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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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 沈清眠立馬往右邊看了一眼, 今天上午是她開車, 而就在剛剛,她險些把車帶到了沒有欄桿的道路邊緣,再開上幾秒,這車就要翻了。 幸好溫言在旁邊照看著, 糾正了她險些釀成的大錯。 她一點點把車往路中心帶, 用力眨了眨眼睛,試圖集中注意力, 仔細開車。 “你是昨晚沒睡好, 還是有心事?”溫言看著車窗外一望無際的黃土沙子, 道,“今天你一直有一點魂不守舍?!?/br> 沈清眠道:“昨晚上做了個噩夢,沒睡好,這會兒有點打瞌睡?!?/br> 或許是夜有所思, 日有所夢。 沈清眠昨日睡著之后, 就做了個噩夢。夢中溫言恢復了記憶, 在她熟睡的時候,將她綁在了床上,經過一番不是那么和善的問話后。他將她作為實驗體,重新開始了研究。 夢中的最后,他給她打了一針,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的時候,沈清眠發現自己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而溫言則安睡在她身邊,神態平和,完全沒有夢中的冷厲與戾氣。 但這個夢太真實了,無論是場景還是人設,都十分符合現實情況。 溫言若是恢復記憶的,肯定會這樣對待自己。 因為這個夢的緣故,她有些受到了驚嚇。 她醒來后未雨綢繆,第一時間聯系了系統,讓它將她能感受到的痛覺統統給屏蔽了。 她覺得夢中的可怕場景,遲早是會發生的。她算是提前體驗了一回兒,有些接受不了,是以她到現在為止,精神都有些恍惚,不太能神態自如的面對溫言。 溫言饒有興趣的問,“還記得你做了什么夢嗎?” “被一條狗追著跑,最后,”沈清眠摸了摸脖子,“它撲上來咬了我的脖子一口?!?/br> 沈清眠一想到夢中她被針扎的場景,就覺得脖子隱約間能感受到尖利的疼。 還好現在系統已經將她的痛覺系統給屏蔽了,她不用怕以后溫言在她身上做實驗的時候,她會覺得疼痛與煎熬了。 溫言:…… 他沉默了一瞬,道:“把車停在路邊吧,你這個狀態,不方便開車,我來換你?!?/br> “我現在可以了,”沈清眠注意著前面的路況,“你開一天車,會很累的?!?/br> 溫言道,“我聽說前面有只六級火系喪尸,今晚我們就歇在前面的那個小鎮。我們距離那邊還有五十公里,半天時間,足夠把車開到那里了,”他拍了拍她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換我來開吧,你昨晚沒睡好??梢匝a個覺,等到地方了,我再叫你?!?/br> 聽到溫言這么說了,沈清眠沒再堅持開車,把車聽到了路邊,“好,我去睡一會兒?!?/br> …… 他們走的是一條廢棄的公路,道路還算平坦,周邊是荒廢的果園。 這一路駛過去,溫言沒有見到一只喪尸,倒見到了幾輛廢棄的車子,他用精神力掃了掃,車里空空蕩蕩的,沒有一件有用的物品,油箱里面沒有一點汽油,他估計是這車沒油了,車主人沒有辦法,將它們丟棄在了這里。 這邊環境幽靜,空氣清新。 溫言在林蔭樹下開著車,考慮著他和沈清眠的未來。 昨日沈清眠做的那個“夢”,對她似乎造成了很大陰影。 光是一個夢,就把她嚇到了這個樣子,她比他想象中更加害怕他真正的自己。 他以后在她的面前得收斂一些,得繼續以現在的性格和她相處。 但他不可能裝一輩子,等時間久了,他會一點點展現他原來的性格,他會把握好尺度,潤物細無聲。他敢肯定,沈清眠會接受真正的他的。 這事兒就如溫水煮青蛙,青蛙能感知到溫度的變化,但不會在意。等溫度上升到了一個它不能承受的度,這只青蛙也逃不了了。 她會接受他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在他看來,他根本就沒有像沈清眠所說,失憶前后有兩種人格。他恢復記憶后,那個單純溫暖的他也沒有消失。 他恢復記憶后,也愿意對沈清眠好,這與他的性格無關,只與她有關。 因為是她,他愿意試著擁抱這個無趣的世界,試著變得開朗溫暖,在保留自己獨立的人格的同時,變成她喜歡的樣子。 溫言回頭看了一眼躺在車后座上的沈清眠,嘴角微微上揚。 …… 和溫言預料得差不多,他倆在中午的時候,抵達了小鎮。 這個鎮很小,溫言和沈清眠只花了兩個小時,就把這個小鎮里的喪尸給掃完了。 他們并沒有發現那只火系喪尸,它許是到附近村莊里去獵食了。 當他倆把小鎮里的喪尸清理完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倆人不急著去找那只火系喪尸,決定在這里休息一晚。 等到了明天,他們再好好地在周邊搜索一圈。 …… 晚上將近八點的時候,倆人準備睡覺。 沈清眠在床上躺下沒多久,就看到外面閃過一道閃電,一聲開天辟地似的悶雷后,這雨就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她有心事,本來就難以入睡。 