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舉著酒杯的小手一空,金色白蘭地被人搶走。岳知畫抬眸,目光朦朧,看著對面的人:“還沒喝完……” “別喝了,起來跳舞。既然出來了,我帶你去認識幾個比云正滄有錢的男人?!碧锴锍嚼男∈志鸵庾?。 “呵呵……有錢的男人?!”無心的笑容映著晃眼的光線,顯得格外蒼白叫人心疼。小手在空中搖晃幾下,淡然的憂傷低喃:“我只想保護自己的家而已,只想要個家……” 聽了她的話,田秋辰一陣沉默。 雖然從小一起長大,她們兩人的性格卻完全不同。自從被親生父母賣掉的那天起,田秋辰就知道,她的人生只能靠自己,沒有什么感情能比金錢更重要。 而剛出生不久就被遺棄在雪地里的岳知畫卻不這么想,她總在期盼有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情感港灣。 她遇到了云正滄,以為從此就有了歸宿,還傻傻的放棄了全國最高學府——a大的學籍。如今,落得個一無所有的地步。 震天響的混合音樂里,到處晃動著非富即貴的男人。涂抹得嬌艷的女人們,就在這里搔首弄姿的想要引起男人們的注意。 田秋辰不顧她跌跌撞撞的反抗,徑直拉起小女人走進舞池中央。 岳知畫不會跳舞,本來就很窮苦的她短暫兩年的大學時光,所有業余時間都用來賺錢交學費了。結婚后,一天也沒快樂過,更加沒有心情來學這些消遣的事。 心里的苦楚讓她臉上綻出一抹醉酒后無奈的癡笑,看上去就像一個沒心沒肺的傻丫頭。 雖純美,卻沒有靈魂。 “今天晚上有一個重量級的人物要來這里,記住他的名字——冷燁!只要你成功引起他的注意,就可以甩云正滄一個天與地的距離?!?/br> 舞池里,田秋辰附在岳知畫耳畔幾乎用吼的聲音交待著。 “冷?燁?”櫻粉的嬌唇重復一遍這個名字,感覺是那么陌生。 “冷先生的來頭可大呢,就連我家俞老頭子都敬他十分?,F在年紀輕輕,已經穩坐首富交椅了!只要他勾勾手指頭,全世界的女人都會一無反顧的往上撲。 我聽老俞說,他這次回國是要考察一個投資項目,你千萬別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田秋辰拉著岳知畫喋喋不休的囑咐著。 知畫哪里有心思聽她說這些,腦袋眩暈的小女人被正在舞池里搖晃的人們撞得不穩,水眸隨身子搖曳,仿佛整間大廳都是旋轉的一般。 岳知畫哪里有心思聽她說這些,腦袋眩暈的小女人被正在舞池里搖晃的人們撞得不穩,水眸隨身子搖曳,仿佛整間大廳都是旋轉的一般。 模糊的視線中,位于大廳東邊最大的豪華包間,對開的金色軟包大門敞開,健碩偉岸的身影從里面走出來。高大的身材在眾多賓客間顯得格外矚目,連同他身上所透射出的王者氣勢,竟是無人能及的。 在他身后,是一眾如群星拱月般的男男女女。 第17章 誰打贏了就留下 “正滄……”櫻粉的唇瓣兒微張,低吟般叫出刻進骨髓的名字,雙腳就不聽使喚的跟了上去。 “哎!岳知畫……你聽到我的話了嗎?”田秋辰還在喋喋不休的絮叨,小女人突然走開讓她不悅,伸手想要拉住她時,卻只落了個空。 抬眼看向她走去的方向,赫然發現自己剛說過的男人就在前方: 全球最大互聯網搜索引擎,wanso創始人兼首席ceo,冷氏如今唯一的繼承人,業界人稱玉面冷少的年輕總裁——冷燁! ——看來,小妮子也不是完全不可救藥! 田秋辰心里暗暗替她高興,站在人群中唇角勾笑,沒有再上前阻攔小女人。 岳知畫醉到朦朧的眼里,只有高大修長的背影,懷里還摟緊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嫵媚女人,在眾人諂媚的恭維中走進電梯。 柔弱的心臟就像被一只魔鬼的大手揉捻著似的,說不出到底哪里痛,就是叫人窒息般酸脹、糾結。 五年了,為了能喚回曾經的深愛,她活得卑微而可笑,卻從沒有真正的因為吃醋而失控過??墒墙裉?,她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難受! 也許是因為酒精放大了她的痛苦,岳知畫決定,拿出自己云正滄太太的身份,來替自己奪回那個男人,那個幾年來從沒正眼看過自己的男人。 就像中了魔鬼的詛咒,如星光的眸子定定的注視著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背影,雙腳一步一步跟著兩人來到電梯前。 關上的電梯門沒有等她,蔥白的手指就不急不慢的一下一下固執的按著開門鍵,視線緊盯著電梯上行的數字。 磨花玻璃的電梯門終于打開了,小女人像失去靈魂的軀殼一樣走進去…… 到達電梯曾停留樓層,一個金碧輝煌的專用大廳出現在眼前,璀璨的金色吊燈晃得她睜不開眼。 不遠處一聲聲嬌吟刺激著耳膜,星眸微睜,小手擋著光線尋聲望去: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撞進大廳正中的一扇房門里。 由于兩人都太過投入,沒來得及關緊的房門開著一條縫隙。 岳知畫本能的跟上,透過半掩的房門,印花地毯上散落一路女式衣物…… 多年來從沒爆發過的嫉妒,排山倒海般壓頂而來,小女人放在身側的小手緊緊攥起,一雙如星光燦爛的眸子里蓄上憤怒的光,就像一頭發怒的小豹子,氣勢洶洶走了進去。 