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095 酒吧門口的柱子旁,一個高大的人影靠在了柱子上,是陸衍,他姿態冷然,看著季慕陽和言喻。 昏黃的路燈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手里夾著一根已經點燃的煙,煙霧裊裊,火光猩紅讓人矚目,而地上,已經有了零散的幾個煙頭了,他不知道在這兒,站了多久。 路燈的光束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空氣里起伏的浮沉顆粒。 他凝視著和季慕陽靠得很近很近的言喻,不知道是不是在克制著什么,他不緊不慢地滾了滾喉結,又慢條斯理地抽了口煙,然后,將煙頭扔在了地上,捻滅,一步一步地朝著言喻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背對著光線,整張輪廓分明的臉籠入了陰影之中,明明滅滅間,透出了讓人害怕的氣息,周身的氣場強大又攝人。 他看到言喻穿著的修身旗袍時,眸光更是冷冽了幾分。 轉眼間,他已經走到了言喻的身邊,伸出手,攬過了她的腰,他手上的力道在增大,箍得言喻有些疼。 季慕陽直起了身子,懶散冷淡地看著陸衍,他勾了勾唇角:“阿衍,你回來了?!?/br> 陸衍眼神落在季慕陽的身上,摟著言喻的動作,無形間就在宣誓著主權:“阿陽,好久不見?!?/br> 季慕陽笑得眉眼彎彎,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有時間一起喝一杯?!?/br> “嗯?!?/br> 季慕陽的目光又順著陸衍往言喻看。 陸衍的眼眸沉了沉,他語調淡淡地說:“今晚她出來,沒跟我說,家里的兩個孩子都還在等著她?!?/br> 大約是“兩個孩子”這個詞,點醒了季慕陽。 他插在褲兜里的手指攥緊了。 言喻已經有些難受了,按照慣性,她順勢靠在了陸衍的身上,眼皮沉沉,明明聽到了陸衍和季慕陽的對話,卻怎么也聽不清楚他們的對話內容。 陸衍最后看了眼季慕陽,眸色平靜,但那雙黑色的深邃眼眸中,仿佛洞察了一切:“阿陽,言喻是我孩子的母親,也會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妻子?!?/br> 季慕陽的瞳眸微微瑟縮了下,什么話都沒說。 陸衍已經攬著言喻,往外面走去了。 而他季慕陽就只會在身后瞧著他們兩人的身影,什么也不敢做,也不能做,就算他現在上去,從陸衍的懷中奪走了言喻,又能改變什么。 一路上,車里還有司機,陸衍也沒跟言喻說什么,就是抱著她,一路的目光都在盯著她,到了公寓樓下的時候,言喻的大腦已經被酒精侵襲了,她緊抿著唇,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人摟在了懷中。 她的腦袋放空了許久,在被半摟半抱著進公寓大門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就開始反抗,右手肘往后面那人的腹部頂去。 陸衍擰緊著眉,唇線抿得很直,單手就攥住了言喻的右手肘,將她的所有攻擊都融化在了掌心里。 她還要掙扎,下一秒,她的后背就抵在了略顯得有些冰涼的墻面上,男人高大冷硬的身軀覆蓋了上去。 一樓大廳的燈光不算明亮,但也不算暗淡,偏偏陸衍擋住了身后的燈光,他的臉隱匿在了半明半暗的光線里,唯有一雙眼眸格外深邃。 言喻酒意上頭,眼里朦朧著的都是輕輕淺淺的醉意,她盯著陸衍的臉,眼前英俊的臉模糊了又清晰,周身縈繞著的都是酒氣。 她皺了皺鼻子,似乎忘記了她剛剛才喝過酒。 “你喝酒了?!彼肛煂Ψ?。 陸衍怒極反笑,還有些哭笑不得:“對,我喝酒了,你一點都沒喝?!?/br> 事實上,今晚的陸衍根本就沒碰過酒。 “你松開我?!毖杂髡f著,又開始掙扎了起來,她今晚穿得旗袍短倒是不算很短,偏偏叉開得很高,一舉一動間,白皙筆直纖細的長腿,若隱若現。 