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
錦繡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悲傷,景沐暃也著急了起來,這幾日錦繡就一直不開心,眼看人都瘦了一圈,找了太醫過來,只說什么心內郁結,只需寬心就好。 可是一副副藥開下去,喝了卻也總是不見效果,反而是臉色越來越蠟黃,本以為今日看她笑了會好一些,誰知道這一句話,又讓她不開心了。 “念念……你若不說,我可跪下了?!本般鍟浾f著就要跪,錦繡心頭一慌,趕緊拉住他,抬頭便撞進慢慢擔心的眼眸,她眼眶一紅,兩行清淚便落了下來。 景沐暃立刻焦急的喊道:“念念,你別哭,你別哭,我錯了,你打我吧,你別哭?!?/br> 錦繡聽見他焦急的語氣,眼淚落得更兇,淚眼間瞧著他著急的樣子,更是難過,一把撲進他懷中,小聲怨道:“不準,不準,你不準娶其他人,不準不要我,不準……” 聽著錦繡帶著哭腔的抱怨,景沐暃趕緊抱住她發誓道:“我保證,不娶其他人,絕對不娶。念念,你怎么會這么想呢?” 錦繡哭得頭昏腦漲,抽噎著說:“堂姐說,等你們當了皇上,就會讓我們,斜倚熏,熏籠坐到明!” 聽見這抱怨,景沐暃這才反應過來,心下明了,他低聲勸著錦繡,哄了好半晌才把人哄開心了,錦繡哭了一陣,午后便睡下了,景沐暃沒閑著,趕緊飛鴿傳書提醒那個急著娶新娘的兄弟,可別沒頭沒腦再把容若公主惹惱了。 容若公主是在出嫁第五日抵達南夜,成婚半月后,老南夜王乘鶴而去,夜痕登基,容若公主為南葉鍋皇后。 與此同時,景沐暃這才正式定下登基禮,與南夜同時舉行新皇登基,兩國互派使臣遞信,兩國將結成秦晉之好,互通往來! 而更巧的是,這兩位新帝,竟然在登基后,不約而同宣布一向國令,命取消選秀,后宮只留皇后一人,帝后和諧,傳為一段佳話。 某日,午后。 “快看快看,是堂姐的家書!”錦繡舉著信紙,就闖進了御書房,景沐暃正在批折子,聽見這話,也停下了手中的筆,笑著朝錦繡招招手。 錦繡走過去,坐在景沐暃的腿上,將信紙攤在桌上,與他仔細看著家書。 期初是問候之語,說了南夜最近遇見了瘟疫,只是已經控制,希望他們也多注意,慢慢看著,忽然錦繡叫起來:“天哪!堂姐說她有孕了!這才一年多,她就有孕了!” 景沐暃摟住錦繡的腰,有些委屈:“念念,你看人家都有孩子了!” 說著景沐暃還似有似無的撫摸著她的后背,陣陣麻癢,讓她瞬間紅了臉龐,咬著唇:“不行不行,周大人說了,你新登基還不穩當?!?/br> “可是我們大榮很好啊,淮王爺也被發配了,國事而已嘛,我還應付得過來?!本般鍟洸灰啦火埖膿ё∷?,多加挑逗,錦繡漲紅了一張臉指著門口:“門還門關呢!” 景沐暃恨恨的看了那門一言,便立刻有小太監會意的將門關上,逐漸暗下來的光線也讓錦繡膽子大了起來,她推開景沐暃,跨坐在景沐暃腿上,低頭吻住他。 被錦繡的主動嚇了一跳,景沐暃很快便摟住錦繡的頭,奪回了主動權。 不斷的煽風點火,室內很快熱了起來。 守在外面小太監,蹲在地上,對視一眼,紛紛看著天空中那翩翩飛舞的蝴蝶,嘆了一聲:“啊,果然是春天到了呀?!?/br> 第469章 游走世間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景梧和顏若書一路南下,終于來到了魚米之鄉?!耙拱胗魏丛胗羞@份景致?!蓖d綿細雨,薄霧濛濛的湖面,顏若書嘆道,“如果念念和沐暃也能來就好了!”