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三天后,熊圓圓順利的通過了考試,長老會現場頒發了通行證給她,回到家熊圓圓高興滾了兩圈,時不時運用靈力將通行證調出來,一道靈光從眉心飛出來瞬間變成一道光幕,上面寫著她的基本信息,右下角還有三界同盟簽的準予通行的字樣,雙手結印,光幕凝實,變成了一塊玉牌落在了她的手上。 將玉牌貼在心口蹦了幾下,終于可以下山了!不枉她這兩年欺男霸女,咳咳,那個鋤強扶弱,鋤強扶弱! 花了兩天時間跟長輩、鄰居、狐朋狗友和花花草草們告了別,聽了一大堆經驗之談以后,虎大姑拿了個袋子給她,倒出來看了看,除了身份證、畢業證和車票之外,還有一張紙,虎大姑說,那張紙是偽造的她在人間界的生活經歷,讓她務必背熟了! 走的時候看到送行的隊伍,熊圓圓愣了下,隔壁幾個山頭的都過來了,沒想到她人員這么好!在狐朋狗友們的哀嚎和大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熊圓圓揮揮手,拍著胸脯表示一定會?;貋砜创蠹业?,然后拎著個小箱子,豪情萬丈的離開了峨眉山。 熊圓圓走后,送行的人都松了一口氣,可算把這個小魔星給送走了,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把走親戚的孩子接回來,走走走,開三天流水宴慶祝一下,想到什么,狐族的兩個大嬸把手放在嘴邊,對著山下的熊圓圓大聲吼道:“圓圓,做不成一番事業可千萬別回來!大嬸看好你喲!” 熊圓圓回頭,仰望著山上對她懷著巨大希望的妖群,伸出小胳膊揮了揮,認真的點了點頭! 第2章 從峨眉到海市只用十幾個小時,第一次坐高鐵,熊圓圓內心有點小小的興奮,這都能趕上虎大姑御器的速度了!難怪近年長輩們出門都很少御器了,有這種交通工具,萬事不管舒舒服服的就到目的地了,誰還浪費靈力御器啊,還累! 熊圓圓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小箱子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眼睛一直盯著窗戶外面變換的景色,在新奇的同時還有一絲緊張,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呢,還是一個人,小伙伴和長輩們都不在,以前上學的時候她也是認真聽過課的,第一天上課的時候,老師就專門講過人間界有多危險,名門正派在冊的修道者還好,好歹也會遵守三界同盟的規定,可是在暗處還有好些不在冊的修道者,喜好些旁門左道,還有被聯盟通緝的罪犯,最愛用妖精和人類的血rou煉丹增加修行,對他們來講,妖精的血rou和內丹比人類的有用多了。 當時熊圓圓還是一只小團子,放學回家后挖了個洞縮在里面好些天都不怎么敢出門,還是老師發現她好幾天沒去學校告訴了虎大姑,大姑把她從洞里挖了出來。 一邊看風景一邊胡思亂想,坐在熊圓圓旁邊的一個中年阿姨看到熊圓圓繃著張臉裝嚴肅,挺得筆直的小身板卻泄露出了一絲緊張和惶恐,伸手拍了拍熊圓圓的胳膊,開口說道:“小姑娘,要吃柚子不?” 熊圓圓差點跳起來,立馬轉過頭來,目光如電的看向說話的人,微胖的臉很和藹,眼神是柔和的,將蠢蠢欲動的靈力收了回來,搖頭道:“謝謝,我不吃?!?/br> 胖阿姨看到熊圓圓那個充滿殺氣的眼神愣了愣,眨了眨眼睛,再看過去又什么都沒有,小姑娘的眼睛里清澈透亮,就是有點戒備,哪有什么殺氣,真是眼花了,阿姨心內自嘲了一下,看到熊圓圓一本正經的樣子,笑道:“從你上車我就注意到了,幾個小時了你胳膊都沒動一下,你那小箱子可以放地上,沒問題的?!毕肓讼肜^續說道:“小姑娘一個人出門在外有點防備心是好事,但是也不要杯弓蛇影,一直這么繃著得多累啊,現在社會治安還不錯,至少高鐵上是安全的嘛?!?/br> 熊圓圓心內咯噔一下,莫非自己的表現這么不自然?