床上,專注于女人曼妙身體的男人沒有發現她進來。 不知哪來的力氣,平時連搬大桶水都吃力的小女人,一把將那個高大的男人推倒在地,怒氣沖沖的伸出手,扯住床上已全祼的女人就往外拖。 “叫你勾男人……叫你搶我老公……我不說不代表我不在乎,你也不能這么過分!走開!你這個壞女人,我才是他的太太——!” 小女人瘋了,不顧一切的往外面拖著妖艷的女人,小手狠狠揪住那把長發,令剛剛還傾國傾城的一個尤物尷尬至極。赤果的身體倒在地上,被她拖著跌跌撞撞的掙扎著。 第18章 打跑我的女人還想走? 兩條長腿從容站起,男人身上的商務裝平整得體,英挺健碩的身子悠閑環抱雙臂,不但不幫忙,還饒有興味的撫著下巴觀戰。 犀利的眸子瞇起,看似漫不經心,卻透著一股子冷窒。 五官線條深刻而不失優雅,黑矅石般的瞳仁里沒有一點溫度。緊抿的薄唇微勾,身形修長而勻稱。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是一個無可挑剔的男人。然而,卻不是岳知畫看到的云正滄。 “冷少救我……”倒在地上的果女拼命掰著岳知畫扭住自己的小手:“你放手……啊~瘋女人……放開——” “唔……”聽到女人向自己求救,男人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泰然自若的說道:“不如這樣,你們誰打贏了,今天晚上我就留下誰。如何?” 聲線低沉醇厚,如晚風輕輕撩動了大提琴的低音部分。 聽到這話,好不容易攀上大樹的女人來了力氣,她怎么會如此輕意就被拖出去? 豐滿的女人在即將被拖到門口時,拼盡全力反手,把小女人推倒在地上。一躍而起,赤條條的身子撲上去,跟岳知畫扭打在一塊兒。 醉紅了眼的小女人也不示弱,眸里已沒有了平時的溫婉,她把五年來的所有委屈與痛苦全都化成憤怒,一股腦發泄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兩個女人撕扯得慘烈,尖叫聲和吵鬧聲接連不斷,看熱鬧的男人干脆把身體向后靠在貼著金色壁紙的墻邊,雙臂環抱的睨著她們。 一時的誘惑總敵不過積蓄了多年的力量,岳知畫在衣衫被扯破的狀況下,取得了這一局的險勝——把沒穿衣服的女人滿身掛花的推了出去,還不忘在她身上踹上幾腳。 小女人贏了,悲壯的直起腰來,頭也不回的走進房間。 嘭! 重重的關上房門,糾纏中被抓花的小手撐在門上,岳知畫疲憊的靠著軟包木門喘息著。 兩行熱淚在看不見的暗影里流下來,蜿蜒冰冷的淌過臉頰,無聲滴落在地毯上。 ——她贏了,成功趕跑了一個圍繞在他身邊的情敵……可是這樣的日子還要重復多久?她的云正滄今生還能再愛岳知畫嗎? 消瘦的雙肩默默聳動著,左側第二根肋骨下方傳來悶悶的痛楚。 門外,不甘心的女人還在拼命砸門。 男人沒有上前,他以為小女人打累了在休息,優雅的拿起電話,熟練的按下一個鍵子沉聲命令:“把那個女人拖走?!?/br> 聽筒里的聲音聽不到,他很快就掛了電話。 重重的砸門聲也隨之停止。 岳知畫沒轉身,也不想和他說話,徑直拉開房門要走。 “站??!”嬌弱的身后傳來男人涔冷的聲音:“你打跑了我的女人,現在還想走掉?” 深呼吸,肺里的每一條紋理都像刀絞一樣疼。 剛剛被扯壞的衣衫里滲出點點血跡,小手拉一拉無法避體的面料,面對門外的大廳悠悠苦笑,只稍做停頓便抬起腳向外走去。 醉酒后不穩的身形搖搖晃晃著。 第19章 不識冷燁 一只大手突然從后面伸過來,天旋地轉中,岳知畫嬌小的身子被男人有力的手臂輕松攬住,轉眼間便被丟進kingsize的床里。 高大的身軀帶著霸道的寒冷欺下,有力的雙臂將一抹嬌小困在胸膛與床面之間,好聞的果木香將小女人層層包裹。 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巴掌大的小臉:“剛剛不是還大膽的聲稱是我太太嗎?現在怎么不說話了?” 灼熱的氣息噴薄到細致頸間,似烈火般燒痛了岳知畫。 從沒與男人如此近距離接觸過,她感覺心臟都跳得不均勻了。 ——酒精太可怕,讓自己像得了心臟病一樣不舒服! 小女人半閉著醺醺然的眸子暗想。 長睫嬌翹,透出嬌弱的嫵媚。殊不知,這個動作是那么風情萬種,讓健康的男人瞬間心猿意馬。 “想跟我玩貓抓老鼠?”粗礪的手指捏起尖巧下頜,聲音里透著邪魅的沙啞,輕輕審問。 “滄……別再折磨我了好嗎!我的心,真的好痛……”帶著顫抖的小手抬起來,撫上棱角分明的俊顏,語氣是那么憐人,輕柔的祈求著。 小腦袋里出現了云正滄大學時俊朗陰郁的面孔。 溫婉的聲音像風中樹葉一樣戰栗,聽得人心里別提有多難受了。 “嗯?”男人濃眉一凜,捏住下頜的大手驀的用力,聲音狠戾:“你在叫誰?” “正滄,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知畫……啊~~!” 小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大手憤怒的拎起小身子,像提一個孩子般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不由分說,邁開長腿將岳知畫扔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