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眼見著淡黃即將崩潰,李萱將信抽過來一把扔在火爐里燒掉。 見狀,淡黃徹底松口氣,好歹算是有結果了,“娘子,您選擇糊涂著幸福?”她試探。 “不?!崩钶娓纱嚅_口,“我選擇清醒著幸福?!?/br> 呃……淡黃瘋了,這個選項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看著淡黃的傻樣,李萱指著她哈哈大笑:“傻丫頭,既然選項是我創造的,為何不能再創造一個?” 淡黃:(¬_¬)娘子是要玩死奴婢么! 李萱想得再透徹不過,無論是糊涂著幸福、清醒著痛苦還是清醒著幸福都是她一人的想法而已,關鍵在于她。她若是裝傻,那就是糊涂著幸福;她若是質疑懷疑,疑神疑鬼,什么都追根究底,那就是清醒著痛苦;可她若是再換一種想法,就又不一樣了。 淡黃側耳傾聽。 李萱眉眼彎彎,有點小得意地問淡黃:“你不覺得很感動么?” 感動什么?淡黃眨眼。 李萱:“一個男人能為了一個女子做到這種程度,不擇手段,自殘自虐只為得到那名女子……是不是很特別,很感動,很前無古人,很震撼!” 我倒是覺得娘子您挺特別、挺震撼的,淡黃在心里嘀咕,正常人恐怕都不會像您這么想。 不愧是九娘教導出來的,想法就是別致。 李萱不理會淡黃,一抬腳將火爐踢到一邊,然后在室內張開雙臂旋轉兩圈,“吼嘿,你個毛丫頭懂什么,根本不會有人為你籌謀如此,你根本不懂我的幸福?!?/br> 看著娘子在室內群魔亂舞,淡黃覺得自己眼睛要瞎。 就在這時,外頭有人通報,說是忠德府的管家到了,要接李萱進京。 原本魔舞的李萱瞬間大家閨秀起來,走路仿佛尺子量過一般,每一步都一樣長,儀態高雅不凡。 見狀,淡黃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此時此刻她算是深刻體會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一個人前儀態高雅出塵的大家閨秀,人后可能是瘋癲丫頭; 一個人前端莊有禮的小家碧玉,人后可能是摳腳大漢; 一個人前斯斯文文彬彬有禮的君子,人后可能是陰險小人。 便是她自己,人前羞澀諂媚,無底線奉承娘子,可是內心里,一天要對娘子的行為吐槽上百遍。 難道人人都有兩面?就像是娘子,靜如處子,動如飆兔。 為什么不用脫,因為淡黃覺得脫已經不足以形容娘子。 就這么失神一會的功夫,淡黃再抬頭,發現娘子已經換了身衣服,連頭發都梳了梳,高雅出塵地準備見見管家,路過她的時候,還皺皺眉,聲音低柔:“你這丫頭想什么呢,快跟上?!?/br> 瞧著眼前恍若神妃仙子的李萱,淡黃內心感嘆:人前端莊,人后瘋癲。這世界變化快??! 第104章 定親 得了也別在莊子上停留,直接回家吧。 李萱收拾收拾,就帶著一大堆走南闖北置辦下的特產回家了,國公府還是老樣子,沒啥變化,除了李珍、李珠已經嫁人李元已經定親外,其他人還是原來的模樣。 李萱一回家就受到了眾人的歡迎,先到正院拜見祖父祖母,與眾人說說話,分配分配禮物,她就返回自己的小院子歇息去了。 洗澡換了衣裳,李萱靠在軟榻上感嘆:還是家里好??! 國公府的日子過得很舒坦,家里正在忙活過年,李萱也大了,馮氏帶著她學習打理中饋。