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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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清眠則趁機拖著鐘寒的身體,往河邊游去,不敢看后面一眼。 鐘寒已經沒有了力氣,全靠沈清眠一個人的力量,死命的往岸邊劃。 她悶頭劃著,那十多米的距離,她只覺得劃了很久很久。 終于,她的腳底觸到了水底柔軟的泥土。 她不敢有半分放松,攙扶著鐘寒,一步步走到了岸邊。 “眠眠,”鐘寒終于出聲,聲音無比虛弱,“坐下休息一會兒吧?!?/br> 沈清眠咬了咬下唇,“不行,那歹徒還在后面,我們得跑遠一點?!?/br> “眠眠,你傷到了他的大動脈,他應當已經死了?!?/br> 沈清眠停下了腳步,喃喃道:“你是說,我殺人了?” 鐘寒咳嗽了幾聲,“你救了我們?!?/br> 他回身,坐在了干燥的地上,道:“休息一會兒,我們之后再上路?!?/br> 沈清眠依言坐了下來,精神松懈下來后,整個身體也酸軟了起來,幾乎使不上一點勁兒。 她看著河中央有紅色的血暈染開來,赫然是那大漢身上的血,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那么多血?!?/br> 沈清眠看著自己的手,有些許崩潰,情緒激動道,“我殺人了,我剛剛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她哭了出來,“我是一個儈子手,”她散亂下來的頭發還沾著那大漢的血,“我怎么能殺人呢,那可是活生生的人??!” 這是沈清眠第一次殺人,當她親手解決掉一個活生生的人。即使她知道她是為了自衛,根本沒有錯,對她的沖擊還是挺大的。 她現在表現出來的情緒,有九份是真的,余下的一份是做給鐘寒看的。 她不知道鐘寒在防備自己什么,難道是他以為自己也是一個殘忍的想要他性命的人。 那她就讓他看看,自己是有多善良無辜。為了救鐘寒,她拋棄了她做人的底線,做出了多少大的犧牲。 希望鐘寒能因為這件事,在心里徹底放下對她的防備,并且對她的好感度有些上升,畢竟她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鐘寒握住了沈清眠的手,心疼道:“眠眠,你不要自責內疚。他是壞人,他想要我們的命。如果他不死,我們就要死了?!?/br> “我知道,”沈清眠伏在鐘寒的肩頭哭了起來,情緒崩潰,“可他也是個人啊?!?/br> 鐘寒摸了摸她冰涼的臉蛋,聲音陰寒,“是他該死,你……”說到一半,他換了一種口吻,柔聲道,“一切都會過去的,別去想他了?!?/br> “我的眼睛里,頭發上,手上都是他的血,我好臟,好惡心?!鄙蚯迕叱两诹俗约旱氖澜缋?。 鐘寒安慰著,“你不臟,你在我眼里是最干凈的人,沒有比你更干凈的人了?!?/br> 即使有鐘寒的安慰,沈清眠依舊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抱著鐘寒放聲痛哭了起來。 沈清眠溫熱的淚水順著鐘寒的脖頸慢慢滑落,途徑他的心臟的位置。 忽的,鐘寒那顆心隱隱有些抽痛起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酸澀之中,又有一種飽脹感。 他神色復雜的看著沈清眠蒼白的側臉,烏黑的頭發濕噠噠地搭在她的臉頰上,還沾著些泥土和淚水。 一張臉看起來狼狽又滑稽,鐘寒抬手,把她的濕發捋到了耳后,又用指腹輕輕擦去泥土。 他沒有騙她,在他的心里,她是最干凈的人了。 臟的人是他自己,沒有比他更臟的人了。 他朝河對岸看了眼,其中一棵樹輕微的晃了晃。又好像是微風吹過,上面什么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么么噠! ☆、第88章 死苦 屋漏偏逢連夜雨,沈清眠和鐘寒在河岸邊上坐了沒多久, 烏云就密布了整個天空, 雷聲轟鳴著,隨時隨地能落下雨滴來。 鐘寒待沈清眠哭夠了, 拍了拍她的肩膀, “眠眠, 要下雨了, 我們找個地方去躲雨吧?!?/br> 沈清眠聲音悶悶的, 應了一聲,從鐘寒的懷抱里離開, 站了起來。 拖著鐘寒離開河里已經耗費了沈清眠大量的力氣,幾乎使她脫力。在地上休息了會兒也沒能夠讓她恢復元氣,沈清眠覺得渾身好像輪胎結結實實的碾過一遍, 酸痛,疲軟的使不上勁兒。 好在鐘寒有些恢復了力氣, 這一次, 換成他攙扶著沈清眠走了。 兩個人沒走上多遠, 就發現了一座小木屋。上面落了把鎖, 鐘寒輕輕碰了碰銅鎖上扣著的鐵片, 上面結滿了滿滿的鐵銹, 只輕輕一碰,鐵片就斷裂開來,“啪嗒”一聲,銅鎖掉在了地上。 看樣子這木屋主人很久沒回來了。 鐘寒推開了門, 沉重的木門發出吱咯聲,在這狂風大作的森林,顯得有幾分可怖。 里面暗沉沉的一片,一股子霉爛的味道撲鼻而來,里面有灰塵漂浮,沈清眠鼻尖癢癢的,接連打了幾個噴嚏。而鐘寒也不適得咳嗽了幾聲。 沈清眠瞇了瞇眼睛,看清了里面的基本情況:一張用磚塊搭建而成的簡易木板床,破爛腐朽的毯子,釣魚竿,漁網,還有幾塊動物殘破的皮毛,還放了些瓶瓶罐罐。 對這木屋的主人的身份,沈清眠稍稍有些數了。 隨著一聲能撕破天地的雷鳴,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們進去?!辩姾?。 沈清眠應了聲,抬腳走了進去,順便關上了門,防止雨隨著風飄進來。 屋子里積滿了厚厚的灰塵,還有些蜘蛛網,都沒有一處干凈的地方可以坐下。 