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趙采嫣鉆進泓硯的被窩,貼著他后背抱住他。 方泓硯正想著心事根本沒睡著,察覺到采嫣鉆過來不由吃了一驚,但她動作溫柔地撫摸著他,他很快有了欲望,便把煩心事都暫且拋諸腦后,回身抱住她,解了她衣衫上下其手。 兩人都氣息漸促,他貼著她廝磨,強忍著不能入巷,雖然她極力迎合,終究差了點感覺,磨了會兒還是停下了,啞著嗓子嘆了口氣道:“算了,你懷著孩子呢……” 他放開了她,坐起身,拿起丟在一邊的長褲穿上。 趙采嫣垂著頭發了會兒呆,忽然披衣下床,到門口喊了聲:“從蘭?!?/br> 從蘭以為他們要水呢,披了衣裳匆匆出來,正要去廚房打水,趙采嫣卻把她拉進房里,一直帶到床前。 從蘭猛然瞧見二少爺裸著胸膛,只穿了條長褲的樣子,頓時羞臊地垂頭不敢再瞧,從臉頰一直紅到脖子根,心跳的像是擂鼓似的。 趙采嫣又向床頭方向推了從蘭一把,從蘭回頭瞧了眼只披著一件緞袍的趙采嫣,瞬時明白了怎么回事,本來漲紅的臉上紅暈褪去,甚至有些發白,她回頭望著趙采嫣,卻不敢說不。 趙采嫣只做沒看見她哀求的眼神,把她轉過去,推到床前。 ? 夜深了從蘭才從主臥出來,回到自己屋里就鉆進被窩里埋著頭,過了一小會兒,被窩里傳出抽泣聲。 聽雪在從蘭進去時就醒了,方才又被叫起來送水進去,聽見抽泣聲后冷“哼”了一聲。 抽泣聲停頓了一小會兒,又響了起來。 聽雪聽著火大,用力蹬了一腳從蘭的床。 抽噎聲輕了下去,但持續了很久都沒停。 聽雪煩躁地用被子蒙住頭。 ? 寅時之前,丫鬟們都陸續起床干活,唯有從蘭還蒙著頭窩在床上沒起。 她夜里留在二少爺房里,幾個貼身丫鬟都心知肚明,沒人去叫她起床,只是走過她床邊時,人人臉色各異,各懷心思。 趙采嫣不用晨昏定省,還在睡著,方泓硯起床后沒見著從蘭,倒是問了句:“從蘭呢?” 聽雪眼神暗了暗,放下水盆,低頭回道:“還在屋里睡著,沒起來呢?!?/br> 方泓硯點頭:“那讓她歇著吧。你來替我梳頭?!?/br> “哎,是?!甭犙┬χ饝艘宦?,上前拿起牛角梳子,把他睡亂的發髻解開,怕扯著他頭皮,便格外輕手輕腳地梳著,同時從鏡子里偷瞧他俊俏的容顏。 方泓硯見她梳了半天也不挽髻,不耐煩地催道:“梳快些!” 聽雪一驚,趕緊小聲解釋:“婢子第一次給少爺梳頭,有些慌張,還請少爺見諒?!币幻嬲f一面加快手上速度,麻利地替他梳完頭,戴上發冠。 方泓硯對鏡照了照,便徑直出門請安去了。聽雪小步跟在后面。 從蘭一直在被窩里躲到天亮,聽見二少爺出府去了才起來。 她這一天過得魂不守舍,犯了好幾個錯,就是去廚房端個菜,都端進屋了卻沒放到桌上,神思恍惚地轉身端著菜又回到廚房。 廚娘詫異地問:“怎么又拿回來了?是菜色不對還是做壞了味道?” 從蘭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返身再把菜端回去。 聽雪從一早就沒給過她好臉色看,碧月瞧她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只有冬蓮比平時更熱絡,處處討好她,搶著幫她彌補過錯。 從蘭卻是有苦說不出,在其他丫鬟眼里也許她是攀了高枝,可她這么沒名沒分地成了二少爺的人,說到底卻還是個丫鬟,好好的清白卻沒了。 她跟著趙采嫣最久,自家小姐是個什么性子她最清楚,紅菱那事也是她親身經歷,趙采嫣非但不可能讓二少爺抬她做姨娘,若是她敢流露出半點爭寵的心思,難保不會被趙采嫣像處置紅菱那樣處置了。 趙采嫣這一天又精心準備了泓硯喜歡的菜肴與小食,他也早早就歸家了,晚飯時沒要從蘭站在一旁伺候,還特意讓廚房單獨送了份飯菜讓她先吃,飯后才叫她進屋去伺候。 