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廚娘大戰飛魚娘
此刻月光已透過大殿兩側巨大的落地窗洋洋灑灑的飄落了進來,如銀沙鋪地般將一切都攏的似夢亦幻。 隨沅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的女爵,不由得大腿哆嗦,小腿抽筋,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女爵嘴角的佞笑越來越深,猛地張開大口,尖利的牙齒朝著隨沅白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電光火石之間,只見一團白光飛出正中女爵飽滿的胸部,與此同時,一團黑影飛似的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猛地撲向已經摔倒在地的女爵,一聲狠厲的貓叫聲過后,是女爵凄厲的哀嚎。 隨沅這時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一陣陣微涼的感覺不斷從脖頸處傳來,讓她感覺鎮靜了不少。 此刻大殿內的一眾仆從也慌忙跑到了女爵的身邊,七手八腳的將不住嚎叫的貴婦人扶了起來。燭光下,女爵本來白皙光滑的面頰上赫然出現了三道極深的血痕,配上她此刻猙獰的深情,顯得十分的可怖。 “我的鏡子,把我的鏡子拿給我!快!” 女爵一邊聲嘶力竭的咆哮著,一邊從身旁的一位金發碧眼的小哥劈手里奪過了一枚描金琺瑯鏡,心急火燎的湊近了仔仔細細的看著自己臉上的傷口,怨毒的神情瞬間遮住了面容,直嚇得周圍的仆從不自覺地倒退了三步。 “人呢?那個該死的女仆和那只貓都去哪了?!她身上有寶物,快去找!” 在女爵歇斯底里的咆哮聲中,眾人這才發現剛才還坐在大殿中的椅子上瑟瑟發抖的小女仆此刻早已不見蹤影。 而借著皎潔的月光,德珂朵城堡的花園小徑上,一小一大兩個身影正飛快的向前跑去。轉過一個拐角,來到一處避風的昏暗角落,小小的黑影猛地剎住了腳步,氣定神閑的轉回身,用碧綠的眸子盯著身后已是氣喘吁吁的小女仆。 隨沅看著眼前好似威風凜凜的小黑貓,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謝謝你??!一個晚上救了我兩次?!被叵敕讲诺那榫?,多虧黑貓機靈,趁著大殿內一片混亂,女爵氣的發瘋之時,叼著自己的裙角,將她引出了是非之地。 “不過現在的我該怎么做呢?石單現在也不知道在哪里,那條成了精的大魚還要吃我,嗚嗚嗚,這可怎么好?!”隨沅一屁股坐在了腳下的臺階上,看著天上又圓又亮的月亮,自言自語。 “我倒是有個辦法,既可以幫助你救到你的朋友,又可以幫你們逃出去?!焙鋈灰粋€低沉的男人的聲音從她身旁響起。 “??!什么人?!”隨沅好懸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搭話嚇個半死,一手捂住撲通通亂跳的小心臟,一邊連忙轉頭尋聲看去,“是你?” “是我!咱們又見面了!” “阿……阿圖羅?你怎么進來的?” “喵……喵……,哈哈,我的幻術修煉的還不錯吧?” “你是說你就是今天晚上的那只貓?不會吧?”隨沅睜大了眼睛,無比驚訝的上下打量著身邊這個看似高大敦厚的男人。 “正是在下!很抱歉把你卷了進來,不過我也是逼不得已?!?/br> “難不成你是進來救你meimei的?真是抱歉,我還沒有打聽到她的消息,其實……我進來這兩天連一個能搭上話的人都沒找到?!彪S沅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我沒有meimei?!?/br> “什么?!”隨沅又一次吃驚不小。 “對不起,我騙了你,我根本沒有meimei?!卑D魯干脆的回答道。 “那你之前為什么要那么說?” 阿圖魯抬頭看看月色,微微嘆了口氣,轉瞬又低下頭,然后抬起左手,徑直向著隨沅領口的方向探了過來。 “你要干什么?”隨沅大驚失色,連忙雙手護住胸前,身體向后躲去。 “那個,你是不是帶著一枚寶珠?”阿圖魯有黑的面皮上劃過一絲尷尬,一根手指僵在半空。 隨沅警惕的看了看面前的這個大漢,心中暗自嘀咕:“這個人會魔法,能變成貓,之前還誆騙我有meimei在城堡里做女傭,現在連我有靈珠的事好像也知道了,實在不是個善類,嗯!不得不防?!?/br> “什么珠啊,寶啊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沒有?!彪S沅一邊說著,一邊雙手護在胸前,將屁股往一旁挪了挪,與身邊的這個怪異男子保持距離。 “我將你從水道中救起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所以你不用可以瞞我,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壞人?!卑D魯說得言辭懇切。 隨沅眨眨眼睛,目光中卻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 “時間緊迫,我也不瞞你了,希望你聽完我的講述之后,可以再幫我一次?!?/br> 隨沅雖未搭話,但還是微微點了下頭。 “這座城堡,原本并不叫德珂朵,而是叫做百島城堡,是由我父親一手修建的,十五年前我的母親病故,沒多久我的父親就帶回了一個女傭,說是專門照顧我的飲食起居,但不過半年,那個女傭就變成了我的繼母,就在他們剛剛舉行了盛大的婚禮之后的兩個月,我的父親在一次出游之時,溺死在了百島城最淺的一條水道之中……” “在那之后呢?”隨沅看著阿圖魯好似沉入了對往事的痛苦回憶之中,便輕輕打斷道。 “當晚我居住的房間起了大火,好在我們家族有傳習下來一種魔法,可以幻化成獅子,我便借此逃了出來?!?/br> “你還會變成獅子?這么說你肯定打得過那只肥魚了?” “額……不是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條遠古魔法傳習的時間太久遠了,傳到了我這兒,我只能變成……貓?!卑D魯說的一臉的尷尬。 “??!獅子變成貓???額,也好也好,反正咱們的對手是條魚變得,黑貓對戰飛魚,正好正好,呵呵呵呵……” “這些年我靠劃船送貨為生,跑過很多地方,也去過你們的東方,打聽到了不少事,蒼天不負苦心人,終于讓我知道了這個所謂的德珂朵女爵到底是個什么來歷?!卑D魯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到底是什么人?不是,到底是條什么魚?”隨沅此刻仿佛已經忘了自己身處困境,只眨這一雙好似明月的大眼睛,認真的八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