現在外面動靜這樣響,她更加睡不著了,她翻了個身,背對著溫言,想著昨天晚上做得那個夢。 成為異能者后,夢里或多或少都帶著預示。 她怕今晚睡過去后,明早醒來后就會親歷夢中的場景,手腳都被束縛在床上,成為待宰的小羊羔。 “外面吵,讓你睡不著了嗎?”溫言從背后擁著她,貼在她耳后道。 沈清眠看著窗外閃爍的閃電,道:“等雨停了就好?!?/br> 溫言摸到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著,“有我在,不用害怕?!?/br> 良久,沈清眠才應了聲,“睡吧?!彼碌木褪撬?。 閃電劃過天際,有一瞬間也照亮了這個房間,溫言看著她纖細的脖子。 他記得昨日撫上去的觸感,細膩如暖玉,也脆弱如玉,他一只手就能將它給擰斷了。 她比他想象中還要脆弱敏感,得細心呵護著。 他輕聲嘆氣,被隆隆的雷聲掩蓋,得想個法子,消除那個夢對她的影響,讓她不再像現在一樣那么怕他。 像原來那樣相處就好,沒有那么多顧忌,她是沈清眠,而他是溫言,不是實驗體和研究員,沒有身份上帶來的沖突。他們兩個沒有過去,只有未來,這樣就很好。 …… 過了兩個小時或者更久,沈清眠終于來了點睡意。她打了個哈欠兒,眼皮子沉重地合上,就要睡了過去。 然后她察覺到,溫言慢慢地松開了摟著她的手,動作又輕又慢的掀開了被子,下了床。 沈清眠知道他的睡覺習慣,一覺到天亮,從不起夜。 夢里的場景再一次映入她的腦海,她睜開了眼睛,心想,是要對她下手了嗎? 沈清眠猜到他要對她動手后,竟然是松了一口氣。這感覺就如同頭頂懸著一把劍,她知道它遲早要落下,每天都擔驚受怕著。即便是活著,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不如早早了結,她樂得輕松自在。 她現在該怎么做?當做什么也不知道坐以待斃,還是抵抗一番。 沒等她想好該怎么做,溫言就出聲了,在彎腰在她耳邊道,“那只六級火系喪尸過來了,我去把它給解決了。你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br> 是這樣嗎?沈清眠聽到他這話,不知道是在高興還是失落。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br> 溫言看了一眼外面的暴雨天氣,“外面風大雨大,你待在屋里休息比較好,”他斂目道,“對方是六級喪尸,實力很強勁,你幫不上什么忙。我和它打斗起來,或許還會誤傷到你,”他摸了摸她的頭,“你待在房間里,我比較放心?!?/br> 確實如此,沈清眠剛升上五級,木系被火系克的有些死,她確實幫不上什么忙。 于是沈清眠道,“好的,我等你回來?!?/br> “嗯?!?/br> 溫言穿戴好衣服,在臉頰上留下一吻,道:“我很快就回來?!?/br> 這語氣無比自然輕松,殺一只如今異能者們都懼怕的六級喪尸,就像去買個菜一樣,十分容易。 他的實力,不僅到了讓人羨慕嫉妒的地步,還讓人感到害怕。 …… 溫言說很快回來,果然很快回來了。 他重新回到房間里,整個人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但不顯狼狽。 溫言笑著看她,道:“我回來了?!?/br> 外頭仍舊下著大雨,閃電不止,將溫言的臉照的白兮兮的,配合著他的微笑,在沈清眠看來,有些陰氣森森,又透出些詭異。 “一切順利嗎?” 溫言道,“下雨天削減了那只火系喪尸的實力,這一次我蠻容易就制服他了,”他從空間里拿出了一塊干毛巾,擦起了他濕漉漉的頭發,“等我收拾好就陪你睡覺。夜深了,有我在,你就放心睡吧?!?/br> “嗯?!鄙蚯迕咧匦绿闪讼聛?,閉上了眼睛。 沒過一會兒,溫言就上床了,一如既往地擁著她,身上有從外面帶來的寒氣。 沈清眠攏了攏毯子,道:“晚安?!?/br> “好夢?!睖匮钥粗硨χ纳碛?,低聲道,順便將她擁得更緊了。 不要試圖抗拒他,他會把她擁更緊。 …… 第二日醒來時,沈清眠驚異地發現,她的四肢被綁在了一塊兒,屋內空無一人,夢里面一模一樣的場景,竟然真的出現了,連衣服都和夢中的一樣。 沈清眠沒有掙扎,看著天花板想到,難道這夢真的要成真了? 溫言很快就進來了,沒有讓沈清眠像夢中一樣,讓她久等。 他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眉目清冷,頭發都往上梳了,露出光潔的額頭,是和她夢中一樣的打扮,還推著一小推車。 沈清眠覺得有些神奇,她做的夢,可以精準到這種地步。 她已經認命,躺在床上,語氣十分平靜道,“溫言,你要做什么?” “你知道的?!睖匮哉驹谒呐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從小推車里拿出了一把柳葉刀。 等等,他拿刀做什么?這和她夢里的場景有些不一樣了。 他的十指修長又骨節分明,指甲被修建的干干凈凈,拿著把冰冷的柳葉刀,看起來也是十足的賞心悅目。 溫言拿著刀,指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