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上天又告訴他,她還活著。 他有了權,有了勢,衛郃再也無法阻攔,祖父也無能為力,他本以為,他可以得到了…… 結果卻是…… “我是傅家的三小姐,你的親生meimei?!?/br> “同父,同母的兄妹?!?/br> “修懷哥哥?!?/br> 哥哥……meimei……兄……妹…… 傅修懷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他退后了幾步,松開了身旁的女子,喃喃道:“兄妹……騙人的,騙人的……” 無法接收自己再次的努力和爭奪換來的是這么一個可笑的結果,他咬著牙齒,幾步走到太史淼面前,手指按著她的肩膀,“淼淼,你在亂說什么??!” 太史淼睜著眼睛看他,眼神平靜極了,她伸手指著自己的眼角,“和傅文嬰一樣的黑痣?對不對?” “我是你meimei,同父,同母,血緣緊緊相連在一起的兄妹?!?/br> 傅修懷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自己的戾氣壓了下去,他暗啞著聲音對身旁的影衛道:“讓今天來的人都出去?!?/br> 整個手指都在顫抖,他的眼睛里溢出快要泯滅一切的黑光,嘴角似笑非笑,“兄妹……兄妹……” 怎么可能呢……多么可笑的事情啊,他要娶的人,是他的親生meimei。 前來參加婚宴的人被紛紛請離,就連傅家的家仆也被驅逐出去,傅修懷眼睛在一剎那移到傅文嬰的身上,傅文嬰從未見過那樣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能將她殺死,她還未反應過來,傅修懷松開太史淼,伸手將她如同垃圾一樣狠狠甩在太史淼面前,傅文嬰疼得叫出聲,聽到傅修懷冷冷道:“淼淼,你哪里來的證據證明你就是我的親生meimei?就憑你那空口的一句白話?還是和她一樣的黑痣?” 太史淼低頭看著傅文嬰。 傅文嬰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淚流滿面怒吼道:“我才是傅家真正的三小姐!你別妄想取代我的位置!” 她怎么可能是黃姨那個倒霉流掉的孩子!她是傅家的三小姐!她身份尊貴!怎么可能會是一個卑賤奶娘的孩子!別開玩笑了!誰會信??! “那就滴血認親吧?!北驹摶馗奶A慎走到太史淼身后,神色淡淡。 傅成宗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傅文嬰不是傅家的孩子,是黃月的,藺謹寶才是傅家的孩子…… 這……這……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能解釋清楚為什么黃月對傅文嬰比傅母還要好,她對傅文嬰,就像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反倒是提起她流掉的孩子時,臉上是浮于表面敷衍的哀傷。 聽到藺慎說滴血認親,他連思考也未曾想過,果斷道:“滴血認親!” 第九十三章 “不!不!不能滴血認親!”黃姨跪在地上, 聽到傅成宗說滴血認親,慌忙大聲打斷道。 怎么可以滴血認親,那樣,那樣就全部暴露了??!她的文嬰,會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的! “滴血認親這是對文嬰多么大的羞辱??!文嬰真的是傅家三小姐!這樣做了以后文嬰在京都還有什么臉面!老爺!老爺!”她跪著爬到傅成宗的面前, 伸手扒著傅成宗的腿,苦苦哀求道。 一旁的傅母扶著傅父, 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她臉色蒼白, 顯然還不能接受在自己兒子的婚禮上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她看了看傅文嬰, 又看了看太史淼,的確, 兩個孩子身上, 都有著一模一樣的黑痣,到底誰才是她的女兒? 是了, 是了,黃月對文嬰多好啊, 文嬰要什么就給什么, 有時候她都懷疑, 到底文嬰是她的女兒, 還是自己的女兒,可是這種懷疑只是偶爾不由自主的念頭,她自己都會覺得荒誕。 傅母本就不是個剛強的人, 從小到大都是柔弱溫和慣了的性子,她只覺得氣都要喘不過來,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聽到傅成宗說滴血認親,她心里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又聽到黃姨的哀求聲,看黃姨驚慌的樣子,頓然起身控制不住自己道:“為什么不可以!若是文嬰真的是我的女兒,她受的委屈,我自然會為她討回來!” 如果不是…… 那么她的女兒…… 傅母自然也知道藺謹寶,被人丟棄在深山的姑娘,和藺慎相依為命的長大,所以藺慎才那么疼她。 但是那是什么地方!那不是京都!那是深山!那是遠離京都的貧瘠之地!太史皇后剛逝的時候!那片地方還深受饑荒的困擾!如果是真的,那么她的女兒被丟棄到那種地方過的是怎么樣的生活??! 傅父正要伸手拉她,一向柔弱的傅母卻伸手甩開他,吩咐道:“來人!取兩把消毒的匕首,還有兩碗盛滿清水的碗來!” “我要看看,文嬰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傅修竹在旁邊過了許久,才眨了一下文嬰,艱難的看向太史淼,還有地上的傅文嬰,“怎么,變成這樣了,藺謹寶……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藺謹寶才是他的親生meimei,怎么可能啊,文嬰,文嬰可是自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 已經有下人領了命去取匕首和碗,不過須臾,便送了上來,傅母跌跌撞撞走到下人身旁,將匕首取來毫不猶豫的往自己手上一割,在兩個碗中各自滴入幾滴鮮血,把匕首遞給了傅文嬰。 傅文嬰搖頭,啜泣道:“娘,我怕疼啊,不要滴血認親好不好?我就是你們的女兒!” 她就是傅家的女兒啊,為什么她們都要滴血認親。 太史淼取過另外一把匕首,正琢磨如何下手,藺慎走到她面前接過匕首,輕聲道:“閉上眼睛?!?/br> 太史淼閉上了眼睛,藺慎握著匕首極為輕巧的在她手上輕輕一劃,一滴血慢慢滲了出來,滴進了碗中,藺慎淡笑摸了摸她的頭,“好了?!?/br> “好了?”太史淼睜開眼睛,對著手指看了一下,“不怎么疼哎?!?/br> 藺慎嗯了一聲,從袖子里掏出布條給她包上傷口。 放血的碗里血已經融合在一起,傅母險些暈厥過去。 她再也顧不了傅文嬰,以生平從未擁有過的力度將傅文嬰拽起來,手里的匕首往傅文嬰的手上強制的塞進去,淚流滿面道:“給我割??!” 黃姨看到傅文嬰在她手里掙扎的樣子心都快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