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鵝rou和柿子不能同食?竟有此事?”李錦鸞招手叫來太醫,“你去給本宮試試,看能不能同食?!?/br> 太醫跪地稱是。 衛郃側頭看向小四兒,“去,跟著陳太醫?!?/br> 小四兒頷首,領著陳太醫下去了。 李錦鸞將目光放在太史淼身上,說道:“你若說的是,那這件事情就怪不到你的頭上,你若說的是假……” “舍妹若是說了假話。微臣引咎辭官便是?!碧A慎在一邊淡淡接到。 李錦鸞面色一變,哪怕為后宮之妃,她都知道藺慎的重要性,引咎辭官?這怎么能行,她心里不由有些惱怒,卻是壓了下去,笑了起來,“次輔大人說笑了,想必藺姑娘也不是說的假話?!?/br> 須臾,太醫被小四兒帶了過來,他掀起衣袍跪拜在地,“回陛下,娘娘,微臣適才做了驗證,鵝rou與柿子的確不能同食,雖然不知道大概明確的情況,但應是輕者上吐下瀉,重者導致死亡?!?/br> 朱二姑娘被帶了下去進行醫治,小丫鬟也沒想到是這樣,她家小姐素來好吃,這次居然害了自己,她掉著眼淚,卻是不敢再說太史淼半句了。 這場宮宴一起風波之后繼續,眾人都沒了心情,草草結束,臨走的時候藺慎帶著太史淼給衛潛道別,衛潛從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只做工極為精巧的發簪,遞到了太史淼的面前,“送你?!?/br> “你哥哥幫了我很多忙,你是他的meimei,送你些東西也是應當的?!?/br> 他那雙眼睛定定的看著太史淼,微露祈求之色,太史淼頓了頓,伸手接過,輕聲道:“謝“”謝殿下的好意?!?/br> 衛潛搖了搖頭,轉身和趙福德離開了。 這是在宮中,他不能和母妃接觸太多,知道母妃的,他一個人就夠了。 傅修懷出了宮,傅文嬰和他走在一起,正低聲抱怨著太史淼,“我和二哥那么親,二哥居然為了一個外人這么對我,又不是我說的?!?/br> 傅修懷聽著她說話,神色清冷,到了宮外停放馬車的地方,他目光一掃,看到了太史淼和藺慎上了馬車,頓了一會兒,他走到自己的馬車面前掀開車簾,回頭淡淡道:“或許不是你說的,但是你該是知情的,文嬰,傅家不是這么教你的?!?/br> 傅文嬰睜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傅修懷會這么說,她和大哥的關系一向冷淡,但是在她心里,即使冷淡,大哥也該偏袒她的,那藺謹寶有什么好的?二哥偏袒她也就罷了,大哥也是,沒有藺慎把她撿著,她什么都不是,根本比不上自己,堂堂正正的傅家三小姐。 傅修懷回了府,派人喚來傅修竹。 傅修竹進門的時候端端正正行了一個禮,很是疑惑道:“怎么了?大哥?!?/br> 傅修懷放下手里的書,抬頭看他,“那藺慎的meimei藺謹寶,你認識?” 傅修竹以為傅修懷是要責怪他,臉色一變,“大哥,我和她只是純潔的朋友關系,你莫要像祖父一樣誤會我?!?/br> 傅修懷頓了頓,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大。 傅修竹也是怕了,被祖父好生說教了一通,傅家人嘴皮子大都厲害,幾個道德倫常,就能把人壓得喘不過氣,傅老太傅更是如此。 更不要說如今執掌傅家的大哥。 “我只是想問你們關系如何罷了,并無其他的意思?!?/br> 傅修竹細細想了下,覺得自己和藺謹寶關系還是算好的,應該算好的吧,大概算吧。 “還好?!彼f。 傅修竹漫不經心道:“她是,什么樣的人?” 傅修竹:“……” 他和藺謹寶接觸得很少,不如往好一點說博大哥的好感吧,但是自小來自傅家的教育又讓他無法撒謊,最后只能靠著自己的印象道:“嗯,很乖,和她哥哥關系很好,好看,嗯?!彼攘丝?,繼續道:“反正讓人覺得很舒服就是了?!?/br> 對,他看著藺謹寶就覺得很舒服。 傅修懷沉默了半響,最后對傅修竹道:“你下去吧,注意點自己的身體,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br> 傅修竹很少得到來自兄長的關心,聽到傅修懷關心自己的身體,他心里一個激動,差點又咳了起來。 “謝謝大哥?!?/br> 傅修竹離開后傅修懷閉了閉眼睛,坐在黃花梨木椅上,會是她嗎? 明明鵝rou和柿子不能同食,只有她和他知道,但是天下如此之大,怎么能保證只有他們倆人。 況且如果她還活著,也不應該是一個小姑娘的樣子,雖然奇書異錄上有記載靈魂轉換的事情,但是更多的是一種臆測,根本無法確認存在不存在,怎么能蓋棺定論。 是她?還是不是她? 傅修懷忽然睜開眼睛。 他想起了一個人,衛潛。 除了她不會對任何一個人付之真心的人,總是能夠找到她的人,或許從他那里下手,會有那么一點兒線索。 如果她未死,如果她還活著,如果她還保留著屬于自己的記憶,如果…… 如果上天愿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第六十九章 李錦鸞回宮之后,砸了宮里的一堆東西,她的指尖泛白,深深掐進了自己的rou里,溫婉的面容上神情猙獰,銅鏡就在她的面前擺放著,鏡子里照出她的容顏,不復年少的嬌嫩,眼角的皺紋,眉間的滄桑,甚至那撲了厚厚一層粉的臉。 她閉了閉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氣。 一邊的貼身宮女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下,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娘娘是越來越容易惱怒了,總是容易牽連他們這些做奴才的。 “呵,生辰宴,這樣的生辰宴?!比绾文芘c當初的太史淼相比? 她人死了,卻以最美好的姿態存在衛郃的心里,而自己……她的手顫抖著摸上了臉頰,她老了啊,再也回不來以前了,再也不是曾經的京都第一才女,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