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許泠有些好奇,但是趙顯刻意賣關子不告訴她,許泠就往趙顯下巴上吧唧親了一口,趙顯果然眉眼舒展開了。 “還記得程香吧,她夫君齊副將是個難得的將才,我有意鍛煉他一番?!币娫S泠似有擔憂之色,趙顯摸了摸許泠的發頂,“他是自愿去的,你放心,此去并無多少危險,三年前我已經把倭寇元氣大傷,這次他們定會有來無回!而且此時成功之后,齊副將就能穩升將軍了?!?/br> 原是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這樣想著,許泠倒是理解許多。 “日后等程香jiejie的孩子出生,我們便做他的義父義母如何?”程香為她做過太多,許泠簡直無以為報,就想著對他們的孩子好些。 趙顯果然點了點頭,卻忽的俯身,在許泠耳畔低低道了句:“其實......我更喜歡你給我生的孩子?!?/br> 作者有話要說: 肥不肥~粗不粗~ ☆、第 135 章 這晚, 趙顯在許泠這里呆到天色將明才離開。 走之前又擁著許泠來了個深吻,吻得許泠暈頭轉向的,回過神來的時候, 趙顯已經跳窗離開了。 許泠困極了,一夜相當于沒怎么誰, 剛開始是趙顯摟著她一同躺在榻上聊天,后來許泠倦了,趙顯就看著她在他臂彎里睡著。但是趙顯身上很熱,許泠也不敢亂動,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哪里了, 他就控制不住。 所以就沒有睡好。 趙顯一走,許泠倒頭就睡,清晨的夏日還有幾分涼意,沒過幾瞬許泠就睡著了, 這一覺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白英幾個丫頭就在外間干著急, 平日三姑娘雖偶爾也會懶床,但最多只會懶上一刻鐘,哪有像今日一樣,眼見都到巳時了還沒有動靜,連每日到顧氏那里請安的事都忘了。 于是只好扯了個借口, 說是三姑娘身子稍有些不大爽利,夜里沒有休息好,今日才耽誤了去。 顧氏一聽急了,非是要請個大夫來看看不可。好在大夫沒請來的時候許泠就醒了。 幾個丫頭們雖然沒有問, 但是許泠想到貪睡的原因,難免有些羞臊,不由臉都紅了。 白英還猶猶豫豫的問:“姑娘可是熱了,臉都熱紅了?” 許泠搖搖頭,正經道:“是有些熱了,再加兩個冰盆子罷?!?/br> 小丫頭們得了吩咐,立馬就去搬了兩個進來,室內一下子又涼快不少。 梳頭的時候,辛夷指著許泠耳后的小紅點,詫異道:“咱們昨晚明明熏了香的,怎的還讓姑娘被小蟲子咬了?” 許泠聽著辛夷懊悔的聲音,面上紅了紅,輕咳一聲,手中收緊了衣領,寬容道:“夏日蟲子多,被咬幾口也是難免的,怪不得你們?!?/br> 好在許泠身邊的幾個丫頭都是未經人事的,沒見過吻痕,又聽許泠說的跟真的似的,也就當做這是被蟲子咬的了,立馬就有人送來了一瓶袪癢藥,口中還道:“姑娘,您千萬不能因為癢就撓,有些蟲子毒性大,撓了以后是要留疤的?!?/br> 許泠抿著唇沒有說話,心道:還好今日穿了個半高領的紗裙,若不然,被她們看到她脖子、胸口上也滿是紅點,豈不是要稟了顧氏,叫人在她房里灑些藥驅蟲了? 顧氏心疼女兒,就免了許泠請安的事,還允她今日可以待在院子里好生休息,不用跟著她學管家,幾位女先生那里也不用去了。 不過卻注定許泠今日不得清閑。午后,她正躺在葡萄架下看書,就聽到辛夷匯報:“三姑娘,前院說好像是楊家表公子來了,來拜見了夫人,還說想見你。不過夫人沒有應允,說你今日有些頭痛,不便見人?!?/br> 顧氏這般做再正常不過,盡管楊祁是許泠的表哥,但是如今許泠已經定下了親事,女大男防還是要有的。況且楊祁曾經還來提過親,只不過那時沒有同意罷了。 許泠眼睛沒有離開書:“然后呢?” “然后楊家表公子就離開了,不過離開之后他讓人送來了一些補藥,說是要給您補身子用的?!毙烈那那牡拇蛄苛艘谎墼S泠的臉色,猶豫道,“不過,聽門房說,楊家表公子面色看起來很是憔悴呢,應是瘦了不少,穿衣裳都沒有從前豐神俊朗了?!?