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不,他已經沒有那個力量了。 這廂霍文卿進了冷宮,霍家也是一夜之間就突然安份了下來。 許雙婉對霍家的悄然平靜有些訝異,即便是霍家的那些親戚家臣,也是如此,關緊了家中的大門,也不相互來往了。 隱約間,她感覺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她回頭再聽夫君一說,確定是圣上要對霍家出手了。 “圣上把事情都栽到了我頭上,現在太子恨死我了?!毙侔策@夜與她說話的時候,全身放松得很,讓她躺在他的手臂上,手撫順她的黑發道。 “那我豈不是給他添了助力?”許雙婉卻眉頭緊蹙。 宣仲安搖頭,側頭親了親她的額角,還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在她還微潮的脖頸間深深地吸了口氣。 太香了,這就是美人香啊。 還是個狠美人。 “你幫了為夫,”宣仲安不舍地抬起了頭,頭躺回了枕頭,剛戰過,一時之間他是沒有力氣了,“圣上也當奉瑤的事是我做的,奉家也如是?!?/br> “???”這怎么成幫了?許雙婉不解,還很忐忑。她覺得她是弄巧成拙了,她只想把霍家與太子拆開,讓霍家頭,卻沒想,要為前太子妃拼一把的太子卻松手得那般快。 “你幫我做了圣上一直想讓我做的事……”宣仲安把話挑著跟她說了一些,“當初他讓我跟著太子與霍家交好,圖的就是這個?!?/br> 許雙婉看著他。 “現在霍家跟太子都恨死我了,可把他高興死了,這兩天上朝對我說話都帶著笑……” “之前他沒強令廢太子妃搬出東宮,就是想看霍家怎么動?!毙侔惨娝o張得很,臉上找不到一絲笑的蹤跡,他撓了撓她的脖子,見還是不笑,又撓下了她的腋窩。 “夫君?!痹S雙婉抓住他的手,與之交纏,嘆氣叫了他一聲。 宣仲安便不作亂了,“我光顧著春闈這些事了,這段日子他看著我喜怒無常,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這幾天,他這才是真正的痛快了,我也是才發覺……” 說著,他的臉冷了下來,“他根本就沒打算讓我成為一個有什么作為的官,他只想讓我把水攪亂,看著誰都不好過才好?!?/br> 他也這才發現,老皇帝對他這段時日的所作所為不耐煩極了。 這些不耐煩,現在都沒了。 只有經過了圣上這兩天的那種和顏悅色,宣仲安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得圣顏,得圣心了。 “所以,現在水亂了,他就高興壞了?”所以,她才是那根真正的攪屎棍?許雙婉若有所思,此時心中真真是萬般滋味都有。 看來是高興壞了,還叫了他去飲酒,送了美人,許雙婉覺得她的腳真疼。 宣仲安見她還是沒有一點笑意,咬了她的耳朵一下,“好了,你別不高興了,為夫全交待在了你身上,那幾個美人回頭你賜給家里的那些護衛就好,他們還等著夫人賞呢?!?/br> “不會舍不得?”許雙婉垂著眼,淡道。 宣仲安干脆拉過她的手,往他身下放,“你看,為夫像舍不得誰?” 許雙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過了好一會,她方才訥訥道:“單老人家說,說……” “說要節欲,行房要有度,最好是三日行一次我才能多活幾年是罷?”宣仲安看著她的紅臉蛋道,“你也不怕三日只一次憋壞我了?來,你摸著我說,我是你那個只三日一次郎嗎?” 許雙婉垂著眼不說話了。 “你是怎么覺出我舍不得的?”宣仲安往她身上蹭,整個人都跟她貼在了一起,身下一挺,在她耳邊道:“你看我舍不得的是誰?” 都拼著命,夜夜與她歡好了。 許雙婉別過了臉,咬著嘴把頭埋在了枕頭里,不管他怎么問,怎么說,一直一句話都沒回他。 “婉婉,”末了,喘息間,宣仲安趴在她身上,喘著氣在她耳邊道:“他也不想讓我好過,想看我們家亂,等著我死,等著我們家給他陪葬?!?/br> 他咬著她的耳朵,在她耳邊呢喃:“可不能讓他稱心如意了?!?/br> ** 次日許雙婉對著府中皇宮賞來的美人,在仔細看過后,就安排到了西苑去住了,也沒賞給護衛們。 西苑那邊離后院主房遠,偏近前院一些。 但美人對這安排并不是滿意,有想留在房里侍候他們夫妻的,許雙婉便把那兩個想留下來侍候的送到了福娘子手里,由著福娘子去教她們了。 這廂沒兩天,奉家來了人感謝許雙婉,太子那邊更是來了人,說想請許雙婉保他與奉家的這個媒,想請她當說媒人。 許雙婉推辭了過去。 但第二天,太子又派人來了,禮物加重了好幾倍,成箱成箱地抬進了侯府,還放下了許雙婉不接他的媒,是不是看不起他的話來。 許雙婉聽傳話的說過這句,拿過了禮單,看了一下,就點了頭,“太子言重,既然如此,這令妾身就接了?!?/br> 太子收到回話,也是與坐在對面的奉景司道:“這夫妻倆,也是狗配狗,天生一對?!?/br> 天生的會咬人。 奉景司并不喜歡他話里的惡意,他皺眉看著太子,“你非要請她做這個媒,她接了,你又不喜,你這是何意?她可是我們兩家的保媒人?!?/br> “你是不知道,她是連父母親人都不認的人,”太子淡道,“如果瑤兒不是她家那位宣大人送回的奉家,成全了你我兩邊的好事,我豈會讓她做這個媒?” 最主要的是,是他父皇樂見此事發生,所以他就算恨不得捅宣仲安一刀子,也還是得給他抬臉,假裝他們還一如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