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感謝砸雷的小伙伴??!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伙伴??!比心~愛你們! 讀者“小淨”,灌溉營養液 1 20170318 09:46:59 讀者“=3=”,灌溉營養液 1 20170318 02:02:08 讀者“小土豆愛吃rou”,灌溉營養液 1 20170317 21:55:52 讀者“小淨”,灌溉營養液 1 20170317 11:53:53 讀者“=3=”,灌溉營養液 1 20170316 22:47:07 ☆、晉江獨發 方泓墨繞過馬車,就見陸九一手扣著范思源, 另一手舉刀, 明晃晃的刀尖就頂著范思源的咽喉處。他怕陸九狗急跳墻傷了范思源, 大喝一聲:“都住手!” 眾武師停下, 卻仍然警惕地看著自己四周。眾匪也停了下來, 借機將受傷同伴抬到路邊。 陸九見狀得知押寶押對了, 這瘦書生頗得方泓墨重視,便嘿嘿一笑:“識時務者為俊杰。公子果然是人杰?!?/br> 方泓墨冷言道:“你已經拿到三萬兩銀票, 不如就此罷手, 你我都不必再有人受傷, 你也得利了。若是一意孤行地對峙下去, 難免兩敗俱傷” 陸九眼見局勢逆轉, 心中又貪圖起另一筆報酬,眼睛轉了轉, 對方泓墨道:“你過來, 我才放了他。不然,哼哼……”說著他的刀尖又往上頂了兩分。 范思源不得不抬高下頜, 才不至于被他刺破喉管,饒是如此, 已經被刀尖劃破了頸頜間的肌膚, 一絲鮮血順著脖子蜿蜒而下。 他臉色愈加蒼白, 卻并不驚慌求饒,反對方泓墨朗聲而言:“方公子小心,此匪不僅是求財, 收了銀票還搏命相襲,定然另有所圖!生、義難兩全,則舍生取義,范某雖惜命,然士為知己者死,這一生亦無憾了!” 陸九聽他拆穿自己目的,不由惱怒喝道:“臭書生羅里吧嗦說什么廢話!這種時候還掉書袋,我最恨這種酸秀才!”說著手腕一轉,刀尖一擰。 范思源痛得悶哼一聲,脖子上創口更大,血流如注,順著脖子流下,深色血跡在衣襟上迅速滲開,很快洇濕了他胸前大片衣衫。 方泓墨急喝一聲:“住手!陸九,不要再傷人了,你要我過去,我過去就是了!” 他與范思源本沒有深交,但幾次相處彼此都有惺惺相惜之意,沒想到在此危急時刻,范思源竟不顧自身安危,拆穿陸九目的,寧可自己被陸九所殺傷,也不要他過去。他被范思源言行所感,更不能讓他因自己而死。 陸九大驚,登時額頭滲出一層冷汗。乍然聽方泓墨叫出自己名字,他驚異之下差點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及時忍住后不自然地干笑了幾聲,想著怎么掩飾過去。 方泓墨雙眼緊盯著陸九,一步步走近,他身后的武師受雇要護他安全,自然也跟著上前。 陸九略有分神,見狀反應過來,拖著范思源向后退了兩步,嘶吼道:“都停下,只有他一個人可以過來!”他本就拉著范思源退到戰局外才呼喝眾人停手,此時再退了幾步,身后就是江岸了。 方泓墨示意眾武師停下,自己再向前而行,只是極為警惕陸九手中的刀,一直走到他揮刀的最遠范圍之外才停下,展臂道:“我過來了,你應當放人了?!彼袂殡m顯輕松,實則全身都繃著,宛如一根繃到極限的弓弦,隨時準備將蓄勢待發的利箭彈射出去。 