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他的隱忍,是性格上的完全!他是一個人!他可以頂天立地,一個人來一個人走! 但是就算是有不甘心!也是,就這樣了!反正也就這樣了! 我改掉的沒有那么多!是我自己本心感覺這不是男主!這是要凌駕男主以上的存在! 我很愛他!但是他的性格如此,我只能這樣! 這和清水大大一點關系都沒有! 甚至她為此受了很多連累,那個時候 我說不清楚!因為我明白的也是模糊的! 我后來清楚,一個人的性格能選擇他的最終! 這是我身為作者都無法左右的! 你們看看 這樣的人,其實是不該受人世間的愛牽絆的! 他就該這樣,他不會逃跑,他不走退路!所以 太子是男主是我最終的決定!與清水大大無關!我真的希望你們都看到這個?。?! 因為你們看到這里的時候,也就明白了,這是高鉞的就該是這樣的!不然他就不是高鉞了! 第175章 第七章:祗為恩深便有今(13) 天色已完,上元節的東街三五步就有一排花燈,將整個東街打照的猶如白晝。 各個府邸宅院的后街,自然也是各家的產業,大多住的都是成了家的奴婢,王宅后宅角門,以供奴婢進出的宅院,也開在一個極偏僻的小巷。 今夜上元節,天色雖不早了,但王氏家中依舊熱鬧。 往年也是如此,除去正陽門伴駕的郎君們,女眷與幼童,都不會早早歇息。今年王氏在高氏與慕容氏的事中,受了些波及,但好在不曾被牽連其中。 王綸甚至不等開印已上奏致仕,雖是不曾批復,但次日就有人頂替了王綸的職位,雖有個代字,可明眼人都知道,王氏這是受了嫌棄。自然,王氏雖是在朝為官者眾,可家中現如今唯一能有伴駕資格的就只剩王斂知了。王安知職位太低,不光今年,往年也是沒有機會去正陽門的。今年的上元節因家中人眾多,自然也就比往年更熱鬧了。 此時,王氏后巷的角門打開,正是忙碌的時候,下等奴仆也在此進出。 王雅懿在巷子后面,躲到一天,雖是饑腸轆轆,可也等到天黑許久,才敢冒出頭來。走至角門,便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急聲道“小穎……” “嘭!——”小丫鬟微微一怔,待看清來人,眼疾手快,極迅速的關上了角門,順手就落了鎖頭。 王雅懿站在角門處微微一怔,隨即大怒:“開門!快開門!小穎!你尋死嗎!看不見我是誰嗎!賤婢!信不信我進去!讓人亂杖打死你!” 小穎聽聞此言,背對著角門,嚇得哆嗦,咬著唇站了片刻,轉身朝前院跑去。 王雅懿拍得雙手紅腫,也不見里面有聲音,終是緩緩的蹲下身來,抱著膝頭,低低的啜泣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小木門驟然從里面拉開了。 王雅懿正靠著門房傷心,猝不及防的趔趄了一下。 來人正是大少奶奶陸氏的陪嫁鄒嬤嬤,王雅懿雙眼紅腫,滿臉是淚,看見來人時,忙用衣袖擦干凈臉,很是傲氣的挑了挑眉頭,瞥了眼鄒氏。 鄒嬤嬤站在門內一會,居高臨下,將人打量了好幾個來回,仰著下巴冷笑了一聲:“誰家的小娘子,竟是如此不知禮,大正月的在人家門口慟哭?” “鄒氏!你敢對我無禮!”王雅懿歷來與大嫂王陸氏不對盤,自然也從沒有拿正眼看過王陸氏的乳母歷鄒氏。 鄒氏乃士族出身的世奴,姿態與傲氣,自然比一般的奴婢更高。她掃了一眼王雅懿,不以為然的笑了一聲:“呵!