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小東西,又敢對我大聲吼,忘記了我說過的話嗎?嗯?” 涔冷的男人不悅,用力將她的小臉拉近自己,黑矅石一樣的眸子緊緊的凝住她眼中的火苗。 “敢說我過分?誰同意你買這種東西啦?” “不想懷上我的孩子是吧?我哪里不值得你生下我的孩子?!” “還敢背著我去跟前夫約會,是不是這個也是他幫你買的?你沒有讓他順便幫你試用一下,看看好不好用嗎?嗯?” 大手越來越用力,箍得岳知畫腦后生疼,憤怒的樣子像是要噴發的火山一般,咬牙切齒的逼問著她。 “燁,你放開我,好痛……” 岳知畫不吃眼前虧,知道他現在是真的發怒了,馬上放低了聲調向他求饒。如水的眸子里閃動著星光,楚楚動人的望著他涔冷的眸底。 這一招果然管用,冷燁松開了大手的力道,卻沒有放開困住她的懷抱,聲音低沉的審問: “說,為什么想到要避孕?” “因為,我不想孩子生下來只能有爸爸或者mama?!?/br> 小腦袋順著他松開的力道輕輕窩進男人懷里,語氣輕柔似低低的嘆息: “燁,如果你是真愛我的,就尊重我好不好?別讓我們的孩子出生在不完整的家庭里?!?/br> 知道他心里還是心疼自己的,岳知畫乖巧的靠在男人臂彎里,與他和平的商量目前將要面臨的境況。 “……” 冷燁沉默的看著她,深邃的眸子里翻涌著令人看不懂的情緒,一瞬不瞬的審視著如撞碎了滿天星光般的眸子。 長長的眸毛自然上翹,在壁燈的微光下輕輕顫動,如冷風中帶著小心的寒蟬羽翼,刷出一道薄薄的陰影在如玉的肌膚上。 嬌翹的鼻尖兒挺直俏皮,被燈光柔和的照著,近似透明一般。 柔軟潤澤的唇瓣兒微張,想要等他給出一句肯定的回答。 然而,她的問題卻沒有得到男人的答復,只有更加霸道放肆的親吻不期然緩緩落下,含住一雙溫潤的唇瓣兒吮吻著。 他那么用心的輕輕吻著每一處細膩的甘甜,不舍得錯過任何細節般,膜拜著具有獨特甜蜜的檀口。 大手捧著嬌小的身子,將她緊緊擁進懷里,就像這是最后的親吻那么用力的禁錮著小女人。 岳知畫的努力被宣告徹底白費了,冷燁還是就那樣直接闖進了她的禁地,在他一手開發的秘密花園里自由來去,徜徉著留戀每一次向頂點的攀登…… 小小的心臟毫無反抗能力,一路驚顫著跟著他的引領,一次又一次達到興奮的云端,眼里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直到最后疲勞睡去。 …… 云氏老宅里。 夜色已經深沉得像迷霧般低垂下來,云正滄還沒有睡。 在街上被冷燁痛打了一頓之后,他沒有直接回來,而是去找了家私人診所簡單處理了傷口才回到家里。 除了還在工作的傭人們,該睡的都已經睡下了,整棟宅子安靜得令他恐慌。 大手拖著自己的西裝上樓,也不管衣服的下擺已經搭到了地面。整個人看上去全是無力低迷的樣子,透出令人心疼的氣息。 路過莊慈心房間時,男人沉重的腳步稍微停頓,他真想直接推門進去問問母親,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發生的? ——為什么岳知畫說她知道真相? 可是大手觸到房門時又停下了,他想起mama剛從醫院回來,此時還很虛弱,也許明天可以找個時間再跟她聊聊。 抬腳繼續向樓上走去,精致的皮鞋踩在樓梯上,發出重重的敲擊聲音。 本來進門是要換鞋的,可是他今天的情緒實在太差了,連換鞋這樣的事情都懶得去做。 他不能忘記今天在成人用品店外見到岳知畫的情形,一想到這樣的夜里她會在別的男人懷里婉轉承歡,他就感覺自己胸腔里燃燒著一團嫉妒的火。 然而這團火卻只能默默的燒,他再不能像從前那樣恣意的報復那個小女人了,是他自己親手葬送了這種資格。 許是他上樓的腳步聲音太響,吵到已經上床躺下的莊慈心,她披衣下床來到門外,想看看是不是兒子回來了。 從這樣的腳步聲上判斷,她認為他一定又是喝醉了才回來的。 “正滄?” 莊慈心的嗓音很柔和,充滿母親對兒子本能的慈愛:“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來?” “mama,你還沒睡嗎?” 走到樓梯中間的男人站住,回轉身來看著站在臥室門口的莊慈心。她穿著一身棉質睡衣,肩頭還披一件父親在世時常用的晨褸。 “年紀大了,睡眠輕?!鼻f慈心伸手拉了拉披在肩頭的衣服,仰望著站在樓梯上的兒子: “你的眼睛怎么了?在外面跟人打架啦?” 她有些擔憂,急忙走近他一些想要看清楚點。 “沒事的,下樓梯時不小心踩空摔了一下?!?/br> 大手胡亂的攏攏頭發,順勢遮擋被冷燁打傷的眼睛:“mama,您能告訴我知畫的事情嗎?她說您清楚全部細節?!?/br> “你去見知畫啦?” 聽了兒子的話,莊慈心心頭一緊,似乎能猜到他臉上的傷應該是跟那個前兒媳婦有關的。 “mama,當年帶走知畫的男人到底是誰?她為什么后來又回到我們云家,而不是從此跟著別人過?” 沒有回答莊慈心的問話,云正滄直接拋出自己的問題。 頎長的身形也緩緩走下樓梯,定定的站在mama面前,看著她的臉等著得到困擾了自己多年疑問的答案。 “我跟你說過了,我天天都在醫院里,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br> 莊慈心向他身后看看,不想再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直接岔開話題道: “你快回房間去吧,風菲今天動了胎氣正在休息,你做為丈夫的要好好體貼她,她懷的可是咱們云家第一個繼承人,不能有什么差錯?!?/br> “她怎么會動了胎氣?不是好好的在家里呆著哪兒也沒去嗎?” 云正滄順著她的視線向后看了一眼,樓梯上并沒有誰在那兒,大手順勢把一直拖在地上的外套提起來扛在肩上。 “是云暢惹到她了。我還想問你,為什么所有媒體都不報道我們云氏大婚的消息?而你卻不告訴mama?” 莊慈心緊一緊身上披著衣服,趿著拖鞋站在走廊上仰頭看著身材頎長的兒子。 她記憶還處在選擇性忘記的階段,關于那些混亂的場面絲毫沒有了印象。 “是wanso入駐中國市場的消息占領了頭條,冷燁的新技術得到了世界的公認?!?/br> 云正滄一只手梳理幾下知發,有意弄亂了來擋住傷處,面對著莊慈心解釋:“這種事情在商界時有發生,并不算什么希奇,我們的婚禮只是沒有算到他剛好要招開新聞發布而已?!?/br> 他說的很輕松,仿佛上不上頭條只是一件小事。 其實每一個云氏的管理層都知道,這可是他們之前做足了功課的,如今只是冷燁的一場新聞發布會,就將他們全公司上下努力了三十幾天的公關成績給抹殺了。 在他心里也并沒有那么無足輕重。 可是事情已然如此,他不是神,真的無法在這個時候再力挽狂瀾。不接受現實還能怎么樣呢?難道讓所有媒體都大肆報道婚禮變成葬禮的離奇場面嗎? 想起這件事,他還要感謝市長大人的媒體干預,才沒有讓云氏的臉面掃地。 然而這一切,都不能對忘記了經過的莊慈心說。 她的身體情況并不好,心臟因長期抑郁和壓力已經很脆弱了,云正滄不想她再增加這么沉重的一個心理負擔。 “原來是wanso進駐中國啦……” 聽了兒子的話,莊慈心似乎明白了點什么,低低重復一遍轉身要回房間。 “mama,當年的事情您真的不肯說嗎?” 云正滄從背后叫住她,期待、憂郁、陰沉還有一些猜疑的看著她的背影。 “我說過,那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迸路纳碛皼]回頭,一只手扶著門背對著兒子:“太晚了,早點兒回去睡吧,明天還要工作吶?!?/br> 說完,閃身回房,順手輕輕合上房門。 把身體靠在門上,莊慈心死死閉上眼睛,回憶中又見那時云氏最危急的時刻。 丈夫意外的就突然經營不善,大筆資金漏洞的出現一夜之間就壓垮了正處在壯年的男人。銀行聽到消息后,也像商量好了似的,誰也不肯再借錢給云氏。 第205章 送了定情物就不能再收回 銀行聽到消息后,也像商量好了似的,誰也不肯再借款給云氏。 債主和投姿商也紛紛找上門來,工人大面積辭職,并組織工會討要工資。 而他們的上游企業卻因為項目沒有及時完工而拒付款項,下游的資金自然沒辦法結清。 多重壓力之下,又趕上唯一的兒子身患重癥,如果不手術就連這顆獨苗也保不住了。 這樣的境遇之中,本來像山一樣的男人再也承受不住了,在一次工人鬧事砸了他的辦公室后,突發腦溢血送進醫院搶救。 在好不容易把他搶救回來后沒幾天,他曾說過資金漏洞的事情有了眉目,不用多久就會找出背后對云氏下黑手的人了,叫她不用太擔心。 可是,在這之后的不到一天時間里,他就再次復發了腦溢血,永遠把云氏扔下了。 事情到了現在,她也一直在暗中調查丈夫留下的那些話,到底是誰對云氏的資金動了手腳?許多年過去卻一無所獲。 那時她感覺自己真的要支撐不住了,而兒子一心迷戀岳知畫,堅決不肯為了家庭利益聯姻,還揚言不娶到那個a大的美女學妹,他就不做手術。 萬般無奈之下,莊慈心豁出老臉去求她,看在云氏只有這一根獨苗的份兒,上幫幫她這個做母親的吧。 索性岳知畫很懂事,并沒有太過于為難自己,真的放棄學業答應嫁給兒子了。 只是結婚登記當天,云正滄的腦瘤就讓他暈倒了…… 正在她最為難的時候,曾經在生意場上認識的一個闊太太找到她,說是自己的女兒不能生育,因為之前認識岳知畫,覺得她人美性格又好,還聰明堅強,想向她借用卵子。 當然了,對方也提出會給一筆巨額補償金做為回報,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絕對保密,除了當事人,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為了解決自己和云氏面臨的困境,莊慈心終于還是鼓足了勇氣跟兒媳婦談了這件事。 那時的云正滄還在昏迷中,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可是他卻一直昏睡著沒有動靜,也算是老天幫助吧,如果不是他一直睡著,恐怕當時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那樣,也許云氏此時已經在人們的視野里消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