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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疆市,人民路,最后一杯酒酒吧~ 一股濃郁的酒香飄蕩在整個酒吧之內,刺激著在場的每一位。 慵懶的肥貓聞著酒香,飄飄欲仙,仿佛他那笨重的身軀也不再沉重,能夠如同羽毛般輕柔的飄起。 貓臉上那一臉人性化的沉醉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滑稽。 至于,那位低沉嗓音的男子則是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仿佛沒有什么能夠引起他心中的波瀾。 “咳咳” 就這樣,無情那突兀的咳嗽聲打破了酒吧的寧靜。 “好難聞~” 對于從未喝過酒的無情而言,這所謂的酒香是他不能理解的。在他看來,這味道除了嗆人之外也就沒有什么其他的特點了。 “你醒了~” 低沉嗓音的男子將躺在地上的無情扶了起來,坐上了吧臺的椅子上。 這個時候,肥貓也來到了吧臺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盯著吧臺上的那瓶酒。 “呵呵~” 見此,低沉嗓音的男子拿起了瓶塞,毫不猶豫的將瓶塞塞住了瓶口。 “阿拉斯特爾~求求你了,就一口,我就喝一口,好不好?” 說著,肥貓的口水就已經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貝爾菲戈爾,你要是不想被我拿你的毛來擦桌子的話,就給我把你的哈喇子給收起來!” 一聽到阿拉斯特爾要打自己毛的主意,貝爾菲戈爾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一溜煙就跑沒了。 聽到一人一貓的名字,無情一臉吃驚的樣子。 “你們的名字?” “是不是很熟悉?” 阿拉斯特爾一臉微笑的看著無情,那語氣在無情聽來像極了監獄里的瘋老頭,神神兮兮的! “憤怒之罪——阿拉斯特爾?懶惰之罪貝爾菲戈爾?你們是七宗罪?” 此時此刻,無情將他的腦洞發揮到了最大,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猜測他們的來歷。 “看來你有好好看上一任老板留給你的法典!” 對于無情可以猜測出他們的來歷,阿拉斯特爾表示非常的欣慰。畢竟,前一任老板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明白他們的來歷的。 不過,阿拉斯特爾有點低估了自己剛才那一句話對無情影響。 上一任老板?法典? 無情表示信息量有點大,他一時半會難以捋順。 “等一下,我現在有點暈。你說的上一任老板,不會就是瘋老頭吧?” “瘋老頭么?” 仔細一想上一任老板的作風,可不就是一個瘋老頭么? “沒錯!”阿拉斯特爾肯定的回答道。 “那你說的法典就是那本七宗罪了?” “沒錯!” 心中的疑問被一一解答之后,無情反而更加困惑了。 “等一下,我不是已經死了么?” 直到現在,無情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已經死了。 對此,阿拉斯特爾表示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每一任老板的接任儀式都是這么奇葩的。 “過去的你的確已經死了,現在的你才剛剛開始!” 阿拉斯特爾一臉神秘的說道。 “額雖然不是很懂啊,但是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又復活了?” “沒錯!” 無情表示自己的腦子有點亂,本來已經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實了,現在卻又被告知自己復活了? 這人生的大起大落讓無情一下子失去了對于生活的方向,變得十分的迷茫。 復活的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回家?可是他已經被告知了暫時不要回家了。 可是不回家,他又該去哪里呢? 阿拉斯特爾并沒有去打擾無情,畢竟現在無情經歷的事情確實是匪夷所思。 叮鈴鈴 就在兩人沉默之際,酒吧的大門被推開了。 “給我一瓶威士忌,加冰!” 此時是上午,對于酒吧而言還沒有開始營業呢! 但是,對于阿拉斯特爾來說,這個客戶有著不得不接的理由。 