遠處隱隱有馬蹄聲傳來,且聽動靜馬匹數量不少,至少也有十數匹之多。 方泓墨眉頭一緊,來者不知是友是敵,抑或僅僅路過? 陸九聞聲臉色一變,突然將范思源推向他。 范思源流了不少血,又加驚嚇過度,雖靠一口氣強撐著,其實早就雙腳發軟,被陸九猛然一推,便徑直倒向方泓墨懷里。 方泓墨疾伸雙臂去接,目光從范思源的肩頭看過去,卻見他身后的陸九的眼神突變,露出猙獰笑意,與前世他被陸九殺死前所見一模一樣,心念電轉間,劈手拉過范思源,同時帶著他往地上倒。 就見一道銀光閃過,堪堪從范思源的腰側劃了過去。 陸九用心陰險狠毒之極,他壓根就沒想過要留范思源的性命,方才這一刀突刺,是利用范思源擋住方泓墨的視線,且趁他接人的一瞬最沒防備,門戶大開之時,長刀先穿過范思源后腰柔軟之處,再挑進方泓墨前胸,一石二鳥之計。 本來他想得周全縝密,沒想到竟會給方泓墨拉著范思源躲過去,但躲得過第一刀,躲不過第二刀,方范兩人抱成一團滾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亦無處可躲。陸九手腕一翻,長刀畫了道圓弧,高舉至頂,再朝著二人頸項處狠狠劈下! 眾武師在方泓墨抱著范思源躲開陸九第一刀時,離他最近的三人便撲了過來,卻還是差著十幾步,不及相救。 方泓墨眼見避無可避,只能用力推開范思源,至少不能再牽連他喪命,且借著推范思源之勢,自己向反方向翻滾。 然而他們所站地點本就靠近江岸,地勢是向著江邊傾斜向下,范思源朝馬車方向翻了兩圈便停下了,但方泓墨推開范思源之后,自己卻直朝瀘江翻落。 陸九這一刀使足了力氣,半空中來不及轉向,雖然見狀朝方泓墨所在方向偏了一下,仍然是一刀砍空。 方泓墨雖險險避開了這一刀,自己卻剎不住這翻滾的勢頭,忽覺身下一空,已經是翻出岸沿,身在半空中,向著數丈下的江面直落而去。 他落下去時背朝江岸,只能反手去夠,但岸土酥軟,只抓了一手的濕泥,仍然止不住下落之勢。 方元躲在馬車里往外偷瞧,眼見此情此景,忍不住驚聲尖叫:“少爺??!” “大表哥!”常開誠的聲音卻近在咫尺,就在他頭頂之上。 原來常開誠在陸九抓著范思源威脅方泓墨,眾人注意也都聚集在他們身上時,悄無聲息地繞到側面,借著岸邊幾叢半人高野草的掩映,貓著腰慢慢從側面接近陸九,夜色下眾人都沒注意到他。 只是最后一叢野草離陸九還有著半丈多距離,陸九又持刀頂著范思源的咽喉,他拿捏不好出擊的時機,只能耐心等待。 卻見局面突變,兔起鶻落間,陸九推人,突刺,劈砍,方泓墨帶著范思源閃避,又奮力推開他,自己卻要落入江中。 常開誠顧不得其他人,從草叢后面猛然躍出,兩三步奔到江邊,卻仍是遲了一步,方泓墨已經翻過岸沿,向下直墜。 常開誠急吼一聲“大表哥!”同時向前疾撲,胸口重重撞到地面,雙臂伸出在半空,去拉方泓墨的手,卻只有指尖抓住他袖子一角,雖極力攥緊,可指上力道哪里抵得過一個人的重量,衣袖立即就從他手里滑脫,方泓墨仍是落了下去。 常開誠不等方泓墨落入水中,雙手一推江岸,自己也跟著魚躍而下! 陸九第二劈用力極大,江岸土質濕軟綿密,這一刀下去,深深陷入泥中,一時半會兒拔不出來。眼看著三名武師撲過來,他索性棄刀,反身一縱,亦躍入江中。 