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江循偎在玉邈的懷里, 無力地點了點頭,空閑的右手扯緊了玉邈心口位置的衣服,把那一團衣服掐得凌亂不堪。 玉九死了…… 明明說過叫他在原地等著…… 江循把整張臉都埋在了玉邈懷里, 肩膀抽動得更加厲害, 他現在還仿佛身在五里霧間,意識迷亂,血液齊齊地往下流,大腦一片空白,陌生的熾熱感燒灼著江循的身體, 讓他燥得說不出話來,只顧著流淚。 玉邈抱起他因為受了嚴重驚嚇而站立不起來的家貓,身形一動,向著那片夜色中的密林而去。 幾乎是前后腳的功夫,亂雪和宮異就從村尾繞了過來,兩人剛剛都聽到了這邊的噪響,也同樣感知到了壓倒性的恐怖靈力。 可以說,在那靈力波流襲來的瞬間,宮異被壓制到近乎動彈不得,他覺得自己像是秋日的蟬,只能瑟瑟發抖,等待天罰的降臨。 亂雪修為還算高些,又心心念念著他家公子,竟硬是架住了那股靈力的沖擊,勉強拖著宮異繼續往前走。所幸那靈力來得快消散得也快,頂著滿心的訝異和擔憂,二人總算跑到了村頭的茅草屋。 ……可那里已經空無一人。 宮異喘得厲害,只能掐著亂雪的衣角,斷斷續續道:“……怎么?怎么搞的?剛才那是什么?……喂,有怪物把你家公子和觀清帶走了??!你怎么一點都不上心?!” 亂雪轉過臉來,純真懵懂的臉上毫無擔憂之情,反倒浮現出一絲疑惑:“什么、怪物?那是公子?!?/br> 宮異:“……哈?” 亂雪認真臉:“履冰,你不要、擔心,公子,應該是有事,先走了?!?/br> 宮異本來極力說服自己不要相信一個傻子的話,可一看到亂雪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他就不知不覺地軟了下來:“……唔……你也不怕是你公子嫌你累贅,要把你丟掉???” ——啊啊自己怎么這么嘴賤!說什么累贅!你才不是累贅! 亂雪倒是半點都不介意,眨眨眼睛笑開了:“亂雪,不是累贅。公子,對亂雪好?!?/br> 聞言,宮異松了口氣,卻又忍不住吃味,小小聲嘟囔了一句:“……你又不是他第一個小廝,他對第一個可比對你好多了?!?/br> 眼見亂雪又要發問,他立馬擺了擺手打斷了亂雪的話頭:“啊啊啊好了!我知道了!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亂雪雙手牽住了宮異,溫柔地笑:“我們在這里等。等公子回來接我們?!?/br> …… 山陰村與山陽村之間的樹林,彌漫著樹葉的潮濕氣息,每呼吸一口,草木味道嗆心辣肺,惹得人的喉嚨發癢,止不住想咳嗽。 江循喘了兩口氣,又咳了兩聲,把身體緊張地蜷縮起來。面對任何非常規的事情,他的身體都會產生類似本能的抵觸反應。而今晚的感覺格外不一樣,血從他的腦袋中抽離,涌到了他四肢的任一角落,令他神飛太虛,如飲烈酒。 從來沒有過的熱與燙,在他身體的某一部位炸裂式的爆發,像是要把之前他虧欠的那些全部彌補回來。 江循死都想不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 在現代,和室友們在宿舍里合看維多利亞內衣秀轉播的時候,其他人人手一卷衛生紙,只有自己嗑著瓜子,點評著這個妹子的衣服給力,那個妹子衣服不錯就是鞋子太奇葩云云,結果就是他被室友聯手踹出宿舍,同時輔以“你踏馬還敢不敢再煞風景點兒”的大罵。 就算穿到rou文里,他對原主的那些妹子也一點兒興趣也提不起來,只以安全活下來為人生的第一要務。 