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安茹點點頭,表示了解。楊軍是個嘴饞的家伙,最喜歡rou食了,對于野菜之類的青菜無甚愛好,所以安茹也不奇怪他們去打野雞,不過嘛,安茹很是好奇,為什么李文昊沒有去? “李大哥,你怎么沒去呢?”安茹又問道。 李文昊眼含笑意,說道,“安謹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里,派我留在這里看著你?!?/br> 安茹一撇嘴,悶悶的說道,“小看人,我一個人能有什么問題??!” “恩,是他太婆媽了?!崩钗年桓胶偷?。 之后兩人不再說話,一時之間,除了山中的鳥叫聲,好像再無其他的聲音。 等安茹挖完蕨菜之后,兩人把東西收拾好,準備去找安小小。 山間的小路彎彎曲曲,雜草叢生,安茹一不小心腳下一滑,就要摔倒。 落后安茹一步的李文昊瞧見了,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連忙上前想要抓住了安茹的手臂。 不巧的是,安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不小心撞在了李文昊的身上,兩人一起滾落在山坡的雜草叢中。 等到李文昊在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和安茹也滾到了小山坡的底部,然后李文昊也顧不上散落在地的東西,連忙站起了,跑到安茹的身邊。 安茹此時剛做起來,渾身全是草葉子,頭發也散亂著。 李文昊上前一步,上下打量著她,然后焦急的問道,“小茹,你沒事吧?” 安茹在李文浩的幫助下,慢慢的的站了起來,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李大哥,都怨我,連累的你摔倒了?!?/br> 李文昊看著安茹活動手腳,似乎沒什么大問題,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之后才搖搖頭,表示沒關系,“把東西收拾收拾,然后我們上去吧?!?/br> 讓李文昊慶幸的事,因為這個小山坡的坡度平緩,所以他們二人很容易就會上去。 安茹點頭表示贊同。 在安茹轉身的一瞬間,眼尖的李文昊看見了安茹后面有血跡,心里一窒,連忙大聲的說道,“小茹,你受傷了,屁.股.那塊都流血了!” 安茹聽了,用手按了一下,并沒有感覺疼痛,她有些納悶,不疼啊,哪里受傷了呢? 知道雙腿間涌出一股熱流,安茹立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此時的安茹心里尷尬死了,天啊,誰來救救她吧。安茹臉上潮紅一片,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沒受傷,那是,那是...”安茹不知道該怎么像一個七十年代的保守男人解釋這個問題,如果是在后世,社會風氣很開放,不用說男人都懂。 李文昊納悶極了,這都流血了,怎么沒有受傷呢?他看著安茹羞紅了的臉,低頭不敢看自己,說話還結結巴巴的,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他突然靈光一閃,回想起來楊軍那個大嘴巴似乎說過這件事情,女孩子的小問題~~。李文昊心里也不好意思起來,但他畢竟不是扭捏的人,于是只好板著一副面孔,脫下外衣,語氣有些干啞的說道,“你把我衣服披上吧?!?/br> 安茹看著面前的大衣,她現在確實是需要衣服遮擋一下,但是李文昊他穿的這么少,“李大哥,你穿的這么少,真的沒問題嗎?” 李文昊沒說話,衣服還是維持著遞出的姿勢。 安茹沒好意思再推辭,接過了衣服穿上。 回到知青點的李文昊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喝了一碗楊軍熬的姜湯,躺在了暖呼呼的被窩里。 這時一切的聲音仿佛都遠去了,李文昊腦海中只剩下了安茹今天那潮紅的臉龐,那一低頭的嬌羞,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欲語還休的姿態,真是迷人極了... ☆、第46章 曖昧 6月初,太陽高高的懸掛在空中,拼命的散發著灼熱的溫度,明晃晃的照耀著大地。 