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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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確信一點,無論她跑到哪里,鐘寒總能抓到她的。 她對他的能力,一如既往的放心。 在此之前,沈清眠要玩個痛快。 …… 第二日,沈清眠戴了頂帽子,戴著墨鏡,穿著及至腳踝的碎花長裙,一副標準的游客打扮,去街頭看狂歡節表演了。 這次狂歡節是e國一年一度的節日,有花車巡游、歌舞以及煙火表演等,狂歡節會持續一個禮拜,慕名特地來觀看的外國游客有不少。 沈清眠站在人群中,被擠來擠去的,被周圍熱鬧的情緒感染,她覺得這并沒有什么,也跟著人群搖擺著身子。 有幾個既唱歌又跳舞的男人長得帥氣身材又棒,收獲了一大批迷妹的尖叫,他們似乎在這個國家很有名。 沈清眠不認識他們,還是跟著迷妹們尖叫了起來,只覺得十分暢快,把這些年埋在心里的沉郁之氣,通通發xiele出來。 她在街邊看了會兒,也跟著走了一段路,就有些累了,退到了邊上的咖啡館坐了下來,點了杯咖啡和當地特色的點心,打算休息一會兒就回酒店休息了,晚上再過來看表演。 當地特色的點心偏甜,糖就像不要錢,玩命似的往里面放,沈清眠吃了一口就受不了了,連喝了幾口咖啡把甜味給壓了下去。 她往窗外看去,在狂歡的人群中見到了時景云,他也正朝自己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對上了,時景云大大方方地朝她笑了笑,隨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進了咖啡館,坐在了她的對面。 “你什么時候到這個國家的?”她昨晚在飛機上沒有看到他,他倆做的應該不是同一班航班,當然也不排除她漏看了他的可能?!?/br> “比你晚了三個小時,買不到和你同一班的機票了,轉機到的,”時景云笑著道,“這異國他鄉的,我不放心你,就跟上來看看?!?/br> 沈清眠略顯無奈,一個個為什么都會不放心自己,她真的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別跟著我了,我是成年人?!?/br> “我知道,我就遠遠的跟著,不會打擾到你的,”時景云厚著臉皮,道,“我也好久沒旅游了,想跟著你到處看看?!?/br> 若是鐘寒知道她不告而別,打定主意要和他分開后,一直和時景云在一起,這一點殺意值會升的更快些。 沈清眠垂下了眼眸,用小勺子不斷的攪拌著咖啡,“你可以跟著我,但我有一個條件?!?/br> “什么條件?” 時景云原先以為沈清眠會有一點生氣和無奈,鐵定不會答應讓他跟在她身邊,他已經做好了當牛皮糖的打算,見她答應了下來,有一點高興。 “你必須戴上你爺爺給的那塊玉?!?/br> 沈清眠擔心時景云會被鐘寒惡意報復,有了那塊玉,被傷害的幾率就會大大的減少。 “就這么簡單?”時景云錯愕,他已經做好了接受沈清眠高難度條件的準備。 沈清眠點頭,“能做到吧?!?/br> 這要是在自己國家,他很快就能做到,這在e國,就得等幾天了。 “當然能做到,”這對時景云來說不是難事,“我會讓人送過來的,明天就能送到?!?/br> “好,”沈清眠不認為鐘寒能在短短的兩天之內,找到她的藏身之處,她把點心碟子推到了他的面前,笑得一臉溫柔,“跟了我那么久,餓了吧,吃點東西?!?/br> 時景云一臉感動,清眠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現在不就是在關心自己嗎? “還真有點餓了?!?/br> 說著,時景云拿起了一塊模樣可愛的點心,放到了自己嘴里,隨即眉頭皺了起來,努力把它給咽了下去。 好吧,是他想多了。 分明是清眠吃了這點心的虧,特地讓他也來嘗嘗。 …… “時景云的手下買了去e國的機票?