不過是個鄉野村姑,對你無禮又能怎樣?” 王雅懿驟然站起身來,怒視著:“鄒氏!你這個刁奴!若我母親知道你如此待我!即便有陸氏給你撐腰,也能讓你脫一層皮下來!“ 鄒氏眼角微瞇:“說得也是。天無二日,宅無二主。若老夫人好好的,我們這些子人,哪敢四處晃蕩。如今我們大奶奶能得了管家權,還得謝謝那差點將母親害死的人。若不是她有心暗算自己的母親,老夫人哪里能氣急攻心,臥病在床?” 王雅懿眼眸微動,硬聲道:“胡說!我母親身體好著呢!……即便病了,也肯定有大好的一日!鄒氏!你敢詛咒當家主母!待我進去一定讓人剝了你的皮!” 鄒氏冷笑不語,許久許久,嘲諷道:“憑現在的你?” 王雅懿心里也有些沒底,虛張聲勢道:“我好歹是父親母親的嫡女,即便落魄,也不是你個奴婢能奚落的!我就不信,父親母親若知道你那么待我,你會有好下場!” 鄒氏皺了皺眉頭,瞇眼冷笑:“來人!將這個瘋子,亂棍打出去!” 在門后待命許久的粗婦,手拿棍棒,氣勢洶洶的沖了出來。這些人都是三等的婆子,平日里哪里有機會見王雅懿的真容,自然沒有鄒氏心中的忐忑與畏懼。 王雅懿還未看清眾人,已感覺身上傳來的劇痛,不禁尖叫一聲。 “住手!”王安知聞訊匆匆趕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雖是惱恨王雅懿,可還是被這些奴婢氣得渾身發抖。他瞇眼看向鄒氏,素日溫軟的眼神已十分冰冷,“放肆!” 王雅懿抱著頭,蹲在地,聽見這一聲,臉上露出了幾分喜色,委屈道:“四阿兄!……” 王安知瞥了眼王雅懿,瞪著鄒氏道:“滾!自己于大奶奶請罪去!” 鄒氏順眉斂目,點頭連連:“奴婢這就去?!?/br> 王安知見眾人散去,對身后的長康和兩個小廝,低聲道:“看好四周?!?/br> “四郎君放心,這會天色晚了,不會有人的?!遍L康話畢,可也指揮身后的人守好巷口,自己抱著個包袱,站在了不遠處。 王雅懿蹲在原地,怯怯的站起身來,未語先落下眼淚,滿懷委屈的開口道:“四阿兄,你讓我進去吧……” 王安知雖知這妹子驕縱,但他自來肖像王氏,很是心疼妹子。如今見此,又怎能不傷心,可一想到還躺在床上的母親,眼神的觸動也淡了不少:“叫四郎君?!?/br> 王雅懿怔了怔:“四阿兄,你也看見了!那起子刁奴,竟敢如此待我!四阿兄,我是不該任性離家,可我也是想著能有個依靠……哪里想到竟是被人騙了!衛氏不安好心,暗算于我!本來我早想回家了,誰知道后來就鎖了城門,直至今日才……” “住口!你怎么不問問母親如何了!”王安知側目對上王雅懿滿是受驚的眼眸,暴怒的情緒壓了壓,低聲道,“若不是你騙了母親,逃出去家門,母親哪里會臥病在床,如今你在外受挫又想回家,將所有過錯推給衛氏與洪家……” 王雅懿急聲道:“本來就是衛氏與洪家做得局,四阿兄你要幫我報仇!那衛氏狼子野心,最有圖謀……” 王安知怒斥道:“死不悔改!到如今還不知錯嗎!” 王雅懿怯生生的看了眼暴怒的王安知,輕聲道:“四阿兄,你為何要生我的氣?” 王安知閉了閉眼,失望道:“是我苛求了,也許大兄說得對,你性子就是如此?!?/br> 王雅懿再次道:“大兄自來看不上我,總也吹毛求疵。他如此刻薄,憑甚就能成為我王氏當家的嫡長子!四阿兄母親真的病了嗎?嚴重嗎?我走時還好好的,這才多久,怎么就病了呢?母親病了,我該怎么辦???” 