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
放榜后,當然也有榜下捉婿的,邱士允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根本沒有去看榜,他看不看已經無所謂了,他趁這個機會走了一遍京城,看了看京城的人土風情,而且特意到學府街走了一遭,看著繁華如夢的學府街,邱士允笑了笑,就算是今天以他成人之心,也未必能成這條街吧,這只能是奇人才能做的奇事吧,順著學府街一直往北,他來時的大通河拐過這里,看著河水浪花翻滾,一眼望不到盡頭,他明白,他的官場生涯也如這望不到盡頭的河流一樣,開始了。 十月底,京城為取得前十名的進士舉行了簪花宴,并且打馬游街,引得京城大街小巷萬人空巷,都到京城主干道——都和路上看狀元游街,排在第四位的邱士允,身著白錦袍,頭簪大紅花坐在高頭大馬上看著瞻仰的人群,也心生豪情,人生在世莫不過如此吧,如果家人能看到,是不是更會為自己自豪,繁華如廝,卻讓邱士允心生歸家之意,就是人生吧。 邱士允因為要回北齊任職,所以很快拿到了自己的官職資格名牒,跟上早已打探好的商隊,一路馬不停蹄往北齊往自己的家趕去。 小雪,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第二十個節氣,進入該節氣,西北風從遙遠的大西北一路南上,直達北齊,開始成為???,氣溫下降,逐漸降到零度以下,偶有雪落下,卻不大,故稱為小雪。 世子府的內院,吳婉嬌帶著圍脖,帽子站在那里,看青風幫他們炸爆米花。 當心了,要開鍋了,嚇到不管啊青風看鍋子的火侯和時間都差不多到了,忙提醒眾人。 一眾人聽到后,都捂著耳朵紛紛后退。 小念兒邊退邊問,這一鍋應當好了吧 應該吧,未熟焦掉都有,這次青將軍,你應當有經驗了吧吳婉嬌分析了一下前幾鍋的情況問道。 世子妃,看你說得,我也是大姑娘上花驕——頭一次,可不能怪我青風嘻嘻哈哈的說道。 沒怪你,快開吧,就你話多,怪不得沒姑娘喜歡你吳婉嬌見青風貧嘴貧舌,忿忿的來了一句。 世子妃,你可不能這樣說小的,小的媳婦還沒有著落青風委屈的看向眾人,余光盯著秋實看了看。 行,趕緊開,越說越來勁吳婉嬌也看了一眼秋實,這兩小年輕,還沒進入情況啊。? 噢青風瞄了一眼秋實,嘆了口氣,然后拿起白布袋子套在爆花機的前面,拔下銷子,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里面的玉米爆花都出來了,一粒粒都像開了一朵朵小絨花,可愛極了。 母親,這成了嗎?小念兒急切的問道。 成了,成了,受熱很均勻,很好,快吃個看看吳婉嬌連忙走上前看了看說道。 好小念兒拿了一個放到嘴里,咬了一下,嘎嘣脆,吃著點著頭,好吃 雙胞胎聽哥哥這樣說,掙開下人的手,兩個自己跑過來拿了往嘴里放,好吃,好吃 好吃吧,吳婉嬌剛想說,我的童年就是在胡同口的爆米花聲中長大的,想想不對,打住了,夏景皓接受自己,可不代表別人也能接受自己,笑笑,秋實,過來分給孩子們吃,青風再炸一鍋,讓世子府的人大大小小都償償,這個不光可以用玉米炸,白米也可以,而且還可以把他們深加工,這個就不跟你們講了,我跟十一講就行了,青風趕緊炸 是,世子妃青風見秋實過來,連忙幫她一起分裝爆米花,秋實瞅了他一眼,不理他,青風也不在意,還是陪著笑,幫她一起裝,為了婆娘,這種小挫折算什么呀,堅持,再堅持。 一眾人分了爆米花,進到屋內吃爆米花了。 