/br> 說起來,自從上次和趙顯一起見了他一面之后,她就再未見過楊祁,只偶爾從旁人口中得知楊祁現在很得小皇帝看重,吩咐了好些事情給他做,聽起來很忙碌的樣子。 卻是不知今日怎得有時間了。 “與我說這些做什么?”許泠微微蹙了眉,不大想聽關于楊祁的事。 上次進宮之前,楊祁明明知道一些事情,卻不告訴她,只叫她不要進宮??墒翘筮€在宮里病著,叫她如何不掛懷? 進宮之后她就被小皇帝幽禁了,看的出來,楊祁也是知道的。 他太過自私,做的事情叫人琢磨不明白,許泠也不好對他妄下評論,以后只管躲著他便是了。 又過了些日子,開始多雨,天氣稍稍涼爽了些,眨眼間離許沁成親只有大半個月的時間,許府上上下下都忙的緊。 許泠也被顧氏揪著開始管家,顧氏有意鍛煉她,就把大廚房一應的事務都交給了她,還撥了身邊的慧云給許泠,免得許泠什么不懂,被有些膽大的下人給坑騙了去。 這樣一來,許泠連坐下喝茶的空檔都沒有了,每日忙的跟轉起的陀螺似的,每晚回到她房間的時候都過了戌時,只草草沐浴一番,倒頭就睡。有時間都不等頭發擦干,就睡得香甜,每每都是白英悄悄拿了絹帕輕輕絞干,才放任她睡著。 期間趙顯耐不住,又來了一次,不過這次許泠睡得特別沉,趙顯把她親的都快呼吸不上來了,她也沒有醒過來。 趙顯好笑的吻了吻她的發頂,看著她染了緋色的小臉出神許久,眼里是將要溢出的柔情。 她應該是累極了,呼吸間都帶著可愛的輕鼾聲了,聽的趙顯的心都軟成一片,簡直想把她揉進懷里。 卻又心疼不已,粗糲的指腹在她嫩白的臉上流連了許久,撫平了她眉心的輕皺。 直到趙顯要走的時候,許泠都沒有醒過來,趙顯無奈,把腰間佩戴的玉佩塞到了許泠手里,還給她蓋了蓋被子。 趙顯招手喚來了青音,低聲囑咐她一定要照顧好許泠,青音低著頭恭敬的應了,趙顯才跳窗離開。 第二日的時候許泠自然什么都不記得,醒來卻陡然發現手里多了塊價值連城的暖玉。許泠心中跳了跳,擺手吩咐:“把阿容喚過來罷,今日要她給我梳頭?!?/br> 梳頭的時候,許泠詢問似的看了青音一眼,果然見到她點點頭。 許泠松了一口氣,把暖玉串了跟紅繩,就戴在脖子里。當時辛夷她們幾個還好奇這暖玉是哪來的,許泠就隨意的扯了個出處,也不管她們信不信了。 離許沁的婚事越近,許家就越是忙碌,進出許府的人也越是多,好些相熟的宗婦和貴女都相攜在許沁未出嫁之前來看她,還帶了一些禮物。 許泠忙的緊,自然是沒空招待,好在還有顧氏和許沁。 論起來,辦婚事的時候只有新嫁娘是閑人,什么都不需要幫忙,只要每日好吃好喝的養著就成。 許府唯一一個不忙的人就是許沁了,許泠還感嘆過,說羨慕她,沒想到立馬被許沁刮了鼻子:“還說羨慕我呢,等明年三月,你不就能自己體會其中滋味了?” 那些宗婦貴女們和八面玲瓏的顧氏敘話之余,總是不忘記夸贊幾句許家姑娘好,然后再狀似無意的提起許泠,隱隱透出想見一見的意思。其實無非是看許泠是當今攝政王未過門的妻子,都想來攀攀交情罷了。 也有些看不上許泠,覺得小皇帝遲早是要掌權的,攝政王日后未必有今日的榮華,也就懶得來套近乎。 顧氏心里門清兒,她每次都推脫道:“泠兒她近日在學管家,我把府里的好些事都交給她了,整日里忙的緊,我一日都見不了她兩面?!?/br> 知趣的人就不再提此事了,還夸贊許泠:“想必以后也是位嫻淑貞良的人兒!” 許沁出嫁前一晚,許泠抱著枕頭來到了她的院子里,可憐兮兮道:“二姐,今晚我能與你一起睡嗎?” 許沁聽了這話,眼圈立馬紅了,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下子就砸下來,把許泠砸的也很是傷感。 沐浴完之后,已經不早了,姐妹兩個親親密密的睡在一張床上,許泠仰面看著床上的床幔,心中有些感慨。四五年的時光仿佛一眨眼就過去了,時間仿佛還停留在晉北的那個春天,許沁怕meimei受罰,偷偷替許泠抄了兩本的《女書》。 一眨眼,她成為許泠也已經有四年多了,許沁這個貼心的jiejie明日就要出嫁了。 許泠心中有千萬思緒,便扭頭看了看許沁,卻發現許泠正側著身子看著她。 眼里滿是不舍與希冀,還有瑩瑩的淚花。 許泠的心神晃了晃,握住許沁的手,安撫:“jiejie哭什么,明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應該高興才是!” 