王安知抖著唇,好半晌,開口道:“叫我四郎君,我二妹王雅懿,漏液急病去了,訃告年前臘月已出,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回來了?!?/br> 王雅懿愣了愣,尖叫道:“四阿兄,你在胡說什么!我是王氏二娘子,我好好的在此!是不是大嫂那個賤婦挑唆你了,她為自己的女兒,早想將我趕出去門去了,不然大兄為何不喜歡我!” 王安知閉了閉眼眸,輕聲道:“以后別再回來了,母親只怕好不了,訃告是父親做主發的,與兄嫂無關?!?/br> 王雅懿大驚失色:“什么???父親怎能如此!即便再不喜歡,也不該不認我!……是太子嗎?!父親是怕得罪太子嗎!我可以去求皇甫策,他不是馬上就要登基了嗎!他對我是有舊情的,只要我肯放下身段,他必然回心轉意的!……” 王安知深深的看了王雅懿片刻,輕聲道:“王氏二娘子已經去了,你用何等身份面見太子?” “我就是王氏的嫡出娘子??!除不除族,也不是父親張張嘴的事……”王雅懿雖是如此的說,實然心里半分底氣都沒有。若她不曾做出敗壞王氏名譽的事,即便身為王氏族長的父親也不能張嘴就將她除族。 當初王雅懿還在家中的時候,族中已有不少人上門,商議處置王雅懿,不過是被王夫人一力擋了下來。當時王氏父子雖頗有微詞,因有王夫人坐鎮也是無果。 王安知輕聲重復道:“你不是被除族了,王氏二娘子已得急病去世了。還有,母親只怕好不了,你懂嗎?” 王雅懿心亂如麻,急聲道:“什么去世了,我不是好好的還在這里嗎!母親怎么就不好了!母親若不在了,誰還會幫我!……四阿兄!你平日對我最好了!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你知道,若是父親的意思,大姊歷來最勢力,她肯定不會救我的!剩下的幾位阿兄與我幾乎都沒怎么見過!” “四阿兄,你得救我??!你去求求父親……不,你讓我進去求求父親吧!這怎么能夠??!我是王氏二娘子??!我是父親母親親生的嫡娘子??!你們……你們怎么能這樣??!” 王安知推開了王雅懿的手:“阿雅,母親不是不在了,只是病了?!?/br> 王雅懿忙道:“母親何時能痊愈?” 王安知搖頭苦笑:“也許我不該出來親自見你,最少我們兄妹間還能留下些……阿雅,你可真會讓人失望啊……” 王雅懿怔愣當場:“四阿兄……你、你也見死不救嗎?” 王安知接過長康遞過來的包袱,冷聲道:“這里的房契,是安定城錫山村的,原本就是母親給你的,宅院雖不大,足夠你一個人住了。一千兩你拿去生活,以后再見,你休要再叫阿兄,只做不識?!?/br> 王雅懿有些發怔的望著那包袱,只是不肯接,訥訥道:“四阿兄,你怎能如此狠心,我是被人騙了??!那些人勾結一起,報復我們……” 王安知將包袱放在了王雅懿懷中,似是十分疲憊,有氣無力道:“長康,你讓東順、西平送這位小娘子回鄉吧?!?/br> 王雅懿呆呆的抱著那裝滿銀錠的包袱,不及反應,已見王安知閃身入了角門。片刻間,那角門已被緊緊的關上…… 王雅懿望著那緊閉的角門,許久許久,不自主的落下淚來,喃喃道:“四阿兄,你怎能也如此狠心,我被人騙了啊……” 長康不忿道:“狠心?郎君每月俸祿都要交予公中,雖是各房都有分例,不過也是維持,哪有富余!我家郎君最是端方,沒有體己,一千兩已是不小一筆銀錢了,這可是從四奶奶那里要來的嫁妝!