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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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劉導違背了拍戲必須要按照劇本時間線的原則,把床戲無限期延后了。 沈清眠只覺得有些奇怪,猜想大概是導演也發現了把床戲安排在開頭拍有些不合理了,沒往深處想。 知道劉導用意的南寒,在單獨面對南寒時,就臭著一張臉,活像劉導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劉導把他當做要不到糖果的小孩,樂呵呵的,一點都不生氣。 …… 后來電影拍攝的很順利,南寒沒有對沈清眠出格的舉動,像個陽光大哥哥,照顧著她。有過前車之鑒,沈清眠并沒有對南寒放下戒心,不過對他的態度不像先前那般疏離,好歹也有些共事的情誼在。 一晃三個月過去,臨近年關,劉導大發善心,給全劇組人員放了三天假。 在放假的前一天,劉導和幾個副導做東,請幾個電影主要演員去酒店吃飯。 飯桌上觥籌交錯,有一個老演員特別會調節氣氛,加上要去過年了,大家都開心,都多喝了些酒。 沈清眠和南寒在飯桌上算是年紀最小的兩位,被幾個老演員勸著喝了不少酒,她酒量不差,但一下子喝了那么多還是有些緩不過來,頭有些暈。她一手支著下巴,眼睛有些迷蒙,挑著最近的菜,夾了幾顆蝦仁吃吃,思量著她一會兒得找個借口出去躲躲。 偏偏這時候有個副導又來找她碰杯了,她不好回絕,正要拿起酒杯,就聽到南寒笑瞇瞇地道,“清眠她酒量不行,這杯我替她干了?!?/br> 沈清眠直覺自己不能再喝了,這一杯下去,可能就直接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偏偏小李不在身邊,她以為基本都是老演員的飯局,平時一個個都特別講究養生,喝酒起來不會特別瘋狂,就讓小李在大廳等她。 現在想想,她真是太天真了,這些老演員都是身經百戰的,酒量一個個好著呢。特別是那個走老干部人設的演員天天在社交網絡上曬清淡的飲食,回復粉絲保持年輕的最好方法是修身養性,不沾煙酒?,F在,他喝的比誰都猛。果然在飯桌上,才能看出人的性子。 沈清眠回給南寒一個感激的笑容。 坐在旁邊的演員瞎起哄,“這男士和女士是不一樣的,女士喝一杯,男士可得喝三杯?!?/br> 南寒看到坐在身邊的沈清眠神情疲倦,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懶懶的看著自己,那純凈的目光里隱約有對自己依賴。 他在心里暗罵一聲,妖女,你也有今天。 他宛若入了魔障,道:“喝就喝?!?/br> 隨即他干脆地拿起面前的酒杯,仰起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給自己滿滿地倒上,飲盡,動作十分豪邁。 眼看就要喝第三杯了,被劉導出口制止了,“好了好了,喝的也差不多了,咱們吃菜吃菜……” 劉導都發話了,大家就歇了起哄讓新人喝酒的心思,漸漸閑聊起娛樂圈的趣事,說些人人皆知的八卦。 南寒喝的又猛又快,這會兒酒勁兒上頭了,腦袋天旋地轉起來。 這可不行,前頭還在妖女面前當英雄,可不想一會兒熊了。 沈清眠還沒來及向他道謝,就聽他說了句,“我去洗手間?!笨觳綇南g離開,腳步踉蹌。 她看著剛剛合上的門,神色擔憂,南寒替她喝了兩杯酒,身體也不太好受。 沈清眠吃了些菜,之后又沒有喝酒,一點點緩過來了,身邊的位置卻一直空著,南寒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她有些擔心。 于是,她找了個借口也從包廂走了出來,徑直去了洗手間。 在洗手間的過道上,她看到了南寒,背倚在墻上,一腿微微曲著,抵著墻角。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只煙,姿態懶懶的,他的臉隱在煙霧中,看不真切,看起來有些孤獨。 見他好端端的站在過道上,沈清眠放下了心,去了洗手間洗了個臉。冰涼的水拍在自己的臉上,有些暈乎的腦袋一個激靈,立馬清醒過來。 她看了眼鏡子的自己,雙眼迷瞪著,臉頰微紅,看起來一副醉酒的樣子。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是那些老演員再勸自己喝酒,自己再喝一杯就裝醉得了。 等快散場了,她就悠悠轉醒,讓小李來接自己。 沈清眠理了理妝容,抬腿朝洗手間門口走去。 