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他能夠感覺得到,陶意此刻就在另一邊。 阿離在幾步之外,見此情景忍不住撇開頭,向來憨厚剛毅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忍的痛意。 少爺和陶小姐,究竟為什么一定要走到這一步 明明相愛的兩個人,明明就要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卻忽然,成為了現在這樣。 阿離眼里閃過一抹恨意,沈家,他阿離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阿澤的病,并不重,只是著了涼,感冒而已。 經過陶意的細心照料,不過短短三天,就已經好得徹底,小臉紅紅的,十分健康。 偏偏小家伙總是苦著臉,一會叫頭疼,一會叫肚子疼,總之哪兒哪兒都不舒服,死活要纏著陶意,連學都不想上。 陶意好歹也是個幼兒園老師,知道孩子這個舉動代表著什么。 想著孩子以前的自閉癥,她再三向阿澤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趁機離開。 阿澤這才停止了鬧騰,背著小書包去上學。上學前,他留下了一句讓陶意哭笑不得的話。 “mama,咱們說話要算話。你就我這一個兒子,想要離開時,想想后果?!?/br> 陶意看著車子駛出墨家,微微搖了搖頭,轉身,進屋,卻看到男人穿著大衣,從樓上下來。 四目相對,陶意冷冷地撇過了臉,轉身走進了廚房,將他視作空氣。 墨君夜微愣一瞬,眸光漸漸黯淡下來。 陳遇忙上前,打量少爺的神色后,陪笑道:“少爺,小少爺說晚上想吃披薩,陶小姐這是打算做披薩呢?!?/br> 墨君夜有一會兒沒有出聲,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陳遇輕輕嘆了一聲,道:“少爺,您放心去上班吧,陶小姐,我會照顧好的?!?/br> “不要讓她離開。別的隨便她?!?/br> 墨君夜交待一句,徑直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派人送些當季的衣服,鞋子來?!?/br> 她這次回來,衣服都沒有,剛剛那身衣服,已經穿了好幾天,是該換換了。 陳遇忙笑道:“放心吧,少爺,我知道怎么做?!?/br> 墨君夜晚抬頭看了看天,突然側首,看著陳遇胖胖的臉,道:“我該怎么作,才能讓她原諒?!?/br> 陳遇心里只覺得一陣陣的發緊。 他服侍少爺二十幾年,從小看著他長大,這樣的話。還是頭一回聽見。 “少爺,陶小姐她有些事情不知道,以后,總會明白的?!?/br> “但愿!” 墨君夜的語氣,多少有些失落,離去的背影,也分外讓人覺得孤單蕭索。 陳遇靜靜地看了一會,轉身進屋。 因為不能走出墨家,陶意白天的生活,無聊到了極致。 好在,她是一個閑不住的人,弄弄花,做做美食,心血來潮時,又打算替阿澤織一件毛衣。 雖然,阿澤的衣服,都是頂級的定制,但她還是想為他做點什么。 中午時分,敲門聲響起。 陶意打開門,看到陳遇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 “陶小姐,您的衣服到了?!?/br> “衣服?哪來的衣服?”陶意一臉驚訝。 “少爺說,您隨身帶的衣服不夠,便替您訂了幾套?!?/br> 用衣服這種營頭小利來收買她,墨君夜當她是什么? 陶意冷了臉,道:“我不需要,請拿回去?!?/br> “陶小姐!” 陳遇臉上的笑,收住,露出一抹凝重,“我并不是向著少爺說話,陶小姐離開的那幾天,少爺沒有合過一天的眼,每天夜里,就坐在樓下的客廳里,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br> 陶意默然了,沒有再出聲。 她告訴自己,不要去聽陳遇這些人的話,他們一定是偏向墨君夜說話的,可是,心里卻又盼著想聽。 可是,聽了又有什么意義呢? “陳管家,你別說了。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碧找馀ψ屪约旱穆曇?,聽上去冷酷無情。 “我知道陶小姐不想聽,也知道陶小姐以前受了很多的委屈,只是有一句話,就算我倚老賣老,還是要說出口?!?/br> 陳遇深吸了口氣道:“人生啊,短短幾十年,何必一味的糾結過去。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什么恨啊都是浮云,一家人和和氣氣的,比什么都強?!?/br> 陶意怔愣,回神時,陳管家已經離開,幾個傭人一人手里拎著幾個大紙袋,走進屋子。 