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致命病毒12

    “啊，好懷念啊?！焙０俸吓吭谲囘吙粗赃叺囊粋€少年宮，“看到那個沒有，我跆拳道就是在那里學的，大概是8歲左右吧，因為要讀小學了，我爸決定不出海了，那會兒都流行報興趣班，他聽說這邊的少年宮是最好的，就帶我來這里報名?！?/br>
    “畫畫書法鋼琴我都不喜歡，他說‘那你報芭蕾吧，女孩子學那個會好看’，我聽了半節課，特別討厭芭蕾，讓我想起小美人魚在陸地上走路一樣，看著就覺得疼，最后想來想去，報了跆拳道，學了兩年吧，這少年宮就因為規劃問題要拆了，06年拆的?！?/br>
    梁霄懂了：“06年啊?！?/br>
    “前面停一停，我記得這里有家超市，我以前經常來買好吃的?！?/br>
    車剛剛停穩，海百合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車，可雙腳接觸地面的一剎那，她又感覺到了一種恐懼，她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踩到了地面上，些微的灰塵揚起。

    那地面還是地面，腳踏實地的感覺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海百合很快把恐懼感拋之腦后，直奔超市。

    超市外面被那種卷簾門鎖著，海百合在旁邊找了個撬棍，直接把卷簾門撬了開來，梁霄左右看看，生怕有人看見：“你這樣算入室搶劫啊?！?/br>
    “你看這大街上還有人嗎？”海百合嘩啦一下拉開卷簾門，又指了指墻上貼的告示，“這里寫著暫停營業，里面肯定沒人了?！?/br>
    拉開門，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她揮了揮手趕走灰塵，不出意外看到了一地的死老鼠。

    她跳過它們的尸體，有點懷念地打量著這家超市，還是小小的，和記憶里一模一樣，她找到了好多十幾年后看不到的懷舊零食：“咦，有這個辣條啊，還有這個，戒指糖，噢噢，大大卷……”

    梁霄看到她這樣興高采烈逛超市的樣子哭笑不得，他在收銀臺上抹了一下，桌子上有積灰，但不厚，墻上的日歷還是論月份的那種，2005年11月。

    他正想著，海百合已經摟了一懷抱的零食出來，熟門熟路扯了一個紅色的塑料袋裝了起來，然后很瀟灑地說：“男朋友，付賬?！?/br>
    梁霄：“……”他掏出皮夾翻了翻，只有最新版的人民幣，這個是幾幾年發行的？他想了會兒，想不起來，干脆直接把錢壓在了杯子下面。

    不管怎么說，反正是付錢了╮(╯▽╰)╭

    上了車，梁霄有點不認識路了：“往哪開？”

    “市立醫院搬過一次，我想想，”海百合回憶了一番，“前面第二個紅綠燈左拐?！?/br>
    梁霄開著車，發現她把戒指糖拆了，這是很有童年痕跡的一種小零食，一顆糖果鑲嵌在指環上，像是鉆石一樣熠熠生輝，海百合把它套在手指上添了會兒，看他在看，就湊過去問：“吃嗎？”

    梁霄嘗了一口，nongnong的一股糖精味兒，海百合問他：“好吃嗎？”

    “甜的?！彼芙苹卣f了一句不會出錯的評價。

    海百合看穿了他的小把戲，她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不好吃，但小時候臭美嘛，覺得可好看了，我從小就喜歡打扮得特別好看，我爸說我小時候公主裙就買了七八條，上學不方便也要穿著去?！?/br>
    梁霄想象她小時候的樣子，覺得應該是個又臭美又可愛的小姑娘：“你小時候一定很可愛?！?/br>
    “當然可愛了，不知道多少小男生要和我做同桌呢?！焙０俸涎笱蟮靡?，“那你呢，你小時候是什么樣的，是不是很多女生都很喜歡你，晚上偷偷去約會嗎？”

    梁霄搖了搖頭：“我小時候是在寄養家庭，規矩很嚴，每天下課準時回家，只有一個小時看電視的時間，九點之前必須睡覺?！?/br>
    海百合：“……好慘?！彼墒菚胍顾雅榔饋碓倏匆粫弘娨暯Y果被海有余拎著衣服丟進被窩里的那種小孩兒，“會虐待你們嗎？”

    “那倒不會，就是每個人每頓飯都有定量，不能浪費也不能多吃，每周去做禮拜，經常帶著我們去做義工?！绷合鲈诘谝粋€寄養家庭生活最久，印象也最深刻，日子不能說艱難，但很枯燥無趣。