陸衍按著她的手腕,將她壓在了墻上,她心跳快了起來,有些紊亂,陸衍的俊臉離得她越來越近,她覺得有些燥熱不安。 還沒來得及反應,腰就被他握住,隔著薄薄的旗袍,她能感受到他手指的冰涼,明明天氣早已經暖了。 言喻有些走神,酒精遲緩了神經,陸衍的唇就碰上了她的唇,貼在了一起,他的身體也幾乎和她無縫地壓在了一起。 她覺得呼吸有些艱難,胸口中的氣息仿佛被人擠壓著,只出不進,而他卻還在攫奪著她的呼吸,探出了舌尖,將她含住。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滯住了,讓人覺得悶。 他在吻著她的時候,還有空隙問她:“我是誰?” 有病。 言喻的思維遲緩,反射弧更是延慢,繞了好幾圈,她也沒說出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她現在腹部里都是沉沉的酒水,全身發熱,她被吻得幾乎不能思考,她把這歸為酒精的作用。 到底是在公寓樓大廳,陸衍還是克制的,他的手只是隔著旗袍掐住了言喻不盈一握的腰,然后橫抱了起來,和她一起上樓。 小星星和陸疏木都睡了,保姆輕手輕腳地幫陸衍打開了房門,等兩人進去了之后,她又把房門關了上去。 陸衍打開了燈,將言喻扔在了床上,他倒是沒立馬過去,而是脫掉了自己的薄西裝外套,修長的手指解開了扣子,松開了領子,這才走到了床畔,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臉色坨紅的言喻。 他眉頭擰成了繩結狀,淡淡地問:“今晚喝了多少?” 言喻也不知道,所以自然沒有人回他。 他抿直了唇線,將她重新抱了起來,帶進了浴室里,他動作輕柔又熟稔地幫她卸掉了臉上的妝容,給她洗了臉,又脫干凈了衣服。 她全身骨rou均勻,該瘦的地方瘦,該豐腴的地方豐腴,現在又任人擺布,要說陸衍沒有一絲一毫的旁的心思是不可能的,但是他這人,不喜歡強迫,也不喜歡趁著言喻神志不清的時候,發生關系,在性.事上,他喜歡棋逢對手,如果只有單方,沒有回應,那還不如自己解決。 他把言喻清理好后,又出去,保姆已經熬好了解酒湯,他端進去,扶著言喻,一口一口地耐心喂著他。 這時候,隱匿在黑暗中的陸衍,就像是黑暗中蟄伏的猛獸,他有耐心,有目標,只要結果是好的,他不介意漫長的等候。 言喻喝完了,也沒有撒酒瘋,只是在酒精的灌輸下,沉沉地睡著了。 陸衍則進去了浴室,他赤著身體,打開了熱氣騰騰的淋浴噴頭,水流嘩啦啦地流下,他沖澡的動作也慢條斯理。 他吹干頭發后,躺在了言喻的身邊。 凌晨三點多,言喻忽然就慢慢地醒了過來,她太陽xue一抽一抽的疼,眼皮沉重,腦袋也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頭一樣,悶悶的。 她緩緩地轉動眼珠,感覺到自己被人抱在了懷中,這人的氣息很明顯,是陸衍,她慢慢地回想起,她喝了酒之后,似乎就有點暈,然后就被陸衍帶了回來。 她皺了皺眉頭。 那個酒的后勁很強,她現在還覺得暈。 “醒了?”男人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響起,從喉嚨間傳出,帶著低沉和沙啞,言喻睫毛翕動了下,原本扣在她腰間的手一下就緊了,陸衍的臉壓下了一份,嗓音魅惑,“正好……” 正好,什么? 話音落下,他的手就不太安分了,修長粗糲,就在她身上上下徘徊著,一會上,一會下,沒有什么重點。 言喻下意識地躲開,低聲罵:“陸衍,你收回去?!彼裢砗攘颂嗑?,又沉睡了那么一會,嗓音都是沙沙的,反倒有些蠱惑人心的意味。 陸衍低低地笑了,難得的,他狀似沒皮沒臉:“不收,我等了你好幾個小時?!?/br> 他靠近了言喻。 言喻迷糊間,聞到了酒氣,她原本覺得是她自己的,但細細一聞,她深呼吸:“陸衍,你還喝酒了?” “助興而已?!标懷芩坪醪]有覺得有哪里不對,“只是幾杯紅酒?!?