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之所以還留下藥物,那是他知道密林中危機四伏,要是遇到了什么突發情況,手邊沒有藥物,那可是致命的。 他又不是什么絕情的人,拿走食物就夠了,所以對于藥物是沒有伸手的。 “千萬別讓我碰見這孫子,不然我非得將他給他一耳刮子我……” 吳建波喘了幾口氣,眼角余光注意到地板上散落在的一團地圖,隨手展開,發現上面簡單標注了一些地點,顯然是陳一銘原本打算去看看的地方。 這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來,之前他找到的那口白皮箱子里,還有許多的食物。 等等。 他的鑰匙特么的也在那個包里??! 所謂天要絕人之路就是如此,本以為還有一線生機,但轉眼間就陷入了絕望。 ☆、075暗涌 第8章 吳建波將帳篷和睡袋都卷起來,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 是時候開始向前看了。 即使沒東西可以吃,撐過兩天也不是什么難事。 他不信了,在這座島上走個兩天,會連一個人都碰不到。 再說了, 如果他還能再找到一口白皮箱子,就有食物了, 就能繼續留在比賽中了。 這個想法給了吳建波莫大的鼓舞,將所有東西都收拾好后,他上路了。 這回他換了個方向。 吳建波猜測,同一個方向不可能有多口箱子, 于是他朝著與來時相反的方向,一直往前走。 走不了多久, 肚子的饑餓感越來越濃。 汗水不停從額頭冒出來, 這是饑餓帶來的空虛感, 吳建波覺得迫切需要吃點什么。 可他除了水,什么也沒有。 對了, 水。 昨天晚上他將水燒沸了,現在完全可以喝了。 如果沒有東西吃, 水也是能飽腹的。 于是吳建波開始不停的灌水。 剛才他是從小湖附近出發的,也就是說他現在距離水源越來越遠,一大壺的水已經被他喝的只剩下四分一,再喝下去, 要不了一個小時,他就沒有水喝了。 “天??!天??!為什么這么對我!” 吳建波開始對著天喃喃抱怨,他甚至在想,如果當初離開隊伍的不是黎佳,而是他,是不是就沒有這么多鳥事了。 團隊賽多好啊,多簡單啊。 六七個人一起在荒島上生存,每個人分工完了,干自己的那份活就好了,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會有人搞定,哪像現在。 吳建波會做簡單的飯菜,但在野外,連鍋都沒有,他要怎么生火做飯?也沒有武器,他該怎么捕捉獵物? 夏珍要是在就好了。 吳建波悲傷的想,這個小姑娘多好啊,會做飯,還很會找食物,有她在,他就沒有感受到饑餓是個什么感覺。 一開始吳建波一手拿著指南針,一手拿著地圖。 可從早上走到十一點,這些東西早就被他一股腦地塞到包里,完全憑借著感覺隨便亂走了。 吳建波問自己,如果他是節目組,補給點會藏在哪里?如果他是別的參賽者,他會往哪里去? 補給點一定會藏在特別隱蔽的地方。 如果他是別的參賽者,一定會去的地方就是小湖了。 然后吳建波就后悔了,他發現最好的方法就是留在原地,等著別的人來這里找他,而不是到處亂跑消耗體力。 可如今他已經走遠了,要想再回去也要花很多時間,倒不如繼續找找看。 這么想著,吳建波也就打消了再回去的念頭。 他折了一根樹枝,不停地在雜草高的地方撥拉著,希望能夠在它們中找到驚喜。 不過很可惜,他的運氣似乎都在昨天被用盡了,找了幾個小時還是一無所獲。 * 傍晚,天色從碧藍漸漸變成了蔚藍。 島嶼上還未找到適合休息場所的人,都還在努力尋找著。 對于孫帆來說,眼前這片不算密集的草叢就可以了,只不過還需要稍作處理。 他將手里提著的袋子放下來,從里面拿出了一雙粗布手套,戴到手上。 孫帆彎腰蹲下,將半人高的稀疏雜草連根拔起。 這個做法是他昨天在路過一個醫療點的時候看到的,密林中要找塊什么也沒有的光禿整地是很困難的。但是人工開出來一片,倒不是多難的事情。 野草拔了,也免得什么蛇鼠蟲蟻地爬過來。 拔少了也是拔,拔多了也是拔,孫帆干脆將周圍三米內的草全拔完了。 