當他拿著威士忌和冰塊向著客人走去的時候,無情的目光已經牢牢的鎖定了那位客人。 因為這就是他的父親! 本以為出獄重生的他可以和父親團聚,誰曾想天意弄人,再相見已是陰陽兩相隔。 本以為死而復生之后再無望與父親相見,誰曾想天意弄人,再相見已是相逢不相識。 但是,無情卻并沒有發現這其中的異常。 懷著激動的心情,無情走到了方文山的面前。 “父” 剛想喊出父親二字的無情卻是發現話到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口了,就像是有著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阻止他。 著急的無情向阿拉斯特爾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現實是殘忍的,阿拉斯特爾拒絕了他的請求。 “你們” 這個時候,正在喝著悶酒的方文山也是感覺到了兩人的異常。 “不好意思,先生!這位是我們酒吧的老板,他昨天跟朋友們喝的太high了,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酒!給您帶來的不便,我深感抱歉!” 對于阿拉斯特爾的道歉,方文山并沒有放在心上。他反而是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無情。 明明是一張陌生的臉龐,但是卻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盡管這位年輕的陌生人似乎神智有點不大清楚,但是最起碼方文山并不討厭。 “好吧!那就快扶你們老板去休息吧!” 說著,方文山便不再看無情他們一眼。 但是,這可把無情急壞了! 爸!爸!是我??!是無情??!你不認識我了么? 無論無情喊得有多么的歇斯底里,他的聲音連一個字都傳不出去。 無論他如何的掙扎,他都只能看著自己被阿拉斯特爾拖走。 爸! 一聲聲的爸爸,像是無聲的默劇,找不到能夠欣賞它的人。 “等一下!” 就在無情快要絕望的時候,方文山突然喊道。 爸!你是不是認出我了?我是無情??!我是你的無情??!爸! 像是見到了曙光一樣,無情變得更加歇斯底里了。 然而,方文山的下一句話語卻像是一擊重錘,狠狠的敲擊在了無情的心房上!讓他幾欲昏厥! “結賬吧!” 爸! 無情撕心裂肺的吼叫在方文山看來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所以無論他有多么的傷心,都不可能打動他的。 結完賬離開的方文山,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幕中。 望著離去的方文山,此時無情終于可以出聲了。 “爸!” 一把掙脫開阿拉斯特爾的雙手,無情奮不顧身的沖向了酒吧的大門。 哐當!哐當! 那是無情不斷撞擊大門的聲音,然而,無論他如何拼命,都打不開那酒吧的大門。 一扇門,兩世人。 門外與門內如同兩個世界,將無情和他的父親完全的隔離開來。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一聲聲為什么的質問透露著無情的絕望,似乎死而復生也并沒有給無情帶來什么希望,反而更多的是絕望。 “老板,我說過了,現在的你是一個新的開始!” “滾!” 絕望的無情對著阿拉斯特爾憤怒的吼出了聲。 這一切的一切匯聚在一起,讓無情在一天之內出現的情緒波動要比過去的二十幾年還要多! 似乎為了回應無情內心的渴望,一道道七彩的光芒從無情的體內綻放。一本黑金色的法典漂浮在無情的身前,至于阿拉斯特爾則是被擊飛,整個人狼狽的鑲嵌在了酒吧的墻壁上。 “這” 看著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幕,無情再一次不負責任的暈倒了。 雨幕中,早已離開的方文山似乎感覺到了什么,露出奇怪的眼神看著即將消失在眼中的酒吧。 城西監獄里,一直受人欺凌的瘋老頭在這一天卻是如同發了狂一般,沒頭沒腦的說著。 “酒!酒!老夫還要喝那最后一杯酒!哈哈哈” 在瘋狂的叫喊中,瘋老頭如同突然失去了動力的機器人一樣,倒在了地上! 一個膽子大一點的獄友輕輕的伸出自己的食指在瘋老頭的鼻尖搭了一下,隨即臉色大變。 “死了!死人了!瘋老頭死了!” 于是乎,監獄中亂做一團!似那群魔在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