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胸膛左側一顆小小的紅豆印入眼簾,刺眼的與陳蕓的視線相對,耀武揚威般和她打著招呼。 謝奕俯身看著陳蕓精巧細致的五官,視線一瞬間帶著灼熱的溫度,在她杏核般的眼睛,挺翹的鼻尖,豐潤的唇瓣上一一略過,隨后謝奕垂下頭,沒待陳蕓反應過來,就飛快的吻上了她的唇。 柔軟,濕潤,香甜,如夢中一樣,卻比夢中的滋味更加美好,謝奕輾轉著舔咬啃噬著,舌尖更要深入陳蕓的口腔剮蹭著,甚至還要勾著對方的丁香小舌糾纏。 這樣深入的唇齒相接,陳蕓從突然濃重起來的男性氣息中回過神來,皺著眉一口咬住了謝奕囂張的舌頭。 但是謝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依然把自己的唇粘在陳蕓的唇上,擺明了就是把他的舌頭咬掉了也不放開,血絲順著津唾的銀絲順著嘴角流下來。 真想狠狠心把他的舌頭咬下來,教訓下他,看這個色胚子還敢不敢了,陳蕓這么想著,但是謝奕離她太近了,長長的睫毛伏在她的臉上,蹭的癢癢的。 加上想到他沒了舌頭,到時候比比劃劃唔哩哇啦的說話,更煩人,陳蕓想想也就作罷了,用力把他的舌頭從自己口腔里頂出來,陳蕓一把將人掀翻在床上。 “謝二傻,大膽了你?!?/br> 反過來壓住謝奕,趴在他的胸膛上,陳蕓俯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謝奕,聲音低沉的威脅道。 謝奕吸溜了一下口水,舌頭被咬的很痛,滿嘴的鐵銹味,但是親到了夫人,謝奕不僅不后悔,滿足極了,不禁滿臉溫柔,深情楚楚的看著陳蕓。 “夫人,給我個機會,我們真正的在一起吧?!?/br> “丑拒!” 陳蕓想了一秒就斷然拒絕,然后撐住他的胸膛自己起身,臨走前瞄了一眼謝奕看起來有點詭異的褲襠。 “你尿褲子了?” “啊啊啊啊,才不是呢……” 謝奕一手捂住褲襠,悲傷地看著陳蕓轉身離去的身影,另一手徒勞的挽留著。 陳蕓其實大概也能猜到他的褲子是怎么回事,只是故意這么說的,聽著身后謝奕悲憤的捶床的聲音,開門出去的時候,眼中難免帶著一點笑意。 另一廂,沈穆清從外面回來,在園子里看到了正在池塘邊賞魚的璇姐兒。 璇姐兒面容清秀俏麗,身形窈窕,自有一番少女的嬌美可人,看著沈穆清遙遙過來,她主動含羞帶怯的側過臉去,露出纖細白嫩的頸項,對著沈穆清施了一禮。 陳家除了予溪和予深各為大房二房的嫡子外,還有三個庶子,就像予溪和予深從小伴著陳蕓長大,感情很好一樣,璇姐兒和大房的庶子,陳家三公子予池也是關系很好,通過予池透漏的,璇姐兒知道家中住了一位未婚又前途光明的大人。 作為一個庶女,雖然侯府里規矩也算不錯,大太太魯氏也不是心量狹窄的人,對庶子庶女也不算苛待,但是庶出到底不如嫡出那樣理直氣壯,璇姐兒的心思自小就活絡。 她知道jiejie琪姐兒已經由祖母幫著找到了人家,是三品參政知事家的獨子,雖然對方門庭一般,但是世代書香,家里既有規矩,而且賀公子人又極有出息,是門好親事。 琪姐兒是嫡女,也就嫁入三品官家中,那么自己一個庶女,想必更差了,璇姐兒難免心中有些小心思,侯府里珠玉錦繡中長大的小姐,哪能想去那些家底薄的人家里受罪。 