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洞房花燭夜,少不了的就是喜燭,與不見邊際的紅色, 無論是帷幔、窗幔,連窗紙和屏風都換成了紅色, 更不消說床上大紅的喜被與床帳,在燭光下顯得有些曖昧。 許泠的目光隱隱約約觸及到這些,雖隔著蓋頭看不真切,還是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臉上是一片燥熱。 她被趙顯牽著送到了床邊, 安靜嫻淑的坐著,床上軟軟的,許泠把雙手交握著放在腹前,掩飾住內心的緊張。 她露出來的一小截皓腕白白凈凈的,好比洗凈的藕節, 手指也是纖長蔥白,袖子還是大喜的紅色,越發顯得衣裳里包裹的人兒嬌嫩無比。 鬧喜的人贊不絕口,還有膽大的人打趣道:“攝政王,還不快掀開蓋頭叫咱們瞧瞧新娘子的花容月貌!” 趙顯奇跡般的沒有黑臉, 只是凝視著許泠,目光灼灼,又帶著款款的柔情,有所察覺的許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才扭頭看向室內的眾人,微微一笑:“她怕生,你們莫要欺負她?!?/br> 瞧瞧,剛娶回家就護上了! 大盛有鬧洞房的傳統,成親這天,新郎倌出去應酬喝酒的時候,新娘是要留在喜房里等待的,有些新郎家的親眷陪著,打趣著,偶有笑鬧,但是一般不會太為難或是出格。 趙顯沒有什么親戚,請來的就是些宗婦和長寧侯這一脈的親戚,人也不多,本來就不打算為難許泠,趙顯這樣一說,她們更不敢做些什么了。 按禮法,把新娘子送進新房之后新郎是要出去陪著賓客喝酒的,趙顯特地磨蹭了一會兒,將走時,又扭回頭,捉了許泠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又近乎虔誠的印下一吻在許泠的手背上,低低道一句:“等我回來......” 然后也不顧眾人的眼光,嘴角噙著笑,就大步出去了。 許泠呆呆的垂下手,過了好久還覺得手背上一片灼熱,仿佛還留有他唇上的溫度。 室內已經亂哄哄的了,趙顯那樣大膽的舉動讓她們看的目瞪口呆。這樣的行徑不僅沒有讓她們覺得趙顯有失身份,反而叫她們艷羨不已。 趙顯位高權重,生的也是豐神俊朗,是好些姑娘家日思夜想渴望嫁的人,然而他的深情似乎只給了他那已經逝去的元配妻子,所以的柔情都隨著永安郡主的逝去消失殆盡。她們也曾幻想過,若是能得攝政王一個笑臉,也夠回味一生的罷。 不曾想這些她們奢望的事情如今卻讓另外一個姑娘輕而易舉的得到了。攝政王不僅娶了她,還把她寵在手心里,當眼珠子一樣的愛護著。 于是落在許泠身上的視線多了些,許泠坐的更端正了一些。她本就生的好,身子也是妙極,饒是眾人看不見她的容貌,看到她優雅貴氣的坐姿與姣好的身形,也看出了這是位難得的美人。 一時間,眾人心中都有些酸澀,更多的還是祝福。 喜娘端來了餃子,許泠低下眸子,透過蓋頭下沿看到小金碗里盛了八、九顆餃子,一個個皮薄餡大的餃子被捏成元寶狀,看起來精致無比。喜娘用銀湯匙舀了,掀起一點點的紅蓋頭,送到許泠面前。 許泠這個時候已經有些餓了,但是她經歷過一次,知道這餃子是半生不熟的,只咬了一半,就吐了出來。 喜娘聲音都帶著喜氣:“生不生?” 許泠低聲帶著羞意道了句“生”,立馬就聽到一連聲的喜話,那喜娘還問:“生幾個?” ———— 今日沒幾個人敢灌趙顯酒,趙顯卻自己拿著酒壇子倒了好幾杯酒,逮著人就敬。眾人都猜測攝政王這是高興過頭了,平時端著架子,這時候倒是放的開。 然而喝了幾杯之后,趙顯偷偷捂著嘴呵了一口氣,聞到了nongnong的酒味兒,才罷休,再也不喝了。 