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他的存在感太強了!不僅僅是容貌上,比起meimei,他身上有股壓迫性的氣場。 景博軒轉了過來,對著安安勾了勾手,“過來!” 雖然安安很不想和高貴族們面對面,可腳不聽使喚就過去了。 對于他的話,她的身體總是比大腦先一步。 景博軒下巴點了點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在身邊坐下。 對面有個人笑得不大自然地說,“這位就是安安小姐吧?” 景博軒低頭看了一眼這個明顯魂兒不知道飄哪兒去的丫頭,抬手跟她介紹說,“這位是新悅的李總!旁邊是新悅的梁副總和運營總監?!?/br> 安安趕緊點頭,“李總好!你們好?!?/br> 對方回了個意味不明的笑。 然后之后的半個小時,安安就基本沒說過話,不,沒能說上話。 兩個影視老總在大談生意經,就市場風向和近年來影視ip熱進行了深入探討,安安作為外行貨連聽都聽不懂,一直低頭沉默,從最初的緊張不安動都不敢動,到最后已經無聊地旁若無人摳手指了。 反正也沒有人注意她。 她只刷了兩次存在感。 一次是期間三木兄來換茶水,特意關愛小朋友給乖巧的安安同學送了一杯橙汁,被景博軒給擋了回去,“她不喜歡橙汁,換杯牛奶來?!?/br> 其他人看著安安的眼神有點兒微妙。 還有一次是護士送來體溫計的時候,景博軒右手背上插著輸液管子,左手因為使不上力氣解了兩下扣子沒解開,扭頭對著安安說,“幫我把扣子解開?!?/br> 于是乖巧的安安同學找到了自我價值,歡快替他把領口的扣子給解了三顆,一邊兒想這私人醫院設備真落后,到現在還在用水銀體溫計,一邊兒忍不住說了句,“生病住院還穿什么西裝啊,不能換身輕便的嗎?” 這樣不難受??! 手碰到他的鎖骨,聲音抖了一下。 他輕緩地笑,回說,“知道了?!?/br> 這一笑,一回答,頓時有點兒曖昧,其他人看她的眼神更微妙了,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安安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大約三十分鐘后,扯皮結束,終于說了最重要的話,李總笑說:“跟景總聊天收益良多,最近這批藝人啊,資質不行,我們一定注意!給景總添麻煩了?!?/br> “就不打擾你和安安小姐了,我們先告辭?!?/br> 景博軒正在輸液,自然沒法站起來,歪著頭跟身邊的人說,“安安,去送送!” 安安“哦”了一聲,乖乖起身,對著面前的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一路送人到樓下。 李總誠惶誠恐地同她握手,“安安小姐客氣了!請回吧!” 安安更加誠惶誠恐地欠了欠身,“您慢走!” 司機把車開了過來,三個人上了車,安安揮手示意,看著車走遠,然后才轉身上樓去。 她只是認真完成恩人的囑托,全然沒感受到自己在別人眼里,已經是正牌的架勢了。 車上。 李暉扯了扯領帶,一臉陰霾,罵了聲,“特么的!” “李總別生氣了,好歹他愿意見我們算給足了面子?;糜斑@幾年野心是真大啊,吞并了不少小公司,不過如果他要參股,我們也算賺了?!?/br> “他?如果下手的話他鐵定是要控股的,而一旦失去控股權我們就失去了自主權,以后爬得再高都是給別人做嫁衣!”李暉又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自己農村出身,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他可不想功虧一簣。 “幻影最近不是在轉型嗎?影視動漫漫畫有聲紙媒全面開花,他旗下的藝人已經夠多了,干嘛打我們主意?” “自古女人多禍事!”李暉哼了聲,“沒看見他邊兒上那個女人嗎?你什么時候見他跟人談事情的時候邊兒上坐過不相干的人?還是女人?并且特意介紹一下?” 今個兒叫他們來,鬼才信是聊天喝茶純嘮嗑。 警告還差不多! 他那樣驕傲目中無人的人,還記得人不喝橙汁喝牛奶,旁若無人地讓她給他解襯衣扣子。 這不擺明了說:這是我女人,你的人動了她,識相的就自己解決,不識相我替你解決。 但既然這個臺階給了,他李暉還是要下的。 他最后索性把領帶給扯了下來,甩在后座,“把談婧給我弄回來,一年內哪兒都不要去?!?/br> 他想了想,又說,“送她去國外讀書?!彼麗汉莺莸赝铝艘豢跉?,“人蠢就要多讀書!” …… 安安上樓的時候,景博軒似乎很疲憊地靠在沙發上,一只手輕輕地揉著眉心。 