夜中的江南,不似別處的靜謐,仍舊一番熱鬧景象。大小不一的畫舫還在穿梭湖中,琴聲忽遠忽近,湖中仿佛還倒映著麗人的瘦影。 “可是想他們了?”景梧扶起顏若書鬢角散落一旁的碎發,溫柔小心的放到了耳后,說道,“這么多年,你跟著我經歷了那么多明爭暗斗,那么多次的絕境逢生,終于還天下一個太平,現在也該到了他們接手成長的時候了,我們就好好享享清福,樂得清閑?!?/br> “是啊……” “明日我派人買幾盒點心和蜜餞給你來吃,不是一直想吃蘇州的蜜餞了嘛,現在早點休息?!本拔嗬痤伻魰氖?,要往舫里走?!翱晌颐魈煜胱约喝?,你陪我?!鳖伻魰洁斓??!昂煤煤?,娘子,為夫定陪你去……” “賣包子啦,賣包子啦……”小販的吆喝聲不絕于耳?!胺蛉?,要來塊紅糖糕嗎?”“來兩塊,不對,來五塊……給錢”顏若書一手拿著糖人,一手準備接新出爐的紅糖糕,一邊指揮喬裝后的護衛,“景梧夫君,你想吃點啥?” 景梧看著顏若書,像看到了多年前靈動的她,沒有了平日里的端莊,一時恍了神,“為夫……”悄悄在顏若書耳畔輕聲說道,“有娘子就夠了” 顏若書聽到此話,一直羞紅了臉,大踏步向前,“不理你了?!甭牭阶约夷镒拥膵舌?,景梧趕緊追上前去。 一行人在一處包子攤頓下了腳步?!斑@個月怎么還沒孝敬我家老爺,這鋪子是不是不想開了,???”只見一個穿著相對華貴的地痞流氓拎起包子鋪老板的衣領吼道,“砸!”身邊的手下開始推到包子籠,砸掉招牌,瓷碗和水壺碎了一地。包子鋪老板拱著手不停的求饒:“二爺,求您寬限幾天,生意難做,我不是不交,不要砸了,砸了我家里還有老母和小兒,這日子怎么過???”說話間,只見老板淚眼氤氳,那層霧氣還是被強忍著沒落下來,見者更是傷心。 “寬限?上個月已經寬限過,這個月的我看你也是交不出來了!都使勁給我砸!”那個叫二爺的放下衣領,老板一下摔在地上,兇神惡煞的指揮著嘍啰,自己拿了條長凳來坐??粗鴩^的人群說道,“今天我就把話放這了,以后到日子不會寬限,不交就是這種下場,交了你們就算被我們保護了。你們讓我在老爺那難做,我讓你們日子難過!”說完嘴角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聽到此處,顏若書大概明白了什么情況,無法想象朗朗乾坤,這般富庶的江南之地竟有如此惡霸橫行。當下,便想上前教訓那個叫二爺的。剛邁出一步,景梧用扇子一攔,悄聲說道:“不急?!痹倏纯磩倓傄矞蕚渖锨暗淖o衛,使了個顏色讓他們退下。 那個叫二爺的見砸的差不多了,拍了拍癱坐在地的老板,一群人哄笑著走了。圍觀的都喊“造孽啊”,顏若書趕緊上前拉老板起來。圍觀的漸漸散去,景梧問一個還在的:“剛剛那人是誰?”圍觀群眾說:“你是外來的吧,他是咱蘇州知府的師爺的二弟?!薄凹热蝗绱?,那知府不知道手下胡作非為嗎?”圍觀的嗤笑一聲:“我的爺,這塊是他的地盤,知府老爺最大,天高皇帝遠,就是知府老爺指使的。每個小攤每個月都得孝敬知府,不交就是這個下場?!薄澳侵惺裁疵??”“馮志遠。得了,我也不和您多說了”圍觀的小哥也散了。 顏若書吩咐護衛拿來二十兩銀子,交給老板,“老板,這錢你先拿去再置辦置辦餐具,度過眼下這個難關再說?!崩习咫硽璧撵F氣此時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化成眼淚在眼里打轉,雙手顫抖著接過,突然砰的一聲跪了下來,“在下李慶,承蒙夫人相救,日后有機會定效犬馬之勞!”