忙乎了一上午才將事情都交待下去,李萱長舒一口氣,終于有功夫問問事情,她轉過臉,看向馮氏:“娘親,大jiejie和二jiejie她們怎么樣?”二人成親的時候,她還沒趕回來,連禮物都是后補的,是以李萱很是愧疚。 “你大姐許給襄陽侯府的庶長子,如今懷有三個月的身孕,就是懷相不太好。你二姐如今的日子倒是不錯,她的夫君雖是寒門出身卻頗有出息,加之國公府幫襯,如今在吏部補了個缺。去歲你二姐還生了個大胖小子,夫妻二人日子過得和和美美?!?/br> 說起愈加豐潤恬淡的李珠,馮氏眉眼藏不住的笑,這孩子原來未出閣時唯唯諾諾,整日低著個頭,看著死氣沉沉,如今嫁了人心境倒是朗闊起來,可見日子確實過得舒坦。倒是李珍,這孩子爭強好勝,不服人下,整日和侯府的繼母斗氣,和夫婿關系也不甚和睦。 當初老夫人就不太看好李珍這樁親事,庶長子的日子豈是容易過的?可三房崔氏目光短淺,偏偏看中襄陽侯府是繼夫人,嫡子又小,庶長子出息,做著庶長子繼承侯府的美夢,偏要結這樁親事。 襄陽侯府本身和忠德府沒啥矛盾,既然崔氏這個做母親的一心要結這門親,老夫人也沒有攔著的道理。 李萱嘆了口氣,就李珍那性子,許給誰日子都不可能過好,一山望著一山高,有爭強好勝的心,卻又沒有謀略手段,早晚有一天被氣死。 心里雖然看不上李珍,但到底是自家姐妹,李萱多嘴問了一句:“大jiejie懷相怎么樣?我記得她去年就懷過一次,可惜沒保住,如今這才多長時間,就又有了,會不會傷身子?” 李萱頗通醫理,是以馮氏也沒在意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問這等事,“襄陽侯府請了御醫調理,應該不妨事?!?/br> 李萱還是不放心,又道:“正好我回府,去看看大jiejie吧?!?/br> “也好?!瘪T氏點頭。 李萱立即給襄陽侯府下了拜帖,有準備了好多蘊養的藥物準備給李珍帶去,結果卻收到李珍的回信,字里行間都是不希望她過去。 “大jiejie啊?!崩钶鎳@氣,她知道她別扭什么,不外乎是自己過得不好,所以不好意思見娘家姐妹而已,算了既然如此也別過去刺激她了。 李萱手邊正好有位頗通醫理的嬤嬤,就讓她帶著藥物送到襄陽侯府,留在那陪伴李珍直到生產。 崔氏得知此事后,感激地抓住李萱的手:“還是咱們五娘心疼你大jiejie,知道送去個懂醫理的人,珍娘身邊若沒個懂事的,她那繼婆婆還不知要怎么糟踐她呢,上次的事……” “老三家的?!崩戏蛉艘姶奘显秸f越不像話,斥了一句,“哪有當著孩子的面說這個,何況無憑無據,怎可往親家母身上潑臟水?!?/br> 崔氏心頭哼哼,卻也不敢和老夫人頂嘴,不甘不愿地停下這樁話題,不過拉著李萱的手還沒放下,厚著臉皮道:“五娘啊,你手頭邊有沒有什么好東西,晉陽郡主那般疼你,你也知道你大jiejie日子過得難,懷相又不好,那邊倒是不敢苛待,可好東西也絕對舍不得給珍娘,你就心疼心疼你大jiejie,她這胎懷得十分不容易?!?/br> 這樣當面索要還真叫人難堪,老夫人冷了臉,自從珍娘嫁人后,這崔氏是越發不像話了。 李萱也覺得崔氏這樣有傷長輩顏面,不過她確實挺擔心李珍的,遂道:“我那還有一些血燕,不過剩的不多,一會就打發人給大jiejie送去?!?/br> “還是五娘知道心疼人?!贝奘闲Φ?,“除了血燕還有什么,人參什么的可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