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趙瑾想了想,問道:“還需要人去那邊,暗中看管他的安全嗎?” 秦惜珩問:“你還能抽出人去淮安?” “自然不是軍中的人?!壁w瑾把夜鴿的事情對她說了,秦惜珩挑眉笑道:“難怪你總隔三差五往攬芳樓跑,原來是去打探消息。懷玉,你藏得好深啊?!?/br> 趙瑾無奈道:“不然我怎么敢在劍西裝聾作啞這么多年?!?/br> 秦惜珩道:“你既然提起這位夜先生,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人?!?/br> 趙瑾問:“想到了誰?” 秦惜珩道:“就是父皇身邊的那位謝常侍?!?/br> 趙瑾沒對她說破楚帝與謝昕的那點私事,又問:“那位謝常侍怎么了?” 秦惜珩道:“我覺得他也神秘兮兮的,跟這個夜先生很像。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每次見到他,總覺得他對我有很大的敵意?!?/br> 趙瑾道:“我見過他幾次,倒是對圣上很忠心。獵場那次,最后也是他一直死守在圣上身側?!?/br> 秦惜珩道:“算了,不說他。你既然有這樣的隱衛,派上一兩個去守著宗政康也正好,我怕他年紀輕,有些事情沉不住氣?!?/br> “好?!壁w瑾起身來,“這事既然定了,還是抓緊為好?!?/br> 秦惜珩送她到門口,問道:“下午過來用飯嗎?” 趙瑾道:“今晚得巡夜,不回來了?!?/br> 秦惜珩叮囑道:“天雖然回暖了,但晚上還是注意別著涼?!?/br> “記著了?!壁w瑾在她額頭上落了個吻,離開東院沒走幾步遠,就遇到了徐蕙蓉。 “找你說點事?!毙燹ト叵袷窃谶@里等了許久。 趙瑾點頭,“行,書房去說?!?/br> 徐蕙蓉跟隨在后,剛進書房就把門關上了。趙瑾問:“什么事情這么隱秘?” 她猶疑了一下,問道:“你認真的嗎?” 趙瑾一時沒懂,“認真什么?” 徐蕙蓉道:“你對公主,是真心實意的嗎?” 趙瑾問:“你看到了?” 徐蕙蓉道:“我本來是去東院給公主請平安脈的,不是有意要看。我猜你還沒有對她說破,阿瑾,你真的想好了嗎?” 趙瑾道:“嗯?!?/br> 徐蕙蓉擔心地又說:“可你給不了她什么,甚至還得藏著掖著?!?/br> “我若真是個男人,哪里舍得讓她這樣?!壁w瑾自嘲著一笑,“偏偏生了一副這樣的身子,我連見她的臉面都沒有?!?/br> 徐蕙蓉道:“我只是怕公主知道了會對你生怨。還有,她與太子畢竟一脈相連。我只要一想到兩年前凰葉原的那場仗就會后怕,你呢?你就能保證太子日后不會再次對你動手?有些事情不是想防備就能防備得住的?!?/br> 趙瑾道:“太子想動我反正也不是一兩日的事情了,難道我要因為這樣的原因就錯失我心中所想?蕙蓉,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我不想放手了?;巳~原的那場仗我不會忘記,至于太子和寧……” 門在這時突然從外打開,秦惜珩推門而入,看著趙瑾問:“你知道?” 徐蕙蓉見狀,忙退了出去,不忘將門帶上。 秦惜珩快步上前,眼中的淚已經按捺不住,“你早就知道,兩年前要害你的是太子,是不是?” 趙瑾看著她朦朧的淚眼,遲疑片刻,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我應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你這么通透的一個人,怎么會不知道這件事是他們做的?!鼻叵х癖ё∷?,泣不成聲,“難怪你那么久都不愿意接納我,我讓你很為難是不是?” 她的春閨夢里人,她想了許久的那個人,險些死在遠離邑京的千里之外。 趙瑾拍拍她的背,輕輕哄道:“跟你沒關系?!?/br> 秦惜珩哭道:“可我是皇后養大的,我一直視她如生母,視太子如同胞兄長。對不起懷玉,我……” “即便你是皇后親生的又怎樣?”趙瑾嘆了口氣,語氣溫柔,“我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往事已矣,阿珩何辜?!?/br> 秦惜珩滿腔的愧疚與心疼盡數融化在了這一句“阿珩何辜”之中。 “不哭了,胭脂都哭花了?!壁w瑾用自己的衣袖給她拭淚,又有些緊張地問,“在外面聽了多久?” 秦惜珩道:“剛來就聽到你說凰葉原?!?/br> 趙瑾稍稍松了一口氣,問道:“還有事找我嗎?” 秦惜珩道:“我只是突然想到可以在淮安再留一條退路。商行不可一家獨大,諸如柳玄文這樣的,往后不能再有了?!?/br> 趙瑾問:“你想逐步瓦解柳玄文的商戶?” 秦惜珩拿出一封信給他,“這是我前兩日才拿到的?!?/br> 趙瑾打開匆匆看完,竟然是一封有關淮安鹽鐵轉運使潘志的詳情記錄。 秦惜珩道:“涉及到日后的漕運轉送,我提前叫人打聽了一下。這一探查才知道,鹽鐵轉運竟然藏著這么多的油水?!?/br> 趙瑾道:“我猜,定然不止淮安一地的鹽鐵轉運使是這樣。其他各州郡若是非要查,那這令人震驚的程度定然不會輸給宗政開的那樁案子?!?/br> 秦惜珩道:“鹽鐵轉運涉及到商稅供給和國庫收入,牽動的不止漕運,我想過了,這些蛀蟲得掏,但卻不是現在?!?/br> 趙瑾問:“這個潘志是寧相的人嗎?” 秦惜珩道:“是,所以我現在不能打草驚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