一聽說這個沈大人相貌堂堂,又有出息,現在已是官至四品,武官要比文官升得快些,沈大人起點也不低,雖然家中沒有什么助力,但是也是因為他沒有根基,所以自己才有一攀之力啊。 所以璇姐兒對沈穆清動了心思,雖然知道婚事無法自主,要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她自己試一試,萬一成了,讓沈大人來提親,不就好了。 沈穆清并沒有湊近,而是朝著璇姐兒略一點頭,就遠遠的繞了道走開。 璇姐兒咬著唇暗恨不已,又自知人家講規矩也不是錯,卻是怪不得人家。 下午時,璇姐兒拿了一只精心扎好的紙鳶,放飛后,隔了一會兒,就故意松手,掛上了沈穆清住的院子里的樹上。 “哎呀,這可怎么好呢?!?/br> 璇姐兒故意驚呼出聲,無奈的帶著兩個丫頭朝著沈穆清院里走去。 “沈大人……紙鳶……” 進了院里,沈穆清正坐在石桌前捧著一本書讀著,面前還有一杯清茶,璇姐兒有點臉紅的走過去,不敢直視他清俊卓然的面孔,吞吞吐吐的說著,兩只小手在裙擺處絞來絞去的。 總是再別人家中做客的,沈穆清也不好太無試她,只能起身,輕輕提氣,踩住樹干跳上樹,拿下風箏后又跳了下來。 璇姐兒捂著嘴激動的小臉通紅,沈穆清的這一手功夫簡直太厲害了,少女心中充滿了崇拜和仰慕。 “拿好?!?/br> 將紙鳶遞給璇姐兒,沈穆清只對她略一點頭,就轉身而去。在路上,沈穆清活動了一下手腕,準備找予深好好地“談談”他的meimei的教養問題了。 不提后續璇姐兒被惱羞成怒的魯氏拘起來嚴加管教,若不是璇姐兒的生母余姨娘求情,恐怕一直到出嫁前,璇姐兒都不能離開屋子了。 在娘家住了兩三天,陳蕓作為出嫁女也就只能和謝奕一起回謝家了,而同時,寄住在侯府的沈穆清,也在陳蕓回了謝家后不久,就準備搬出去了。 陳蕓看完予深送來的信,只是微微嘆了一下,眼底再無痕跡。 和周定光的前程往事,已是昨是而今非,往昔如逝水,她不能再掬起一捧已經從指縫中流光的水,也不能再重新回去喝一碗冷掉的茶。 未嫁時,她也相信,當初定然是有當初的情非得已,但是不管怎么說她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陳蕓自覺自己也是俗人一個,她并不想死乞白賴,成為輕易就能被舍棄的存在。 也許是她只愛花香不愛花,但是現在說什么也為時已晚了,錯過的花再開,也不是當日的那朵,她也不該再有什么對過去拘泥著放不開的,否則那也那是對自己和對周定光,對謝奕的侮辱。 暫無他話,不覺時間過了一月有余,十一月的天氣,連日朔風緊起,萬里彤雪密布,飛鹽撒粉般落下,檐前染上了厚厚的白色。 陳蕓在屋子里捧著湯婆子烤著火盆,謝奕從外面匆匆而來。 “安南那邊的人又來進犯,現在朝上戰與不戰分成了兩派,各不相讓呢?!?/br> 撲打過身上的落雪,謝奕也不換衣服,而是抓過陳蕓溫暖的小手捂在臉上暖著,隨口和她說起來朝中的動向新聞。 被陳蕓養成了習慣,謝奕現在也很關心朝中動向,外面有什么消息和新鮮話題,也都回來第一時間和陳蕓講。 見他這么上道,一來一往間,陳蕓和他平日里的說話也多了起來,關系不知不覺間親近了起來,比之往日的冷淡是好了很多。 “你爹肯定是主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