過去的場景一幕幕在他眼前交替,叫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而他身下的土地也早已是一片泛濫成災,因為太沒有經驗,他像小獸一樣不安分地在地上撲騰,直到一條腿輕輕頂開了他扭在一起的膝蓋,把他的腿分了開來。 腿被人頂開后,那張令他目眩神迷的臉也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江循瞇著眼睛,低聲喚:“……玉九……” 玉邈把他的發絲整齊地一并捋到腦后,碎發夾在耳側,隨即躬下腰來,淺嘗了幾口他的唇后,才道:“感覺到了么?我在?!?/br> 江循夢囈:“玉九,你不要死?!?/br> 玉邈的聲音在夜色里有著成熟的醇厚與性感味道:“我不會死?!?/br> 江循放心地點了點頭,隨即又要扭著把身子側過去:“……有人在看我們?!?/br> 玉邈正耐心地脫去他的靴襪,聞言,輕聲安慰道:“沒有人?!?/br> 江循縮著肩膀,隨手一指那天邊過于圓滿碩大的月,隨即抱著自己的肩膀,像是怕被偷窺到的樣子。 玉邈沉思片刻,便撿起了一側剛剛除下的、屬于江循的紅裳。 衣帛撕裂聲響起,清脆得叫人心頭一顫,江循剛想睜眼,就感覺一條縐紅色的布蒙住了他的眼睛,將所有的光隔絕在外,周天之下只剩下泛著紅的光。 江循安靜了下來。 玉邈也終于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把江循的鞋襪整齊地放在一邊后,他把那圓潤纖細的小腿托在手里,一路撫摸下去,直到腳踝位置。 感受著顆顆圓潤飽滿的腳趾在手心里滑動的感覺,玉邈伏下去,輕輕地吻了他的足心,隨即,那手又一路向上,攬在江循的腰間,將江循小貓似的抱在了懷中。 那陰影從背后而來,壓迫得江循喘不過氣,但他還是笨拙而生澀地往那片溫暖中蹭了蹭。 江循這天晚上聽清的最后一句話,便是玉邈那句幽幽的喟嘆:“……千里之堤,偏偏就潰在你這蟻xue上?!?/br> …… 第二日天微微亮時,虎澤山下的小鎮客棧剛剛掛幌營業,年輕的小跑堂還在賬臺邊打呵欠,就見一個一身琉璃衣的公子懷中抱著個玄衣紅裳的公子進了門來。 一看那懷中公子快死過去的蒼白臉色,跑堂立馬精神了,疾步跑來:“這位公子可是受傷了?要不要我去叫醫館的大……” 琉璃衣的公子打斷了他:“一間上房?!?/br> 跑堂擔心道:“……這位公子……” 琉璃衣公子神色坦然:“一會兒燒好熱水送上來。文牒和房錢,過會兒到房中一并給你?!?/br> 跑堂:“……好嘞?!?/br> 二樓還有空的房間,那琉璃衣公子一路走上樓去,跑堂正乖覺地尾隨在后,就見前面的琉璃衣公子身子往下一矮,像是站不穩似的,立即關切問道:“公子沒事兒吧?” 玉邈確定懷中人仍在熟睡,沒有因為這一下顛簸而醒來,不由得舒了口氣,回答道:“無妨,有些腿軟而已?!?/br> 將人送到房里,將文牒和房錢一并交與跑堂后,玉邈轉回了屋中,只見那人蹭啊蹭的從仰臥變成了側臥,一手輕輕壓著肚子,眉頭輕皺,后臀小心地抬著,一副生怕后面挨到床鋪的模樣,口里念念有詞地哼著些什么。 玉邈的手指輕輕勾住了江循的手指,握緊,讓那小貝殼似的指甲抵在自己的手心,同時俯下身,親吻了江循的眼睛。 …… 在失去意識后,江循足足睡了七個時辰,所以一覺醒來時,他還覺得挺神清氣爽的。 直到某些少兒不宜的糟糕畫面浮現在他腦海里。 ……不得了了我居然做了春那個夢啊。 這體驗新鮮得很,江循側身躺在床上,蠻優哉游哉地回味著在月意朦朧的樹林間玉九環住自己的感覺,自己還咬了玉九一口,應該是在鎖骨位置,自己下口還挺狠的,八九不離十要留疤。 不過玉氏的外袍絕對足夠擋住那個齒痕的吧…… 輕輕活動了下下顎后,江循漂浮的意識,才轉回到了春那個夢之前的記憶。 不對…… 等等不對! 