安茹用高高挽起的袖子抹了一把熱的通紅的臉,又扶了扶她有些歪倒的草帽,面前的水稻苗剛剛從水面露出了頭,一點兒精神也沒有,蔫答答的。 “小茹啊,你第一次下田拔草,別著急,慢慢干,有你安叔在這里,沒人敢說閑話?!卑矎娍粗踩忝黠@不熟悉的動作,先是笑了一下,然后這才一副萬事有我的樣子說道。 女孩子都怕涼,安茹的腳上就穿了一雙舊襪子,此時站在水田里,濕乎乎的襪子緊貼著皮膚,一腳淺一腳深的在泥濘的田里艱難的前行著,難受極了,聽見安強這話抿著嘴樂道,“哎呦,安叔,這話說的,我可得謝謝你了?!?/br> 其實吧,這個時候大家干活都是偷懶的,剛開始的時候還認真干,但是人都有惰性,偷懶這種事有一就有二,只要沒被隊長們發現了,那就是萬無一失。 這種情況安強也是知道,但是只要不過分,一般情況下來說,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有那種干一天歇半天的,安強就會扣他們工分,扣工分的次數多了,大家也就不敢太過分了。 所以安茹對于安強說的讓她慢慢干的話,很是放心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畢竟拔草可真是個累人的活兒,安茹得成天彎著腰一下一下的把草從水田里□□。 干了半小時之后安茹就感覺有些腰酸背疼,那腰好像就不是自己的了。 在水田里可不像地上,水田里都是水,在地上可以蹲一蹲,坐一下,在水田里想坐一會兒,那就是一下子坐在了水里。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安茹只好時不時的站直身體,緩一下酸軟的身體。 真是累啊,她這個小身板子從上輩子開始就沒干過這么辛苦的活兒。還好還好,3年之后的高考,安茹就可以去上大學了。只要一想起高考,安茹新中就涌起無限的動力。 這雖然安茹是第一次下水田拔草,除了活干的比較慢,但是其他的還真是一點兒錯都沒有出。安茹就記得有些知青第一次下田的時候,連秧苗和雜草都分不清,把秧苗從水里拔了出來。 那可是把安強這個隊長氣壞了,白瞎了他們栽的秧苗,這群讓人上火的家伙。 的陽光照耀在水面上,折射著白花花的光,隨著水紋的波動,泛起無數金星,不一會兒眼睛就被晃得發花,眼前只見一片綠色,我只能瞇著眼睛,努力地分辨著,生怕把秧苗拔掉。 連續許多天在水田里拔草,這種繁重的勞動生活真是讓安茹感覺枯燥極了。 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不一會兒,天上漸漸地聚集了一朵朵的烏云,遮擋住了大火爐一樣的太陽。 漸漸的,忙著拔草的安茹清晰的感覺到一陣陣的風吹著她,卷起了她的衣擺,身邊的溫度也降了下來,分外的涼爽。 這時有經驗的人看著這天氣,具都是很開心的笑著,紛紛大叫著,“要下雨了,要下雨了?!?/br> 幾個年輕的也在一旁祈禱著,“快點兒下吧?!?/br> 那一張張是不摻假的笑臉充分的表達了他們的心愿。 這時候有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那就是下雨了,就可以不出工。 不出工的時候,不用在滿是塵土、泥濘的環境下干活,不僅干干凈凈的歪在床上偷得浮生半日閑,或者還可以三五個人的約在一起打打撲克,那日子真是相當的愜意。 果然不久之后,烏云密布,風起云涌,轟隆轟隆的打起了響徹天的雷。 不用隊長吩咐,大家就齊齊的往回家奔去,生怕遲了一會兒,就被大雨淋了個落湯雞。 跑回去的路上,安茹還看到了好多熟悉的人,李文昊、楊軍、譚貢以及他的新婚妻子安萍... 這一群年輕人跑的快,嘻嘻哈哈的就遠遠地把腳步慢的大叔大娘們扔在身后。 李文昊看著像個小兔子一樣撒歡跑的飛快的安茹,嘴角不受控制的笑了一下,心里完全不似這陰沉的天氣一般,晴朗極了! 好景不長,自從這場雨過后,老天爺就像一個葛朗臺,吝嗇的不給人們一滴的雨水。連續好長時間都沒有下一場雨,天氣干熱得很。 安老爺子把手遮在額頭上,抬頭看著蔚藍天空中的大太陽,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哎,聽廣播中的天氣預報還是沒有雨,這可真是急死人了!” 今年的安老爺子歲數大了,也不上地里做工,現在的他一般沒有事情就會在田里轉轉,畢竟糧食生產可是頭一等的大事。 這不,老天爺總是不下雨,安老爺子心里可是著急死了。 “安書記,莊稼沒水那可就渴死了,要不我們安排人明天開始挑水澆莊稼吧?!