冬蓮過來傳話,從蘭聽到讓她進屋伺候,拖延了好一會兒,終究是不得不進屋。 ? 十一月二十日,昕兒曦兒姐弟倆就滿月了。方永康與韓氏喜得龍鳳孫兒女,自然是要好好慶賀,滿月酒宴請諸多親友,宴客堂里擺不下那么多桌,有一部分酒席設在堂后院子里,時辰安排在中午。 韓氏一手cao辦,從姐弟倆剛出生沒幾天就開始籌備起來了。從前兩日開始,府中到處結彩掛飾,簡直和過節沒有兩樣。 到了二十日這一天,韓氏一早起來就沒停過。除了方家的各方親友,趙家的各房親戚也都陸續來到。 趙晗身子未完全恢復,不便迎客,方泓墨便在外接待,迎接各方來客。 俞子毅與云英也來了,宴席還未正式開始,云英向方泓墨道完喜之后,問清趙晗在里面,便進來找她說話。 云英一見昕兒曦兒姐弟倆,便喜歡地過來逗他們,一面對趙晗道:“你這兩個娃兒剛生下來時臉紅皮皺的,還不覺得怎么,眼見這一個月過去了,竟然是越長越俏了,我喜歡得不行,我們兩家訂個娃娃親吧?” 趙晗啐道:“你還看得上我這兩只臉紅皮皺的小猴子么?你自己都沒當母親呢,就來打我孩子的主意了?” 云英抬眼瞧著她嘻嘻笑:“誰說我沒當母親的?” 趙晗驚喜地問她:“你也有了?” 云英用手按著小腹,揚著眉毛喜滋滋地道:“有了?!苯又值?,“幸好你這胎有男有女,不管我生得是兒子還是女兒,都不用犯愁?!?/br> 趙晗失笑道:“我還想讓昕兒或曦兒認你做干娘呢,你倒好,直接想當婆婆或岳母了?!?/br> 云英若有所思道:“干娘也不錯呢,要不這樣吧,我這干娘先當著,到他們十五六歲能議親了,我再不做干娘,和你做親家,反正不管如何,你這兩個娃兒都得叫我娘?!?/br> 趙晗拿她沒法子,扶額道:“你還真的是不肯吃虧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聽雪(扯花瓣):少爺喜歡我,不喜歡從蘭,少爺喜歡我,不喜歡從蘭…… 碧月:一個兩個都不要臉! 聽雪(輕蔑):長得丑就別作怪。 碧月(怒):??! 冬蓮(諂媚):從蘭姐別理這兩個loser,你快歇著,這些事我來做就好了。 從蘭:讓我靜靜…… 方泓墨:上一章居然有讀者評論說我是嫉妒曦兒能吃奶,我卻吃不到!咳咳,雖然直接了點,我表示觀點還是很犀利的。 何如(睨):還真的是嗎? 方泓墨:不是沒有想過,但是阿晗恐怕會打我的。 何如(鄙夷):男子漢大丈夫怕什么!老婆打又打不死你! 方泓墨(沉吟):也對。 方泓墨:阿晗…… 趙晗:你敢說一個字試試! 方泓墨:我就問你給不給吃。八個字不是一個字。 趙晗:滾,就一個字。(真有多出來不會給昕兒吃么還輪得到你?) 周日了,是不是發奮一下,來個雙更呢……給我動力吧~~~留言地雷營養液,我不挑嘴滴~~ ☆、晉江獨發 臨近午時,賓客都陸續到齊, 要準備開席了, 方泓硯卻不在, 韓氏一問, 說他一早就出去了。 方永康眉頭皺了皺, 但畢竟今日是為了慶祝昕兒曦兒滿月, 再說滿堂的賓客,就是再生氣也不能壞了氣氛, 便還是笑迎親友。 方泓墨微笑著向過來祝賀他的賓客寒暄回禮, 間隙中瞥了眼方泓硯空著的席位, 陸九給他的三天期限,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他是出去籌錢了吧…… 趙成忠與趙老夫人提出要看曾外孫,方永康與韓氏便入內, 把兩個孩子抱了出來, 他們都剛吃飽,一付心滿意足的模樣。 “哪個是jiejie哪個是弟弟呀?”趙老夫人邊問邊端詳著兩個奶娃。 方永康略微抬了抬懷里抱著的小娃兒:“這是曦兒, 那是jiejie昕兒?!?