/br> 其實他自己明白,哪里只是助興,是給他勇氣,他不想強迫她,但今晚又非得睡了她不可,最好的狀態就是兩個人都微醺。 言喻一分神,就感覺到陸衍粗糲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游移著。 今晚的陸衍一點都不克制壓抑,他仿佛愛上了說話,低啞著嗓音:“其實你也喜歡,對不對?” 言喻臉色發燙,她不覺得有需求有什么可恥,只是覺得,她面對的這個人是陸衍。 陸衍低笑,翻身下來,在言喻來不及躲開的時候,從背后進去,他灼熱的呼吸就噴灑在了她的耳側,他嗓音低沉含笑:“躲什么?” 酒氣纏繞,十指交纏。 外面突然下了大雨,雨水啪啪啪地打在了窗戶玻璃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窗外風雨交加,室內也雨水斑斕,一切都來得洶涌。 到了后面的時候,陸衍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和以往都不一樣,兩人的身體沒有縫隙地接觸在一起,他總是在她迷蒙的時候,在她耳畔吹氣說話。 連他自己,也難得不壓抑著性感低沉的聲音,到了巔峰時期,他掐緊了言喻的身體,言喻攥緊了手指,整個人都懸在了床邊,搖搖欲墜。 他額角青筋起伏,隱隱約約間似是罵了句臟話,言喻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即便是如此,他結束后,也不肯退出,她仍舊能感受到他的溫度和蠢蠢欲動,他汗水滴在了她的后背上,他嗓音性感得要人命,隨時都準備再次卷土重來。 他捂住了言喻的眼睛。 “老子上癮了?!毖杂鞯亩佉魂嚋責?,他說:“你是不是喜歡這種的?” 言喻沒空思考,因為她又被陸衍拖到了下一場風暴之中,但是還是有一抹思緒繞過了她的腦海,這大概是十幾、二十歲的陸衍會說的話,她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陸氏集團的總裁,而不是毛毛躁躁的少年陸衍了。 * 言喻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她也不矯情,既然發生了,她也享受到了,她看著陸衍的眼睛,也很平靜。 只是,房間里的氛圍顯得旖旎萬分。 她掙脫了陸衍的懷抱,淡淡道:“我今天還要去律所上班?!?/br> 陸衍沉默了下,過了會,笑笑:“你昨晚去酒吧做什么?季慕陽約的你?” 言喻手上的動作一頓:“沒什么,跟季慕陽是意外遇上的?!?/br> “我送你去律所?!?/br> 言喻拒絕了他:“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br> 陸衍唇畔的弧度淺淺,他又是笑:“言言,我知道,你想把昨晚的事情解釋為成年男女的……” 他話還沒說完,言喻就笑了起來,她已經穿好了裙子,從自己的錢夾中拿出了一疊錢,放在了床頭:“誰跟你說那是成年男女的自然性.事?這是我昨晚玩了你?!?/br> 陸衍一怔,眉心微動,反倒沒了動作,看著言喻離開了房間。 好一會,他低眉笑了,看著那疊錢,眼底的笑意一點點加深,然后收起了錢,慢條斯理地道:“哦,我還挺值錢的?!?/br> * 許穎夏畢竟是許家的千金小姐,不管她過去做了多少的事情,時隔三年,圈內已經沒有多少人一直記得那些丑聞了,更何況,誰沒點見不得人的事情。 現在的許穎夏已經重新有了自己的閨蜜團,幾人都是舞蹈出身,以前的許穎夏高高在上,被陸衍捧著,不愛跟大家玩,現在放下身段,跟大家玩了起來,也還算是受歡迎的。 游泳池邊,許穎夏從泳池里出來,長腿筆直纖細,她隨手抓過了一旁的浴巾,裹在了身上。 一個女孩抬眸看她:“夏夏?!?/br> “嗯?”許穎夏說著,躺在了躺椅上。 “聽說陸衍回來了?你就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