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楚帝可謂是孤立無援。 殺手緊了緊手中的刀,目光冰冷地看著楚帝,只要再近幾步,他就能索取這位大楚天子的命。 趙瑾和秦佑聞聽風聲趕來時,正好遇上這一幕。她當下不及多想,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助跑幾步,飛身在那殺手的腕上狠踢一腳,搶下他的刀反身定入此人心臟,一招便解了楚帝的危險,然后才說:“圣上,臣救駕來……” “不遲!”楚帝聲音沉穩,倒是不顯慌亂,甚至憑借著手上的刀砍下了一名殺手的胳膊。 最危險的一刻已經過去,趙瑾加入其中,赤手空拳幾下后,她腳下一鏟,將面前的一把橫刀踢起來握于掌心,豁出一切在混亂中與殺手們博弈。 “宋總管!”趙瑾余光瞥見宋仲孝安然無事,大聲喊他,“保護圣上離開,我來開路!” 第022章 禍起 為臣必臣,在刀起刀落的每一個瞬間里,趙瑾都沒有任何遲疑。她扮作紈绔混子的路已經到了頭,今日若是護駕不周,那么整個大楚都將被改寫,今日出現在獵場的人,誰都不能置身事外。 沒有人能預知到將來會是怎樣的境況,可只要楚帝還在,她就能倚得一絲庇佑。 想到這里,趙瑾攻勢更盛,刀鋒快若虛影,終于與程新禾一起為楚帝殺出了一條路。 “圣上快走!”程新禾對楚帝道,“臣送圣上離開?!?/br> “懷玉,”楚帝拿出一物塞入趙瑾手中,“拿著,東寰獵場今日交給你?!?/br> “是?!壁w瑾應聲,對幾名羽林衛道:“你們幾個,趕緊護送圣上離開。韓遙!” “侯爺!”韓遙從混亂中聞聲而來,“我在這里?!?/br> 趙瑾隨手抹去臉上濺到的血,吩咐他:“你守在圣上身邊,記得寸步不離?!?/br> 楚帝交給她的令牌是南衙禁軍的調令符,可一營的禁軍大多守在獵場外圍,留在御駕跟前的只有寥寥幾人。這個時辰正好是華展節親自巡查獵場狀況的時候,因此他也不在這里。趙瑾迅速環視一周,只看到陳參帶著二營的人在抵死拼搏。 沒有一營的人手,也就只能拿二營來湊合了。 “諸位——”趙瑾換了把更稱手的橫刀,對這群二營的士卒喊道:“今日先跟我混!” 陳參還不知她的意思,剛剛張口:“侯……” 趙瑾一眼朝他看去,翻手示出一塊令牌堵住他要說的話,“陳指揮使,委屈你今日先自降一級,改日我請你喝酒。這是南衙禁軍的調兵令牌,還熱乎著,圣上才給的?!?/br> 陳參一見令牌,毫不猶豫地應下:“臣領旨!” 獵場北側,秦惜珩獵完今天的最后一只野兔,準備回營。 谷懷璧看著她打下的這些獵物,笑道:“許久不看你使箭,但一出手,還是令人聞風喪膽?!?/br> 秦惜珩很喜歡聽他夸贊自己的射術,愉悅地揚起下頜,很是高興。 一隊羽林衛小跑而來,領頭的衛隊長對秦惜珩一揖,先示出自己的腰牌,道:“獵場混入了殺手,圣上命我等送公主去就近的北苑行宮避難?!?/br> 秦惜珩臉色大改,追問:“父皇沒事吧?” 衛隊長道:“公主放心,圣上已經安全地到了圣安宮。獵場現在不安全,貿然出走怕是會遇到暗藏的殺手,所以請公主先去北苑行宮避一避?!?/br> 秦惜珩確認了他的腰牌,不疑有假,當下就點頭,“好?!?/br> 她跟著這隊羽林衛就走,卻見谷懷璧站著不動,疑道:“阿璧?” 獵場驟逢暗敵行刺,雖然看似危險,卻是個可以立功升遷的難得機會。 谷懷璧后退一步,說道:“我如今領著南衙的差,本就不能擅離職守,今天陪你狩獵已是逾矩,倘若這時再躲在一旁,就更加說不過去了。況且此次春獵韃合世子也在,若是世子有什么三長兩短,朝廷更是不好向韃合交代。這樣吧,你隨他們去北苑行宮,我先去圣上那邊看看?!?/br> 秦惜珩關切之余本想阻止,可細思一想,覺得他的話在理,只能點頭同意,囑咐道:“那你當心一些?!?/br> 谷懷璧轉身就走,秦惜珩駐足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衛隊長催促:“公主,咱們趕緊走吧?!?/br> 北苑行宮地處東寰獵場最北端,只供宗室皇親們歇腳而用,并不設作寢宮,因此一應陳設很是簡陋,整體模樣也像多年不曾有人踏入的冷宮。 秦惜珩在這里孤身坐了片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即便她暫時在這行宮里避險,也該有個人去給楚帝報信。而現在,外面的羽林衛一個都不少,比起保護,這些人更像是在□□她。 她從殿內出來,問著衛隊長:“這么久了,想必賊人也除干凈了,我要回營地?!?/br> 衛隊長攔住她,“公主見諒,沒有圣上的口諭,卑職不能讓公主離開?!?/br> 秦惜珩冷笑,“你們一個不少地守在這里,父皇即便是有口諭,你們只怕也聽不到吧?!?/br> 衛隊長道:“公主最好老老實實地別動,否則卑職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么?!?/br> 秦惜珩抽出一根箭指著他,忿然帶怒地問:“你們究竟是誰!” 衛隊長道:“公主不是見過卑職的腰牌了?卑職是貨真價實的羽林衛,這點你毋庸置疑?!?/br> 既然身份是真的,那么就是有了貳主。 秦惜珩立刻將箭頭對準了自己的脖頸,威脅他說:“放我出去,倘若我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任憑你的主子是誰,都不會讓你好過!”