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索性的是,五哥似乎曉得了他的心思,也不再想聯合他去對付太子殿下,他也樂的清閑,便自清到了大榮國學習經史子集,等學成之后,便想在大都內開一個書館,了一度日。 夜弘點了點頭,便知是如此,說道:“這件事情我必定會插個水落石出。若是那個老漢是錯認了人,這還好說,怕就怕在他是專門針對你而來,老六,這個你不得不防?!?/br> “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只是五哥,你確定是誤殺嗎?我推斷,當時襲擊府衙的至少有兩個人,一個人是內應,已然被我給抓了,現下就被關在大牢里,插翅難飛;另一個便是那個劫走郭將軍的那個犯人,那個犯人應該是已經受傷了?!?/br> “繼續說下去?!币购胨剖嵌昧艘钩难韵轮?,說道:“你把你發現的疑點細細的說一遍?!?/br> 夜楚先是在腦子將經過過了一遍,這才說道:“等我們回到府衙之時,郭將軍早已不見了蹤影,據府衙里的內jian言道,郭將軍去追歹徒去了。我們正要出府搜尋兩個人的蹤影之時,便在府衙門口發現了這個箭頭,上面只有一句話,便是明日午時,城外半山亭上見,如若失約,便等著與郭思勛收尸吧?!?/br> “紙條你可是帶在身上?” “這是尋找到郭將軍的唯一線索,只好隨身帶著?!闭f罷,便將藏在懷里的紙條遞給了夜弘。夜弘展開紙條,細細的讀了一遍,果然與夜楚所說的別無二致,說道:“你剛剛說,那個歹徒受傷了?這個你是從何得知?” “府衙門里門外有兩道血跡,一個呈噴灑裝,一個呈點滴狀。我猜想,一道是為了引開我們追查的視線,歹徒所做的股部迷陣的話,那一條比較少的,呈現點滴狀的血跡便是歹徒本身流出的血了?!?/br> “你分析的倒是有道理?!币购腚y得點頭贊成,說道:“還有嗎?” 夜楚老老實實的搖頭說道:“沒有了?!?/br> “沒有了,怎么會沒有了呢?”夜弘正要點頭,卻聽到夜楚說道沒有下文了,暗暗搖頭嘆息,說道,“古人說的對,百無一用是書生,你可以做將軍,可以當王爺,非得當什么文弱書生,真是?!?/br> 夜楚不服氣的說道:“書生?書生怎么了?五哥所學的所有道理那些不是從夫子那里學來的?” “我的小祖宗,我錯了不成嗎,斤斤計較干什么?”夜弘也很無奈。 夜楚說道:“五哥,你就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br> “有有有。你最有道理行了吧?!?/br> 夜楚這才滿意的點頭頷首。 夜弘說道:“等等,我剛才說的是什么?” “……五哥,你沒事吧,我只是和你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呢?”夜楚還以為夜弘是和他鬧著玩,也用輕佻的語氣回應。 “我剛剛說你能干什么?” 夜楚總算能夠跟得上夜弘的節奏,試探著說道:“王爺?書生?將軍?” “對!就是將軍!” “…五哥,你到底是在說什么?”夜楚從未見過如此的夜弘,不禁嚇了一跳。 夜弘沒有搭理夜楚的疑問,說道:“你不是說過郭將軍是被那個襲擊府衙的歹徒給劫走了嗎?” “對啊。那又怎么了呢?” “這才是郭思勛被結案中最大的疑點?!?/br> 夜楚搖了搖頭,表示根本不知道夜弘在說什么。 夜弘說道:“打個比方,如果是你受傷了,想要劫持我,你該怎么辦?” 夜楚對比了雙方之間的武力值之后,一臉黑線的說道:“五哥,就算是我完好無損,我也不可能劫持的了你?!鳖D了頓說道:“你若是暈過去了,我也不會拖得動你?!?/br> “那你想想看,歹徒已然受傷,他會用什么手段來劫持你?” “很簡單,就算是歹徒受傷了,他也是個能夠在朗朗乾坤下闖入府衙的,應該算是比較厲害的吧?!?/br> “那劫持的對象換成郭思勛呢?” “郭將軍的話……”夜楚眼前一亮。 夜弘看到夜楚的眼神,便知道他已經清楚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歹徒是打不過郭思勛的,更何況郭思勛身邊還有侍衛和衙役呢?!?/br> “五哥的意思是說…” “要么,歹徒把郭思勛遠遠的引走了,使她不能立刻趕回來,再給你傳遞假消息虛張聲勢,要么,便是我做的最壞的打算,”夜弘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繼續說道:“郭思勛便是和歹徒他們是一伙的?!?/br> “這怎么可能?”夜楚想起郭思勛那張穩重的臉,驚呼出聲。 “這也是有可能的?!币坏赖呐晜鞯絻蓚€人的耳中,對于夜楚來說,簡直就是無比親切,卻是錦繡到了??粗\繡款款向他們走過來的倩影,夜弘的眼中閃過探究的光芒。 “錦繡姑娘,你怎么過來了?你們幾個,還不快點八路給我讓開!”只見錦繡被門口的幾個侍衛攔的結結實實,不由得出聲喝到。 只是,門口的侍衛卻是夜弘帶過來的貼身保護他的,夜弘淡淡的說道:“退下?!笔绦l充滿歉意的對著錦繡行了一禮,迅速的消失在三個人的視線里。 “錦繡姑娘如此說,可是有什么依據?”夜弘帶著笑意問道,不知道這笑意,有沒有傳達到眼睛里去。 錦繡絲毫不以為意,說道:“我和映雪jiejie在回去的路上,發現了這個?!闭f完便將一張紙條遞給了夜弘。 之所以遞給夜弘而不是夜楚,錦繡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觀這位五皇子,便會注意到他的心機之深沉,明明對她的來歷百般懷疑,卻仍是保持著面上一片安靜祥和之氣,是個襯得住氣的…梟雄,對,為達到某一目的不擇手段,偽裝,也只是他達到某種目的一種手段罷了。 就在錦繡打量夜弘之時,夜弘也在悄悄打量著錦繡。此時的錦繡,褪去了遮面面紗,整個人真真切切的站在夜弘面前時,夜弘才知道,為何他的六弟會對她念念不忘。但就指相貌而言,錦繡絕對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并不單單是指五官精致漂亮,還有的就是身上若有若無的,淡淡的疏離,竟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她,探究她的想法。 從錦繡把紙條遞給夜弘的那一剎那,夜弘便在心底給了錦繡一個評語,就是這是個冰雪聰明的女人。她的美貌和她的才情不是相互壓制,是相得益彰的。 夜楚的臉色一直很臭,渾身上下散發著小爺不高興,小爺不樂意的強烈信號。 夜弘見狀,快速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將紙條塞到了夜楚手里,說道:“給你?!币钩@才高興過來。 “錦繡姑娘,可容得本王問你幾個問題?”夜弘背著手,慢悠悠的說道,似乎在腦子里正在想到底在呢么說。 “五皇子殿下請講,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夜弘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錦繡姑娘可是見到了什么可疑之人?” 錦繡撲哧一笑,說道:“殿下說笑了,對于我來說,府衙便是我的寄居之所,要是說可疑的話,豈不是我不認識的人都有了被懷疑的理由?!?/br> “我五哥就是這個樣子的,錦繡姑娘莫怪罪。哎呦,五哥,你搗我干嘛?我說的是實話啊?!币钩€沒說完話,便被站在身邊的夜弘狠狠的倒了一下子。 夜弘說道:“閉嘴,你還不知道羞愧嗎?在客人面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br> 夜楚訕訕的閉了嘴。 第378章 我送送你 夜弘繼續問道:“請問姑娘剛剛進來之時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可以跟我說一下嗎?” “五皇子殿下難道沒有看出來這是什么意思嗎?” “還請姑娘指教?!?/br> “這張紙條上,上面只有一句詩,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字跡和六皇子殿下拿到的那張紙條別無二致,肯定是一人所為。我們便是站在這云霧飄渺的山中,對面是誰不知道,敵人是誰不知道,但是唯一確定的一點便是郭將軍也在這云里霧里。只有找到了他,我們的一切便會迎刃而解?!?/br> “姑娘的話令我茅塞頓開。那請問姑娘,可有什么妙計撥云見日,破開這層層云霧之謎。這個事件關乎著夜楚的命脈,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br> “五皇子殿下嚴重了。哪里會有什么妙計,只是給你和六皇子殿下一點小小的建議而已。論計謀和手段,我一介小女子又如何比的了兩位殿下呢?” 這話落到夜弘耳朵里倒是沒什么,但是傳到夜楚耳朵里,便是全然的截然相反的意義了。聽到錦繡這么說,夜楚心里泛出類似苦澀的味道來。 錦繡繼續說道:“為今之計,那我們只好等了?!?/br> 夜弘贊同般的點頭,說道:“明日午時?!?/br> “一切自會有分曉?!卞\繡墩身,行禮,說道:“那我便不打擾兩位殿下的敘舊了,錦繡告辭?!?/br> “我送送你?!币钩坏纫购胗蟹磻?,一手為錦繡引路,護著錦繡翩然遠去了,剩下夜弘又危險的瞇了瞇眼睛。 夜楚在錦繡身邊,撓了撓頭,卻不知道怎么開口,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個話題來打開這令人窒息的寂靜,說道:“錦繡姑娘,你怎么會來?” 錦繡奇怪的看向夜楚說道:“映雪為我張羅吃食去了。找府衙里的婢子,終究是不放心,還是我自己溜達過來比較好些??墒墙o殿下帶來了困擾?” “這倒沒有,只是在想,你為何不讓映雪過來便是?!笔亲约鹤宰鞫嗲榱藛??錦繡只是考慮的周到一些,卻從未將他放到心上過,更何況,他們之間,只有那一場對于錦繡而言,有或是沒有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現下,她更是將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忘得干干凈凈,獨留下夜楚一個人在那場回憶里苦苦掙扎,不得解脫。 