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夜欒還想拒絕,歐陽煜卻收了線。 “親愛的,你在跟大哥打電話嗎?”珍麗把一張明媚的小臉挌在夜欒的肩頭上,一雙大眼眨呀眨,既然還透著小女人的可愛。 夜欒小聲問她,“你能不能自己回去?” 珍麗輕輕搖搖頭,用更低的聲音解釋道,“對不起,我是新進人員,現在在考核期,煜哥是我的考核官,他的命令我必須執行?!?/br> 夜欒看了看不遠處正興趣盎然地望著這邊的俞朵,想了想拉過珍麗上了樓。 兩個人一走,俞朵就跟小陶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安淳先生的女朋友真漂亮!”小陶由衷地稱贊。 “是呀?!庇岫涓胶狭艘痪?。 “不過,安淳先生之前都沒有提起過他的女朋友?!毙√沼行┌素?,他開始向威特先生打聽。 威特先生如實地告知,“安淳先生只有葡萄成熟的季節才會到這里來,珍麗小姐可能是他在美國的女朋友?!蓖叵壬谋硎鰶]有問題,但是小陶的轉述就出現了問題,他告訴俞朵,“這是安淳先生在美國的女朋友,很少帶過來?!?/br> “美國的女朋友?”俞朵看了看二樓,心想難道安淳先生在這里也有女朋友,或是他女朋友遍天下,按區域分? 有了這個認識后,俞朵對安淳唯一一點好印象也沒有了。 白長了一張跟夜欒一模一樣的臉。人品真是差好多! 晚上,俞朵跟小陶從外面回來,安淳(夜欒)先生帶著女朋友正在院子里漫步,四個人碰到了一起,靚麗的金發美女突然對俞朵十分感興趣。 “alfred說這里有個漂亮的中國小姐,今天一見果然是漂亮!”珍麗說著還十分親熱地摟住俞朵的胳膊,可惜她個子比俞朵高,這樣挽著她有點像是攙扶著俞朵。 俞朵只能望著她笑。 她雖然覺得安淳這個人有些花心,但是她對這個珍麗印象卻是極好,一是珍麗真的生得好看。典型的西方美女,深眼窩高鼻梁性感的嘴唇雪白的皮膚。二是珍麗好像很好相處,俞朵只是對她笑了笑,她就拉過俞朵的手一起進了莊園。 吃完晚飯,珍麗就跟俞朵做上了朋友,還笑著鬧著說電視劇開拍后她要到里面客串一個角色。 這話她是跟俞朵說的,俞朵連忙指指安淳(夜欒),戲是他投資,客串一個角色自然由他說了算。 珍麗就開始跟夜欒撒嬌。 說實話,俞朵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西方時尚的女生跟男朋友撒嬌,她一直認為這些自由為上的新女性是不會趴在男朋友身上嘟嘴賣萌的。 但珍麗卻撒嬌了,她仰著臉看著安淳,像貓咪似地哼哼。 安淳只是笑,被她纏得沒有辦法,就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俞朵本是坐在一旁在笑,但是笑著笑著她就有些心酸,安淳捏珍麗鼻頭的樣子像極了夜欒。 夜欒也喜歡捏她的鼻子,不僅喜歡捏還喜歡用自己的鼻尖去sao擾她的鼻尖,當時的他跟現在的安淳的一樣,含著笑一臉的寵溺。 俞朵慌忙低下頭,眼淚也差點掉了下來。 她真的好想夜欒,好想他也像安淳一樣捏捏她的鼻子,可惜…… 俞朵不想再看兩個人秀恩愛,她離開了餐廳一個去了院子。 俞朵一走,小陶也連忙加快吃飯的速度,然后跟主人告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餐廳里只剩下夜欒跟珍麗。 珍麗有些擔心,問夜欒,“alfred,她是不是在生氣?” 夜欒想。要是生氣就好了,就怕她是觸景生情又開始想夜欒了。 哎,現在心情最復雜的人未過于他了,明明知道自己愛的人在想自己,可是他偏偏又不希望她去想。 因為他已經不是夜欒了,按失蹤申報程序,兩年過后他就是自然死亡人員,夜欒已經死了。 而且他必須死,只有他死了,俞朵的母親才會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只有他死了,那些尋仇的家伙們才能收手。 更何況他也不能拒絕現在這個身份。 他是安淳,alfred,這已經成了無法改變的事實。 “俞朵呀!”夜欒在心里祈禱,“希望你能愛上我,愛上這個叫安淳的我!” 珍麗見夜欒一臉擔心,自告奮勇地要出去跟俞朵談談。 “你跟她談什么?”夜欒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個美國妞他沒有接觸過,不知道她會不會信口開河一頓亂說。 珍麗自信滿滿地回答道,“alfred。你放心,我肯定是幫你說好話?!?/br> 說完,她欲起身。 夜欒一把按住正欲走的珍麗,“那個分手的事情你也趁機告訴她?!?/br> “好?!?/br> 俞朵一個人在莊園里漫步,不知不覺她又走到丁香花樹下,她抬頭望著那一樹將枯的花朵,忍不住嘆了口氣。 花開花落,一世輪回,她的夜欒是不是也墜入輪回之都轉世為了人? “那我是不是要再等十八年,等到你長大成人后來找我?到時候我都四十了。你一個十八歲的小屁孩能認得出我嗎?”俞朵埋怨著,頭抵著樹桿開始掉眼淚。 正在俞朵傷心時,帶著任務的珍麗走了過來。 “怎么啦,俞朵?”她關切地摟住俞朵的肩,“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br> “但是你哭了!”珍麗指著俞朵臉上的淚痕。 俞朵擦掉眼淚,換著笑顏說道,“我剛才是在想劇本里的一個情節,不知不覺就融入進去,其實不是我在哭,是劇中的人物在哭?!?/br> 珍麗認同了她的說詞。 兩個人尋了一處坐了下來。 珍麗沒有說話。 俞朵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拘謹了一下沒話找話地問珍麗,“你跟alfred先生認識多久了?” “很多年了?!闭潲悅冗^身望著俞朵,像一下子打開話匣似地開始介紹她跟alfred認識的細節。 其實珍麗就等俞朵問這個問題,這樣她就好把自己編好的故事一股腦地告訴俞朵。 “alfred是一個非常有愛心的人,他喜歡花喜歡草更喜歡幫助別人,他對人總是那么親和,而且笑起十分迷人!” 這一點,俞朵同意,安淳這個男人跟夜欒一樣,都有迷死人不償命的致命笑容。 “看來你很愛alfred先生?!?/br> “是的,我很愛他,不過這次我到這里來是準備跟他分手的?!?/br> “分手?”俞朵吃了一驚,既然很愛他為什么要分手,難道珍麗已經發現安淳先生好色的本性? “為什么?”她問。 “因為我喜歡到世界各地去走走,可是alfred是一個很傳統的男人,他喜歡安靜的生活,所以……”珍麗聳了聳肩。 果然是自由國度長大的女生,就算是很愛對方也能堅持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打算什么時候跟alfred先生說分手?”俞朵問,如果有可能她希望等她走后再鬧分手。 現在的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情侶間的分手,相愛多不容易呀,能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呀,那像她,想愛也不能愛。 “今天晚上就說,明天早上我就要動身去澳大利亞?!?/br> 這么快,剛才兩個人還你儂我儂的,俞朵對安淳表示同情,他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來分手的吧。 但是這跟她沒關系。 “你能幫我安慰他嗎?”珍麗突然請求俞朵。 這讓俞朵始料未及,她愣在哪里半天才回過神來,“我怎么安慰他,我跟alfred先生不熟?!?/br> 是呀。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你陪著他就行了,我擔心他會想不開?!闭潲愓f的有些憂傷。 俞朵覺得不太可能,安淳(夜欒)是那種想不開的人嗎?前段時間他還調戲她來者。 轉念一想,俞朵又覺得有可能是她誤會安淳(夜欒),也許他是真的在試探她的人品。 算了算了,這些都過去了,現在他馬上要被人甩了,出于人道主義,如果他有需要,她安慰兩句是可以的。 第二天,珍麗果然要離開,安淳(夜欒)沒有下樓送她。 俞朵站在院子里跟珍麗道別,兩個相擁著說了一些以后再見的話,然后揮手告別。 送走珍麗,俞朵跟威特先生打聽安淳(夜欒)的情況。 威特先生聳聳肩,一副不清楚的模樣。 中午,俞朵沒有在餐廳看到安淳(夜欒),她再次向威特先生打聽。 “一整天沒出門?!毙√辙D述道。 俞朵有些擔心,她跟小陶耳語,把珍麗跟安淳分手的事情告訴了小陶,“你說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萬一……”俞朵做了一個割腕的動作。 萬一安淳想不開,為情自殺了怎么辦? 小陶一聽忙點頭,“對對對,去看看,要是投資人不幸身亡,我們的戲就沒戲了?!?/br> 俞朵白了小陶一眼,雖然她心里也這么想過,但這話怎么能說出來。幸好威特先生聽不懂中文。 為了給安淳先生一些面子,小陶建議俞朵單獨一個人上去敲門。 敲了幾分鐘。房間里根本沒有人應,俞朵有些著急,連忙下樓去喊威特先生拿備用鑰匙。 這樣一鬧,莊園里的傭人都開始緊張,大家跟著威特先生上了樓,正準備開門,門從里面打開,安淳(夜欒)一臉不解地看著眾人。 “怎么啦?”他問大家。 威特那知道怎么啦,他轉過身看著俞朵。 “我們擔心你?!庇岫渖舷麓蛄恐泊荆ㄒ箼瑁?。 “擔心我什么?”夜欒又問。 “擔心你……”俞朵止住了話頭,就算是真擔心,這個時候也不能說,“安淳先生,我們能不能談談?” 安淳(夜欒)點頭,返身進了房間。 在安淳(夜欒)房間寬大的沙發上,俞朵跟安淳(夜欒)相對而坐,威特先生送來兩杯咖啡然后安靜地退了出去。 房間里出現短暫的沉?,俞朵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而夜欒是等著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