老師以前有說過,凡事過猶不及,要混在人群里,最好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還好這人只是以為她緊張而已! 將行李箱放到腳,熊圓圓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第一次出遠門,第一回坐高鐵,有點緊張呢?!?/br> “別緊張,有啥好緊張的,一回生二回熟,慢慢就習慣了,你是要去哪里???” “海市,我們家有個親戚在那邊?!?/br> “喲,挺巧,我也是去海市?!卑⒁踢€挺高興,再一問知道熊圓圓是去那邊找工作的,還很熱心的向她介紹海市的情況。 一路聊著,熊圓圓聽的多,說的少,這會兒阿姨已經睡著了,腦袋一點一點的,慢慢偏向了熊圓圓的肩膀,笑了笑,調整了一下姿勢,這個陌生人給她的感覺倒有點像牛大嬸,笑了笑,向椅背靠去,身體微微放松,總歸有個還算不錯的開始。 閉著眼睛假寐,一條條在心里過著人間界行為準則規范:不能讓人類發現自己的身份;不能對人類使用法術;不能主動攻擊人類……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海市,出了車站,阿姨的兒子已經等在那兒了,覺得一路上跟熊圓圓聊得挺開心的,阿姨就問熊圓圓準備去那里,要不讓她兒子送上一程,熊圓圓連忙擺手:“謝謝您,我們家親戚在外面等我呢,就不麻煩您了?!?/br> 阿姨想了想,點頭說道:“行,那我們就先走了,你以后有時間到阿姨家來玩??!”說著寫了個電話號碼給熊圓圓,讓她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給她打電話,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兒子走了。 走了兩步后再回頭強調:“圓圓,有事情給阿姨打電話啊,注意安全!” 熊圓圓笑著揮了揮手,怪她的耳朵太靈,阿姨都走遠了還能聽到他們母子的聲音。 “媽,你咋回事,怎么把電話給陌生人,以前沒見您這么熱情??!” “什么陌生人,我跟圓圓在車上聊得可好了!” “那也是陌生人!您哪知道別人是人是鬼??!” “你懂什么,這姑娘人不錯,我靠她肩膀上睡了兩個小時人家啥話都沒有,再說了,你看她軟萌軟萌的樣子也不像個壞人啊,我當年要是生個這樣乖巧的女兒該多好啊,哪像你這個臭小子討人嫌!唉,小姑娘家家的一個人出門討生活,在車上緊張得不得了,抱著個小箱子一動不動,天可憐見的,連手機都沒有,也不知道她那什么親戚靠譜不……” 車站人來人往,熊圓圓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發了好幾道信息出去,兩個小時后終于見到了熟悉的身影,興奮的跳了起來,一邊揮手一邊大聲叫道:“二狗,二狗,黃二狗,這里,這里!” 熊圓圓的聲音還挺大,這片地方有了一瞬間的安靜,來人聽到聲音在原地頓住了,往左右看了看,總覺得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有一種拔腿就跑的沖動,可是看著興奮的拖著箱子往這邊跑的熊圓圓,咬咬牙,終究還是低著頭頂著巨大的壓力快步朝熊圓圓走去。 “二狗,好幾年不見了,你…”見到故人,熊圓圓很有點高興,話還沒說完,就被黃二狗抓著手飛快的往外面走。 “哎,二狗,你干嘛???”熊圓圓一手拖著箱子,跌跌撞撞的跟著黃二狗往前跑,一邊打量四周,莫非有敵人? 往外走了一千多米,到了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停下了,黃二狗松了一口氣,見熊圓圓滿臉疑惑準備說話,立馬率先開口:“別那樣叫我,我現在叫黃有為,黃有為,年輕有為的有為!” 叫二狗咋了?你本來就叫二狗啊,都叫了十幾年了!