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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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了,不吃,我去睡一覺養好精神先?!?/br> 云夫人見女兒蹦蹦跳跳跑進里頭,心有擔憂地搖搖頭,跟麻雀似的,到處蹦。女兒大了,也猜不出她的心思了,分明前幾天還那樣憔悴失神。 她邊想邊往外面走,視線所及巷子似乎有個高挑男子站在那,雖然離得遠,但依稀認得出那人是誰。 陸無聲沒想到云夫人竟然出來了,遠遠朝她作揖問好。 云夫人低眉一想,才曉得女兒為何掃了那滿臉陰霾,笑得如春光明媚了,也沖他點頭笑笑。 ——何以解憂,唯有陸家公子。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臘月初八,風雪欲來,云照早早就讓人在房里添足炭火。喜鵲邊往里放邊問道:“小姐,您睡了一個下午,這么早就又要睡了嗎?” “我在等人,外頭冷,我看能不能把外頭熏熱?!?/br> 喜鵲歪了歪腦袋,沒想明白,今天她做的事,她一件都想不明白,她家小姐變得很不一樣了呢。 “喜鵲?!痹普兆诖扒巴馇浦?,這會喊了她的名才回頭看她,招手讓她過來。 喜鵲剛添了炭手還臟兮兮,小跑過來問道:“怎么了小姐?” “你娘不是又逼你嫁人了嗎,但我也瞧不上你娘要你嫁的那些人,我呀,想你一輩子都在我身邊,所以我想買你的賣身契?!?/br> 喜鵲搓著兩手為難道:“但我爹娘不許,而且我也舍不得我的弟弟meimei們,他們還那樣小?!?/br> “我買你的賣身契,只是不想你總被你爹娘纏著,賣身契我會還給你,以后你想做什么,照樣,只是你爹娘再也管不著你了?!?/br> 喜鵲一個晃神,一會又慌了神:“賣身契還給我?小姐,你不要我了嗎?” 話沒說完,她就紅了眼,已經是要哭的模樣。云照忙安慰道:“當然不是,只是你娘總是打你,你爹也總是拿你的錢,你不是說要攢錢買什么么,但這都多少年了,什么也沒瞧見你買過,我要給你銀子,你又不要。平時拿了月錢和賞錢,還沒焐熱,就被你爹娘拿走了?!?/br> 喜鵲一時無話,又想起她那心念念了好幾年的新衣裳,她也想在過年的時候穿好看的衣服,去跟人拜年,去見她的小姐妹們。 云照溫聲:“明天我就去找你爹娘,以后你的事,都歸我管,歸云家人管,什么屠夫什么麻臉漢子,都見鬼去吧?!?/br> 喜鵲登時被逗樂:“姑娘不許說大粗話,不然夫人聽見又要嘮叨你了?!?/br> 云照見她這樣說,那就是答應了,心下歡喜寬慰:“那就這樣說好了,你不許反悔,反悔是小狗?!?/br> “怪?!毕铲o撓撓頭,這才發現她手還臟著,“完了,又得洗頭,冷死了?!?/br> 云照笑得后仰,喜鵲嗔道:“壞?!?/br> 她轉身要走,云照一把拉住她,喜鵲大驚:“臟,姑娘您的手……” “沒事?!痹普照f道,“我心里有個屬意的人,覺得跟喜鵲你配得很?!?/br> 喜鵲委屈道:“您剛才還說不要我嫁給屠夫麻子,現在又要給我說媒,果然是不要我了?!?/br> 云照笑道:“我又不要給你配屠夫麻子,是個捕快,英俊得很,脾氣也好?!?/br> “哪個捕快?” “吶,就是你常送錢去的那個?!?/br> 喜鵲吃驚道:“萬捕快?”她哼聲,“賺了我家姑娘那么多錢,連丫鬟也要了去,呸?!?/br> “他待你挺好的?!痹普諟販匦χ?,想到那日站在窗前將錢全部還給她的萬曉生,就覺得將喜鵲交給他,她會一世放心,“你有空多和他說說話,要不今晚睡覺前你想想他為人如何?!?/br> 喜鵲羞得臉都燙了起來:“睡前想男人,才不要?!?/br> 她說完就提著那堆沒添完的木炭出去,云照知道喜鵲的脾氣,跟她提了一嘴,以后再和萬曉生見面,一定會多留意的。 既告訴了萬曉生,也告訴了喜鵲,這兩個悶蛋再見面,該何等別扭有趣呀。 