三名武師追到岸邊止步,面面相覷,其中雖有兩個會水的,但要在冬日暗夜里跳入如此湍急的江流中,可不僅僅是會水就能應付得了的,恐怕救人不成,反而自己都會溺斃。 他們探頭張望,夜色下的江水烏沉沉的深不見底,江流湍急,水面波濤翻涌,不時有浪頭擊打在岸邊回卷,帶起一個個漩渦,濺起一陣陣水花,卻哪兒還有那三個人的影蹤? 其余眾匪,眼見陸九跳江,有的拔腿就跑,有的還顧念義氣,七手八腳地抬起受傷的同伴一起逃。 先前隱約的馬蹄聲這會兒已經清晰可辨,分明是從淮京方向而來。 眾匪聞聲越發驚慌,拋下受傷同伴,紛紛向著相反方向逃跑,亦有竄入樹林的。 武師既然對或落水或跳江的三人無能為力,便圍成半個圓圈,攔截眾匪逃跑的去路,把他們逼向淮京方向。 很快,騎馬的眾人飛馳而至,當先一人見此情形,喝令隨眾將不及逃走的眾匪擒拿,自己則縱馬靠近馬車,一面大聲呼喊:“淵渟!淵渟!” 方元從馬車里探出頭來,一看清此人面貌便哭叫道:“謝參軍,少爺落水啦,表少爺也跟著跳下去了!你快救救他們吧!” 謝齊修聞言大驚:“落水了?什么時候的事?” 方元邊哭邊叫:“就是方才半刻鐘都不到,快快!遲了就來不及了!” 謝齊修立即點了幾個水性好的衙差,下水救人。 這一段江流尤其湍急,且水下暗流復雜,幾名衙差躍入水中,等一口氣用完再出水,已經是十數丈外的下游了,暗夜里水下難以視物,江面又如此寬闊,就這么幾個人去找,根本無異于大海撈針。 找了一刻多鐘無果,那幾名衙差已經耐不住水下寒氣,不得不先上岸休息。 這會兒謝齊修已經帶人把被武師困在包圍圈內的劫匪擒住,再派了一半的人去密林中搜索零散逃亡的劫匪,見那幾個衙差回來,便命人在江岸邊生一堆火,讓他們取暖烘衣。 眼見這幾名年輕力壯的衙差只是下水一刻多鐘,已經凍得面色蒼白,嘴唇青紫,謝齊修越加擔心方泓墨與常開誠的安危,水性好是一回事,可這冬日里的江水冷得徹骨,常開誠水性再好,也扛不住這江水之寒??! 謝齊修心中焦慮自責,但此時再叫人下水,一是無用,二是怕會再搭上人命。 他只得命人將受傷的范思源送回淮京,同也將擒獲的匪徒押送回去,余下的人則列一長隊,他親自帶著沿江往下游搜索,一面舉著火把高聲呼喊,只期望方泓墨與常開誠能瞧見岸邊火光,聽見呼喊,以此指引方向,游到岸邊。 方元亦不肯跟著衙差回淮京,一面用袖子抹著眼淚鼻涕,一面跟著謝齊修后面,說一定要找到少爺才回去。 大約一個多個時辰后,鄭大牛帶著方府護院也趕到了。他們在來時與押解眾匪的衙差相遇,問明事情經過,加急趕路,再見到岸邊一長列火把緩緩前行,自然知道是謝齊修等人,便一同加入搜尋的隊列。 然而大半夜過去了,搜索無果。 謝齊修的心越來越沉,只怕前面探路的衙差回報時,找到的只是二人的尸體。 眼看著東方天際有蒙蒙亮光,前面的衙差忽然一陣sao動,似是發現了什么,謝齊修心中一緊,急忙加快步伐向前,很快就見前方江邊淺灘上趴臥著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砸雷的小伙伴??!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伙伴??!比心~愛你們! 讀者“短小君”,灌溉營養液 1 20170319 09:53:12 讀者“=3=”,灌溉營養液 1 20170318 21:09:33 ☆、晉江獨發 雖然此人趴臥著看不見面容,但謝齊修見此人身穿短襖黑褲, 綁著褲腿, 衣著并不像方泓墨。