錦繡也不知道夜楚怎么了,也不好問話,只好問道:“我去的時候,可是打擾到你們兄弟之間的交心?” “錦繡姑娘覺得我和五哥之間的關系很是要好?” “難道不是?” “自然是,只是這里頭的好,只有我一個人才能體會的?!笨戳丝村\繡,說道:“你沒辦法體會吧?!?/br> 錦繡笑了笑說道:“沒有殿下體會深刻?!?/br> “我還不知道,錦繡姑娘是否還有兄弟姐妹呢?” 錦繡歪著頭想了想,搖頭說道:“還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只能寄希望于她能來找到我吧?!?/br> 夜楚有些心痛,又不知從何安慰起,只想讓錦繡得償所愿,最后步入正軌。他有時候也在想,那個時候碰到錦繡是幸運還是不幸,還是災難?可能對于他來說,遇到錦繡的那一段日子是他平靜無波的歲月中,少有的跌宕起伏,酣暢淋漓。幸好,當時遇到的是錦繡,若是其他人呢,夜楚不敢想,也不會去想。他我唯一知道的便是,那個人是錦繡,這就足夠了。 氣氛又詭異的沉悶起來,夜楚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錦繡也不是沒話找話的人,兩個人竟一路平靜的回了聽風軒,開門便見映雪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快的朝錦繡射了過來。 夜楚一把把錦繡護在身后,任由映雪撞了他滿懷,胸口隱隱作痛,夜楚咚咚咚的朝后退了兩步這才站穩身子,低頭看向埋頭在自己胸前的映雪,說道:“怎么回事?可有受傷?”經過這幾日的相處,許是愛屋及烏的原因,夜楚對映雪自是與一般個下人不同。 映雪聽到夜楚的聲音,這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何方,蹭的從夜楚懷里跳出來,臉紅的像是能夠滴出血來,緊張的結結巴巴的說道:“奴婢,奴婢見過六皇子殿下?!?/br> “映雪jiejie只是如此嗎,莫忘了,剛剛殿下可是救了jiejie一命呢?!卞\繡促狹的聲音從夜楚身后傳來。 “小姐,大事不好了!”映雪一聽到錦繡的聲音便忘了羞窘,伸手便去抓錦繡的手背,說道:“您快跟我去看看?!?/br> “怎么聽到大事不好這幾個字,頭皮便是一陣發緊?!卞\繡苦惱的撓了撓頭發,說道,“一聽到這四個字,準是沒有好事情發生?!痹掚m如此,但還是任由映雪將她拉走。 映雪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錦繡便走。錦繡喊道:“映雪jiejie,不要著急嘛,我都快跟不上你了?!币钩故情e閑的跟在后面,仗著自己身高腿長,竟然還在悠閑地吹著口哨,卻被映雪一個噓的手勢給壓制了下來,夜楚識相的閉緊了嘴巴。 “映雪jiejie,難道是你給我準備的吃食備好了,特意來叫我到廚房里去吃?”錦繡見映雪帶著她走的路徑直通向聽風軒自備的小廚房,不由得問道。 “噓,別說話,跟我走?!卞\繡也只好按捺下了好奇心,跟著錦繡繞到了小廚房的后面。 小廚房許是在準備什么吃食的,香氣不斷從開了一道縫的窗子里伸了出來,引得剛剛吃飽飯的夜楚和錦繡食指大動。 映雪示意錦繡和夜楚順著窗子里縫隙朝廚房里看。卻看到令人震驚無比的一幕。 廚房里面做的全然是吃的,只是這吃的,和別人吃的大有不同。 只見廚房里放了幾個鐵柵欄籠子,里面關著幾只猴子,不時的傳過來幾聲猴子吱吱的叫聲,凄厲無比,像是在極力在忍耐著些什么。幾個仆役模樣的人正在將猴子頂上的毛給剃了下來,邊在聊天:“嘿,你別說啊,這批將軍給大人送的猴子據說都是極品,皮毛光亮,身子健壯有力,這回能在李大人面前討點賞了吧?!?/br> “李大人對自家三姨太那真是沒法說,你看看這山珍海味,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樹上爬的,水里游的,只要三姨太想吃,還真是沒有弄不到的?!?/br> “那是咱們將軍本事大。若不是在那位爺面前領了好差事,將軍也不會過得如此舒心了呢?!?/br> “噓,小聲點!若是讓人知道了,第一個便拔了你的狗皮,讓你再亂嚼舌根子!” 先前的那個人噤聲不敢再言語,只專心致志的在處理猴子。不一會兒,便聽得那個威脅的人說道:“這批猴子好了,還不趕緊的送到三姨太的院子里去?老爺中午被那兩個人氣的進不香,這頓飯做的符合老爺心意,那才是真的做好了。懂了嗎?” “是,知道了?!北娙宿Z隆應諾,帶著那被鐵籠子架住,只留出一個光溜溜腦門的“齊天大圣”出來。 映雪捂著雙眼,不忍心再看下去,說道:“小姐,他們好嚇人,竟然要吃猴腦!” “你可是想救他們?”錦繡問道。 映雪重重的點了點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