醉酒之后,才有借口為所欲為——趙顯忍了這樣久,都快憋壞了,心心念念的人兒終于是他的了,叫他如何不激動!當然,為了能光明正大的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腹黑一些也是無妨的! 趙顯看著西方天上的日頭,眸色幽深,只盼著它趕緊落山,他好回去陪他的小妻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顯始終清醒著,嘴角卻一直都掛著笑,對誰都是笑意盈盈。 趙顯從來不是黑臉待人就是冷臉相迎,賓客們哪有過這待遇,立馬就以為攝政王是喝醉了,也不敢多折騰,眼見太陽下山了就立馬把趙顯送進了新房。 “醉醺醺”的趙顯步子有些不穩,差點被門檻絆倒,手忙腳亂的扶住了門才又直起身子。 他定定的在門口站了許久,目光一直盯著許泠的方向,迷離又癡迷。 一室的人都被他這眼神攝住了,心想攝政王可真是把這位許家姑娘當成心尖尖了,明明都醉了,眼神還能溺死人! 無不起哄道:“攝政王,趕緊掀開新娘子的蓋頭,叫咱們瞧瞧!” 趙顯借著酒氣冷冷瞥了他們一眼,耳根分明已經紅了。好些婦人們被趙顯這副純情的模樣逗得不行,心中對于能收服趙顯這等人物的許泠更期待了幾分。 趙顯人醉了,心也醉了,手卻沒有醉。 他拿起紅木托盤上的喜秤,緩步走到許泠面前,越靠近許泠,步子越是慢,最后在許泠面前半步停下。有人催促著,他絲毫不在意,只深深的嗅著佳人的芳香, 一顆心,狠狠的跳動著,震的他的胸腔都有些疼了,那熟悉的香味讓趙顯知道他不是在幻想,他真的娶到了深愛的人。 于是他緩緩蹲下身,單膝跪在許泠面前。趙顯生的高大頎長,縱使是跪下也是很高的,好在床高,坐在床上的許泠倒是比他高了一點。 趙顯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有一瞬間的顫抖,而后,緩緩的,極其慢的挑開了許泠的紅蓋頭。 先是許泠優美可愛的下巴露了出來,接著,是她那飽滿如花瓣一般紅唇,叫人看了就想狠狠吻上去,嘗嘗是不是與想象中一樣的甜、軟。然后是那管瓊鼻,還有她粉若桃瓣的臉頰,白嫩誘人,吹彈可破,精致美好。 最后,許泠瀲滟的水眸展露在眾人面前,那雙眸子先是低垂著,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隨著燭光的入侵含羞帶怯的抬起......那一刻,室內的心跳聲急促了起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良久,才有人回了神,喃喃道:“攝政王好福氣,新娘子真是美極了,宛若九天的神女?!?/br> 怪不得能叫攝政王這般的人物愛到這個地步了,換了他們,叫他們做什么都愿意! 最后趙顯沉著臉把看呆的賓客都趕了出去,關好了門,才走向許泠。 許泠抬眸的時候,人已經在面前了,忽的眼前一黑,她就被趙顯擁在了懷里,腦袋被他的大掌壓著,耳邊是他急促的心跳聲,一下下的敲擊著許泠的心。 許泠心里涌上一絲甜蜜,在趙顯懷里蹭了蹭。 沒有任何防備的,許泠就被趙顯含住了耳垂。他先是單純的含著,然后,開始舔舐,半點都不放過,像是在吃什么美味的東西,不僅吃,還一個勁兒的往里面吹氣。 許泠渾身一顫,她的耳朵很是敏感,一下子就癱軟在趙顯懷里。 趙顯抱著她,緩緩站起,口中的動作不停,吻得許泠渾身都是軟的。這個時候,他用牙齒輕輕的咬了許泠一下,也沒舍得咬重了,然后一遍遍的用舌頭描繪著許泠的耳墩。 