我家郎君什么性子你還不知道嗎,能為你張嘴找四奶奶要錢,可見已是極心疼你的了……” 王雅懿仿佛不曾聽見長康的話,喃喃道:“我是王氏二娘子,嫡出的二娘子??!你們怎可以如此!母親,在不在!……你們這些人,當初丟下我一走了之,虧欠我良多,如今怎能如此對我……怎能如此待我?!” “你們出來!你們出來?。?!給我說清楚!——狼心狗肺的東西!沒有我在家中侍奉祖母,哪里來你們在外面的逍遙自在!讓母親來見我??!”王雅懿瘋一般的砸著角門,歇斯底里的尖叫著。 長康側目望向巷口,低聲對王雅懿道:“四郎君慈悲,給你送些東西來,若是驚動了大郎君,你以為這些東西你還能帶走嗎?!” 王雅懿重重的將包袱砸在了長康一頭一臉,惡狠狠的罵道:“呸!狗奴才!你也配和我說話!” 長康被銀錠砸的頭暈目眩,又見銀錠掉落了一地,心頭火起,拽住王雅懿的頭發,不顧她的尖叫連連,就朝巷口的馬車走去,將人扔給了西平:“扔進入!捆好!堵住嘴!趁著城門還沒有關,立即出城去!” 東順揀起了銀兩,包好遞給了長康,有些為難的開口道:“她這般的兇狠,我怕路上制不住她……” 長康將銀兩的包袱扔進了車里,對著車窗道:“這些好歹是四郎君的心意,小娘子收不收都隨心,若執意不要,下車時留在馬車里就是?!?/br> 西平長了心眼,小聲道:“萬一她再回帝京,又該如何?” 長康咬牙小聲道:“你們只管將人送出城去,剩下別管了!長壽已說了,大郎君既然得了她的行蹤,斷不會讓她還有機會入帝京。四郎君心善,要送她去安定城郊外莊子,大郎君的意思是將她直接塞入念平庵去?!?/br> 念平庵雖是尼姑庵,歷來是帝京朱戶內宅犯了事,又無娘家依靠的婦人的囚禁之地,一旦進去,是瘋是病,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出來了。聽聞□□時有個頗為受寵的妃子,因犯了事被送了進去。沒多久,□□后悔了,招人回來時候,那妃子已瘋瘋癲癲,人都識不清了。 王雅懿沒了王氏嫡次女的身份,實然王氏將人送進念平庵也不合適,即便是送也不能作為王氏娘子送進去??赏跏弦舱娌辉菪牡街苯訉⑷死账?,也只有送出帝京,讓她不能回來,聽之任之了。 長康嘆息一聲:“快走吧!省得夜長夢多……” 東順揚起了馬鞭:“兄長快回開解開解四郎君吧,咱們郎君心善這會指不定多難受呢!這事交給我們兄弟兩個,你就放心吧!” 長康長出了一口氣,搖頭道:“你們也要快去快回,郎君這兩日定然會等著消息的?!?/br> 東順點了點頭,驅動馬車:“我們辦事,兄長放心?!?/br> 西平回眸對長康擺了擺手:“兄長快去看看四郎君吧?!?/br> 馬車緩緩離了小巷,走道了街道上,可馬車內還是時不時傳來‘咚咚咚’的撞擊聲。西平與東順坐在車架上,對視一眼,齊看了車廂一眼,不約而同的長嘆了口氣…… 七:祗為恩深便有今 素水湖乃帝京唯一的內城湖,位于南城打銅巷。 東側一面全是店鋪,多為鐵匠鋪,西側便是素水湖畔,為上元與七夕最為熱鬧的地方,帝京出名的佳會之所。 謝放今日褪去了戰袍,做了帝京最常見的貴公子的裝扮。 長發松散,一支木簪很是隨意的固定了發髻。白色闊袖長袍,腰束銀線八寶帶,腰間綴著兩掛琳瑯緩佩,手持當下時興的檀木灑金紙扇,端是君子如玉,如琢如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