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湛蓮不知發生了何事,只知自己渾身一熱,竟沒來由地顫了顫。她不禁偏頭想要逃離,卻被一只大掌扣住臉蛋。那濕軟之物在她的耳上來回撥弄,撓得耳珠子又濕又熱。 那是……舌頭! 明白過來的湛蓮瞬間紅了一張俏臉,她慌張推拒,嘴里叫著哥哥,湛煊置若罔聞,箍著她的身子細細含弄瑩白小耳,甚而拿舌尖鉆了鉆她的耳孔,而后又既重又柔地舔舐幾下,沾得她的耳廓上都是濕氣。 湛蓮一張臉憋得比廟里的關公爺還要紅,星眸不知是羞是惱已是水光盈盈。 好容易這壞哥哥輕咬她一口收了唇舌,湛蓮的身子微微發軟,站都快站不住了。 屋子里的宮仆不知何時全都不見,湛蓮咬唇瞪著哥哥,左耳像是著了火似的,還能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 湛煊恨不得順著她的耳舔遍她全身,卻不得不按捺熊熊谷欠火,表面還端得厲害,他瞅瞅她的右耳,低啞道:“行了,右耳沒出血,茶葉梗準備好了么,朕替你穿進去?!?/br> 湛蓮捂著自己耳朵,這會兒痛是不痛了,只是熱熱的幾乎快掉下來了。 “三哥哥……”她咬牙切齒。 湛煊已率先步入內殿,聽她叫喚回過頭來,“嗯?” 湛蓮臉上余熱未褪,紅著臉瞪著他,身子歪了歪,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湛煊一哂,悠然進殿掃視一眼,便看見圓桌上用絲帕墊著的茶葉梗,揚聲道:“過來,朕替你穿耳?!?/br> “誰要你這粗手粗腳的穿!”湛蓮突地發了邪火,她對內清喝一聲,又對外頭喝道,“人都到哪去了,這會兒偷什么懶!”他們跑出去作甚! 喜芳蕊兒忙帶著宮仆們匆匆而入,個個低著頭,仔細看二婢臉上猶有紅潮。 湛蓮領著奴婢們才踏入內殿,被嫌棄了的皇帝陛下自發地躺在榻上,不去礙她們的事。 一奴婢上前為他脫了鞋,他順手拿了湛蓮正看的書,淡淡叫一句掌燈。 那奴婢連忙領命。 湛蓮由宮女們簇擁著坐下,喜芳選了根細茶梗,又放到熱水里去泡了泡,自己凈了手,蕊兒夾起茶梗,喜芳捏在手上往湛蓮耳邊挪去。 “輕些?!彬嚨氐统林魪拈竭厒鱽?,喜芳的小心肝抖了抖。 “哥哥不要看!”湛蓮又輕喝。 湛煊只當耳旁風,他拿著書冊,卻直直凝視著她瑩白優美的側面弧線,才點的燈覆上一層昏黃,好似那嬌人兒身有光華似的。舌尖上還殘留那嫩耳朵的美味,皇帝舔了舔舌,喉頭滾動一下。 湛蓮雖然不看三哥哥,但卻知道他還在看她,半邊臉甚至脖子都麻麻的。她一時惱火,不顧喜芳已將茶梗挨上了耳朵,徑自挪了臀兒背對于他。 喜芳啊了一聲,茶梗掉落在地。 “換一根?!闭可彁灺暤?。 而后她便聽見背后傳來一聲低笑。 總算平安無事地將兩根茶梗穿進了湛蓮的新耳孔,喜芳又為她原有的耳洞上戴上一副小小的金葉子耳釘。 湛煊扔了書冊,下榻想看她的耳孔穿得如何,手才伸上去,湛蓮就倒退一步,“哥哥不許碰?!?/br> “痛么?不碰便不碰?!闭快訌纳迫缌?,雙手規矩地放至背后,彎腰細看一番,笑瞇瞇地站起來,“嗯,都不出血,朕這龍津還挺管用?!?/br> “哥哥還說,下回再不許那么做了?!闭可彂浧鸱讲殴殴肿涛?,急得跺腳。 “朕不過聽太醫說津液止血消毒,故而幫你舔一舔,這也有錯?”湛煊無辜之極。 他總有理?!案绺缬植皇切」穬?,怎能舔人?” “朕不舔別人,只舔你?!?/br> 湛蓮快暈過去了,他這說的什么話! “哥哥誰人也不許舔!” 湛煊因她這天真無暇的話兒笑了起來,這舔人的好處,往后他再一一與她道來,待他,寸寸舔過她的玉膚之時。 暫且逗弄夠了,湛煊敷衍應了一聲,揮手叫人傳膳。 湛蓮還有些悶悶的,她推推重新坐下的皇帝,“哥哥走罷?!?/br> “這都要用膳了,你還叫朕去哪?” “哥哥去找柳嬪用膳也成,找別人也成?!?/br> “怎地,連飯也不陪哥哥用了?” “就是不陪你,誰叫哥哥做這種怪事兒。再說哥哥來行宮后,就不曾去過后妃那兒,天天陪著我這meimei?!?/br> 湛煊沉默一會,道:“你這兩句就想支走了朕,不叫朕問你閭芙之事?” 湛蓮這才想起還有這等正事,她抿了抿唇,看他一眼,“有什么好問的?” 膳食早已備下,太監們捧著食盒魚貫而入,打斷二人對話。 于是二人坐下來用晚膳。 沒有旁人在場,湛煊自然不會拘著湛蓮,她想吃甚就吃甚,只時不時地幫她夾兩口菜。湛蓮平時也替哥哥夾他不愛吃卻吃了好的,今兒并不夾,只顧低頭小口小口吃飯。 二人吃飽喝足,湛煊叫meimei外出走走消食。湛蓮點頭應允,去換了一身衣裳,腰間佩了一個驅蚊的香包,又多拿了一個香包出來,低頭默默給哥哥佩上。 湛煊目光似水,想要執過她的手兒,湛蓮卻將手背著身后,對他皺了皺鼻子,轉身率先走了出去。 宮女在前提著燈籠,二人沿著鵝卵石子鋪成的小路緩緩走著,行至觀月亭,坐下來欣賞竹林上一彎明月。微風徐過,竹林沙沙,暗香浮動,明月如玉。觀月亭上泄下幾絲月光,湛蓮玉臂支在石桌上,蔥白纖指繞著月光打著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