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說完,他轉身大踏步離去,見她沒跟上來,微微揚起了唇,不過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條大蛇,擋住了他的去路,拱起半人高的身子朝他撲過來。 蕭景霖轉身就跑,正見小南雙手抱臂,笑盈盈的看著他,等他到了跟前,她撲哧一聲笑出來,“讓你丟下我,看你還……喂喂……” 蕭景霖牽了她的手拔腿就跑,心里暗道倒霉,瞧這襲大小姐莫非嚇壞了不成,笑得跟個傻子似的……” 兩個小人跑遠了。小南跟在他們身后,眼前的場景又換了一幕。 小姑娘穿著一身太監裝,從宮墻下的狗洞里鉆進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柳絮洋洋灑灑的落下,落在河岸邊妖艷的懸鈴花上,蕭景霖一身錦衣,手上捏著一片花瓣,花瓣襯托著如玉的手,背影透著憂傷,伴隨著片片柳絮,倒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童。 小南也跟小姑娘一般看呆了眼,怔怔的愣在原地。 ‘吱呀’一聲,驚動了蕭景霖,他轉過頭來,五官俊秀清透,清亮的眸子黑白分明,眉間隱隱透著一絲傷感,風輕揚,柳絮潸然落下。 他仿佛置身于畫軸里,眸子眨了一下,微微泛起一絲不悅,小南心里一陣緊張,見他定定的看著她,更是心跳如鼓。 就在這時,身后又傳來幾聲枯木被踩斷的聲音,小姑娘唇邊噙著笑,身子穿透小南,直直的走向蕭景霖。 小姑娘越走越近,伸手摸上蕭景霖的臉,惹得蕭景霖皺了眉,一把打開了她的手,黑眸里帶了些怒意,“你是哪個殿里的太監,竟敢如此無禮?!?/br> 太監? 小姑娘皺了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太監裝,大眼睛一轉,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猝不及防的摁向蕭景霖的額頭。 “你干什么?”蕭景霖被她一推,身子抵向了身后的大樹,小姑娘的手指緊緊地摁著他的額頭,眼中星光璀璨。癡癡地道:“你長得真好看?!?/br> 女孩子? 蕭景霖本想推開她,這下倒是不好動手了。 小南輕閉著眼,嘴里默念著什么,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羽翼,可愛極了,蕭景霖微蹙著眉,手動了又動,終究沒有落下來,這女扮男裝的小太監比他矮了半個頭,他若是動手了豈不是以大欺??? 頭上的手指挪開,蕭景霖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伸手厭惡的擦著額頭上的血跡。 “這下,你就是我的了!”小姑娘雙手叉腰,指著蕭景霖,“以后,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br> “哪里冒出來的瘋丫頭,真是瘋言瘋語?!?/br> 怎么這兩天遇到的女孩子,一個個的腦子都有問題,蕭景霖稚嫩青澀的俊臉上浮上一抹惋惜來,眼神略帶同情的看了小姑娘一眼,像個大人一樣嘆了口氣,繼而回了院子。 “喂,你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小姑娘追在他身后解釋。 小南怔怔的抬起自己的手,食指上也如小姑娘一樣的冒著血,胸口的跳動還在繼續,院子里傳來蕭景霖不勝其煩的聲音…… 小南抬起步子。這熟悉的聲音像是引著她似的,讓她情不自禁的跟了進去。 眼前又換了一幅場景,小姑娘整日偷偷溜進來給蕭景霖從宮外面帶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蕭景霖從一開始的拒絕,到后來與小姑娘打成一片。 兩人在佟妃的房間里鬧得正歡,忽然外面響起佟妃的聲音,“景霖這孩子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小姑娘睜著大大的眼睛,有些好奇蕭景霖的娘是何模樣,她準備去開門,蕭景霖卻一把拉住她,“不,不行,快躲起來,不能讓母妃看到你?!?/br> “為何不能讓你母妃看到我?” 蕭景霖眼眸閃了閃,要是讓母妃知道了來歷不明的她,定是要將她趕出去的,這樣一來,他今后便是再也見不到她了,眼見著小姑娘睜著無辜的眼睛,蕭景霖臉上微微一紅,敷衍道:“總之,你先藏起來?!?/br> 蕭景霖急忙推著身后的她,手卻摸了個空,回頭一眼,小姑娘已經鉆進了床底下,水靈靈的眼睛在黑暗的床底下格外動人。 佟妃的聲音又響起,“皇上難得來一趟,景霖若是知道了,定會樂開花的?” 父皇? 糟了,父皇怎么來了。 蕭景霖睜大了眼睛,眼看著房門被推動,連忙轉身一溜煙也和小姑娘一樣鉆進了床底下。 小姑娘一臉新奇,時不時的戳戳蕭景霖的臉,蕭景霖看著母妃和父皇進來,嚇得僵直了身子,捉住小姑娘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外面。 “景霖沒在這里,定是在祠堂里,臣妾這就讓人去找?!?/br> “不必了,朕也只是路過,景霖既然不在,那佟妃就陪朕去院子里坐坐?!?/br> “臣妾遵命!” 兩人漸行漸遠,房門這才重新合上。 蕭景霖爬出來,早已冷汗淋漓,伸手抹了抹頭上的冷汗。 “好軟啊……”小姑娘已經爬上了床,舒服的抱著被子打滾。 蕭景霖一回頭就見小南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左滾滾右滾滾連同床單也卷了起來,竟然把自己困在了被子里,皺著細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蕭景霖哭笑不得,無奈的搖搖頭,伸手在她額頭上一點,“真是笨丫頭!” 他爬上床,替小姑娘解開了束縛,小姑娘一自由,眼中狡黠閃過。將蕭景霖拉下,兩人頓時在床榻上玩作一團。 等兩人都大汗淋淋,雙雙躺倒在床上,小南撐著下巴,一臉花癡的盯著蕭景霖的臉,食指覆上他的眉心,認真的道:“等長大了,我要你做我的相公?!?/br> 清亮的眸子對上她的,蕭景霖糾正她,“不對,是你做我的王妃,母妃說了,我將來是要做王爺的?!?/br> “不行,我救了你。你得聽我的,說是相公就是相公?!彼谱约旱氖种割^,做標記似的摁在他的腦門上。 “這是做什么?”響起上次在大樹底下,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這是母親教我的,這樣做,以后你要是有危險,我就能來救你了,在我們那里,這可是最大的禮儀?!蹦镉H說過,一輩子只能對一個人用,所以,必須是自己的認定的人,否則,萬萬不能胡來。 聽說這幾日宮里有一個南疆來的長老,不但可以與死人通靈,還能讓死物起死回生,宮中的娘娘們都帶著皇子公主都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