    海百合對他的過去很有興趣，但醫院已經到了。

    醫院門口設立了許多個崗亭與帳篷，路障、警戒線亂七八糟倒在地上，場地十分混亂。

    “看起來撤離得非常匆忙?！绷合龊唵斡^察了一遍后得出了結論，“我們去里面看看?！?/br>
    海百合吃過了糖果，不知怎么的，就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有了聯系，恐懼感大大消退，正打算來一次冒險，結果一開門就被里面撲面而來的惡臭轟了出去，那味道絕對不只是一兩具腐爛的尸體，海百合原本嗅覺就非常敏銳，被這個味道一熏直接熏吐了。

    梁霄也受不了里面的氣味，這比生化武器還可怕，他扶著海百合走到了空地上，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吧？”

    “太太太太惡心了?！焙０俸蠂I出了胃里所有的酸水，“一路上都很臭，就這里最惡心?！?/br>
    “你在車里等我吧，我到處看看?！?/br>
    “不行，我還得保護你呢?！焙０俸嫌眯渥游孀】诒?，甕聲甕氣地說，“這樣就行了，我們一塊兒去?！?/br>
    梁霄也不是很放心讓她一個人待著，于是拉著她另一只手：“那我們從后面繞過去，可能會好點?！?/br>
    “往這里走?！焙０俸辖o他指路。

    醫院的草木無人修剪，瘋狂亂長，海百合聽覺敏銳，不遠處嗖一下有什么東西閃過，她馬上就跳了起來：“誰？”

    “別緊張?！绷合鲂睦镆膊皇遣换?，但拉著她的手就覺得安心很多，“是什么小動物吧?！?/br>
    海百合覺得有點丟臉：“噢?！彼纳窠浛嚨锰o了，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那腐臭的味道更濃了，她努力忍住想要吐的欲望，跟著他往前走。

    兩個人繞到了大樓的后面，從窗戶上看，正好有幾間是辦公室，梁霄也顧不得什么道德不道德，直接用石頭砸碎了玻璃，爬進去拿了一疊桌面上的文件出來。

    “有什么內容嗎？”海百合還是沒忍住嘔了幾口，趕緊拿礦泉水漱了漱口，總算覺得好多了。

    梁霄快速閱讀了一下資料，簡單總結了一番：“2003年發現的感染者，歷經兩年的時間，一直沒有研究出特效藥，病毒卻不斷變異，死亡人數一直在增加，這是政府通知撤離的文件?！?/br>
    海百合看到了死亡曲線圖，驚得一口水嗆到了氣管里：“死了那么多？”

    “看這里?！绷合龇搅撕竺嬉豁?，“這里寫著，傳染方式是血液傳播……感染體的血液具有腐蝕能力，沾到皮膚的話也會被傳染……潛伏期1278小時不等?！?/br>
    雖然挺糟糕，海百合還是松了口氣：“也就是說，不沾到身體就沒關系對吧?！?/br>
    “是這樣的沒錯?！绷合龇炅怂械馁Y料，給海百合拉了拉衣領，“你在這里待著，我去看看有沒有口罩和手套?！?/br>
    海百合實在沒勇氣進去：“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br>
    在醫院里找口罩和橡膠手套并不是難事，梁霄拿了一打出來，海百合拿了一個口罩戴上，也許是因為心理作用，她覺得好多了。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這里已經全部斷電了?！绷合鼍o緊拉著她的手，“晚上開太危險，我們先找地方住下來?！?/br>
    “醫院附近有小旅館?！焙０俸蠈@里很熟悉，很快帶著他找到了一家看起來還湊合的旅店。

    為了避免半夜被老鼠sao擾，他們選了比較高的樓層，趁著還有光，找了一間還算干凈的房間。

    晚飯是童年的小零食和餅干。

    因為光線太暗，只能摸黑吃飯。

    梁霄給她塞了一片餅干：“是哪一個？”

    “小王子巧克力夾心?！焙０俸辖劳?，拿手機一照包裝，果然是，“還是小時候的東西良心啊，這個挺好吃的?！?/br>
    梁霄也吃了一塊，陪她回憶童年：“是最喜歡吃的嗎？”

    “不是，最喜歡的是奧利奧，只喜歡吃餅干不喜歡吃夾心，那個時候不是流行在牛奶里泡一泡吃么，我就喜歡把奧利奧掰碎了放牛奶里?！?/br>
    有了喜歡的人在身邊，就算吃干巴巴的餅干也覺得有趣了。