玉……??! 江循情急之下猛地一翻身,屁股壓在了床鋪上,頓時一聲慘叫,疼得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 然后他就以鴕鳥伏地的姿勢,就地思考起人生來。 要分清幻境和現實實在是太困難,江循嘗試了一會兒就放棄了,轉而選擇呼叫外援。 江循:“……阿牧,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你能用二十字給我概括一下嗎?” 阿牧:“……小循你醒了啊你什么時候醒的啊我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qaq!” 江循:“……好的你什么都不用說了?!?/br> ……不是幻覺? 日你爸爸的怎么可能不是幻覺??! 但事實是,江循現在的確連腰都抬不起來。 阿牧:“小循?小循?你先爬起來好不好,地上怪涼的……” 江循的腿都在抖:“你說得輕巧,你屁股痛成這樣你起來一個給我看看!” 阿牧:“……[縮]” 江循死死地壓著抽痛的腰眼,艱難地消化著滿腦子的馬賽克,但不時發作的疼痛讓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體質就連毒藥都能自行消化,怎么偏偏止不住這該死的腰疼? 阿牧適時地出來解說:“……也許……是小循你自己的身體判定你是主動承受……那個?……那個……所以才修復不了的?……(*/w╲*)” ……這個判定方法有毒。 江循正心如死灰間,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玉邈穿著一身玉氏常服,手里提著一只描金畫紅的精致餐盒,望向跪趴在地上的江循,唇角延伸出了一個溫存又帶著點促狹的笑意:“……起來了?” 第55章 紳士的書友會 江循盯著玉邈, 與自己的大腦失去聯絡大概十秒鐘。 玉邈不不不是死了嗎?被那蛇…… ……等下, 所以, 所以,昨天晚上那個…… 好容易和自己的大腦重新對接上,江循馬上把臉藏在了臂彎間, 好遮擋自己小人得志的竊喜。 像玉九這么自律的人,絕不會隨隨便便脫褲子提槍,既然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他八成是對自己有感覺沒跑了! ……臥槽賺到了! 江循捂著臉, 恨不得就地打個滾兒表現內心喜悅,玉邈卻捕捉到了江循把臉藏起來時又想哭又想笑的表情, 不由得蹙了眉,放下餐盒, 把蜷成一團的人從地上抱起來,放回了床上, 小心地不讓被褥碰觸到他身后腫得厲害的區域。 江循的臉更紅了,上了床就扯了被子往里鉆,竭力咬住被角不讓自己樂出聲來。 一只手摸進了被子, 輕輕在他睡得出汗的頭發揉了揉。 江循抽了抽鼻子, 隔著一層被子抱怨:“腰疼?!?/br> 手的主人頓了頓,一手從他寬松的衣袍后領探入,食指順著他側臥的腰椎一路滑下,直到腰窩位置才停了下來,用指節摁了摁那處性感的凹陷, 刺激得江循身體一個反跳。 ——昨天把江循的腿一字馬打開時,他全身都顫得厲害,腰腹部的肌rou緊張得揉不動,于是他就在溫存的愛撫間,先蹭著這處小腰窩,把這片小小的凹陷灌滿了。 玉邈的手指按壓在那里,用極正人君子的口吻道:“是這里疼?” 被子里的大團子點了點頭。 玉邈就坐在床側,安安靜靜地給江循揉起腰來。 玉邈倒是踏實,江循的一顆心卻已經跳得和擂鼓差不了多少了,感覺隨時要發心臟病,他愣是大大喘了兩口氣才勻過來:“……玉九,過來點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