/br> 姐弟倆眉目清秀,極為相像, 只是曦兒的臉盤略微瘦小些。兩個孩子都有著小巧而挺直的鼻梁, 紅潤的雙唇, 唇角分明。趙老夫人越看越喜歡,伸手抱過曦兒來,笑著逗弄。 有好幾位遠房的姑母姨母夫人亦過來看, 站在一旁七嘴八舌地夸贊:“瞧這兩孩子,皮膚粉嫩嫩的,小嘴和菱角似的,真是討喜?!?/br> “小公子長大了定是一流的人才?!?/br> “姐兒也是美人胚子??!看這眼睛水靈靈的?!?/br> 七姑八姨圍著兩個小奶娃極近贊譽之詞,曦兒大約是嫌她們太吵,眉頭一皺就發起脾氣來,趙老夫人也不以為意,笑呵呵地晃著哄他。 恰好此時方泓硯從外面匆匆進來,方永康遠遠地瞪了他一眼,他縮了縮脖子,往自己的席位而去。趙采嫣總算等到他來,急匆匆迎向他,走近后低聲埋怨了他一句。方泓硯卻并不以為意的樣子,到了自己那一席,與同席的親友打招呼。 趙采嫣只得悻悻作罷,回另一邊女賓的席位上坐下。 人都到齊了,便即開席,韓氏與趙老夫人把兩個孩子交給周陳兩位mama,也都各自入座了。 宴席進行到一半,眾親友都吃了些酒菜,亦有人來去互相敬酒,進出凈手。方泓硯說了聲去凈手,便起身離席。 方泓墨雖然笑著應對親友們的祝福與敬酒,其實一直關注著方泓硯的舉動,見他離席,便也托辭凈手,起身而出,遠遠地跟在他后面。 方泓硯往凈房方向走了一段路,便折而向北,沿著抄手游廊往內院而去,進了二門后,便徑直往四宜居的方向而行。 方泓墨眉梢輕揚,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趁著父母都在前頭接待賓客,丫鬟婆子們也大多去幫忙了,內院此時是人最少的時候,泓硯莫非是想趁著這個時機偷拿四宜居里的東西么? 內院人少了,他便沒有跟得太緊,以防被泓硯發現,順著游廊前頭再一個轉彎,路便直通到四宜居。他就在這轉彎之前停下了,視線一掃,轉身下了游廊,立在一叢茂密的矮樹后面,透過枝葉間隙可瞧見從四宜居出來的人,可遠處過來的人卻瞧不見樹后他的身影。 等了一刻多鐘,方泓硯又從里面出來,神色略顯緊張,不時回頭張一眼。 方泓墨見他并沒拿著什么,一時吃不準他是沒有找到機會還是東西太小收在懷里看不出,便沒有現身,等泓硯走過去后,才又跟在他后面。 又跟了一段后他發現泓硯是去庫房,庫房鑰匙平日是母親保管的,看來泓硯偷到了鑰匙,這是準備去庫房偷拿財物了。 他雖然答應了阿晗,要與泓硯談一談,但他內心對于前世之事的真相仍然耿耿于懷,這兩天他越是回憶推敲過往,越是覺得泓硯與他前世之死脫不了干系,更勿論父親的死訊也極為突然,若是深想細究起來,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他不愿打草驚蛇,而是靜靜旁觀,就是想看泓硯與陸九會耍出什么花樣來。 但他在這三天里,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叫鄭大牛悄悄地跟著泓硯。泓硯這兩天雖照常去應卯,但點卯后不久就出來了,先去了幾個友人家里,接著去當鋪,最后進的是賭坊,由此看來他欠下的確是賭債無疑了。 泓硯從賭坊出來時臉色不甚好,想來仍是妄想以小博大,卻沒能成功。 眼看三天期限要到,他竟打起了家中財物的主意。 不多久,庫房的門先是被輕輕地推開一條細縫,停了一停后,再緩緩半開,泓硯從庫房里閃身出來,懷里夾著個包袱,接著便關上門回身上鎖。 這一瞬方泓墨有一絲猶豫,真的要不加阻止地任泓硯順著這條路越滑越深么?若是放任其胡為下去的話,祖父母以及父母怕是都要被他氣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