說完又開始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頭。景梧踱來,拉起老板,問:“這知府如此,為何沒有人反應到都城?”“恩公有所不知,知府曾是當朝戚太保的門生,一朝發達,與京官太保沆瀣一氣,也是個有人的,盤根錯節之下,根本無人敢去都城告狀。尤其是前兩年,有個人,好像是南邊的鐵匠,因為不服,去都城告狀,狀還沒告上,人先被押送回來,關進大牢,打了個半死,再也沒人敢想這樣件事了?!?/br> 景梧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總以為我朝歌舞升平,平安盛世,未曾想有這么多見不得人的齷齪東西,原來都只是表象,糖紙之下如此敗類,官官相互,百姓擔驚受怕!”見景梧恨恨的說,顏若書趕緊上前,“夫君莫為這種魚rou百姓的狗官如此動怒,小心氣壞了身子,此事我們還是得從長計議?!薄皶簳r只能如此?!闭f罷,景梧神色黯了黯。一行人離開了包子鋪,臨走前,對老板說:“如果日后再有難處,去城北的楓悅客棧找我,我叫,景梧?!?/br> 回了客棧,看著桌上的鲃肺湯、松鼠鱖魚、櫻桃rou、八寶鴨、咸菜豆瓣湯等一眾美食,眾人仿佛都沒了胃口?!敖袢瞻堰@客棧盤下來,我要親自會會這個叫馮志遠的土皇帝!”“是!”護衛道?!胺蚓窍氲戎饭偕祥T?”“正有此意。還有,立刻修書一封給念念他們,清君側,先把京城的毒瘤給去了?!?/br> 果然,不出一月,那個叫二爺的來了?!皢?,聽說換老板了啊,來人吶,叫你們老板出來!”人未到聲先到。景梧和顏若書下了樓,“不知官爺前來找在下為何?” “為何?你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快把這個月該孝敬的錢交上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蹦侨艘荒槻荒??!芭??我倒不知我大榮的律法有這一條,我就是不交你能怎的?”“不交?來人!砸店!這娘子看起來不錯,帶回去玩幾天?!闭f罷,伸出那手想摸顏若書??蛇€沒摸上,便聽一聲慘叫,原來是被護衛扭斷了手,那幾個地痞一臉吃癟,左搖右晃、鼻青臉腫的逃走了,“你們給我等著!” 是夜,華燈初上。街道上浩浩蕩蕩來了一群官差,舉著火把前來。仔細一看,還是那蘇州知府親自前來。一群人把楓悅樓圍住,客人一哄而散,見著鬼一樣的逃走了。只有景梧幾個人氣定神閑,還在和顏若書品茗蘇州新雨后的碧螺春。 “大哥,就是這人!”那個二爺看了看景梧捂了捂自己的斷手,對師爺說道。只見那師爺瘦骨嶙峋,一撇胡子,一臉的jian詐樣,在知府耳邊不知說了什么。又對景梧道:“你們見到知府竟不下跪,還敢打傷我們的人,該當何罪,來人把他們給我摁下去?!闭f著,便有幾個官差來拿景梧??伤麄兡倪€近的了身,被護衛三下五除二都給收拾的一干二凈。知府見狀,氣得也不把玩自己的扳指了,怒道:“一群沒用的廢物!”還踢了幾腳。又說,“本官乃蘇州知府,當朝戚太傅乃本官老師,本來只是要你區區一點銀兩,你們竟如此不識時務,不拿你們,以后蘇州城我臉面何在!” “拿我們?也不看看自己斤兩。你們看看這是什么?”顏若書說罷,護衛拿出一塊令牌,師爺湊上前一看,大驚失色。整個人癱軟在地,大呼:“小人罪該萬死,罪該萬死,不知太上皇和太后在此,罪該萬死??!”說完竟痛哭流涕,其余眾人一時楞住了神,半天才從驚愕中緩過來,立時紛紛下跪。