許泠被他咬的本能的嚶嚀了一聲,然而聲音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得這樣的軟媚,跟小奶貓一樣,出聲的時候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趙顯聽了心神一蕩,更是耐不住了,小腹處一緊,在許泠的耳垂上懲罰性的狠狠的一吸,然后轉移陣地,吻上了許泠不自覺獻出的香頸。 他身上還帶著酒氣,萬幸不難聞,不算太濃,卻能醉人,許泠被他吻的昏昏沉沉,一個沒防備,就被他靈活的手鉆進了衣裳里。 許泠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被趙顯平放在床上了,渾身癱軟無力,正像一條砧板上的魚,羞恥的等待著趙顯下刀子。 衣裳的帶子也被解開了,趙顯的大手正探進里面肆虐著,女兒家的嬌軟被他握在手中揉捏著,許泠正要掙扎,就被俯下身來的趙顯緊緊抵住。 許泠的雙手被趙顯制住,高舉到頭頂,撕下一條床帳綁了,這樣一來,許泠的胸口可不就送到他面前了! 趙顯近乎虔誠的,緩著灼熱的粗氣,手指顫抖著,一點點剝開了許泠的喜服,露出了雪白誘人的胴體。一股幽香,帶著甜意,就涌進趙顯的鼻子里。 趙顯被眼前的冰肌玉骨晃了心神,鼻息間盡是她惑人的體香,低頭的時候,才發現佳人白嫩的身子上沾了一滴紅色的東西,趙顯用拇指抹去,才發現那是一滴血跡——他,又流鼻血了???! 小姑娘嬌笑出聲,顯然是把他的難堪收入眼中。 趙顯聲音低啞粗重:“笑?待會兒別哭著求我!” 許泠是知道趙顯的厲害的,立馬就軟了下來,小粉拳捶著趙顯的胸口,湊在趙顯的耳畔軟軟的撒嬌:“我餓了~” 這句話,硬生生的讓趙顯一身的浴火無處發泄,他只好狠狠的頂了許泠一下,把小姑娘頂的花容失色,他才饜足的笑笑,用錦被把小姑娘裹起來,一只手就把小姑娘抱了起來。 趙顯披衣起身,喚人送來了幾樣飯菜,親手喂許泠吃了。 許泠的唇瓣生的妙極,紅艷艷的,正小口吃著東西,小舌還伸出來舔了一下嘴角。 趙顯嘗過滋味,想到什么畫面,立馬又心猿意馬起來,不等許泠吃完,他就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湯,直接吻向許泠,逼開她的牙關,好一番攪弄,把一口湯都送進她的腹中之后,小姑娘又已經軟在了他的懷里。 趙顯壞壞的笑了,眉梢盡是輕佻之色。 許泠嗔她一眼,立馬就被壓在了床上。 這次許泠被硌了一下,皺了一下眉,趙顯一直目光緊鎖著她,跟頭狼似的,見她蹙眉,才想起什么,趕緊翻了翻大床,果然又叫他在角落里找到一個花生和一枚紅棗。 趙顯擰著眉;“怪我沒有清理干凈?!?/br> 許泠眨了下眼睛,怪不得這次沒有在床上發現喜果,原來竟是被他偷偷的處理了。上一世洞房花燭的時候他們正親密著,她忽的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硌的生疼,然后說什么都不愿繼續了,那時候的趙顯頭上的汗都出來了,急忙忙的從她身子里退出去,在床上找了好半天,翻出了一個核桃。 所以這次是吸取教訓了? 許泠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被趙顯看見了,他當著許泠的面,慢吞吞的把胸前的衣襟自己解開了,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膛,許泠不敢看,羞怯的別看眼睛。 “笑,嗯?”趙顯壞起來簡直不像樣子,臉皮可能也隨著年齡增加了,厚的緊。 