這一段江面變得開闊, 江邊也出現了淺灘, 他一躍跳下, 順著淺灘快步奔近。 江岸上方元大聲叫道:“那打扮, 是劫匪,領頭的那個, 就是他要殺害少爺!” 雖然當時陸九蒙著面, 但衣著未變, 方元一眼認出。而這個時候出現在江邊淺灘之人, 與昨夜之事若是沒有關連, 那也太過巧合了吧。 謝齊修聞言放輕腳步,接近趴臥之人后, 拔出腰刀, 警戒地將他翻過身來,一見面容, 果然是陸九。 就見陸九臉色青白,雙眸緊閉, 右臂一道極深且長的刀傷, 傷口深可見骨, 因在水里泡的久了,傷處皮膚肌rou外翻,已經發白。這么深的傷口一定出血甚多, 泡在水里鮮血流失更快。 謝齊修伸指搭在陸九腕上,察覺他仍有微弱脈動,知他是因失血過多昏迷過去,濃密而細長的眉毛隨之緊緊皺了起來。 陸九身上的刀傷,應該是淵渟或開誠留下的,可見三人在水中有過殊死搏斗,陸九受了這么重的傷,那么淵渟與開誠也極有可能受傷,在冰冷刺骨的江水里,如果還受了傷……如今搜尋了一夜卻只找到陸九,不能不讓人擔心那二人的安危! 謝齊修留下大部分衙差繼續沿岸搜索方泓墨與常開誠下落,自己帶陸九回京,把陸九押送至京兆尹府關押后,再點齊人手趕往方府。 當他抵達方府門外時,已是事發第二日的下午了,他略一猶豫,還是對門口通傳的下人道:“謝某有急事相告,請大少夫人見面詳談?!?/br> ? 趙晗自從謝齊修莫名來問方泓墨出發時辰與出行方式,就擔心他路上出事,派鄭大牛去打聽情況,卻遲遲等不到他帶消息回來,不由焦慮萬分,一晚上就沒能睡好。 第二天她一早就起來了,卻直到下午才聽聞下人通傳,說謝參軍來了。 她三步并作兩步,快步來到前院二堂,見到謝齊修面帶愧色,身邊還跟著哭哭啼啼的方元,頓時心就涼了半截,說話時聲音都抖得厲害,簡直連不成句:“齊修,泓墨他是不是……” 謝齊修又悔又愧,方泓墨托他調查陸九,自己收到消息,說陸九召集人手,有“大買賣”要做時,已經是昨日上午的事,他知道泓墨當天出發明州,立時聯想到陸九說的“大買賣”恐怕與泓墨有關,這才匆忙趕到方府詢問,又加急追趕,沒想到最后還是沒有來得及…… 聽趙晗這么問,他急忙回答:“他落入瀘江,開誠也跟著跳下去救他,只是江流湍急,兩人都被沖往下游,暫時……暫時不知所蹤……” 身后的從霜發出一聲驚呼,隨即就哭了起來。 趙晗只覺渾身發冷:“他是何時墜江的?” “昨夜亥時前后……” 那就是□□個時辰之前的事了,在冰冷刺骨的江水里泡這么久……趙晗只覺眼前發黑,身子搖晃著站不住腳。 從露急忙上前扶著她,回頭再看從霜,從霜已是泣不成聲。 謝齊修十分愧疚:“你先別傷心,開誠水性極好,他又是緊跟著淵渟下水的,我回來是為了押送陸九,并來告知你事情經過,這會兒還有人繼續往下游搜尋,我即刻回瀘江邊繼續尋找他們,一旦有他們的消息就……” 趙晗深深地吸了口氣,定定地注視謝齊修:“我也一起去找?!?/br> 從露大驚:“這怎么行?少夫人您身子還沒全好,這么冷的天……” 謝齊修也道:“這么多人在搜尋,不差你一個,你不如安心在府中等待,我一定會盡全力尋找淵渟與開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