只見那知府擦著汗,道:“太上皇在上,剛剛一切都是誤會,借下官幾百個膽也不敢對您不敬的??!” “不敢?你平日里收攬錢財的時候怎么有膽。誤會?那個叫李賀的包子鋪老板鋪子被砸可是誤會。還有,就在剛剛你們來的時候,我已經派人把你們府上都給抄了。你們所有貪到的,既然取之于民,以后也都會用之于民。至于你的戚太傅,皇上也派人收監了。你們一黨都已被肅清,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下官,罪該萬死?!?/br> “把他們都押下去?!薄笆?!” 看著窗外凄清的月色,景梧嘆了口氣,顏若書披衣走了過去,從背后環住了他。兩人靜默一會,景梧突然轉身打橫抱起顏若書,顏若書驚呼一聲:“陛下!”“哈哈,天涼,趕緊上床上躺著?!?/br> 兩人相擁,顏若書問:“景梧,你說我們還要繼續游玩下去嗎?這次看你特別不開心?!薄拔覀冞€是照常繼續,你不是還想去大理的嗎?還沒帶你去。這次就算微服私訪,也能體察一下民情,看看這糖衣下的到底是什么?!薄班?,都聽你的?!鳖伻魰е拔嗟氖钟志o了緊。 又在蘇州呆了幾日,一行人還是繼續南下了,臨走時,百姓跪在路邊一路相送。太上皇肅清的威名還傳回了京城?;实酆湾\繡無法,只得暗中多派暗衛護他們安?!?/br> 第470章 猖狂之人 六七月份的江南,正處梅雨紛飛之季?;示拔嘧跈M桌前,把窗戶微微打開。一邊品著茶一邊欣賞窗外的潤色。 顏若書把點心輕輕地放在橫桌上,看著眼前正在賞雨的皇景梧。嘴角邊不禁揚起了微笑。自打他主動讓賢至今已有兩年了。 這兩年里,皇景梧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與她一起浪跡江湖。他們在華山頂見過初升的太陽之美,也在濱海旁賞過落日余暉的風韻。不論何時不管何地,只要他在,她的世界里永遠都會是晴天! 皇景梧轉過頭,看著桌上的芙蓉糕和眼前一臉笑意的小女人,心底里不禁柔成了一片。這個小女人,陪在他的身邊這么多年了,卻還保留著初見時對他的仰望和崇拜。估計他把她賣了,她都得乖乖地聽話替他數錢。 皇景梧想到這便笑了笑,把正在發呆的顏若書一把抱在了懷里。顏若書還在呆呆的對著自己的夫君犯花癡,一時竟忘記了反抗。 見她這副傻傻的樣子,皇景梧終是忍不住。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顏若書的櫻唇。顏若書不由得發出小小地嗚咽聲,想要提醒皇景梧還有點心沒有吃。卻終是再一次沉淪在他的吻中,無法自拔…… 皇景梧的大手熟稔的解開顏若書的襖子,常年武劍粗嶙的大手順著女子盈若,滑嫩的腰肢緩緩向上,一路無阻竟攀上女子的豐盈。女子猛的感到胸前的“異物”,竟開始反抗起來。這,可還是光天化日。又怎可如此? 皇景梧一心想逗逗她,便由著顏若書把他的手從她的衣中抽出,趁其不備便又偷偷地把手伸向她的衣內。正當顏若書被皇景梧撩得不要不要,剛要乖乖束手就擒時,門外卻響起了暗衛獨有的敲門聲。 聽到暗衛的敲門聲,顏若書趕忙從皇景梧的懷中撤出來,顧不得他黑青的臉色,快速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襟。淡淡地說到“進?!?/br> 看著應聲而入的暗衛,皇景梧的臉色黑的可以染成墨汁。暗衛隱隱感覺到太上皇大人的臉色有些不對,但又不知為何,他送個信不至于惹太上皇生氣吧?