許泠別過頭去,嫌棄:“先沐浴去,一身的酒氣!” 趙顯就真的直接提步去了。凈房早有下人時刻備著熱水,趙顯回來的時候才出去,如今水溫正好,趙顯隨意的洗了洗,就往浴池里一躺,閉眼裝睡。 過了一會兒,許泠聽不到撩水的聲音了,心想趙顯應是快洗好了,快速換上了輕薄些的紗衣,拆去了一頭的發飾。 做完這一切,趙顯還沒有出來,也聽不到任何聲音,許泠不禁有些急了,她喚了一聲:“顯哥哥?” 浴桶里的趙顯唇角微微翹起,很快就隱匿起來,眼睛依舊緊閉著。 許泠就尋了過來,也沒有矯情,比起羞怯,她更擔心趙顯的安危,因為趙顯喝了酒,難免在沐浴的時候睡過去,萬一摔了或者著涼了就不好了。 入目的是趙顯帶著傷疤的后背,許泠腳步微怔,她記得,他胸口的傷疤比背上的還要深,胳膊上也有,其余的她都不知道,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竟經歷了這樣多! 許泠心里澀澀的,看見趙顯呼吸平穩,知道他只是睡著了,于是就放輕了聲音:“顯哥哥?” 這次趙顯聽到了,他低哼一聲,算作是回應了,身子沒有動,眼皮也沒有掀開。 看起來是累極了,許泠有些心疼,橫豎她還是永安郡主的時候就把趙顯看光了,也不在意這些了,就想走過去把趙顯喚醒,省得他著涼。 剛走到池邊,就聽到趙顯發話了,言簡意賅:“搓背!” 許泠醞釀了半天的情緒就這樣被他打破,忍住笑意,心知趙顯是喝醉了,把她當成了伺候的下人,于是也不做聲,拿了干凈的布,沾了水,就給趙顯搓起背來。 許泠只有旁人給她搓背的經歷,還從來沒有給旁人搓過,趙顯這算是頭一遭。沒有經驗,再加上小姑娘力氣小,灰沒有搓出來,倒是把趙顯的欲.火勾出來了。 趙顯閉著眼,背上的小手柔若無骨,就像羽毛似的,偶爾不經意間觸到趙顯的肌膚,都會給趙顯帶來一陣心靈的和身體的雙重顫栗。 許泠也實在是沒什么力氣,嬌弱的緊,搓了一會兒手就有些酸了,抬頭看趙顯,他還閉著眼睛睡得正香,很享受的模樣。許泠憤憤的彈了彈水珠,濺了趙顯一身,點點晶瑩的水珠就順著趙顯的眉骨滑下,掃過他俊逸的側臉,在下巴處頓了頓,才砸進水里。 他安靜的時候也是會鎖眉的,沉靜的叫人心疼。 許泠悄悄的撫上他的眉心,想為他撫平煩惱,心念一起,她也沒猶豫,伸了手上去。 募地,許泠的手還未觸及趙顯的眉宇,就被人捉住了手。 許泠錯愕的低頭看去,趙顯已然睜開了眸子,眸底一派清明,正緊緊的攥著她的手,故作訝然的看著她:“娘子這是要...幫為夫沐浴嗎?” 沒來得及說話,趙顯就一用力,把許泠拽了過去,叫她埋首在他胸膛里,撲棱起一身的水花。 許泠本來穿的就輕薄,是顧氏特地為她備的淺粉色紗裙,被水打濕之后,直接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胸口小衣上繡的牡丹都清清楚楚。 趙顯呼吸一滯,艱難的喘了口氣,把許泠桎梏在胸口,右手摟著她的纖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緩緩起身..... ——和——諧—— 第二日許泠醒來的時候,就望進了趙顯深情的眸底。 她還被趙顯緊緊摟在懷里,渾身都酸軟疼痛,那里也有些疼。 趙顯的聲音還是沙啞的不像話:“疼不疼?我昨晚給你上了藥?!?/br> 許泠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埋首不愿理他,趙顯低笑一聲:“若是不疼的話...我們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