胡家莊,胡老頭坐在家里等自己的婆娘回來,胡祖佑也是坐立不安,看著門口,終于看到胡婆子和小六媳婦回來了,她們身上落了一層小雪。 怎么樣?胡祖佑迎了上去,幫自己祖母拎東西。 就你急,胡婆子走得急,喘著氣,走到院內,用手拍打著身上的落雪,對著大孫子說了一句。 奶奶,我肯定急了,誰娶媳婦不急胡祖佑到是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猴急。 不害燥胡婆子笑罵了一句。 好奶奶,你就說吧胡祖佑心里像是有多只手在撓。 胡六媳婦牽著自己兒子的小手,給胡老頭行禮。 胡老頭問著自己媳婦,成了嗎? 沒有,世子妃說再留一年,明年春上要跟世子爺進京述職,這兩個丫頭得用,到明年這個時候再讓冬收嫁過來胡六媳婦把情況說了出來。 明年她們要進京?胡老頭只要聽到吳婉嬌不在臨集,他就慌了。 嗯,本來今年就到什么述職時,世子爺請期到明年胡六媳婦也不太懂,只說了大概。 哦,這樣啊胡老頭不淡定了,水煙都忘了抽。 是 胡祖佑不吭聲了,嘆了一口氣,跟我一樣大的,孩子都抱手里了 胡婆子恨他沒出息,用手點了點他,你以為一個好媳婦是這么好娶的? 也是,好事多磨?胡祖佑無奈的說了句。 青風做了一天臨時工,幫著炸了幾袋子爆米花,晚餐后,八丫在每個人的手邊都放了一小碟。 北齊王像小孩一樣,拿著吃起來,挺甜啊 是,父王,加了糖后炸的,等到明天,我讓十一再做兩種給你們吃。吳婉嬌站起來回話。 好,好,北齊王點頭笑笑道,看著三個小孫子也吃得不亦樂呼,更高興了。 王妃看了看手邊的東西,沒有伸手拿,太不雅觀了,有**份。 夏景皓看了看自己的父王和母妃,又把目光轉看自己的孩子,三個孩子小嘴咂咂的吃著,他看著心生歡喜,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相反,沒有吃的母妃,倒顯得極為格格不入,他心想,也許,在這樣的場景之下,不要講規矩,也許更有人情味一點,看了看自己的父王,覺得他哎都是自己的父母,沒有誰對誰錯,就這樣吧。 夜深了,帶著孩子們去睡吧北齊王也感覺到了自己婆娘和他們融不到一起,內心無力,口中說了一句。 是,父王夏景皓和吳婉嬌倆人紛紛行禮退出。 阮嬤嬤領著奶娘把三個孩子抱到手上,跟著吳婉嬌和夏景皓身后行了禮出了偏廳。 吳婉嬌挽著夏景皓的胳膊,走得并不快,燈籠的光線被潔白的雪襯得暈黃而顯得溫暖,吳婉嬌跺著腳走路,跺下去時聽到雪吱吱的聲音,她跟著咯咯笑幾聲,一點體統都沒有,夏景皓轉頭看了看吊在他胳膊上玩雪的吳婉嬌,什么話也沒有說,相反,自己的嘴角也是向上彎的。 月色淡淡,穿過輕盈的云層,柔柔灑向人間,偶爾有雪輕輕飄零,穿過枯樹,斜過瓦塄悄無聲息。明明寒冷無比,可是身邊有人相伴,只覺心頭溫暖一片。 在雪夜之中,不知為何,夏景皓想起來過往,想起自己第一次來吳家莊時的情景,好像也是這樣一個雪夜吧,自己又冷又饑,打馬在這里停下來,揭開簾子,吳婉嬌抬頭看向他的那一剎間,他覺得時間都停止了,原來早已入眼,只是世事牽絆,走得磕磕碰碰而以,幸好,此刻她還在自己身邊。 咦,你怎么不說話?吳婉嬌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你不說話夏景皓好笑的回了她一句。 噢,是嘛,我光顧著玩雪了吳婉嬌笑笑答道。 夏景皓看了看周圍,丫頭婆子離自己有一段距離,開口說道,你們那里沒有? 我生在江南,難得看到吳婉嬌笑笑回答道,又踩了一腳雪,覺得怎么也玩不夠似的。 原來這樣,夏景皓嘆了口氣,沒心情細問下去。 