看見她過來,放下手,說了聲,“過來坐!” 安安在他身邊坐下,看他臉色實在不好,問了聲,“你要不要躺床上休息會兒?” “關心我嗎?”他扯著唇角勉強笑了下,“安安,我覺得我很失??!” 他這語氣讓安安心里咯噔了一下,覺得特別難受,“?” “生平第一次追一個人,她還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對她表達好感!”他側著臉,目光黑沉,“不然你覺得我在做什么?” “……”腦殼里像被扔了一串炮仗,噼里啪啦響得歡暢。 他果然聽到了! 所以所以所以……所以該怎么解釋? “我……”安安吞了口口水,覺得自己被扣了一頂大帽子,而且摘不下來。 “給我個答案,安安!”他說。 “……”什么答案?是那句“我們交往試試吧!”還是他剛剛那句,“不然你覺得我在做什么?” 她還沒琢磨明白,就聽見他又說,“我們可以先領證,剩下的你慢慢想?!彼炔患傲?,不把她納入羽翼,談婧的破事她會遇到更多。 證都領了的話,那她還想什么? 安安一邊兒在心里吐槽,一邊兒在腦海里炸炮仗。 “安安,已經這么久了,你想的怎么樣?”他又問了一句。 “……”沒呢,還沒呢,你慢點兒,讓我再想一想,捋捋思路,就想一下,可越急腦子越亂,說不出來話來,只瞪大了雙眼看他,企圖讓他明白她復雜的內心。 “先領證可以嗎?選個好日子,如果你不迷信這個,今天也可以?!彼檬帜﹃硪恢皇值奈仓?,沉吟道。 “……不行,你還生著病呢!”這個問題安安幾乎是一瞬間回了,“護士說你今天還有四瓶液要輸?!?/br> 病來如山倒,再強壯的男人,生起病來也歇菜。 他看起來很虛弱。 景博軒“嗯”了聲,“也是,等輸完液民政局也下班了,我記得你戶口在學校,遷出來了嗎?” “遷出來了,我戶口是單獨的?!卑舶颤c頭。 “嗯,那就等我出院吧!大概還有三四天?!?/br> “……” 安安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已經被繞進去了?。?! 腦子里又是一串炮仗,她覺得自己大概被炸成神經病了,因為她聽見自己說了一聲,“哦!” 等她清醒下來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反駁的絕佳時機。 三木兄進來了,提了個五層的超級大食盒,對著安安笑得一臉燦爛,“安安小姐,陪總裁吃個飯吧!他早上要空腹做檢查,剛剛又應付新悅的人,這會兒怕是餓壞了?!?/br> 腦子容量小反應慢的安安,于是又沉浸在他餓壞的恐慌里,忙著去把食盒里的飯菜擺出來了。 景博軒忽然笑了,以為會是場艱巨的戰役,可戰鼓還沒擂起來,似乎已經結束了。 傻丫頭,真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可是這次,他決定愉快地替她做這個決定! 反正不會后悔的。 他不會給她后悔的機會。 飯菜擺好了,可是右手扎針的景總,好像無法從容動筷,安安體貼地問了句,“要我幫忙嗎?” 景博軒看著她,眉眼慢慢染上笑意。 他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 嗯,就這么愉快地簽下賣身契吧啦啦啦~ 謝謝謝謝扔雷撒花留言灌營養液的小jiejie們,你們萌萌噠,給花花~ 打個預防針,本文基調參見這句話→大白兔白又白,傻傻的,真可愛~~ ☆、11 安安回片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大家正在吭哧吭哧吃盒飯,導演給了二十分鐘時間,一會兒還有幾場夜戲要拍,估計又到凌晨了。 所有人都是一臉疲倦,外加生無可戀。 作為一個曠工近十個小時的助理,安安心虛地蹭到了蕭影身邊,匯報了聲,“姐,我回來了?!?/br> 蕭影正半閉著眼扒拉飯,靠思考劇情來麻痹自己被摧殘的味覺,這盒飯味道太過慘絕人寰。 冷不防聽見她的聲音,一口氣沒捯過來,嗆得眼淚都出來了。洋白菜的味道,像是在隔夜泔水里泡過一樣,嗆在食道里,差點吐出來。 然后周邊目光都聚了過來,有人關懷地問,“呀,殿下,您沒事吧?” 有人眼尖,一眼就看見蕭影身邊兒的人,“安安,你回來了???” 作為一個沒有人權的跟組助理,她一下子變得有名字了。 安安不好意思地笑著“嗯”了一聲。 “景總送你回來哦?”那人嘻嘻調侃地笑,周圍洋溢著濃烈而喜慶的八卦味道,剛剛死氣沉沉的場面幾乎一掃光。 灰姑娘逆襲??!這比電視劇可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