我知道,你做得非常好,繼續跟緊他,”鐘寒叮囑道,“別露出馬腳,別讓他起了防備?!?/br> 交代完事情后,鐘寒放下了手機,背靠在舒適的辦公椅上,垂眸不語,兩指微曲,敲擊著書桌,思考著事情。 半響,他重新拿起了手機,道:“袁二,備車,我要去周先生那里一趟?!?/br> “好,”袁二的聲音還有些迷糊,“我馬上去準備?!?/br> 待掛了電話后,袁二看了眼時間,還只有凌晨三點,這也太早了吧,少爺肯定是有急事,才會在這個點去找周先生。 袁二這樣想著,快速從床上爬了起來,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拿起車鑰匙就朝車庫跑去。 而另一頭,鐘寒站了起來,拿起了掛上衣架上的外套,穿上后朝門外走去,臉上是揮散不去的郁色。 …… 周先生是在床上被人推醒的,一睜開眼睛就是一張放大的臉孔,這近在眼前的,嚇得三魂七魄都快飛走了,捏緊了被角蒙上了被子。 直到聽到鐘寒的聲音,他說,“是我,鐘寒?!?/br> 周先生才從被窩里探出了頭,動作扭捏,像個小媳婦似的。 他剛才早就被嚇醒了,這會兒眨了眨眼睛,適應了光線后,看清了來人,果然是鐘寒以及他忠心耿耿的手下袁二。 周先生坐直了身子,抑制住了破口大罵的沖動,畢竟鐘寒是金主,“鐘總,您是怎么進來的?!?/br> “開鎖,走大門進來的,”鐘寒好心提醒著,“你這鎖太陳舊,該換個復雜一些的,袁二花了三十秒,就把門鎖給開了?!?/br> “換個好點的鎖,就能防止袁二順利開鎖了?” “不能,但是可以多堅持一會兒?!?/br> “……我知道,”還不如不換,一般人沒有像袁二一樣的手藝活,有人真心想偷盜他家,他也防不住,不過沒關系,他把值錢的東西都藏在了隱秘的地方,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還是大晚上了,周先生問起了鐘寒的來意,“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想要出國……” 周先生神色立馬就變得嚴肅起來,“你不能出國,你的魂體不能離開這片土地。貿然離開的話,魂體會適應不來新的磁場而崩潰?!?/br> 每一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磁場,人一旦離開住了許久的地方,去了別的地方,有可能會水土不服,其實往深了講,就是磁場問題了。 人的rou身還可以自我調節這個問題,但魂體卻不能了,魂體是極其依賴磁場的。磁場滋養壯大著魂體,也限制著魂體的范圍。 鐘寒的**是靠魂體活著的,是以他不能貿貿然離開。 “你一定有辦法的?!辩姾V定地看著周先生。 周先生苦巴巴地笑著,“我會有什么辦法啊,我又不是萬能的?!?/br> “給你五千萬,你能不能找到辦法?”鐘寒直接拋出了一個大餅,“不行的話,我就去找別人了?!?/br> 周先生眼睛一亮,對鐘寒的提議動了心,披上衣服下了床,“我想想,請您給我一點時間,”他走到了書架前,抽出了一摞陳舊的書籍放在書桌前,“我記得有本書提起過這種情況的解決方法,我找找啊?!?/br> “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務必給我想出一個辦法來,”鐘寒淡淡道,“c城不止你一個人會這一套,在限定的時間里,你沒有找到解決方法,你就得和他們就得競爭了,誰先找到方法,這錢就給誰,”他又道,“我多給了你三個小時,千萬不要讓我失望,讓同行笑話?!?/br> 周先生一聽,壓力更大了,也更有動力了,但也不敢打包票,“我會盡力的?!?/br> 他現在看鐘寒,就是在看一座閃閃發亮的金山,殷勤道,“您去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吧,我這還需要些時間,”他又道,“要喝什么?普洱還是大紅袍?” 鐘寒擺了擺手,“不用給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我不需要,我只要你盡早找到帶我出國的方法?!?