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我看出來了吳婉嬌了然的說了一句,并打算讓他自己問的,結果馬上到院子了,他還是沒問,只好自己問了。 有嗎?夏景皓轉頭看向吳婉嬌,不承認自己不高興。 有吳婉嬌肯定的點點頭,而且有點傷感,是不是? 也沒什么,就是自己過得好,也想父母過得好夏景皓看了看遠處黑漆漆的地方說道。 啊,你父母挺好的啊吳婉嬌用夸張的語氣說道。 別說假話夏景皓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吳婉嬌的鼻子。 嘿嘿,被你看出來了吳婉嬌假笑道。 你這個滑頭夏景皓搖頭笑笑,她對敏感的事向來都置之度外,明哲保身的很哪。 切,什么叫滑頭,這叫生活的藝術,懂不懂吳婉嬌一臉你不懂的表情說道。 不懂,你懂,你到是說說看,夏景皓很想聽聽她的意見,引她說話。 說你的長輩?不敢吳婉嬌才不上當,搞不好,一家人低頭不見抬頭見,多尷尬。 讓你說,無妨夏景皓低聲說道。 真無妨?吳婉嬌把頭湊到夏景皓臉邊上,眼對眼看了一下。 嗯夏景皓順手又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被她拍打掉了。 那簡單,跟你一樣改了公主病,什么事都迎刃而解。吳婉嬌真說了,而且簡明厄要。 跟我一樣,公主???夏景皓聲音高了起來,稀里糊涂的反問道。 哦,你不是公主病,你是王子病,不過,有我這么厲害的大夫,你這病算是好的差不多了。吳婉嬌得意的說道。 你 嘖,嘖,你讓我說的吳婉嬌見夏景皓頓在那里,連忙解釋。 我真有王子病夏景皓搞不懂為何自己就有王子病了,難道是王子們生的病,就叫王子??? 有,而且不輕吳婉嬌點頭肯定。 何以見得夏景皓不解,虛心討教。 多呢,想不想聽吳婉嬌一臉得瑟。 不想即使在微弱的燈籠光下,夏景皓也看到了吳婉嬌的不懷好意,果斷拒絕。 可我想說,怎么辦?吳婉嬌扁了扁說道。 不聽,夏景皓步子快了起來,他有點明白了,這個臭女人就是要討伐自己。 好吧,不說就不說,王子病吳婉嬌低聲嘀咕了一句。 信不信我揍你,夏景皓突然停下回轉身說道。 你可舍不得,揍了我,誰給你暖被窩呀吳婉嬌撒嬌,化解他的生氣。 什么叫黑白顛倒,就是你這樣的夏景皓恨恨的說了一句。 夫君大人英明吳婉嬌一臉jian計得逞的樣子。 要是母妃但凡放下一點身段,我想夏景皓還是想著自己父母的事。 我困了,快點走,要不然走著走著就能睡著了,你抱我呀吳婉嬌卻不想再說了,再說就說不上了,因為生活方式和態度不一樣,不是一個人能說幾句話就能改變的,如果就因為一句兩句話就能改變,哪還有什么夫妻吵雜或是夫妻離異的事發生,這真得要靠王妃自己去領悟,然后自己愿意改變才行,否則只會起反作用,變本加勵。 臭女人,說到正事,你就打哈哈夏景皓不滿的說道。 做小輩的可不能隨便插手長輩的事喲,否則成何體統吳婉嬌終于扳回一把,說了夏景皓一句‘成為體統’。 你等一下再打你屁股夏景皓氣咻咻的說道。 啊,我今天晚上跟小念兒睡吳婉嬌笑著說道。 你敢 吳婉嬌先頭跑了,夏景皓在后面看了看,無奈的吹了口氣,自己的日子自己過吧,父王你自己搞定你的婆娘吧。 王妃內室 北齊王正寬衣解帶,蘇如繡過來幫忙 叫丫頭王妃坐在那里不動,只是口中說了一句。 丫頭有你伺候的貼心嗎,過來北齊王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你讓我做丫頭們做的事,那她們干什么?王妃還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