看到黃二狗認真慎重的眼神,熊圓圓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點頭道:“哦,有為,你改名了??!” 看熊圓圓這么上道,黃二狗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早改了?!闭f著摸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快兩點鐘了,有些歉意的說道:“等久了吧?不好意思啊,最近公司比較忙,不太好請假,你還沒吃午飯吧?走,我先帶你去吃飯,然后去修道者聯盟分會登記注冊,大姑跟你講過吧,要先到修道者聯盟登記注冊后才算是人間界的合法居民?!?/br> 熊圓圓點點頭:“恩,我知道,大姑跟我說過?!?/br> “那行,走,哥今天帶你去吃麥德基baba”一邊說一邊領著熊圓圓往前走。 車站附近有個商業區,交通還比較亂,車多人多還擠,喇叭聲叫罵聲響成一團,熊圓圓對這個交通規則是不清楚的,被人潮推著擠著,隨波逐流間,黃有為一回頭就見她險險的擦著幾輛車走過,差點被撞上,這下子嚇得他冷汗都出來了,趕緊往回走了幾步拉著熊圓圓的手,不敢再放她一個人橫沖直撞。 他倒不是擔心熊圓圓的安排,他是怕這種情況熊圓圓一個不耐煩,一巴掌將周圍的人都拍到地上,將車拍開那就完了,絕對是新聞頭條的節奏—“女漢子力大如牛,一巴掌拍飛汽車,是超能力還是幻覺?”真要這樣,修道者聯盟那邊還不知道會怎么處理他們呢! 黃有為突然回憶起一段不愿回憶的往事,十幾年前熊圓圓剛剛學會化形,狀態還不穩定,時不時露出兩熊貓耳朵或者只化出個腦袋配著圓滾滾的身子,他和小伙伴跑去圍觀,結果被她一巴掌拍到了樹上,那滋味!從那以后,這種劇情就常常上演,直到五年前他下山歷練才算擺脫了魔爪!想到這里忍不住渾身抖了抖,黃有為趕緊搖頭把那點微妙的感覺趕了出去,手上加了三分力道,熊圓圓從小就是危險物品,絕對不能讓她脫離控制! 一路順順利利的到了麥德基,將熊圓圓安排好,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千萬不要離開,不要跟別人說話,也不許動手!見著熊圓圓點頭后,黃有為趕緊去排隊拿號點餐,途中時不時的回頭看看熊圓圓有沒有在原地,有沒有惹事。 熊圓圓用手支著頭,百無聊賴的坐在那兒,看到黃有為回頭張望,就揮揮胳膊表示自己還在這兒。打了個呵欠,熊圓圓總覺得有什么在盯著自己,偏頭看過去,被一根柱子擋了大半的位置上坐了三個年輕女子,在其中一個穿綠裙子的姑娘悄悄抬起眼睛再次看過來的時候,熊圓圓瞇著眼睛笑了笑,還揮了揮手,綠裙子好像被嚇住了,愣在那里,然后一陣咳嗽,約莫是被嗆到了。 這幾個姑娘看到熊圓圓的樣子,對視了一眼,喝水的喝水,找東西的找東西,好像很忙碌的樣子。 黃有為端著兩大盤食物走了回來,熊圓圓趕緊站起來接了一個托盤,黃有為將左右的托盤遞給她,隨口問道:“你剛打量什么呢?有熟人?” 熊圓圓往那位置瞄了眼,已經沒人了,于是搖搖頭:“沒什么,隨便看看?!?/br> “圓圓,你說你呆山上多好啊,下山干嘛啊,這邊可沒有那么好混!”咬了一口漢堡,黃有為開口說道。 熊圓圓喝了一大口可樂,對于這種味道怪怪的東西她倒是蠻感興趣的,將可樂咽下去后才悠悠的說:“大家都到人間界歷練了,就我一個人在山上,也沒什么意思,對了,我住哪兒???聽說這邊都是要租房子的?!?/br> “你來的太急了,房子還沒找好,我女朋友這兩天出差不在家,你就先住我家吧?!?/br> 熊圓圓點點頭,笑道:“看不出來啊,你居然也交了個女朋友?!边€是個人類。 自見面以來,熊圓圓一直以來都表現的規規矩矩的,完全不見在山上的霸道作風,黃有為心里暗暗點頭,顯見這幾年她長大了也懂事了,這么一想他的膽兒又肥了起來,鑒于以前一直被壓迫,他的心里也有那么點翻身農奴把歌唱的隱秘期盼,這會兒那點愿望在他心里撓啊撓,終于忍不住破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