做好也已經下午六點多了。 他們用的表是專門調整過當地時間的當地表,否則要用的是北京時間的表,他們現在已經是北京的早晨了。 孫帆將周圍撿來的大小不一的石頭圍成一個圈,在中間堆上干燥的野草,底下擺了幾根粗壯耐燒的干枝,在底部架出一些空隙,有了空氣,火勢才能更大。 打火機在中間點了火,沒多久,微弱的火舌舔舐而上,火勢漸大。 生火還是孫帆在干邑島上的時候,時不時幫著夏珍打下手學來的。 生火誰都會,只要找些樹枝點了打火機就是了。 但是如何生的穩當,還是需要點技術的。 火光在密林中顯眼非常,特別是隨著天色越來越暗淡,橘黃色的火焰就像是一盞照明燈,指點著遠處迷路的人。 “有人嗎?” 遠處傳來一聲驚疑詢問聲,手電筒的光線掃到了孫帆的臉上,他伸手格擋了一下,應了聲有人。 那邊急急忙忙趕過來,沒想到竟然是臉上帶著傷痕的陳一銘。 剛才天黑了,又沒有拿出手電筒,臉上沒有防備,被一道橫斜出來的細樹枝給刮了一道,好在沒有流多少血,走一會就止住了。 陳一銘是真的驚喜非常了。 他快步上前將身上的登山包脫掉,在孫帆面前盤腿坐下,非常的自來熟了。 “真是沒想到能碰上你?!边@說的可是心里話,在他的目標中,一個是吳建波,一個就是孫帆,沒想到連著兩天就將這里兩個人給碰上了。 孫帆拿著一根樹枝撥了撥火,“我也沒想到,你是我碰見的第一個?!?/br> 陳一銘見包拖過來,打開就從里頭拿出了一根臘腸遞給孫帆,“吃不吃?臘腸,香著呢,來一根?” “這是你桶里的東西?”孫帆接過咬了一口,果然是唇齒留香,羨慕地看著他,“還有什么?不會全是食物吧?” “是啊,都是食物呢?!?/br> “那可真是太爽了?!?/br> 陳一銘惆悵道:“你不懂啊,光有食物有什么好的,我還希望身上有點其他自保的東西呢?!?/br> 孫帆沒接話了,他嘴上說著羨慕,但其實仔細想想,陳一銘說的話沒錯。 所有的東西都是食物,確實不好,沒有自保能力,也很容易就成為其他人的靶子。 這么想著,孫帆就覺得自己極其幸運了。 他的物資不敢說是最豐富的,但也覺得是頭等的了。 陳一銘見孫帆不吭聲,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著這家伙怎么跟吳建波差這么多。 他們兩個原先一個是藍隊的一個是紅隊的,除了比賽本來就沒打過打過交道。 在陳一銘的印象中,孫帆就是那種不高不低,什么都中流,泯然眾人的那類。 這種人在他眼里,是跟吳建波同一等,十分好對付的。 可眼下,他在話里留了個鉤,對方卻沒有咬住,少不得要他親自開口了。 “那你得了什么?你也是我碰見的第一個人了,謝天謝地,也不知道這個島有多大,逛了半天都沒看到個活人,我心里怪慌的?!?/br> 陳一銘盡管睜著眼睛說瞎話,孫帆又哪能分辨出他話里是真是假。 兩人惺惺相惜地感慨了半天,聊了自己來時的方向,互相猜測其他人的走向。 如果孫帆說的是實話的話,從他的方向來都沒有看到人,那么基本可以確定人都朝著北邊和西邊去了。 孫帆吃完了臘腸,抹了抹嘴,竟然從包里取出來一個迷你盒裝的牛奶,掰開吸管就吸。 “牛奶?” 陳一銘聲音有異,孫帆吸了一口拿到火光下給他看。 上面寫著酸歪歪三個字,還有一些其他的小字,就是品牌和保質日期之類的。 “酸奶,一排六盒,我今天都喝了一盒了?!睂O帆感慨,“實在是渴的不行,節目組也真是的,連水都不給準備點。幸好我還有酸奶,能夠應急?!?/br> “我這里有啊,想喝直接跟我說啊,拿酸奶當做水來喝,真是浪費啊?!标愐汇憦陌锾统鏊畨?,“這是我昨天燒沸了的水,可以喝的?!?/br> 不過也只剩下小半壺了。 陳一銘拿出另外一壺,拿了一根樹枝從水壺的兩個提耳圓環中穿過,吊著放在火上燒。 “你這是在干什么?” 孫帆將水壺遞給陳一銘,眼里帶著驚奇。 “這水誰知道干不干凈,燒燒再喝了。反正這水壺夠結實,也燒不壞,就是燙了點?!标愐汇懙难劬Σ粩嗟爻瘜O帆的包上看,見孫帆剛才沒有回答,于是又問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