罷了罷了,不管管不管他的事他還是趕緊開溜吧! “老爺,夫人這是小姐給您們來的信,屬下告退?!鳖伻魰粗种械男藕脱矍瓣幥绮欢ǖ奶匣?,不由得“噗嗤”一聲樂了起來,她家的老爺還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呀! 顏若書止住了笑,又重新坐在皇景梧的懷中??吹剿徚藥追值哪樕?,這才不緊不慢的把信撕開。這丫頭,肯定又是要調侃她和老爺!卻在見到信中的內容時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示拔嘁姷筋伻魰姆磻?,以為出了什么事,便趕忙向信中看去,卻看到信中景沐暃寫到。 一別兩年,不知父君與母后身體可還安好?本不想打擾您兩人的二人之行,卻念在念念已有身孕后不得不打擾。還望父君與母后能速時歸來,給孫兒命名。 顏若書看完信后,激動的抬起頭想要與皇景梧分享這個好消息,卻一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下巴?!鞍 甭牭剿酝吹穆曇?,顏若書趕忙從他的懷中起身,查看他的傷勢,卻被他按住腦袋,狠狠地在唇上親了一口。 顏若書剛要開口罵他,卻見他順勢把她抱入懷中,爽朗地大笑到“哈哈,書兒,我們要做外公,外婆了!此程,可歸矣!” 顏若書老老實實地坐在皇景梧的懷中,甜甜地笑了起來。他們的念念,終是要為人母了呀…卻沒想過,即將要為人外公外婆的他們,是有多膩人呀! 第二日一早,他們便伴著江南的點點細雨出發回京了?;鼐┑倪@一路來,他們都很低調。穿的普通,就連做的馬車也很普通。 皇景梧不想讓顏若書受委屈,卻在顏若書的一再勸說下隨了她的想法。此次他們回京本就是為了看看念念和她腹中的孩兒。不知何時又要出發,他們的歸來,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馬車一路緩緩的行駛著,車內的皇景梧和顏若書卻無絲毫睡意。即使他們再有游山玩水的心,可兩年沒見過自己親生女兒的他們,又怎可能沒有思念之情? 如今馬車已行駛到了京城門外,再有小半個時辰,他們就會見到他們可愛的念念了。兩夫妻正在車內期盼著相遇之情。卻不想聽到一聲馬兒的嘶鳴,車便突然停了下來。 他們不明所以,剛想問問車夫怎么了,卻突然聽到馬車外面。一青年男子囂張跋扈的聲音?!斑@是誰家的破戶馬車,竟敢攔本公子馬車的路??芍竟玉R兒的一根毛鬢都換的起你這輛馬車?” 顏若書剛想起身出去說話,卻被皇景梧一把拉在懷里?!皡^區毛頭小兒自有人收,哪里用得你動氣?” 車外得青年見車里的主人說出這樣的話,氣勢竟又上了一層?!昂?,怎么?車內的人可是知道自己的不對了?知道自己的不對卻為何還不出來給本公子道歉?” 皇景梧的車夫見主子已饒他一回,這小兒竟還是不知好歹,便開口訓斥到“何來的輕狂小兒,我家老爺的馬車本就在你的前方,你卻橫空出現。攔去了我家老爺馬車的去路,如今還敢口出狂言,識相的,還不趕緊退下!” 青年聽聞此話便從馬車上下來,氣呼呼的走到皇景梧的馬車前?!耙粋€車夫,竟敢和本公子這樣說話,誰給你的高天之膽?本公子愛怎樣就要怎樣,今天本公子就要你家主人出門對本公子賠禮,你聽沒聽到?!” 聽到青年男子口中的誑語,車夫氣的不打一處來。這小子,還真真是不知好歹,罷了罷了,還是讓主子來處理他吧!車夫想著,便彎起身恭敬地對車內的兩人說到。 “老爺,夫人。