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聞言千暮平握緊了拳頭,半晌之后才開口,“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的?!?/br> “雖然說這月華蓮生長在仙界的瑤池,但是這人間說不定還留有蓮瓣?!彪m然機會渺茫,但也不一定沒有。 千暮平心中暗暗盤算,幾千年前那些老家伙都有誰喜歡收集這些花花草草,又有哪些老家伙都差不多蘇醒,正好前去拜訪。 原本已經昏昏欲睡的小白側著臉望向斗志昂揚的千暮平,許久不曾眨一下眼睛。他知道千暮平因為他分裂妖丹救他的事一直自責內疚,也知道一旦他擰起來誰都無法拉回來。然而他從來沒有后悔過,無論如何他都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千暮平渡劫失敗而魂飛魄散。 “前輩,睡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卑舶仨樦“椎拿l,細聲說道。 ***** 荒涼的郊外,一群人正形成對峙之勢。 “你一個小小的桃花妖,難道想要違抗妖王的命令嗎?”說話的女子一身黑色的衣袍,右臉白凈無暇,左臉卻爬滿了詭異的花紋。 若不是妖王渡劫在即,需要元嬰修為的修士,她可沒有耐心在這里跟他們墨跡。 “總之我是不會讓你帶走釋然的?!弊迫A臉色凝重,不著痕跡地護在了釋然身前。 現任妖王行事詭異,性格陰晴不定,據說還在修煉禁忌之法,若是釋然這次被抓走只怕是兇多吉少。 “哼,你不要不自量力。妖王也只是請他去做客?!迸拥念^微微一晃,便有人將灼華與釋然兩人圍起來。 帶頭的女子乃是一只修煉五百年的蝎子精,修為已經達到了一階妖將,堪比地仙修士。而灼華也不過修煉兩百余年,堪堪到達修士元嬰修為,跟釋然不相上下。 蝎子精似乎害怕傷害到釋然,即使與他交手也留下三分余力,更不敢輕易使用妖毒。 而其他小妖團團圍住了灼華,不讓她靠近釋然半步。 灼華心中焦急,粉色衣衫偏偏飛舞,無數的桃花瓣憑空出現在半空之中,帶著淡淡的桃花香,遠遠望去,美不勝收。 花瓣紛紛落在圍住她的妖靈身上,清香撫過他們的鼻子,而后他們便失去了直覺。 桃花醉之下,修為低下的妖靈們已經大部分失去了知覺。 而另一邊,釋然周身金色的光芒大漲,巨大的佛像朝著蝎子精壓去。 似乎有所顧忌的蝎子精一邊防御,一邊朝著釋然靠近,眼看就要接近釋然的身邊。 灼華手腕一翻,一直木劍出現在手中。木劍帶著極速的風流朝著蝎子精斬去。 蝎子精身后突然出現了一條巨大的尾巴,尾巴宛若堅硬無比的鉗子,似乎還隱隱泛著寒光,瞬間就攔住了前進的灼華。 灼華一劍砍在了尾巴之上,而蝎子精卻紋絲不動。 一時之間,一心二用的蝎子精跟灼華與釋然膠著一起,僵持不下。 而蝎子精似乎失去了耐心,泛著黑色的雙手直接朝著釋然抓去,而尾巴處寒光一閃,幾根毒刺便朝著灼華飛去。 灼華身后突然出現了一枝巨大的樹枝,而后一分為二,一半纏住了蝎子精,一半纏住了釋然而后將他拋向了遠方。 毒刺刺中了灼華的手臂,瞬間粉色的衣衫被燒破了幾個洞,黑色的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流下。 ☆、第46章 勾當 然而釋然卻沒有如灼華預想的那般被拋離此處,只見釋然周身煥發金光,如寺廟內莊嚴寶相的佛像,一動不動。 樹枝不自覺松開了,釋然凌空踏步,一步一步走向了灼華。 “阿尼佛陀?!贬屓浑p手合十,“釋然便跟施主走這一遭?!?/br> “釋然……”灼華驚呼,臉色慘白。 “還請給這位女施主放行?!贬屓灰粋€眼神都沒有望向灼華,而灼華卻怔怔地望著他。 “哦?還是個多情人?”蝎子精的語氣似嘲似諷。 釋然神色淡然,“相信妖王想要見到的完整的釋然?!?/br> 蝎子精眼神一瞇,“你在威脅我?” “非也?!贬屓粨u了搖頭,卻不再說話。 看著釋然平靜的臉龐,蝎子精絲毫不懷疑釋然話中的真假。 “釋然?!