他們將紙袋放進屋子,朝她點頭微笑后,便走了出去。 陶意看著原本空蕩蕩的房間,一下子放滿了紙盒,只覺得無從下手。 她走到窗前,將頭抵在玻璃上,輕輕嘆出一口氣。 墨氏集團。 墨君夜臨窗而立,指間的香煙,明明滅滅。 “你這樣的抽法,太兇猛了些,當心身體?!鼻胤部戳丝礋熁腋?,冷冷開口。 墨君夜轉身,下頷努了努門口,“你什么時候,連我抽煙也管了?!?/br> 秦凡目光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因為,再過幾天,你就是想讓我管,我也管不著了?!?/br> “什么意思?”墨君夜挑眉。 “國那邊,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得回去一趟,” 墨君夜眸光微冷,“幾天?” “不好說,十天半個月樣子。事情辦完,我就回來?!?/br> “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不是很棘手的事情,需要的時候,我不會客氣?!鼻胤猜曇羝降?,一如他冷清的人一般。 “國那邊,墨凜有兩個公司,你順手把它們拔了吧?!?/br> “這么狠?” 墨君夜彈彈煙灰,冷冷道:“狗必須拔了他的牙齒,才不會咬人,否則,就是禍害?!?/br> 秦凡起身,走過去冷魅一笑,“好,也省得縱虎歸山,后患無窮?!?/br> “他是虎嗎?” 秦凡對上好友深邃的目光,聳肩道:“顯然不是?!?/br>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許久,秦凡動了動唇道:“青衣被你小叔帶走了,囚禁在他的別墅之中。我幫你暗中探了下,你猜怎樣?” 墨君夜慵懶的搖搖頭,“我如今不想動腦筋,你說吧,反正那只老狐貍,簡單不了?!?/br> “被你料準了,還真的是不簡單。那處別墅的安防,比著你的家里,還要嚴密,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可見下足了血本。青衣落在他手插翅難逃?!?/br> 墨君夜吐出一口煙圈,“這個,不是我關心的,我關心的是,他和青衣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墨安晏這些年,深居簡出,很少在外面走動。在女色方面,也極為自律,根本沒有任何的誹聞。別墅里,好像只有一個老管家忙前忙后,活得像個苦行僧一樣。 他甚至都懷疑,小叔的某個男性的功能,是不是已經廢了。 更讓墨君夜覺得匪夷所思的是,他當年出國的那段經歷,成了無人知道的秘密。 墨家,包括他的爺爺,根本不知道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會和青衣有關嗎? 墨君夜掐滅了煙,修長的手指抵了抵太陽xue,面色凝重。 別墅里。 溫暖如春。 青衣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精致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圖案,即像五行八卦。又像陰陽太極。 詭異無比。 她有片刻的怔愣,不知身在何處。 忽然,記憶的片斷襲來,青衣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如絲一般的被子劃下,身上有涼意襲來,青衣忙低下頭看了眼,腦子里嗡的一聲。 身上穿著真絲的吊帶衫,長度僅過臀部,薄薄的一層,胸前的豐滿呼之欲出。 該死! 誰他媽給她換的? 她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掀了被子下床,雙腿一落地,人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青衣扶著微痛的雙膝,有片刻的晃神。 這不是錯覺,她應該被服了什么藥,而現在,藥性并沒有過去。 所以,她現在一身的功夫,一身的殺人本事,統統沒了用武之地,成了一個任人宰割的女人。 甚至,可以為所欲為。 得出這個結論后,青衣胸口有片刻的窒息,然而,僅僅是片刻,她便平靜下來。 目光環視這個房間,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以最優美的姿勢,爬到床上,然后擺出一個極為性感,撩人的姿勢。 美艷的讓人流鼻血。 僅僅過了三分鐘,門被推開,墨安晏抱換站在門口,看著床上凹凸有致的女人,目光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