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
“先生,瑾之求之不得”夏景皓高興的再次行禮,這些大儒就算什么事都不做,他在哪里,哪里就是風向標,一、二十年時間,就會讓他所呆的地方,人文會集,人才輩出。 “那就叨擾了”朱先生看著謙虛的夏景皓滿意的點了點頭。 “恭迎先生” 四月美在清明,即使有些許小雨,打濕了人的發髻,卻更增添了季節的迷人之處,增加了人與自然互動的氣氛。 吳婉嬌和夏景皓兩人拿來畫架,畫起煙雨清明圖,三個小的看著心癢癢,也跟著到夾板上擺開自己的小畫架畫了起來。 這些畫架都是吳婉嬌讓人定做的,知道路上用到,所以都帶上了,看著景色如些如美好的四月,怎么會放過呢? 趙王看不下去了,也讓人做了吳婉嬌那各畫架,帶著兒子和李寶珠排到船舷的另一邊。 伍先生和朱先生站在頂層夾板上,看向一層的兩家子,啞然失笑。 “到是有意思” “是有意思,兩地之王相處在一只船上,你說上邊會知道嗎?”伍先生搖了搖頭問道。 “這天下就沒有上頭不知道的事?”朱先生看了看天空,瞇著眼說了一句。 “也是” 一層的兩家人等到下人們來叫吃飯時,都停下了畫筆。 三個小的迅速跑了一圈子,看誰畫得最好。 “哇,母親,你畫得最好” 吳亦軒聽小言言這樣說,也走過來看,看了后,默不作聲。 趙王和李寶珠見最會挑刺的吳亦軒都沒有吭聲,也感興趣的走了過來。 “夏世子妃的畫與眾不同啊”李寶珠驚訝的說道。 “是與眾不同”趙王也來了一句。 夏景皓捏著鼻子想笑,又不好意思,站在邊上不評論,搞得在二層的兩位先生也下來看畫。 “世子妃這畫,老夫沒有見過呢,畫得很逼真啊,可能是畫得少,欠火侯”朱先生湊前看了看,然后說道。 吳婉嬌堅起大拇指,“還是朱先生火眼金星,多少年沒有畫過了,怎么樣,畫得我夫君,不錯吧?” 吳婉嬌畫了夏景皓背面半轉身的側面圖,微抬頭朝后邊看過來,一只手背在身后,袍角被風吹起,臉上的輪廓棱角分明,眉目英挺,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頭發簡單的束起,言笑吟吟,風姿特秀,爽朗清舉,好似謫仙下凡。 朱先生搖頭笑笑,“夏世子,確實豐神俊朗,芝蘭玉樹” 小言言拍手道,“我娘說了,這世上就我爹最俊” 近三十歲的夏景皓臉唰一下紅了,朝吳婉嬌瞪了一眼,畫什么不好,偏畫自己,真是的,可為什么自己的心如吃了蜜似的甜呢。 趙王看了看夏景皓兩口子,也笑了笑,有意思的兩口子啊。 李寶珠站在趙王邊上看了看神彩飛揚的吳婉嬌若有所思。 “哈,哈”吳亦軒大笑起來,“有你這樣的嗎?這樣夸自己夫君,羞不羞?!?/br> “不羞,”吳婉嬌對著吳亦軒挑眉道,然后轉身對朱先生說,“先生,幫我們看看優、缺點吧” “也行,不過世子妃,你這種是什么畫,老朽沒見過,所以沒辦法評了”朱先生笑笑說道。 “素描,就是照著真人畫的?!眳峭駤山忉尩?,不有多說,一句帶過。 “挺有意思的,就是沒有意境”朱先生見吳婉嬌并不打算細說,也不追問,笑著點評了一句。 “先生說得對,看他們的,我這樣的就不評了,嘿嘿”吳婉嬌笑笑說道。 “好吧,”朱先生看了看四個小孩子的畫,他們都畫得水墨畫,點頭捻須一一點評過去,各有優點、缺點,說得很中肯,至于兩個大人,朱先生只撿好聽的說,沒有缺點。 何為水墨畫,它主要指以毛筆、墨、顏料等畫在宣紙、帛上,強調意存筆先,畫盡意在,創制意境,達到以形寫神,形神兼備,氣韻生動的效果,一副好的水墨畫所表達出的人文精神能讓一副畫價值連城。 夏景皓和趙王笑笑,知道給他們留面子呢。 一行人往餐廳吃飯。 當雨住天晴,天空會變得更明凈,河兩岸的樹木莊稼也有著說不出的空靈,讓人感覺生活在迷人的詩與畫中。 