钡谒男£牭年犻L聽到安老爺子的話,就誠懇的建議道。 看見安老爺子過來這里,這個面容憨厚,衣服敞著漏出肚皮,滿身大汗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說道。 “恩,確實不能再等下去了?!卑怖蠣斪訚M是皺紋的臉上增添了一份堅定。 “為了完成交糧的任務,只能辛苦一下大家了?!卑怖蠣斪宇H為感慨的說道。 一旁的隊長遙遙的望著不遠處快要干涸的水田,什么話也沒說,沉默著。 他能說什么呢?這個時候的人力是最不值錢的,就連牛、驢這樣的牲口都是受大家保護的。 后來的李文昊清楚的記得那半個月,他們這些知青外加身強力壯的勞力們都是一桶一桶的挑著水到田里,然后讓婦女們一瓢一瓢的澆莊稼,這才總算是沒有讓苗旱死。 兩桶水加上木桶總共有一百多斤,即使有扁擔幫著分擔,也讓第一次上手的李文昊吃足了苦頭。 第一次挑水時,李文昊只覺得那扁擔壓得他肩膀生疼,走了10多分鐘就感覺步履維艱。有經驗的大叔就熱情的告訴李文昊,背的時候腰要挺直,抬腳時需得讓扁擔上揚,這樣才可以減輕水桶重量。 按照大叔的方法,李文昊試著調整著自己的身體,不久之后,扁擔開始發出“咿咿呀呀”的有規律的聲音,果然就感覺輕松了不少。 扁擔是桑樹做的,為什么呢?因為桑樹輕巧,還有韌性,它是做扁擔的做好材料。沒有桑樹,其他的木頭或者竹子也是可以的。 大隊上給每個挑水的人都規定了任務量,達不到的人明天再補,總之必須完成。 早干也是干,晩干也是干,連楊軍這個大胖子也氣喘吁吁的努力奮斗著。 這半個月對于李文昊來說,過得甚是艱難。 挑水的后果就是細皮嫩rou的皮膚磨破了皮,出了血,只好下工以后把肩膀洗干凈,再擦上藥。第二天還沒好就得繼續上陣擔著那重重的扁擔,傷處又經常熱的出汗,潮乎乎的,那滋味別提有多酸爽了。 這時候國家醫療設施落后,鄉下地方沒有醫院,等李文昊自己帶來的傷藥用完之后,跑到安家村的赤腳大夫李大爺那里求藥,才知道藥都沒了。 回到知青點之后,詢問之下才發現大家手中都沒有藥,無奈之下李文昊只能自己咬牙忍著了。 安茹聽說這件事情之后,心中擔心不已,經過這一年來的相處,安茹已經在心中把李文昊當成了一個可靠的大哥哥,他聰明、有智慧,思想又不迂腐,他腦海中一些想法更是讓安茹驚訝不已。李文昊曾經隱晦的表達,他相信國家總會有一天恢復高考,遴選人才的。 李文昊有信仰,并且堅定不移的堅信著。 這種超出時代的思想讓安茹感覺親切極了,她覺得她好像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再也不是和周圍人格格不入了,終于有人和她在思想上共鳴了,那種感覺美妙極了! 鑒于以上的原因,所以安茹主動拿著傷藥去探望李文昊。 李文昊看著安茹手里的藥,黑黑的眼珠子灼熱的凝視著她,那里面的是他極力壓制著的情感。 安茹被李文昊的這種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極了,氣血上涌,臉色緋紅,只好低頭躲避著,小聲的問他,“李大哥,你的傷怎么樣了?” 李文昊看著安茹的漆黑如墨的頭發,溫柔的回到道,“有了你的藥,那就沒有什么大礙了?!?/br> 安茹一聽李文昊這話,就感覺心里別扭極了,我這藥又不是神藥,還能立刻就好??!哼! 安茹又側過神來,不去面對著李文昊,她的目光虛無的落在了遠處,沒有焦點。 這個動作避免了讓安茹看見李文昊那讓人發慌的眼神,她跳的劇烈的心臟也平復了下來。 片刻后,安茹才叮囑的說道,“那個藥,你勤用著,現在的天氣悶熱,可不能讓傷口發炎了??!” 李文昊聽見安茹這關心的話語,心里感覺熨帖得很,眼睛發亮,嘴角含笑的回答著,“恩,好?!?/br> 話雖然簡短,但語氣卻溫柔。 安茹只覺得這聲音好聽極了,心里酥麻的很,仿佛有什么不受控制在心田里生根發芽。 安茹在心里描繪著李文昊英俊的面孔,他灼熱的視線...安茹宛如被這迷人的月色迷惑了,中了李文昊的誘惑,她腦袋暈乎乎的。 這種有些曖昧的情緒安茹從來沒有經歷過,她之后什么也沒說,快速的向李文昊告辭而去。 安茹走后,在一旁偷聽的大胖子楊軍就立馬跳了出來。 楊軍看著安茹遠去的苗條的身影,擠眉弄眼的看著李文昊,賤兮兮的笑道,“哈哈,安茹小meimei可真是關心你啊,還特意給你拿了藥?!?/br> 李文昊收斂起臉上溫柔的笑意,淡淡的瞥了一眼楊軍,冷冷的說道,“多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