弊迫A皺著眉頭對著釋然搖頭,眼神無聲地祈求。 釋然望向了灼華,此刻的灼華臉色蒼白,受傷的手臂無力地低垂著,幾乎快要握不住桃木劍。 見她似乎還想繼續攻擊,釋然手如閃電抓住了灼華的手腕,幅度極小地搖了搖頭。 “哼,帶走?!毙泳忠粨P,便有將一只蜘蛛精將釋然困住。 蝎子精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灼華,便帶著釋然離開了。若不是害怕耽誤主上的大事,她怎么會放過這只小花妖。不過中了她尾巴上的毒刺的人,就沒有能撐過三天的,量她也翻不出什么風浪。 灼華怔怔地看著釋然消失的方向,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隨后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 “接下來你想要去哪里?”齊光望著只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安柏,遺憾地想道,長大以后就不能牽著小安柏的手了。 小白前輩已經閉關鞏固自己的修為,而千暮平一等小白閉關,便急不可耐地天南地北去尋找妖神丹的原料。竹樓里只剩下安柏與齊光,于是兩人便干脆回到了淮安城。 “逢春樓?”安柏眼神一亮,好久沒有吃過逢春樓的特色菜了。 “……”齊光一陣無語,就知道不能問他。 “好吧,先去逢春樓,再過幾日我們再啟程回玉虛門?!?/br> 安柏沒有異議地點點頭。 一藍一紅兩個挺拔俊秀的身影行走在大街上,引得路上的少女頻頻側目,甚至有大膽外向的少女直接向他們投擲盛開的鮮花。 淮安城四季如春,到處可見姹紫嫣紅的鮮花。而按照淮安城的習俗,若是女子有看對眼的男子,便上前踩一下他的后腳跟或者朝他投擲鮮花,而對方若是有意便會輕輕回踩,或者拿著鮮花插入女子的發鬢。 安柏圓溜溜好奇地四處轉悠,對鮮花也是來者不拒,不一會兒手中就已經捧著一大束鮮花。之前急于打聽齊光的消息,他在路上行走來去如風,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而那些女子見安柏接花卻不上前,除了朝著他招手,倒也沒有其他的舉動。 “喜歡這么花?”齊光一路上都不動聲色得看著安柏收花收的不亦樂乎,臉頰都激動得染上了一絲粉紅。直到到了逢春樓,齊光才悠悠地問道。 “咦,你的花呢?”安柏好奇地掃了兩手空空的齊光,明明他也看見好多鮮花朝著他飛去的。 “掉了?!饼R光指了指桌子上的滾滾,一路上都是他抱著滾滾的,哪里還有手去接那些花??粗舶貨]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臉頰。雖然不是很明白這里的習俗,但是妙齡女子擲花,無論是在何處,總是帶著幾分風花雪月的味道。 “哦?!卑舶乜戳丝醋烂嫔衔孱伭幕?,而滾滾則好奇地嗅嗅這朵,咬咬那朵。掃了掃齊光似乎有些郁悶的臉色,安柏眼明手快地在桌面上挑了一朵沒被滾滾咬過鵝黃色的不知品種的花,遞到了齊光面前,“喏,給你一朵最大的?!?/br> 而后也沒等齊光反應過來,直接站起身子,手一伸,碩大的一朵花便插入了齊光的發鬢。 而后安柏滿意地打量著一臉懵逼的齊光與他頭上的小黃花,滿意地點點頭。真是人比花嬌。 等齊光反應過來安柏做了什么的時候,滿心無可奈何卻又無計可施,怪只怪當初安柏小時候他沒有好好教導才導致他長大依舊這么調皮? “呀,我看到熟人了?!蓖高^窗戶,安柏眼尖地掃見了兩個略熟悉的身影。 “走,我們去看看他們又想干什么好事了?!卑舶嘏d奮地扯著齊光的袖子,眼神發亮。 齊光隨著安柏的視線望去,卻看不出安柏所說的熟人到底是誰。拔下頭上的鮮花,齊光拉著安柏的手腕,抓起滾滾,倏地出現在了逢春樓側的小巷子里。 “喲,看來做壞事被我撞見了?!卑舶厍那母趦蓚€男人身后,語氣興奮。上一次他已經做好了打臉的準備,只可惜被千暮平提前解決了,這一次又被他逮到。 “你見過他們?”