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話音落下,白南虎立刻炸毛。 決明子方才還炸毛的模樣瞬間收斂,這會反是嚴肅的一張好臉,緊緊將白南虎按在懷里,忍著心底的狂喜淡淡道:“王爺且放心,老夫自由分寸?!毖粤T,甩甩袖子就走人了。 鳳汐眠目送他們走出門口,些許不滿地看著皇甫釋離,“到底你是它主子,你吩咐這些的時候可曾半句同我說過?” “這么快就開始護短了?”皇甫釋離哭笑不得,繼在床沿坐下,“你護短,我也護短,那小胖虎更護短,如此一來,你倒是占了優勢。怎么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鳳汐眠被噎了噎,“反正你說什么都有理?!?/br> “有理能走遍天下。本王的理,只需將夫人征服便好?!?/br> “……”鳳汐眠輕睨著他,“怎么王爺出去一趟,是喝了蜂蜜才回來的么?” 皇甫釋離輕笑,“我還帶了些回來,夫人要不要嘗一嘗?” 鳳汐眠怔了怔,還在懷疑他話里的真假,突然就被某人在嘴唇上添了一口,還趁她不注意在那里啃了起來。她反應過來想惱人的時候,皇甫釋離卻已經松開了他,一副吃好就走的理直氣壯,“夫人可嘗出是什么味道了?” 鳳汐眠愣愣地看著他嘴角的一撇笑,好一會才吐出“jian詐”二字。 “眠兒以后若還敢瞞著我,為夫還能做出更加jian詐的事情來?!闭Z氣里有幾分懶散和不經意。 鳳汐眠無辜地眨著眼睛,“我何時瞞你了?” “現在沒有,以后呢?”他的指腹在她的薄唇上輕輕略過,目光一如既往地帶著寵溺和溫柔,“夫人最好想清楚了再說?!?/br> 他越是懷疑,鳳汐眠就越是平靜地看著他,不長時間的對視后,倒顯得是皇甫釋離在欺負她似的。 皇甫釋離當作出嚴肅的表情來,“你身上是不是還有其它舊疾?” 鳳汐眠隱有眉目,靜淡點頭。 “你這個舊疾,上回是不是已經被決明子查明?” 鳳汐眠再點頭。 皇甫釋離一副‘這不就是了’的表情,繼道:“你知道自己身體上有舊疾,卻不及時告知決明子,這是一騙。決明子替你把脈診斷出這一舊疾,你卻瞞著我對我隱瞞病情,這是二騙。你的舊疾已經有復發的征兆,卻對我和決明子都瞞著,其為三騙。樁樁件件都擺在眼前,你體內都還留著證據,你還想撇清?” 鳳汐眠靜靜等他數落完,又安靜地等了一會,直到確定他沒有下文,還是忍不住問,“就這些?” 皇甫釋離的臉色有點難看,“怎么,眠兒還瞞著我其他事?” “這倒沒有?!兵P汐眠忙道,怔怔之后揚唇輕笑,“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讓北冶繼續過來盯著我?;蛘吣阕寕€女的侍女過來,時時刻刻都在我旁邊監視著?!?/br> “這個都不失為一個好法子?!被矢︶岆x若尤其是地點頭,便是見某人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又做樣思考,“不過,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后就由我親自看著你,可好?” 鳳汐眠動了動嘴唇,心情復雜。 點頭?她不愿。 搖頭?怕他不愿。 沉默?不夠誠意。 鳳汐眠兀自想了一會,突然問他,“那你呢?你有沒有什么事瞞著我?” “夫人想知道什么?”皇甫釋離雙眸坦蕩,就怕她不問似的。 這又讓鳳汐眠無話可問了,“沒什么?!睆湾e開他的注視,低頭正注意到手里的藥瓶,又抬頭看他,“對了,小團子那邊的事情可處理好了?” 皇甫釋離似是看著她有片刻的走神,須臾偏頭看了窗外一眼,“已經無事了,不過這個月怕是不能回家?!?/br> 這個回答倒是讓鳳汐眠愣了愣。 平時孩子在學堂若犯了錯,重一些的懲罰也該帶他回家里來反省,怎么反而……也許是這邊的規矩是這樣的,鳳汐眠在心里琢磨著,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以免壞了兩人的心情。 “昨天闖進王府的那群人查出來了嗎?”鳳汐眠轉而問道。 皇甫釋離微微垂目,“還在查?!?/br> “可有眉目了?” “那群人是死士,任務失敗,已經服毒自殺?!?/br> 聽到此,鳳汐眠稍稍松了口氣,卻也因此沒有注意到皇甫釋離幽深的透著些許失落甚至是失望的目光。 因有白南虎的血作為藥引,鳳汐眠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幾日前胸口還頻繁抽痛,喝了幾副藥之后倒沒再發作過了。 只是皇甫釋離還不放心她,非讓她在房間里休息幾日,便是等決明子過來把脈并點頭了方才讓她出門。 府里的下人看著他們夫婦二人的感情突飛猛進,私底下是又羨慕又高興的。 他們高興的原因很直接:只要王爺和王妃的關系不錯,王爺的心情就會不錯;王爺的心情不錯,王府里的氣氛就更不錯。 只是這樣甜蜜的平靜,終究還是要被打破的。 這天夜里,鳳汐眠著慣在房中看書等皇甫釋離回來,可現在亥時都過了,皇甫釋離還未回來。這些天皇甫釋離因朝中之事確實忙了些,但就算他再忙,只要到了戌時,他都會先派人送口信回來,哪怕是在宮中不回來。 鳳汐眠看書也看不下去,索性開著門。 開著門她也坐不住,又走過去開了一扇窗。 透過窗口看著外面,她忽然想到皇甫釋離那天對她說過為何她沒回來就不讓下人關窗的話,這會是感同身受。 待君歸來如是,迫不及待。 房間里的等久亮未歇,紅岫和綠鞠也不敢先睡下,輪流過來勸鳳汐眠休息,但最后都被鳳汐眠叫了回去,她們回去之后,那邊的燈還是沒滅。 兩人只好私自做主地去找北冶打聽皇甫釋離的消息,誰知北冶一個字也不肯回應。 而等她們無果而歸時,主屋的燈竟熄滅了,一時奇怪,但更多的是安心。 可她們不知道,她們在對北冶問話的時候,鳳汐眠也跟了出來,沒能從北冶嘴里得到答案,她便只身去書房里尋人了。 書房的門半開著。 鳳汐眠推門走進去,沒找到人,但她總覺著皇甫釋離就在這里。 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她在書房里轉了一圈,視線在密室的機關上落了好幾下。幾經猶豫,她還是按下了機關。 鳳汐眠沿路去了那間密室,果真看到了皇甫釋離。 但那個畫面,著實將她震驚了。 在冰岐國,國師讓她盜鎖魂燈的時候,在場的木策曾說,鎖魂燈是借人血作為養料方能長亮不歇。若非今日所見,鳳汐眠絕對想不到,現今支撐那鎖魂燈燈芯上的幽藍火焰的,竟是皇甫釋離和皇甫無憂的血。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鳳汐眠驚道,聲音微顫,想走過去將皇甫無憂拉過來。 可上前幾步,她又止步了,因她不是她,她不是烈如傾,她沒有這個資格。 鳳汐眠站在幾步外看著他們,喃喃地再次問道:“你們,在做什么?” “娘親,小團子不疼?!睙o憂聰明地開口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