云照越想越想親眼去看看他們再見面的情形,可惜她絕不能在場,否則他們就要尷尬得說不了話了。 她搬了張太師椅在窗戶前放著,安心等陸無聲來敲她的窗。 也不知是今日心中太過安逸還是椅子太舒服,她坐著坐著就犯了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迎著窗外時而撲入的寒風,悄然入睡。 一朵巨大的樹花在夢中盛開,瞧不出是什么花,只是落英繽紛,美得連云照都知道這其實只是個夢。然而還是止不住好奇心往那樹花走去,因為她在那里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俊朗無雙的男子,在樹下看著她笑。 對,這是夢,但就算是夢,她還是很歡喜地往那邊跑去。 然而不管她怎么跑,都追不上他的腳步,越追越遠,越追越遠…… “陸無聲?” 云照頓下腳步,頭上的花瓣紛紛揚揚,淹沒她的腳踝,淹沒她的膝頭,淹沒她的肚子,直至淹沒至脖子。她仰頭看去,只看見一個身著黑衣的天神俯視她,眼有譏誚。 花瓣久落不止,已經堆積至她的下巴。 突然,又出現一個白衣天神,輕揮寬大水袖,瞬間將花瓣拂散。 黑衣天神震怒,樹花如暴雨落下,像是山上滾落的石子,朝云照兇狠砸去。云照心頭一驚,忽然看見陸無聲從遠處沖過來,俯身將她抱住。 “云云?!?/br> 云照猛地從夢中驚醒,尋聲看去,就見陸無聲安然無恙地站在窗前,滿目擔憂看她。她驀地站起身,將他抱住。 “做噩夢了?”陸無聲撫著她的青絲,相擁而來的身體滿是寒氣,看來在這窗前睡了不久,“快去披件衣裳,別凍著?!?/br> 可云照沒動,陸無聲便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她系上。云照緩緩抬頭,捧了他的臉仔細瞧:“我做噩夢了,夢見了兩個神仙,一黑一白,黑的要殺我,白的在救我?!?/br> 陸無聲笑笑安撫:“做夢罷了?!彼值?,“看來我回去又要換衣裳了?!?/br> 云照一聽,微微松開他,這才發現原來她剛才抓了喜鵲的手,這會自己的手也染了一片黑,不過從痕跡上來看,大半都抹在了陸無聲的身上。她瞬間忘了方才的煩憂,笑聲如銀鈴。一會她俏眼一轉,才明白那個“又”字,看來是特地換了新衣裳來見她的。 她正欲好好犒勞他,誰想鼻子一癢,俯身連連打了三個噴嚏。陸無聲立刻說道:“快回屋去?!?/br> “我這不就在屋里?!痹普諞]挪步子,揉了揉鼻子好像有點堵了,她說道,“你是來尋我說司姑娘的事的?” “嗯?!?/br> 陸無聲看看對面的門窗方向,云照說道:“這次沒人,我都將他們支走了,你安心說吧?!?/br> 陸無聲這才說道:“你知道為什么司夫人會殺土豆護衛么?” 云照早就仔細回想過這件事了,他一問,她心中就有了答案:“當年這件事鬧得很大,不過當時我正跟你鬧別扭,那兩年也沒什么心思去顧及這些,只是從依稀的記憶想來,應當是司夫人覺得土豆護衛對司姑娘并無真心,只是想利用司姑娘山雞變鳳凰,做司家的女婿?!?/br> “司夫人在還未出閣時,在京師就因行事與別家姑娘不同而頗有盛名,雷厲風行,處事決斷,這些年我與她見過幾面,從言談來看,是個極為嚴厲而多疑的人。但她和司大人只有司姑娘一女,十分疼愛,所以猜疑小小護衛有這種心思,也不奇怪?!?/br> 云照“嗯”了一聲,又道:“我想,如果能讓司夫人明白土豆護衛對司姑娘并不是假情假意,或許司夫人會認可他們的親事?!?/br> 陸無聲輕輕嘆道:“這倒未必,如果真是這樣,那司夫人也不會讓司姑娘嫁給司馬家的公子?!?/br> “如果以女子的心思來理解,大概是司夫人覺得司馬家的公子當真不錯,與其讓司姑娘被土豆護衛‘迷惑’,倒不如找個比他優秀百倍的男子來填滿她的芳心?!痹普諏@點分析還算是有把握,陸無聲是聰明,但他終究不是女子,沒有女子的細膩心思。 陸無聲聞言,也覺有理:“我有個法子或許可行,明日我們如期赴約,去千青湖賞梅?!?/br> 云照趴在窗口瞧他,兩眼彎彎似銀河:“我就是喜歡你這樣淡定的模樣?!?/br> “你也比以前鎮定了許多,不那樣毛毛躁躁了?!?