燈光略顯昏黃的過道上,南寒依舊站著,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手上的煙已不見了蹤影。 她走了過去,對他道謝,“剛才,謝謝你了?!?/br> 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的回應,沈清眠猜想他應該是醉酒頭疼的厲害,不太樂意與人說話。 于是,她抬腿準備離去。 冷不丁的,南寒出聲道:“真的想感謝我的話,平日里就不要躲著我了?!?/br> 沈清眠裝傻,“啊,有嗎?” 竟然被南寒看出來了,其實她也沒有故意躲著南寒。只是每次開始拍戲前,她只待在休息室。每次拍完戲收工,她都會鉆進酒店。除非南寒主動和她探討劇本上的問題,為了更好更深刻的吃透這個人物。除此之外,她不會和南寒多聊一句。在戲外,幾乎沒有和南寒有一丁點的交流。 “啊,沒有嗎?”南寒學著她說話,他戲謔地笑笑,“那我就當是沒有了?!?/br> 沈清眠知道他這樣說后,她再不好像以前那樣躲著他了。 南寒看著沈清眠一縷濕漉漉的黑發貼著她雪白的脖頸,那雙眼似沾著霧氣,迷蒙著,臉頰被酒染得粉紅,而那一點唇卻鮮艷欲滴,他頓時口干舌燥起來,不禁滾動了下喉結。 放下警惕的沈清眠,像一只迷路的小羊羔,無害又美麗。越是無辜,越是想讓人欺負。 作者有話要說: 胖八想改個書名,你們說,當看到下面三個名字的時候,《病態關系[快穿]》、《本能[快穿]》《別說話,殺我[快穿]》,哪一個會有讓人點進來的欲望。 ☆、生苦 依著南寒以前的性子,但凡看中了什么東西,他會毫不猶豫的下手。東西壞了也沒有關系,只要是屬于他的就好,他喜歡的不過是擁有那東西的滿足感,以及能隨意掌握東西去留的肆意感。 現在他最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是沈清眠,劉導顧慮他會對以前追逐到的人或東西的態度,來對待沈清眠。 怎么可能呢,沈清眠和那些人或物都不一樣,她是獨一無二的珍寶,她生來就該被人捧在手心呵護,他愿意寵著她,他想要走近她層層設防的心里,和她過一輩子。 和沈清眠相處,他從來都小心翼翼,克制著自己,眼底的暗潮涌動,從不顯露半分,一直都是陽光大男孩的形象面對著她,只為讓她放下警惕,能打開心扉和他相處。 他知道沈清眠實質上是一個冷清冷心的人,明面上看著好相處,對誰都是一副語笑盈盈的樣子,仿若那些人有多得她重視一樣。一旦那些人沒有自知自明,擅自過界,她就會翻臉不認人,比如說她對那位可憐的男演員,就是如此。 因此對沈清眠,南寒總是格外的有耐心。在沒有走進她的心里之前,就急急表露自己的心意,只會讓沈清眠困惱,討厭,排斥。 他也有一點不明白,這沈清眠總是在躲著他,即使她表現的不甚明顯,他也能略微看出些端倪。 他在片場從來都是一個陽光大男孩的形象,沒有一點攻擊型,先前倆人也沒有接觸過,她沒道理躲著他。 思來想去,他猜測是劉導從中作梗,提醒過沈清眠要遠離他。 沈清眠哪知道她在他跟前站了一會兒的緣故,他會有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 她見他看著自己不說話,他額前細碎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暗淡的光線下,他的神色也晦澀不明起來,只覺得他盯著自己的視線讓她頗有些壓力。 貼在臉頰上的頭發濕噠噠的,讓她有些難受,她抬手把細發攏到了耳后,說道:“我回去了?!?/br> 不等南寒回應,沈清眠就欲離開,沒走上兩步,就聽到南寒道:“扶我一起回去吧,我暈,走不動路了?!?/br> 沈清眠狐疑地看了南寒一眼,對他的話不是很相信,他現在好端端地靠在墻上,神色自然,剛才和她說話也語氣正常,全然沒有醉酒的樣子。 南寒見她不信,苦笑道:“這是真的,你要不信,我走兩步給你看看?!?/br> 他往前走上一步,沒了依靠的身子就軟了下來,沈清眠離得他近,扶住了他,才沒有讓他與地面有親密接觸。 “你這回信了吧,”南寒證明自己沒有說謊,略有些得意,“我是勉強靠墻才站住的,剛抽煙也不過是保持清醒。免得待會兒迷糊過去,被別人占便宜?!?/br> 沈清眠覺得南寒像個小孩似的,有些幼稚,為了證明自己真醉酒了,非得用這方法。和她好好說的話,她也能理解的,她心情有些好,“占你便宜,不可能吧?” 聽到自己的魅力被人質疑,南寒急急道,“怎么不可能了,剛你不知道,過道上經過好多個姑娘,都會多往我這兒看幾眼。還有些大膽的,直接就過來找我要電話號碼了。