/br> “行,我一定不負你的期望?!?/br> 沖著那五千萬,他這次也要好好干,他的養老金就看今天了。 他戴上了老花眼鏡,一本本翻找了起來,速度很快,十分鐘一本。 鐘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免得站在周先生旁邊給他壓力,從而導致忙中出錯。 他半闔著眼睛,靠坐在沙發上,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自那日他夜半收到沈清眠不告而別的消息后,就沒有睡過覺,一直在通過各種途徑打探她的消息,不眠不休。 現在終于有了沈清眠的線索,而在重金之下,周先生很快就能找到可以讓他去別的國家的方法。事情就快要解決,他的心神也漸漸松懈了下來,一不留神,就睡了過去。 周先生翻了七八本書后,還沒找到解決鐘寒這種情況的方法,心里有些急了。 他在嘴里念念有詞,“祖師爺保佑,保佑我順利拿到這筆錢,以后更會好好的孝敬您的……”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周先生手里只剩下最后一本書,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態,打開了它,翻了幾頁,頓時熱內盈眶,拿著書的手都在抖。 這太刺激了,就像賭博似的,他還賭贏了。 他將這書平攤在了書桌上,一頁頁仔細的翻看著,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比劃著什么。 待看完這本書,周先生舒了口氣,起身走到了床邊,蹲下身子從床底下拖出了一個木箱子,他拂開上面淺淺的一層灰,將它打了開來,里面有一個個格子,放了花瓶,茶杯,懷表,項鏈,以及手絹等物,灰蒙蒙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周先生拿起了茶杯,想了想又把它放下,拿起了便攜易帶的懷表,他嘴里念念有詞,施了幾句口訣,又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擠出一滴血滴下了懷表上頭。 懷表如海綿般,將那滴血給吸收了,一下子就變得錚亮一片,散發著光澤。 做完這一切,他把木箱合上,又放回了床底,而那塊懷表則被他握在了掌心里。 周先生走到了鐘寒面前,輕輕地將他推醒。 鐘寒立馬就睜開了眼睛,神色一片清明,似乎從未睡著過。 他淡淡地看了周先生一眼,周先生覺得怵得慌,像被惡鬼盯上了,忙錯開了眼睛。 仔細想想,周先生的比喻也沒什么問題,鐘寒可以算是一只惡鬼了。 鐘寒開口道,“找到方法了?” “找到了,”周先生獻寶似的把懷表拿到了鐘寒面前,道,“這是魂器,你的魂體脫離rou身后,可以寄居在這里。你可以通過這塊懷表,進入到別的國家?!?/br> “到了別的國家后,我還能出去嗎?還是只能待在這里面?!辩姾鼮殛P心這個問題。 “可以的,但是有先決條件,到了那邊后,你得在懷表里待滿兩個小時,因為懷表會一點點模擬那邊的磁場,在你魂體的適應范圍之內。兩個小時后,你基本就能適應那邊的磁場。但魂體還是不能在外面暴露太長時間,最好找個寄居體?!?/br> 鐘寒迫不及待,道,“我試試?!?/br> 他的魂體從**中脫離了出來,進入懷表中。 很神奇,懷表看著小小的,但完全能夠容納他的魂體,還能感知到外界的情況。 里面黑乎乎的,他無法探尋懷表內部,他現在也沒心思這么做,他只想快點回到沈清眠身邊。 鐘寒回到了自己的身體,睜開了眼睛。 “還適應嗎?”周先生問。 “除了有些黑之外,一切都好。 周先生點了點頭,“那就好,”他把懷表交到了鐘寒的手里,“給你,錢的話,你抽個空打過來就好了?!?/br> 他和鐘寒合作好幾次,知道鐘寒給錢爽快,從不拖著著不給。 鐘寒摩挲著手里的懷表,道,“還得周先生跟著我跑一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