您們看這如何是好?”皇景梧低頭玩弄著自己指上上好的羊玉脂扳指,邪魅地笑了起來。自他任命天子到如今退隱歸林,敢這么與他說話的貌似都已不在人世間了吧! 只是如今他已歸隱山林,游歷山河的兩年中,也讓他心中的戾氣減少了許多??刹徽撊绾?,他皇景梧終是容不得他人如此在自己面前無理取鬧。 他拍了拍顏若書的手,撩起車簾,淡淡地看著車前的青年男子說到“不知天子腳下何時竟多了些無恥小兒?來人,把他壓下,今日之事他若不給本老爺說清楚了,便別想離開!” 青年男子剛要開口,卻見對方馬車周圍竟涌出了十數人。他的下人剛想上前,便被對方的人制服。瞬間便把他駕于刀下。他知道自己已處于劣勢,卻仍磕磕巴巴的開了口“你……你這個無恥的滾蛋,敢綁架老子,你也不打聽老子的爹是誰。今日,你除非殺了我,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皇景梧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被人緝拿狼狽的狂妄青年。聽到他說這話時不禁爽朗地樂出了聲。 “哈哈哈……好!本老爺我今日到要看看你的父親究竟是何人?竟教導出如此無恥之徒!”青年男子聽到這話,心中不禁楞了楞。再抬起眸子仔仔細細的看著高高在上的皇景梧一時竟不由自主的心慌起來。他,不會真的是惹上了大頭子了吧?可是這個人,他怎么沒在京中見過? 青年緩了緩不安的心,一邊安慰著自己一定是自己想錯了。一邊錯亂的說到。 “我……我,本公子的父親是誰與你何干? 我看你的父親才真是養了一個毒瘤!” “哈哈哈,好,好。你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本老爺便不只會你的父親了。殺你也臟了本老爺的手,來人,托去熊林喂野獸吧!” 青年見皇景梧一臉云淡風輕的表情,再聽到他口中吐出的字眼。不禁心中一顫,不,不,怎么可能?不會的,不會的!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卻見到自己的父親慌慌張張地從遠處跑來。青年男子的眸中重新燃起的傲氣,竟比初遇時更盛!哼,他自小便是家中的獨苗!如今父親來了,他,還怕誰? 青年男子見父親越有越近,剛要開口訴苦。卻不曾想父親見到馬上之人時臉色一變,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一邊不停地在地上磕頭一邊說到。 “請太上皇饒恕,太上皇饒恕。下官平日里忙于朝政,疏于管教家兒。還望太上皇開恩,念在老夫一輩子勤勤懇懇奉獻于國的份上,饒了老夫家這混賬的獨苗??!老夫自愿領罰三年俸祿,還請太上皇開恩??!” 一旁的青年聽到自己的父親所語,一時竟不知所措。他平日里仗著父親的身份囂張跋扈慣了,但卻也懂得察言觀色,從不去招惹富貴人家的子弟。今日閑的無聊看到這普通不能在普通的馬車便心存了戲謔之心。卻不曾想一下子竟惹到了退位歸隱的太上皇,現如今的他,究竟該怎么辦? 第471章 結局 清寧宮內。 美人榻上,正倚著一未施粉黛的慵懶女子。蛾眉鳳眸,不點而赤的朱唇。她緩緩睜開眸子,羽扇般的眼睫晃了晃,微啟唇,聲音拉長,"阿景……""是不是身子又不舒爽了?"一襲龍袍的景沐暃快步走到她面前,俊朗的面容也添上了幾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