/br> 陸無聲撫她的面頰,涼涼的,是少女特有的柔軟。云照沒有吭聲,看了他半晌才道:“我倒沒變聰明多少,如今想想,我能將云家打理好,其實也是因為我爹在旁協助我,世伯叔叔們看的還是我爹的面子。以前不明白,現在往返幾次,我才想清楚,不過也并不晚,以后再不會這樣毛躁?!?/br> 陸無聲笑笑:“孺子可教,為時不晚?!?/br> 云照也笑了笑,真在溫情處,鼻子又一癢,又打了兩個噴嚏。陸無聲這回不由著她了,要將窗戶關上,不許她再探身出來。 “等等?!痹普丈焓謹r下,往前探出半個身子,從那將要關上的窗戶探頭,在他臉上烙了一吻,嫣然一笑,才從窗戶中隱沒身體。 怔神的陸無聲看著映在窗紙上的身影,撫了撫面頰,涼涼的,可心卻guntang。 夜色迷人,悄然無聲,唯有青梅竹馬的戀人隔窗凝神對望,千言萬語不及心有靈犀。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許是昨夜在窗前睡太久著了涼,夢里又受了驚嚇,云照一早起來就覺得渾身不對勁,腦袋昏沉沉的。 幸虧身子素來康健,喝了些藥,臨出門前也無大礙了,只是不敢讓身體出亂子,就穿厚實了些,從巷子出來見著陸無聲,就見他瞧著她一笑,笑得云照心虛,先自損三千地問道:“剛才你是不是瞧見一個大雪球朝你滾來?” 陸無聲向來沒她愛玩,一聽就往她左右看看:“雪球在哪里?” 云照撲哧一笑,指著自己的鼻尖說道:“這、這?!?/br> 陸無聲反應過來,臉上也見了笑:“不曾見過這樣好看的雪球?!?/br> 云照實在是喜歡他這話,奈何阿長和喜鵲都在旁邊瞧著,也沒敢當面調戲他,規規矩矩地上了馬車,和陸無聲的馬車一前一后往千青湖趕去。 等從千青湖回來,她還要去另一個地方,喜鵲的家。 云照想到喜鵲的爹娘,就覺得不舒服,她只恨上輩子沒拿根棍子揍他們一頓,只是一把掃帚,根本使不出什么勁。 臘月初九,初雪欲來,臨近千青湖,寒風從山巒穿過,更是肆意疾掃,撲得人心覺寒涼。 早就等在岸邊的司玲瓏剛摸了摸鼻子,身后人就給她披了件厚實披風:“冷?!?/br> 司玲瓏頭也沒回,肩頭用力一聳,還未系上的披風順勢滾落到地上。片刻,那披風又掛在她身上,男子轉到她跟前,抬手要為她系上。 “別碰我?!彼玖岘嚁Q眉拍開他的手,掌勁很大,瞬間就在他的手背上留了五道指痕,看得她一瞬痛心,可仍是僵著臉道,“我知道我娘找過你問我嫁給司馬家那公子的事,你一定說好,對不對?可就算你們都說好,我也不去司馬家?!彼Я艘а?,突然滿腔怒意,取了腰間錢袋丟在他腳下,“不稀罕你送的錢袋,昨天就該被小偷搶走,反正你也不打算追回來,由著我跑斷腿去追賊你也不幫忙,呸!” 她轉身要跑,護衛一把將她拉?。骸瓣懮贍敽驮乒媚锟靵砹?,你不是這樣不守信用的人,對不對?” 司玲瓏頓步,掙脫他的手,像冰柱子杵在湖邊,偏著頭愣是不看他。 護衛俯身拾起那荷包,輕輕拍去面上塵土,放回她的手中。司玲瓏犟了半會,到底還是接了回來,抬眼看他,眼里都快有了淚:“我不想嫁給別人?!?/br> 護衛未語,又將披風拾起,穩穩給她系上,末了摸摸她的頭,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司玲瓏看著他,最后還是將眼淚收了回去,說道:“披風太笨重了,等會垂釣不方便,刮個風,能把人刮到湖里去……你冷不冷?給你焐手?!?/br> 她說著,就握了他的手捧著。她天生體熱,酷暑時手熱得燙人,到了冬日,熱意也不散,這回給他捂著,自己的手涼了半截,好一會才給他焐熱。察覺到他的手溫度恢復,她才笑了笑。 “你說,明年元宵節要帶我去九燈鎮看花燈的,還算數嗎?” 護衛默了默,點點頭:“算?!?/br> 司玲瓏這下不氣他了,她喜歡臘梅,更喜歡千奇百怪的花燈,京師的花燈都是從九燈鎮來的,她向往已久,可以前娘親總以她未及笄年紀尚小不讓她去,今年及笄了,又生了一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