沈清眠身上薄薄的防曬衣已經半干,她直接把它脫下平攤在地上,對鐘寒道:“過來坐一會兒吧?!?/br> 鐘寒道:“我在這里隨便看看,你先休息?!?/br> 沈清眠也不跟他客氣,坐了下來。 木屋外風聲雨聲打雷聲交織在一起,如同慷慨激昂的交響樂。 而木屋替他倆遮蔽了風雨,里面安靜祥和,沈清眠在這樣的環境里,竟然有些困倦了。 她雙手抱著膝蓋,頭枕在上面,慢慢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眠眠,我找到了一盞煤油燈,好像還能使用?!辩姾行└吲d。 屋子里就只有他的聲音,他回頭,見到沈清眠枕著膝蓋睡了過去。 “睡了?”鐘寒喃喃道,“也該累了?!?/br> 他把煤油燈放在了桌上,拿起找到的兩顆打火石,輕輕摩擦著,往芯子上面湊,不一會兒就有綠豆大的光,顫顫巍巍立了起來。 鐘寒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拿起煤油燈照亮了沈清眠的側臉。 少女容顏沉靜,眉眼昳麗,白凈的臉上猶帶著淚痕,觸動著他那顆不起波瀾的心。 他把煤油燈放在了一邊,學著她的樣子坐著,側頭看著她,目光中透著一股子熱望。 他閉上了眼睛,等雨過天晴,他倆就該出去了。 …… 許是太累了,精神上又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沈清眠這一覺睡得很好,直到夢里出現了那個船夫,滿身是血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步步向她走來,眼看那一雙手就要掐上她的脖子,他獰笑著說著讓她償命的話語,她才從夢里驚醒了過來。 沈清眠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宛若脫水的魚。 好一會兒,她才從那種恐懼無依的情緒里緩過來。 她在木屋里找起了鐘寒的身影,發現他就坐在自己身邊,頭枕著膝蓋,似乎是睡過去了。 只見他緊閉著眼睛,嘴唇都起皮了,神情有些不對勁兒。 沈清眠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燙的厲害,這是發燒了。 她見鐘寒身上還穿著濕噠噠的衣服,糾結了片刻,讓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隨后,她小心翼翼地把他的上衣給脫了。他修長健碩的身體顯露了出來,她數了數,八塊腹肌,一塊不少。 沈清眠眨了眨眼睛,看來鐘寒體弱,鍛煉并沒有減少半分。 他的皮膚呈現了一種不正常的白色,大概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 她的視線往下移去,腰線向下就是那雙被濕漉漉的褲子包裹的大長腿了。 他穿衣都以舒適為主,穿的褲子都是寬松休閑的款式,沒有顯露出腿型。 而沈清眠下意識認為他身材消瘦,應當沒什么看頭,倒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那雙腿上。 作為一個腿控,她突然有些期待了。 在此之前,沈清眠把鐘寒的濕衣服卷成了一團,仔細擦拭著旁邊的那塊地,等擦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把鐘寒放到了上面。 沈清眠解開了他的皮帶,就像拆開禮物一樣,眉眼中有一絲期待。 褲子被一點點褪下,一雙筆直又肌rou勻稱的大長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沈清眠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手指輕輕在他的大腿處劃過,肌理分明,又有些彈性,手感真的很棒。 鐘寒悶哼一聲,沈清眠以為他醒了過來,受了驚的收回手。 她看了他一眼,見他正痛苦地皺著眉頭,也沒有心情欣賞大長腿了,一鼓作氣把他的褲子給脫了下來,只給他留了一條內褲。 沈清眠拿起了她的防曬衣,打開了門,站在屋檐下,用雨水把防曬衣打濕后,疊成了方方正正的一團,回了屋里。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消瘦又肌rou勻稱的**,很美好啊。皮膚白皙到透明,讓人想要好好疼愛(蹂.躪)一番。 她心里有些遺憾,她不是什么大jj少女,永遠沒有蹂.躪鐘寒的可能了。 沈清眠的視線往下挪了挪,被內褲包裹著的尺寸倒是很可觀。 不過鐘寒那么弱不禁風,估計也是中看不中用了。 沈清眠甩了甩腦袋,鐘寒還病著,她想這些干嘛,真是個不著調的。 她把濕布蓋在了他的頭上,又扯下了他的一條褲腿,打算打濕后擦拭他的身體,能把他的溫度給降下來。 沈清眠就這樣來來回回,把他的身體擦拭了三遍,擦得她汗都出來了,第四次出去用雨水打濕布條的時候,風一吹,她只覺得身上涼颼颼的,接二連三打了幾個噴嚏。 她吸了吸鼻子,鐘寒找的外援怎么這么不靠譜,到現在還沒找到他倆。 這樣下去,怕是她和鐘寒都要病倒了。 在此時,沈清眠的肚子也發起了抗議,咕咕響了起來。 若是外援再不過來,她打算等雨停了之后,自己去外面看看了。 在她還得給鐘寒留個提示,免得他以為自己拋下她走了,從而導致殺意值上漲。 沈清眠回了屋,把門栓給插上了。 這會兒鐘寒燒的已經開始說胡話了,“誰在那里,給我出來……父親母親,我很乖的……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