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墨君夜居高臨下地站著,看著陶意垂著腦袋,沮喪得頭頂似乎有煙冒出來,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陶意沒看見這個笑容,倒是躲在門外的楚笑看見了。 嘖。沒想到這個死人臉居然能露出這種笑容? 楚笑忍不住嘖嘖稱奇,算了,看在難得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什么叫“楚笑還是有點用的”? 楚笑站直了身子,美艷的臉上凈是郁悶,余光掃到一旁老老實實站著的阿離,眼珠子一轉。 她將身上那件低胸的制服又往下拉了拉,風情萬種地走過去。 “阿離呀,你看你家少爺這會兒大概是出不來了,你要不要跟jiejie我出去玩玩呀?” “呵呵呵,楚笑小姐,今天天氣有點涼,你要不要再穿一件衣服?這樣會受涼的?!?/br> “”楚笑的臉立刻黑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春光。 會受涼? “哼!對牛彈琴。跟你家死人臉一樣沒情趣!” 楚笑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扭頭就走,留下阿離莫名地摸了摸腦袋。 是真的會受涼呀! 病房里,半天沒人說話,陶意也猜不透墨君夜的想法,忍不住偷偷抬眼。 只是她剛抬頭,就看見墨君夜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臉是好的差不多了,身上的傷呢?” “也好了?!?/br> 陶意連忙點頭,卻看見墨君夜好看的眉頭擰了擰,“是嗎?要不,我看看?” “看” 陶意倏地睜大了眼睛,動作敏捷地用被子將自己包裹住,一臉防范地樣子讓墨君夜忍不住再笑了出來。 “逗你的,楚笑說你可以出院了,回去休養也是一樣的?!?/br> 陶意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墨君夜說的話上,她的眼睛盯著墨君夜唇邊的那抹笑容。 少爺笑了? 那個從來冷冰冰如同冰山似的少爺,那個說出來的話時常會讓她心里難受的少爺,笑了? 笑得,可真好看??! 自己的話沒得到回應,墨君夜也不在意。 他感受到陶意的眼光是在自己身上的,這就足夠了。 “陶小姐,您回來了?” 陶意下了車,看見陳遇和善的笑臉,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 “陳伯,讓您擔心了?!?/br>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阿澤少爺也經常會問你的情況怎么樣了?!?/br> “陳伯,我沒有!” 站在后面的阿澤氣急敗壞地打斷陳遇的話,一扭頭,跑走了。 陶意的眼神跟著他好遠,一陣子不見,阿澤似乎長高了一點點。 “好了,都先進去?!?/br> 墨君夜淡淡的聲音發話,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陶意的腿上的傷比較嚴重,在醫院里也只能稍微走一走平緩的路,但是這里,她的房間在樓上 咬了咬牙,陶意深吸一口氣就想往前走,冷不丁胳膊被一把抓住。 “少爺?怎么了嗎?” 墨君夜的眼睛微微瞇起。 什么怎么了? 這個女人是蠢的嗎?! “你打算就這樣回房間?” “那不然呢?” 陶意顯然沒理解墨君夜的意思,她眨巴的眼睛里透著滿滿的困惑,不這樣,難不成飛上去? 墨君夜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這個女人,就從來不會示弱嗎? 冷著臉,墨君夜也懶得廢話了,長臂一伸,將人輕松地橫抱起來。大步往里走。 陶意整個人呆滯,瓷白的小臉瞬間漲紅,手舞足蹈地想要掙脫開。 “少爺,我自己可以的,真的” “閉嘴?!?/br> 陶意立刻不敢說話了,少爺表情冷淡的時候,真的很可怕 可是,他的懷抱又那么地溫暖,熱熱地,環繞著自己。 陶意放松了力氣,她的傷口并沒有完全好,隱隱地發疼。 靠在墨君夜的胸前,陶意的頭低著,沒發現墨君夜冷然的面容,已經軟化了下來。 低頭就能看見陶意乖巧的模樣,軟軟小小地窩在自己的胸口,不知道為什么,墨君夜有種奇異的滿足感。 下意識的,墨君夜放慢了步子,這條路怎么忽然變得這么近了呢? 陶意老老實實地窩著,心里卻在詫異少爺的改變。 在陶氏診所里,少爺分明是對她不滿的,可是后來怎么又變了呢? 變得她也說不出來的微妙。 陶意想不明白,有些泄氣地靠在墨君夜的胸口,耳朵里卻聽見一聲一聲沉穩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 沉穩有力,順著她的耳朵,一路蔓延到自己的心臟。 只是這一刻,她想偷偷地放縱自己,沉溺在這讓人安心的懷抱里,只希望這條路。能一直走下去 從陶氏診所回來,陶意自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稍作休整之后就想下床。 “陶小姐,您可別折騰了,少爺吩咐過,要好好兒看著你?!?/br> “可是陳伯,我已經好了啊,阿澤呢?我已經好長時間沒看見他了?!?/br> 陳遇笑了笑,“阿澤少爺這會兒呀,在武道廳里呢?!?/br> “武道廳?” “小少爺想學些拳腳,少爺請了人來教,所以陶小姐只要安心養傷就成,我會轉告阿澤少爺您對他的惦念的?!?/br> 陳遇退了出去,留著陶意一人默默地思考。 阿澤的生日,小家伙那么期待,還特意邀請了自己。自己卻失約了。 還真是言而無信呢! 陶意猛然拍了拍自己的雙頰,雖然已經錯過了日子,可她想要補償一下,給阿澤單獨補過一個生日吧。 陶意覺得這個可以有,她做的蛋糕很好吃的,小家伙一定會高興的 武道廳里,阿澤臉色發白,只不過是基礎的動作,強度就快要接近他的極限了。 老師看著阿澤的樣子,停止了今天的訓練。 阿澤雖然很想立刻攤坐下來,但是他仍舊咬著牙,跟老師行了禮之后,才走到一邊的位置上坐下。 “阿澤少爺,水已經備好了?!标愑龀霈F在身旁。 阿澤點點頭,站起來打算回房。 陳遇跟上去。一張臉笑得滿是皺褶,“今天陶小姐想要下床呢,傷得這么重還要逞強,真是的對了,陶小姐說她想來找阿澤少爺你,她還說想你了?!?/br> “”阿澤本來蒼白的臉,一下子漲紅起來,面色變得極為怪異。 陳遇在他身側心中偷笑,臉上卻還是一副擔心的樣子。 “哎,我是勸都勸不住,不知道這會兒她會不會再執意下床,要是加重了傷勢,可就糟了?!?/br> “你煩不煩,她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墨天澤忍不住吼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陳遇委屈地撇撇嘴?!安皇遣幌胫缆?,那個方向可不是您的房間啊?!?/br> 陳遇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父子倆可真是一模一樣的性子。 自己跟著少爺那么多年,這是頭一次,覺得少爺開始慢慢變得有人性了,那些喜怒哀樂的情緒,總算是在少爺的身上出現了。 還有小少爺,陳遇多害怕他也會變成跟墨君夜一樣的個性?幸好呆,陶意來了。 只是,陶小姐的身份 陳遇眼里閃過一絲陰霾。 陶意正靠坐在床上,想著要怎么才能讓阿澤原諒她。 突然房門被推開了,只是半天沒人進來。 “是誰?” 陶意揚聲問到,門口卻依然空空蕩蕩。 她的心一下子發緊,怎么回事? “到底是誰?!” “叫什么!難不成這里還能有人害你?”墨天澤繃著小臉,邁著短腿一臉嫌棄地從門外進來。 “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