谷雨來臨時,暖風拂面,萬物都蓄滿生長的力量。不管是野草還是禾苗,不管是家禽家畜還是老百姓,都有著無比的激情,在雞鳴鳥唱之中,充滿盎然生機。 吳亦軒和三個小娃子在嘻戲當中,也成了好朋友,有了吳亦軒,就有了雞飛狗跳,一行四個除了先生上課及作業時間,剩下來的時間,簡直鬧得船頂都能翻了。 捉迷藏、官兵抓土匪、斗雞……能被想到的一樣也沒有漏掉,小言言都哭了多少回鼻子,說不跟他們玩,可等哭完了還是要去。 夏景皓對吳婉嬌說道,“要不要管管?” “管什么,童年就這么幾年,讓他們舒服的過唄”吳婉嬌對孩子們的態度是放養,讓他們盡情享受童年。 “你那邊也是這樣的?”夏景皓好奇,人人都希望兒女成才,從出生到長大成人,行為舉止樣樣約束受制,就怕孩子長歪了,她到好,基本散養,你說散養吧,碰到原則性的事情,比自己還較真,他覺得她教育孩子自有她的一套,外松內緊。 “不是,從三周半歲開始一直到二十三歲,苦死、累死”吳婉嬌想起自己曾經的人生,不滿的說道。 “比我還累?”夏景皓不相信一個平民能如自己一樣,文武、君子六藝、帝王學等都要學? “有過之而無不及,整天就是寫作業,然后去各式培訓機構,然后大學畢業,找工作,沒一天消停的?!眳峭駤啥木梆┮馑?,雖然學的內容不一樣,但是學得時間上都一樣,課程按排的滿滿的,累啊。 “你們那里女的也要出來做事?”夏景皓想了想問道。 “男女平等,一樣賺錢養家、養自己、養小孩”吳婉嬌對他說道。 “難怪你懂這么多,原來是由環境決定的?!毕木梆┚У恼f了一句總結性的話。 “那當然,一個普通人只能是環境的產物,那像你們這些權貴,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都能左右朝政”吳婉嬌撅著嘴巴說了一句。 “所以,皇帝表哥防我們,我得想對策啊”夏景皓一聽這話,愁了,貴族是好做嗎? “想出來了嗎?”吳婉嬌緊張的看向夏景皓。 “沒頭緒”夏景皓老實的說了一句。 “我可告訴你,誰都不可留在京城”吳婉嬌也是這幾天才知道的,皇帝居然想留自己的小念兒在京城,那豈不是掏了自己的心,奶奶的,為了維護自己的皇權,盡干些分人骨rou的事。 “知道”夏景嘆了口氣說道,看了看船艙外,聽到孩子們歡愉的吵鬧聲,低下頭,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不覺之中,他們橫過大江,進入了大江之南,日子滑進了五月。 李寶珠對吳婉嬌把自己推給趙王的事已經忘得一干二凈,李寶珠看著吳婉嬌帶孩子,自己也跟著學,她們兩個又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兩個人整天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或說衣食住行,或說李寶珠家鄉的鄉間趣事,或是說吳婉嬌家鄉京城的瑣事。 趙王和夏景皓及兩位先生輪流下棋,竟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如神仙般不忍讓它滑過。 終于到了造船業發達的沙嘴洲,趙王預訂的船已經下水,也已經備好,就等趙王上船。 趙王親自去船行看了自己的船,覺得不錯,讓下人準備準備,自己回到夏景皓的船上準備跟他說一聲就搬回自己的船。 李寶珠有點不舍,不想離開,在這條船上,有人和她一樣,活得隨意自在,還能一起說話聊天多好。 “真想和你們一起到京城?”李寶珠聽趙王說要搬離這只船,有點依依不舍,來找吳婉嬌聊天。 “可以啊”吳婉嬌對著李寶珠說道,對她印象不錯,還算合得來,不掐尖要強,也知道自己誰,是個挺不錯的小姑娘。 “不行,王爺不會讓的”李寶珠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你跟吳亦軒一樣,賴在這里不走,不就行了”吳婉嬌開著玩笑。 “王爺不會同意的”李寶珠居然沒聽出這是玩笑話。 “我怎么感覺你怕趙王啊”吳婉嬌開始逗她了,不要說李寶珠這樣不經事的小姑娘怕趙王,就自己也有點怵,這廝心思太深。 “難道你不怕夏世子?”李寶珠驚訝的問向吳婉嬌,在她印象中,好像做妻子的都怕夫君吧。 趙王和夏景皓辭別后,兩人一起往二層來,趙王過來叫李寶珠回自己的船,夏景皓過來讓吳婉嬌送送趙王等人,兩人走到兩排對門的彎道處,聽到了兩個女人的對話,都停在拐道邊,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兩個男人都沒有讓下人叫人。 吳婉嬌看了看等待答案的李寶珠,笑嘻嘻的說道,“怕,當然怕?!?/br> “這不就結了”李寶珠扁了扁嘴,毫不意外的說道。 “嘿嘿,寶珠姑娘,現在感覺怎么樣,還想大牛哥嗎?”吳婉嬌才不跟她解釋什么是真怕,什么是假怕,就想逗她。 “你……胡說什么”李寶珠被吳婉嬌一句問得六神無主,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切,早把大牛哥忘得一干二凈了吧”吳婉嬌撇了撇嘴,這段時間相處當中自己早就發現了,這個小妮子對趙王已經產生依賴,把趙王當成了自己的天。 “不跟你說?!崩顚氈楸徽f中后,感覺不好意思,連忙反駁。 “忘就忘了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是我,我就選趙王爺,不選大牛哥”吳婉嬌笑笑分析著說道。 “你不害臊”李寶珠從沒有聽過這么直白的表述,臉一下子紅了。 “那你選誰?趙王、大?!眳峭駤商竭^頭問向李寶珠。 “當然……當然是王爺”李寶珠低頭小聲的回了一句。 “我就說是吧,看你的小腔調,我就知道你對趙王爺動心了”吳婉嬌一幅我就知道的模樣,得意的說道。 “動心?怎么樣叫動心?”李寶珠抬頭不解的問道。 “你不懂?”吳婉嬌不相信的反問了一句。 李寶珠搖了搖頭,“我沒有娘,沒人跟我說過這些” “切,有娘,也不一定會說這些”吳婉嬌心想,連自己的爸媽都不說這些,更何況是禮教森嚴的古代,看來是真不懂了。 “那你懂嗎?”李寶珠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她實在好奇,什么叫動心。 “jiejie我當然懂了”吳婉嬌眉眼俱笑的說道。 “什么樣呢?”李寶珠看向吳婉嬌。 “當然是心跳加快,感覺喘不過氣來……”吳婉嬌把心動的表現描述出來,可惜沒說完就被截了話。 “等等,我經常這樣,難道……”李寶珠想起自己一見到趙王就感覺要死的狀度,怎么跟吳婉嬌說得‘心動’一模一樣。 “啊—噢——,”吳婉嬌挑眉看向李寶珠,“小姑娘,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已經情竇初開了,你……嘻嘻” “我……”李寶珠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一直以為自己要死了” “對男人心動,可不就是要死了”吳婉嬌撇了撇嘴說道。 “啊,真得要死了啊”李寶珠害怕了。 “真夠笨的,形容詞懂不懂,就是說,心動了就要被對方吃得死死的,明白吧”吳婉嬌恨鐵不成鋼的說。 “哦,那你呢?”李寶珠終于弄明白自己要死是為什么了,順口問了一句吳婉嬌。 “我,”吳婉嬌心想,當然動心了,不動心能生三個娃,但是口中卻說道:“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