齊光眉頭微皺,這兩個人看起來鬼鬼祟祟,安柏撞見他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上次還想朝我下手來著?!卑舶乜粗鴥蓚€男子尾隨著身穿銀紅色曳地長裙的女子進入了巷子,就知道他們又想干上次擄人的勾當了。 “什么?”齊光眼神一凝,望向兩個男子的眼神已經冷得可以結冰了。 “嗨,老熟人,還認識我不?”安柏見兩個男子已經打算對女子動手,立馬跳了出來。 “是你……”開口的依舊是那個高個子的男子,他當然記得他了,上次被一掌掀飛的記憶實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好嘛。 “今天不關你的事,識相點就趕快離開?!备邆€子男子看了一眼安柏身后,并沒有看到上次那個可怕的身影,微微松了一口氣。 “哦?!卑舶貜纳迫缌鞯攸c點頭,“那你讓那個漂亮jiejie跟我們一起離開?!?/br> “小子,你不要不識好歹?!备邆€子男子手一翻,一把大刀出現在手中。今天這個女子他們盯梢了許久,今日一定要帶回去。要不等待他們的就是生不如死的懲罰了。 高個子男子手大刀朝著安柏砍過來,而一直沒有開口的男子直接朝著女子沖上去。 銀紅色長裙的女子倏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條火紅的鞭子,手腕一翻辮子便纏上了男子的手腕。 而另一邊,高個子舉著刀還沒向前沖兩步,就見齊光右手白色霧氣大漲,一掌推開,高個子男子已經被一層厚厚的冰層凍住了,只留下一下腦袋裸/在外面。 隨后齊光又將與女子纏斗一起的男子凍住了。 安柏笑瞇瞇地走向男子,繞著冰雕般的男子走了幾圈,嘴里嘖嘖稱奇。 “多謝兩位公子相助?!便y紅色長裙的女子收起手中的長鞭,走到了齊光面前深搭一禮。 “姑娘客氣了,這兩人與我們早有私怨?!饼R光微微側身避過一禮。 “乖乖告訴我,你們這種擄人的勾當到底做了多久?為誰而做?說了就讓你們離開,怎樣?”安柏笑瞇瞇的娃娃臉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跟朋友敘舊。 “無可奉告?!备邆€子男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他也知道這一次自己是踢到鐵板了,然而想起那些慘無人道的處罰,他寧愿在這個人手下討個痛快。 “喲~挺硬氣的嘛?!卑舶匾欢ǘ疾簧鷼?,看起來反倒十分欣賞這個男子?!翱墒悄悴徽f我也知道啊” “讓我來猜猜。合歡門對不對?”安柏期待地看著男子,似乎在等待他肯定的回答。 男子心頭一梗,這才意識到安柏在戲耍他?!耙獨⒁獎?,別廢話?!?/br> 齊光懷中的滾滾似乎對安柏在玩的游戲很好奇,焦急地朝著安柏叫喚。 安柏眼珠子一轉,抱過了滾滾,指著兩個被凍成冰雕的男子,撫摸著滾滾的腦袋說道:“這兩個人今晚給你加餐怎么樣?” 滾滾琥珀色的眼瞳嫌棄地掃過了兩人,它是白虎,白虎不食生物的好吧。再說了這兩個男人又老又丑的,哪里有什么好吃的。 “哎,給我家滾滾當口糧都不夠格?!卑舶乜鄲赖卣f,繼而望向了齊光,“你說怎么辦?” “你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br> “這樣吧,你告訴我合歡門在哪里,我就放過你如何?”安柏又換了個主意。 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 安柏也不惱,伸手強迫男子的嘴巴張開,一顆紅色的藥丸隨著食道滑下。而后又如法炮制喂了另外一個男子一顆藥丸。 “你喂了我們吃什么?”男子目眥盡裂,大聲問道。 “好東西呀?!卑舶赝锵У卣f,“是不是覺得胸前一片火熱,十分難受呢?是不是覺得體內的靈氣已經不受控制了呢?” 男子沉默,鐵青的臉色說明了安柏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