!”崇睿摟住子衿,在她耳邊說,“想要許愿么?” “我已經得到了最好的丈夫,又慈愛的母親,有可愛的子歸,現在又獲得了自由,足夠了!”子衿抬頭看著流星,滿足的感嘆。 “慕子衿,我愛你!”崇睿在子衿耳邊輕聲說著。 與此同時,整個星空像下雨一般的,有無數的流星在墜落。 子衿想回頭看崇睿,可崇睿卻按住她的頭,不讓她看自己,在流星雨劃破天際的熒光中,子衿的臉上,一片溫熱。 崇睿很少對子衿說情話,如今情難自禁說出來了,可他卻覺得難為情,不許子衿看他的樣子,是以他也看不見子衿感動的樣子。 “崇睿,我終于知道你說起烏旦河時,為何如此神采飛揚,其實你內心十分熱愛這片土地,在你心里,這里比京都更讓你留戀?!弊玉魄娜荒ǖ粞蹨I,溫柔的說。 她心疼崇睿,這個男人用堅忍不拔的精神,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著為他的母親報仇,即便離開自己喜歡的土地,即便心里是那么的不快樂與不愿意。 “那你會喜歡這里么?”崇睿緊了緊手,將子衿抱得更緊。 “你在哪里,我就喜歡哪里!”子衿也十分內斂,她無法直言說出‘我愛你’這樣煽情的話,可她卻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出來。 呵呵! 崇睿爽朗一笑,“謝謝你,吾妻!” 他自然聽得懂子衿矜持的表達方式,在殘酷的皇位爭奪戰中,他們能全身而退,經年之后,兩人能站在北狄瑰麗的星空下相互依偎,還有什么比這更值得珍惜? 北狄的夜晚,即便有皓月當空有朗朗星空,可夜越深,天氣便越冷,崇睿見子衿窩在他懷里都凍得瑟瑟發抖,便開口說,“走吧,若是凍出病來了,下次想出來,母親可就沒那般好說話了?!?/br> “再等等,就一會兒!”子衿用近乎哀求的口氣說。 崇睿終是不忍,“好,那就再看一會兒,待到了夏日,只要你想看,我隨時帶你來,到時候子歸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他定也十分喜歡這里?!?/br> “好,到那時,芷水與曉芳的孩子也出生了,我喜歡孩童的歡聲笑語,喜歡家里因為孩子而吵吵鬧鬧,那樣的家,才是真的家!”子衿偎在崇睿懷里,一抬頭便看見他堅毅的下巴。 子衿想也沒想,踮起腳尖,便親了崇睿一記。 這事崇睿想干已經一晚上了,見她喜歡看星空,便沒舍得打擾,可沒想到這小東西,她竟先撩了他一把。 崇睿挑眉,邪肆的指著他的薄唇說,“這里也要!” 原本他以為子衿會跺腳罵他流氓,可誰知,今夜的子衿異常配合,真的便踮起腳尖,將崇睿的頭拉低,乖乖的將自己的唇迎上去。 她是想淺淺的吻一下便退開,可羊入虎口之后,哪能這般輕易? 崇睿察覺到她的舉動,扣住她的腰身,便加深了這個纏綿唯美的親吻,有一整片璀璨的星河給他們當背景,他們與星河融為一體,親吻變得更加炙熱而纏綿。 末了,崇睿用guntang的額頭抵著子衿的額頭,惡狠狠的咬牙說,“你該慶幸這不是夏日,要不然我辦了你!”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