    吃過了“晚飯”，黑暗完全降臨了，今晚的云層很厚，露不出月光，房間里拉不拉窗簾似乎都是一個樣，黑漆漆地看不見人。

    梁霄在樓下的前臺抽屜里找到了幾根蠟燭，在房間里點了一支，白色的蠟燭燃起了一小簇的火苗，驅趕了方寸的黑暗。

    外面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沒有蟲鳴，也沒有鳥叫。

    兩個人都不說話的時候，可以清晰地聽見對方的心跳與呼吸。

    海百合第一次發現，原來寂靜是如此可怕的事，遠勝于在胡楊鄉被喪尸包圍。

    這種無孔不入的靜謐令她毛骨悚然。

    啪！樓下傳來一聲巨響，她迅速坐直，瞪大眼睛機警地看著窗外。

    梁霄一回身就看到了她渾身肌rou緊繃的樣子，趕緊坐到她身邊，把她摟進懷里，知道她好強，也不說破，把被子抖了抖蓋在她身上：“外面的風有點大，冷嗎？”

    “有一點?！彼龘е牟鳖i，臉頰貼臉頰，感覺到他的心跳和呼吸就覺得好多了，“你冷不冷？”

    “我抱著你就行了?！币驗楹ε掳胍顾顺鰻顩r，梁霄也不敢睡，甚至連躺下都不敢，鞋襪和衣服都不脫，就這樣靠在床頭休息，“你困就睡吧?！?/br>
    “不困?！焙０俸习疽雇ㄏ际羌页１泔?，這點夜還熬得起，她打起精神，“我們來聊聊天吧?！?/br>
    “好啊，聊什么？”

    海百合對著他就想起一些污污的話題：“唔，我們互相說說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啪啪啪好不好？”

    梁霄：“……行吧?！彼稽c都不意外是怎么回事，“你先說?！?/br>
    海百合在記憶里搜尋了一番：“唔，第一次，這是我花費心思最多的一次，一波三折?！?/br>
    梁霄來了興趣：“怎么了？”

    “咳咳，自從我看了些少兒不宜的書之后，我一直想找機會試試，所以，我做了很全面的準備，首先，我去了解了一下避孕的事，我不敢和我爸說，偷偷摸摸上網查的，有的說要用套，有的說選安全期，有的說不弄里面就行了?！焙０俸匣叵肽嵌螝q月，覺得國內的x教育真是爛得一塌糊涂，“最后我決定保險起見，在安全期用套?！?/br>
    “嗯，有道理，然后呢？”

    “然后就是物色對象，我覺得我要有一段很美好的回憶，所以一定要挑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小男生才行，我花了一個月追到了我們學校當時的校草，高高帥帥的，打籃球，我有一天和他說，周末能不能去他家里寫作業，他同意了，第一次，真的和我一起寫作業?！?/br>
    海百合扶額，“寫完作業送我回家，也行吧，我又多等了一周，他大概開竅了，拉了我的手，又親了我一下，然后說他有新買的碟片，問我要不要一起看，我當然答應了！”

    “成功了？”

    海百合幽怨地說：“衣服還沒脫，他已經結束了?！?/br>
    梁霄忍俊不禁：“哈哈，男生以前都這樣的，咳，很正常?！?/br>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我當時以為他不行，所以就提分手了?！焙０俸厦鏌o表情地說，“他大概以為是唐突了我，也沒敢說復合，正好要期末考了，我們倆就算是分了?！?/br>
    “后來呢？”

    “我買了個道具……”海百合清了清嗓子，“自力更生，豐衣足食，就是經驗不足，有點痛?！?/br>
    梁霄摸了摸她的頭：“真可愛?！?/br>
    “輪到你了?！?/br>
    梁霄答得很爽快：“這還用問，就前幾天被你……”他攤了攤手，“生平第一次被做?！?/br>
    “……都說了不是故意的，這個不能算?！焙０俸喜黹_話題，“別的呢，有沒有特別印象深刻的？”

    梁霄陷入了回憶：“這個我得想想?！?/br>
    海百合有點好奇：“你都試過什么姿勢，地點呢，有沒有特別刺激的？”

    “差不多吧?！彼辶饲迳ぷ?，很含蓄地說，“都還可以?！?/br>
    海百合有點羨慕：“國外地廣人稀真好，國內想玩個車內play都不行，哪里沒有人啊?！?/br>
    “那下次帶你出去玩?！绷合龅难凵駵厝崃讼聛?，輕輕在她耳邊說，“下次帶你去我最喜歡的一家情人旅館，很好玩?！?/br>
    海百合頓時精神了：“是嗎，哪里的，日本嗎？我去那里旅游過！但是是和我爸去的，我沒能溜出去見識一下，下次你帶我去??！”

    “好，都帶你去?！?/br>
    等此間事了……她想怎么樣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