我那個時候腦袋暈乎著,估計說話也不利索,就干脆把自己當雕像了,沒有理會她們,”他末了補充道,“她們都是一臉遺憾的走的?!?/br> 也就只有沈清眠,成天躲著自己。 沈清眠是面對面扶著他的,南寒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兩只手有氣無力地在她肩膀上搭著。而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倆人近的不能再近,他嘴巴張張合合說著話,溫熱的氣息就噴灑在她的耳側,癢癢麻麻的,讓她有些不適。 “嗯嗯,你最受歡迎了,”沈清眠敷衍道,“南寒,你把兩只手移開,我換個姿勢扶你。咱們這樣,根本就走不了?!?/br> 南寒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話上,盯著她瑩白耳垂上的那一點紅痣,口渴似的舔了舔嘴角,心不在焉地道,“我剛才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靠在墻上,現在腿麻了。換了姿勢,也怕動不了了,你讓我再緩緩?!?/br> “你快點?!鄙蚯迕咧幌M灰僬f話,盡快從腿麻的狀態中緩過來。 她現在察覺到他們這個姿勢有多曖昧了,狗仔要是拍到了,八卦媒體肯定會大肆報導,她可不想被鋪天蓋地的緋聞纏身。 她輕輕推了推南寒,催促道,“要不你現在稍微跺跺腳,能緩解腿麻的癥狀?!?/br> 南寒虛虛地抬起了腿,語氣悶悶的,“你還說我最受歡迎了,我看全劇組上下,就你最討厭我了。我請劇組人員吃飯,你沒有一次過來。我想找你探討一下劇本內容,一定是在劇組搭建的演藝棚內,原本來我的休息室或者去你的休息室都可以啊?,F在天氣降溫了,就休息室溫暖一些,你還要在外頭探討劇本。就那么討厭和我單獨相處啊。我又不是豺狼虎豹,這樣躲著我。長那么大,還沒有人這樣躲著我。我又不會對你怎么樣,自尊心受到了打擊,好難過?!?/br> 沈清眠驚詫,他該不是酒還沒醒吧。這絮絮叨叨的,話里話外都是對她的埋怨,埋怨他不理她,聽語氣還挺委屈的,像個小孩子似的。 她知道不能和醉酒的人多計較,道:“腿好點了嗎?” 南寒立馬道:“不好,一點都不好。你都不愛和我玩,你答應和我一起玩,不躲著我,我就走兩步?!?/br> 他撒嬌似的扭了扭身子,薄唇狀似無意地從她耳垂擦過。 沈清眠此時無暇顧及這點小細節,只覺得南寒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又多了幾分,她有些艱難地支撐著他。 在外人看來,沈清眠緊緊的擁著南寒,十分主動。 他余光看到走廊拐角處,有一閃而逝的光,是鏡頭在燈光下的反光。有人拍到了他和沈清眠略顯曖昧的姿勢,他眼底笑意一閃而逝,頭往沈清眠的脖頸處靠了靠,臉朝著她的臉,在外人看來,倆人就是在走廊上擁抱,親密的接吻。 沈清眠覺得南寒是真的喝醉了,不然不會用那么幼稚的話語威脅著他。面對這種醉漢,她只能順著他,道:“好好好,我跟你玩,我帶你回包廂?!?/br> “那以我和討論劇本,對臺詞就去休息室,不要待在冷不啦幾的地方了?!?/br> “好,都依你?!?/br> “你說我們拍了那么長的戲,算是朋友嗎?我這剛來演藝圈,沒有什么相熟的演員,就和你拍戲最多了,”南寒追問道,“我們算是朋友吧,是吧?!?/br> 看這架勢,沈清眠要是不回答,南寒會不依不饒地問著,她無奈道:“……嗯,是朋友?!?/br> 南寒得意的笑笑,“既然我們倆算是好朋友,我以后要叫你清清,一聽就知道我們倆是好朋友?!?/br> “隨便吧,”沈清眠對此時醉酒智商就直線下降的南寒特別寬容,好聲好氣地道,“腿還麻不麻了?!?/br> 南寒動了動腿,道:“不麻了,清清,我們回去吧?!?/br> “……好?!?/br> 沈清眠讓南寒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而她則抓著他的手,摟著他的腰,腳步踉蹌的朝包廂的方向走去。 南寒的臉一半隱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那略顯涼薄的唇微微上翹,有些邪氣。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從古至今,這句話都適用??! 今天他這兩杯酒喝得不虧,借著醉酒的由頭,他向沈清眠也討要了不少好處。 他閉上了眼睛,身體全憑沈清眠指揮。 那個老演員要的角色,也不是不能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