許沁摸了摸許泠的發頂,強笑道:“日后我不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千萬被被人騙了去?!?/br> “jiejie你也是,別委屈了自己,若是有人欺負你,別憋在心里,一定要告訴我,我幫你懲戒他,就算是姐夫要欺負你也不行!”許泠說的信誓旦旦,認真的小模樣卻把許沁看笑了。 “你這樣瘦小的人兒,如何懲戒欺負我的人?”許沁笑問許泠,話里有掩飾不住的揶揄,“總不會是要攝政王大人替你出手吧!” 許泠紅了臉,索性把臉埋在被子里,不肯出來了。 這時聽到了許沁身邊大丫頭倚翠的聲音:“二姑娘、三姑娘,夫人過來了?!?/br> 兩姐妹立馬披衣起身。 顧氏看到許泠在這里,并沒有什么不虞,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與你jiejie說,你先去為我們煮些茶,聽你父親說你上次煮的鐵觀音不錯?!?/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寶貝兒“陌上花開”砸的地雷~ 感謝大寶貝兒“二十載星霜”,灌溉營養液 20170319 00:55:05 ☆、第 136 章 許泠知道顧氏這是有話要對許沁說的意思, 她低頭瞄見了顧氏懷里的小本本,想起什么,耳根紅了, 快步走到茶房躲著了。 等茶煮好的時候,顧氏該交代的都交代的差不多了, 許泠進去的時候,顧氏正與她說些體己話。 許泠略一打量,就發現許沁的臉紅的跟抹了胭脂似的,這一刻,她美的不可方物, 許泠看呆了幾瞬,心里想著:孟家表哥倒是有福氣,娶了她jiejie這樣有靈氣的人兒。 第二日天色未亮,許沁就被喊醒了,又是一番沐浴更衣, 許泠也早早的醒了,就在一旁或是等著,或是看著。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大亮,喜婆開始給許沁上妝、梳頭, 許泠看著許泠嫻靜的樣子,想著等她出嫁之后,一年也見不了幾次,心中就是一陣難受, 眼圈也紅了。 反倒是許沁把許泠好一番安慰。 還有一個膽子大些的婆子笑道:“三姑娘如今傷感,等明年三月不定得哭成什么樣呢!” 滿室的人都笑了,許泠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淚。 準備的差不多了,就有人在喜房外面喊著:“迎親的新郎倌到了!” 喜房里的丫頭婆子們都推著許泠要她出去,代許沁考較新郎倌一番。 許泠出去的時候,孟懷瑾帶的人已經答對了第一個問題,走進了許府大門。這時是徐州許家的許潛和許澈在出問題。 這次徐州來了不少人,嫡長孫許潛和二房的許澈是主要代表。 孟懷瑾到底是當今狀元郎,學識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過許潛和許澈也不是一般人,問出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鉆,旁人聽了問題就開始拍手叫好,期待著狀元郎被難倒。 孟懷瑾帶了好幾個交好的同窗,其中還有楊祁。那幾個同窗都是好面子的,年紀又輕,也愛爭強好勝,許潛的問題一出,沒過一會兒他們就想到了答案。 許潛面不改色,許澈卻笑了笑,拋出一個最難的問題。 幾個同窗們都鎖著眉思索,半天也沒有想好,旁觀的人都在議論紛紛,道:“許家人當真是學識深厚,問的問題把狀元郎都難住了!” 還有人悄悄打聽許家這兩位公子的名諱排行,暗里留了為自己親眷相看的打算。 這局是楊祁答的,答案很精妙,叫許澈高看了他一分,然后放他們進去了。 再然后,是許湛出題。出的題目刁鉆的緊,這是許湛讀了許多書,糅合了術學、易道、天地經綸、五湖志等內容于一體,才想出的一道問題。 別看孟懷瑾是他表哥,但這人娶走了他jiejie,許湛一點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